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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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這是來自矩陽宗的全部傳承。”
簡離用手指碰了碰那片玉簡，輕聲道。
“獲得了它的傳承，就可以令玄武洞天認主。但它對接受傳承的人也有要求，那就是必須讓矩陽宗的傳承在這個世界繼續下去。”
陸星海的目光落在簡離指尖的玉簡上，良久，又轉向白發青年的臉龐。
簡離將手指從玉簡上挪開，指節彎曲，輕輕點在自己的下頜。
“我猜測，嗯，也不完全是猜測，”他道，“一旦成為了玄武洞天的主人，就可以催動這片龜甲上的整個法陣，將這世間從洞天中溢出的所有魔氣重新吸納回封印它們的地方。”
也就是說，有了玄武洞天，他們確實可以在極端的時間內凈化掉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災厄。
“那，”陸星海忽然開口，“你在猶豫什麽？”
“嗯？”簡離仰起臉看向陸星海。
他剛想說他並沒有猶豫，又在看到男人那雙眼睛裏滿溢的情愫時，下意識收回了即將出口的話。
心下那股想要犯壞的淘氣勁兒忽然漫了上來，簡離努力壓下嘴角，做出一副發愁的模樣：“……可是，我已經有傳承了呀。”
他嘆了口氣，語氣頗為逼真：“要是接受矩陽宗的傳承，幫他們把宗門發揚光大，那我自己身上的傳承可怎麽辦呢？”
許是關心則亂，陸星海沒有發現簡離語氣裏的那一分刻意，竟真的信了這番話，眉宇間頓時多了幾分凝重。
但簡離的困難並非無法解決：“如果你信任我，可以由我來接受傳承。”
哪怕這個傳承可能會要求他在這個世界重建矩陽宗，讓他不得不離開東寰城，離開戍衛軍，甚至脫離所有他熟悉的領域。他都不會後悔。
“啊？”簡離眨巴了一下眼睛，“我當然信任你，只是……”
他努力壓下想要笑出來的感覺，垂下眼睫，低聲道：“只是，你如今的神魂強度還不足以承載矩陽宗的傳承，貿然接受傳承，你可能會死的。”
陸星海確實沒想到，接受傳承還有門檻。
但仔細思索，這也很符合邏輯，畢竟，從那縷殘魂的講述來看，矩陽宗實力強大，它留下的全部傳承，體量自然不會小，若是沒有足夠強大的神魂支撐，確實很難在短時間內接受如此之多的信息。
見陸星海竟真的在思考，簡離偷偷勾了勾嘴角，又立刻壓下。
緊接著，他裝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開始給陸星海挖坑：“雖說，我倒是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提升你的神魂強度……可……”
陸星海回望簡離的雙眼：“什麽？”
他看著簡離滿臉的猶豫，又補了一問：“會傷害你嗎？”
“那倒不會。”簡離搖頭，仰起臉望著陸星海，滿眼赤誠，“但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啊。”
陸星海松了口氣，旋即正色道：“只要不會傷害你，我……什麽都可以。”
“跟我結契也可以嗎？”簡離問。
陸星海微怔：“什麽……”
簡離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但他還是努力堅持把坑挖完：“結，嗯，道侶契——只要我們成了道侶，我就可以把我的神魂之力暫時借給你用，幫你承受住整個傳承，也不會跟我自己身上的傳承沖突。”
“這是最好的辦法了。”簡離湊近陸星海，雙手攬住男人的脖頸，鼻尖近乎挨著對方的鼻尖，“你願意嗎？”
終於，陸星海看著簡離的模樣，又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不對。
“你……”他無奈失笑，“又在騙人。”
“沒有騙人。”簡離不承認，無賴道，“反正就是，你必須要跟我結道侶契，我才幫你接受這個傳承，你才能拯救世界！”
“你身上有傳承，不能接受矩陽宗這個，也是假話吧？”陸星海這回倒是一眼看穿，不再上當，“你可以自己接受傳承。”
但簡離忽然從挖坑的說法獲得靈感，這回是非要陸星海就範不可了。
“你是不是不願意跟我結道侶？”他佯作一副不高興的模樣，“上次我問你的時候，你也沒有正面回答。不可以，我不管，這次你必須跟我結契，不然這個傳承我不要了！”
陸星海無奈地喚了一聲：“簡離……”
簡離擡手捧住男人的臉頰，逼迫對方直視自己。
