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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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災厄外環區域與中環區域的邊界上，每隔十米就有一座石碑，碑文漆得血紅，在石碑編號下書寫著“危險區域，謹慎通行”八個大字。被車燈一照還有些反光，更是無比顯眼。
一輛越野車疾馳而來，擦著石碑的邊緣駛過，燈光照亮揚起的沙塵，又在黑暗重新降臨之後歸於寂靜。
進入災厄中環區後，簡離明顯感覺到周圍的魔氣變得更加濃郁，雖然四下寂靜，但潛伏在暗中的奇種也變得密集起來。
不過，他觀察過，那些界碑確實只是普通的石頭，並不是足以形成結界的靈物，卻不知為何會造成魔氣和奇種被圈定在區域內部的現象。
簡離甩了甩耳尖，決定暫時不思考這個。
眼下最重要的，是怎樣安全把這輛車護送到南漓城，並且……不讓趙霈之從他的魅惑中掙脫。
雖說魅惑是簡離身為貓妖的天賦技能，不需要苦練就能如臂使指，但其實它並不是萬能的。被魅惑的人能力越強，魅惑生效的時間就越短，也越容易被掙脫。
而在這之外，魅惑術其實還有令一個致命的缺點——
如果施術者命令被魅惑的對象去做一些對方極為抵觸的事，或是不小心觸動了對方十分執著的信念，那麽，哪怕對方是普通人，魅惑都有可能失效。
眼下，簡離就遇到了這樣的困境。
他原本以為，趙霈之身為荒土獵人，還是A級覺醒者，應該不至於對荒土有什麽抵觸，或者有什麽誓死不入危險區的信念。
但事實卻很奇怪，自從車子駛入中環區域，趙霈之身上的魅惑術就越來越不穩定了。簡離不得不經常給他補一記魅惑，加強術法的作用。
然而趙霈之的臉色還是變得越來越凝重。
“……不對。”他一邊開著車，一邊低聲喃喃，“我為什麽要來這裏？想去南漓城，明明可以繞行，沒必要穿越危險區……我的……我的預案呢？”
說著，他轉頭看向坐在副駕駛的簡離：“我在開車，不方便。你幫我在終端裏找一下這次出行的預案。武器狀態、靈能儲備、能量補給、食水補給、危機應對……我應該都有規劃。”
簡離：……
他完全沒想到，趙霈之這人看起來那麽不修邊幅，每次進入荒土，居然還要做預案和規劃？！
小貓咪煩躁地用尾巴敲了敲座椅，只能試著再加強一遍魅惑。
“不對勁，”趙霈之在恍惚中依然敏銳，“危險區的奇種不該這麽少，這太古怪了……絕對有什麽我沒見過的情況發生，我的……我的預案呢？”
說著，他竟幹脆把車停了下來，擡起手腕，就要去檢查終端。
“別！”簡離撲過去拽住趙霈之的手，有點抓狂地信口胡說八道，“這次、這次是你答應我，要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所以這次沒有預案！這裏太危險了，越早出去越好，所以，別停車，照直開！”
趙霈之擡手敲了敲額頭：“我怎麽覺得……”
簡離捏著趙霈之的下巴將他的臉轉過來，直勾勾地盯進他的雙眼：“沒有你覺得，聽我說，開車，走。”
趙霈之暈暈乎乎地發動了汽車。
誰知，安安穩穩開了不到兩個小時，他又恍惚了。
“危險區的這個情況，不正常。”趙霈之眉頭緊皺，一只手松開方向盤，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靈能槍，“居然一個奇種都沒有，太古怪了……我懷疑南漓城恐怕有什麽異變，我們最好不要去。”
簡離：……