“你為什麽不願意？”他不明白，“我們什麽親密的事都做過了，你以前擔心的，你氣海受傷會影響壽命的問題也解決了，你還說你可以和我結婚……但為什麽，結婚可以，結契不行？”
默然良久，陸星海嘆了口氣，終於開口：“因為你說，結契，你我會同生共死，同享壽命。”
簡離訝然：“就為這個？你不想跟我同生共死嗎？”
陸星海搖了搖頭。
沈默半晌，簡離的手緩緩從陸星海的臉頰滑下。
看清那雙翠綠眼眸中驟然漫起的失落，陸星海心口一緊，下意識抓住簡離的手腕：“不是，我不是不想……我是……”
他將簡離攬進懷裏，整理了一下語言才再次開口。
“我知道你的來歷，也知道你擁有多麽漫長的壽命……但我，畢竟只是人類。你說過，這個世界的覺醒者，在你那邊有與之相對應的修行等級，但我知道，無論是等同你口中‘合道期’的S級覺醒者，還是‘化神期’的A級覺醒者，在這個世界，都沒有與你那邊相對應的，數百年壽命。
“所以，我們是不一樣的。
“就算我治好了氣海的傷勢，就算修行確實可以延年益壽，但我最多也不過能活百年。可你……我如果答應與你同生共死，豈不是要分走你原本的大半壽命？”
“那就分啊，我願意分給你。”簡離道，“我早就猜到這個世界的覺醒者和修士並不是完全一樣的，但就算你只能活百年，再加上我分給你的，不就夠了嗎？”
他頓了頓，語氣稍低：“況且，我也不需要那麽長的壽命……”
曾經的他是為了飛升成仙，才用漫長的修行生生熬過那八千多年。
那麽長時間，生命變得好無趣，那時的他，與其說是活著，不如說他斬斷了自己的全部情感，將自己變成了一個長時間閉關的修煉機器……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若不是認識了陸星海，他其實連身上的傷都不想治，更別說四處奔波尋找災厄的源頭、當什麽救世英雄。
“到那時候，我活著和死了沒什麽區別。”簡離推著陸星海的胸口，試圖從他懷裏退開，“反正我本身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等到你不在的時候，郝韻、蘇克、蔣游他們肯定也都不在了，我在這裏認識的所有人都不在了……那我也不必留在這個世界上了。”
長生，有時並不是恩賜，而是詛咒。
他的餘生只能停留在漫長而望不到盡頭的孤寂中。
陸星海意識到這一點，心口忽然漫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他猛地收緊雙臂，將簡離用力抱回懷裏，按在自己泛著疼痛的心口。
“好，”陸星海聽到自己的聲音，“我陪你。”
簡離伏在陸星海胸口，聽著耳畔節奏分明的心跳，忽然想起，這個略有沈重的話題最初，其實是他想跟陸星海開的一個玩笑而已。
他抿了抿嘴，有點心虛，不敢擡頭看陸星海的神色，只默默擡手環住對方的腰，回應了陸星海的擁抱。
兩人相擁許久，終於平靜了思緒。
陸星海吻了吻簡離的頭頂，輕聲道：“既然矩陽宗的傳承和你並不沖突，那還是由你來接受傳承……放心，我答應和你結契，不會反悔的。”
“不行，”簡離卻搖了搖頭，“先結契，然後我們一起接受傳承。”
陸星海不解：“為什麽？”
“你以為一整個宗門的傳承是那麽好接受的嗎？”簡離無奈攤手，“就算我的神魂再強，我一個人接受傳承，恐怕也要耗費一兩個月。但結契之後，兩個人一起接受傳承，就可以縮短一半的時間。”
說著，他笑瞇瞇看向陸星海，用揶揄的語氣道：“戍衛長大人，該不會忘了，您有一批忠實的追隨著還等在黑淵外面，無時無刻不在擔驚受怕，怕您死在這裏吧？”
陸星海：“……”
他擡手輕輕敲在簡離眉心：“別淘氣。”
但簡離的顧慮確實沒錯。
哪怕不考慮在外等待的戍衛軍們，他也要考慮隨時都在威脅人類城市安全的奇種們。就算僅僅遲上一個月，也可能會有許多人類死在奇種的襲擊中，而那些人的背後，還有許多個破碎的家庭。
曾經的他們，是沒有能力，所以無法面面俱到。
但如今他們站在這裏，面前就是能夠徹底改變這個世界的機會，他們實在是不該耽誤太久。
既然做了決定，那便速戰速決。
陸星海握住簡離的手，與他十指交扣：“那就開始吧。”
這個世界沒有簡離熟悉的天道，因此，要在這裏結同生共死的道侶契，是不能僅僅通過一紙契書與天道共鳴完成的。
他們必須進行神魂層面的雙修，使兩人的氣息與命運徹底融合才算。
簡離帶著陸星海的神魂進入靈臺。
靈臺中，原本伏在那裏的巨大九尾白貓倏而化為白發青年的模樣。
曾經被簡離剝離、藏在自己靈臺內的一縷來自陸星海的神魂飄出來，迅速融入陸星海的主神魂，使他恢覆完整。
簡離走上前，微微仰起頭，輕輕銜住陸星海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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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來自矩陽宗的全部傳承。”
簡離用手指碰了碰那片玉簡，輕聲道。
“獲得了它的傳承，就可以令玄武洞天認主。但它對接受傳承的人也有要求，那就是必須讓矩陽宗的傳承在這個世界繼續下去。”
陸星海的目光落在簡離指尖的玉簡上，良久，又轉向白發青年的臉龐。
簡離將手指從玉簡上挪開，指節彎曲，輕輕點在自己的下頜。
“我猜測，嗯，也不完全是猜測，”他道，“一旦成為了玄武洞天的主人，就可以催動這片龜甲上的整個法陣，將這世間從洞天中溢出的所有魔氣重新吸納回封印它們的地方。”
也就是說，有了玄武洞天，他們確實可以在極端的時間內凈化掉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災厄。
“那，”陸星海忽然開口，“你在猶豫什麽？”
“嗯？”簡離仰起臉看向陸星海。
他剛想說他並沒有猶豫，又在看到男人那雙眼睛裏滿溢的情愫時，下意識收回了即將出口的話。
心下那股想要犯壞的淘氣勁兒忽然漫了上來，簡離努力壓下嘴角，做出一副發愁的模樣：“……可是，我已經有傳承了呀。”
他嘆了口氣，語氣頗為逼真：“要是接受矩陽宗的傳承，幫他們把宗門發揚光大，那我自己身上的傳承可怎麽辦呢？”
許是關心則亂，陸星海沒有發現簡離語氣裏的那一分刻意，竟真的信了這番話，眉宇間頓時多了幾分凝重。
但簡離的困難並非無法解決：“如果你信任我，可以由我來接受傳承。”
哪怕這個傳承可能會要求他在這個世界重建矩陽宗，讓他不得不離開東寰城，離開戍衛軍，甚至脫離所有他熟悉的領域。他都不會後悔。
“啊？”簡離眨巴了一下眼睛，“我當然信任你，只是……”
他努力壓下想要笑出來的感覺，垂下眼睫，低聲道：“只是，你如今的神魂強度還不足以承載矩陽宗的傳承，貿然接受傳承，你可能會死的。”
陸星海確實沒想到，接受傳承還有門檻。
但仔細思索，這也很符合邏輯，畢竟，從那縷殘魂的講述來看，矩陽宗實力強大，它留下的全部傳承，體量自然不會小，若是沒有足夠強大的神魂支撐，確實很難在短時間內接受如此之多的信息。
見陸星海竟真的在思考，簡離偷偷勾了勾嘴角，又立刻壓下。
緊接著，他裝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開始給陸星海挖坑：“雖說，我倒是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提升你的神魂強度……可……”
陸星海回望簡離的雙眼：“什麽？”
他看著簡離滿臉的猶豫，又補了一問：“會傷害你嗎？”
“那倒不會。”簡離搖頭，仰起臉望著陸星海，滿眼赤誠，“但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啊。”
陸星海松了口氣，旋即正色道：“只要不會傷害你，我……什麽都可以。”
“跟我結契也可以嗎？”簡離問。
陸星海微怔：“什麽……”
簡離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但他還是努力堅持把坑挖完：“結，嗯，道侶契——只要我們成了道侶，我就可以把我的神魂之力暫時借給你用，幫你承受住整個傳承，也不會跟我自己身上的傳承沖突。”
“這是最好的辦法了。”簡離湊近陸星海，雙手攬住男人的脖頸，鼻尖近乎挨著對方的鼻尖，“你願意嗎？”
終於，陸星海看著簡離的模樣，又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不對。
“你……”他無奈失笑，“又在騙人。”
“沒有騙人。”簡離不承認，無賴道，“反正就是，你必須要跟我結道侶契，我才幫你接受這個傳承，你才能拯救世界！”
“你身上有傳承，不能接受矩陽宗這個，也是假話吧？”陸星海這回倒是一眼看穿，不再上當，“你可以自己接受傳承。”
但簡離忽然從挖坑的說法獲得靈感，這回是非要陸星海就範不可了。
“你是不是不願意跟我結道侶？”他佯作一副不高興的模樣，“上次我問你的時候，你也沒有正面回答。不可以，我不管，這次你必須跟我結契，不然這個傳承我不要了！”
陸星海無奈地喚了一聲：“簡離……”
簡離擡手捧住男人的臉頰，逼迫對方直視自己。
“你為什麽不願意？”他不明白，“我們什麽親密的事都做過了，你以前擔心的，你氣海受傷會影響壽命的問題也解決了，你還說你可以和我結婚……但為什麽，結婚可以，結契不行？”
默然良久，陸星海嘆了口氣，終於開口：“因為你說，結契，你我會同生共死，同享壽命。”
簡離訝然：“就為這個？你不想跟我同生共死嗎？”
陸星海搖了搖頭。
沈默半晌，簡離的手緩緩從陸星海的臉頰滑下。
看清那雙翠綠眼眸中驟然漫起的失落，陸星海心口一緊，下意識抓住簡離的手腕：“不是，我不是不想……我是……”
他將簡離攬進懷裏，整理了一下語言才再次開口。
“我知道你的來歷，也知道你擁有多麽漫長的壽命……但我，畢竟只是人類。你說過，這個世界的覺醒者，在你那邊有與之相對應的修行等級，但我知道，無論是等同你口中‘合道期’的S級覺醒者，還是‘化神期’的A級覺醒者，在這個世界，都沒有與你那邊相對應的，數百年壽命。
“所以，我們是不一樣的。
“就算我治好了氣海的傷勢，就算修行確實可以延年益壽，但我最多也不過能活百年。可你……我如果答應與你同生共死，豈不是要分走你原本的大半壽命？”
“那就分啊，我願意分給你。”簡離道，“我早就猜到這個世界的覺醒者和修士並不是完全一樣的，但就算你只能活百年，再加上我分給你的，不就夠了嗎？”
他頓了頓，語氣稍低：“況且，我也不需要那麽長的壽命……”
曾經的他是為了飛升成仙，才用漫長的修行生生熬過那八千多年。
那麽長時間，生命變得好無趣，那時的他，與其說是活著，不如說他斬斷了自己的全部情感，將自己變成了一個長時間閉關的修煉機器……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若不是認識了陸星海，他其實連身上的傷都不想治，更別說四處奔波尋找災厄的源頭、當什麽救世英雄。
“到那時候，我活著和死了沒什麽區別。”簡離推著陸星海的胸口，試圖從他懷裏退開，“反正我本身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等到你不在的時候，郝韻、蘇克、蔣游他們肯定也都不在了，我在這裏認識的所有人都不在了……那我也不必留在這個世界上了。”
長生，有時並不是恩賜，而是詛咒。
他的餘生只能停留在漫長而望不到盡頭的孤寂中。
陸星海意識到這一點，心口忽然漫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他猛地收緊雙臂，將簡離用力抱回懷裏，按在自己泛著疼痛的心口。
“好，”陸星海聽到自己的聲音，“我陪你。”
簡離伏在陸星海胸口，聽著耳畔節奏分明的心跳，忽然想起，這個略有沈重的話題最初，其實是他想跟陸星海開的一個玩笑而已。
他抿了抿嘴，有點心虛，不敢擡頭看陸星海的神色，只默默擡手環住對方的腰，回應了陸星海的擁抱。
兩人相擁許久，終於平靜了思緒。
陸星海吻了吻簡離的頭頂，輕聲道：“既然矩陽宗的傳承和你並不沖突，那還是由你來接受傳承……放心，我答應和你結契，不會反悔的。”
“不行，”簡離卻搖了搖頭，“先結契，然後我們一起接受傳承。”
陸星海不解：“為什麽？”
“你以為一整個宗門的傳承是那麽好接受的嗎？”簡離無奈攤手，“就算我的神魂再強，我一個人接受傳承，恐怕也要耗費一兩個月。但結契之後，兩個人一起接受傳承，就可以縮短一半的時間。”
說著，他笑瞇瞇看向陸星海，用揶揄的語氣道：“戍衛長大人，該不會忘了，您有一批忠實的追隨著還等在黑淵外面，無時無刻不在擔驚受怕，怕您死在這裏吧？”
陸星海：“……”
他擡手輕輕敲在簡離眉心：“別淘氣。”
但簡離的顧慮確實沒錯。
哪怕不考慮在外等待的戍衛軍們，他也要考慮隨時都在威脅人類城市安全的奇種們。就算僅僅遲上一個月，也可能會有許多人類死在奇種的襲擊中，而那些人的背後，還有許多個破碎的家庭。
曾經的他們，是沒有能力，所以無法面面俱到。
但如今他們站在這裏，面前就是能夠徹底改變這個世界的機會，他們實在是不該耽誤太久。
既然做了決定，那便速戰速決。
陸星海握住簡離的手，與他十指交扣：“那就開始吧。”
這個世界沒有簡離熟悉的天道，因此，要在這裏結同生共死的道侶契，是不能僅僅通過一紙契書與天道共鳴完成的。
他們必須進行神魂層面的雙修，使兩人的氣息與命運徹底融合才算。
簡離帶著陸星海的神魂進入靈臺。
靈臺中，原本伏在那裏的巨大九尾白貓倏而化為白發青年的模樣。
曾經被簡離剝離、藏在自己靈臺內的一縷來自陸星海的神魂飄出來，迅速融入陸星海的主神魂，使他恢覆完整。
簡離走上前，微微仰起頭，輕輕銜住陸星海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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