簡離無語：“你好歹是個A級覺醒者，有必要這麽小心翼翼嗎？”
趙霈之道：“不是我太小心，而是我之前遇到過——”
話說到一半，突然卡了殼。
短暫的停頓之後，趙霈之一腳踩下剎車，整個人伏在方向盤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簡離尾巴上的毛瞬間炸開——
趙霈之，居然掙脫了他的魅惑！
片刻，男人呼吸平覆，從手臂中擡起臉，轉向簡離，面色一片震驚。
“你！”趙霈之嗓音低啞，“你是什麽人？怎麽做到的？！”
早在趙霈之開始出現掙脫魅惑的征兆時，簡離就已經在前座和後座之間加了一道結界，蘇克聽不到也看不到前面的真實情況，只能獲得車輛仍在平穩行駛的假象。
此時，簡離並沒有撤掉這層結界，也依然撐著車輛周圍屏蔽奇種感知的結界，距離如此之近，身為A級覺醒者的趙霈之雖然無法確切感知到結界的細節，但很容易發現周圍能量的異常。
簡離在考慮要怎麽向趙霈之解釋。
雖然他當初騙蔣游的那些話依然能用，但眼下的情況不一樣——趙霈之可是被他用魅惑術硬生生誆出來的，不僅要當司機，還被他指引進了危險區。
有點實力和脾氣的人被這麽玩弄，別說為他保守秘密了，恐怕這時已經氣得恨不能拆了他。
雖然這個世界無法修行，也不必太過在意正邪，但簡離還是不想因為自己預期之外的翻車，就像個反派一樣，用性命來威脅別人。
“對不起，很抱歉把你牽扯進來。”他最後還是選擇了道歉，“我只是，看我朋友很著急，想幫幫他。我本來想著，反正有我在，大家能安安穩穩抵達南漓城，在那邊也不怕遇到危險。等解決了事情，再一起回來……”
“所以你控制了我的大腦，讓我覺得這時候帶你去南漓吃海鮮很正常？”趙霈之問，“這是你的能力？你其實是覺醒者？你……”
他的目光落在簡離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上，不由懷疑：“你這個樣子，也是因為你控制了我的大腦，我才能看到的？”
簡離楞了一下，沒想到趙霈之擺脫魅惑之後，首先問的居然是這些。
“那倒不是。”他眨巴眨巴眼睛，擡起尾巴，將它搭在了趙霈之的腿上，“我的耳朵和尾巴是真的，那麽多人都能看見，我總不可能同時魅惑一整座城的人……”
“魅惑？”趙霈之神色古怪，“是你的能力？”
“……算是吧。”簡離扯了扯耳朵，“我並沒有完全控制你的大腦，只是把你潛意識裏的一些念頭篡改並加強了而已……所以當你意識到的異常足夠多，就掙脫它了。”
趙霈之沈默了一會兒，低聲道：“很可怕的能力。”
試問這個世界上，誰能做到心裏沒有絲毫破綻？
況且，簡離還長得這麽漂亮，恐怕所有人見到他，都會不自覺地產生或羨慕或憐愛或嫉妒的情緒，而只要有哪怕一絲情緒，就會被這所謂的“魅惑”利用。
“那車外面是什麽？”趙霈之又問，“雖然我只能隱約感覺到……在危險區開夜路，這麽亮的燈，我們居然沒有被奇種包圍，是因為它？也是你的能力？”
簡離無奈地嘆了口氣，回答：“……是結界。”
“結界……”趙霈之忽然笑了一聲，“我還以為那都是小說裏杜撰的。”
頓了頓，他轉向簡離，重新打量著面前的“亞人”，半晌，道：“所以，你不是覺醒者，你是一名修士？”
簡離：！！！
他瞠目結舌，一時竟然連“你怎麽知道的”這句話都問不出來。
“看來我猜對了。”趙霈之勾著嘴角，“難怪你的能力這麽覆雜，可以控制我，也可以保護一整輛車。我猜，後面那家夥一直沒發現我們談話的異常，也是你的能力之一吧？”
接著，他竟然發動車子，繼續朝南漓城的方向駛去。
並揭曉了他為什麽能猜中事實：“我小時候一直相信，當初災厄降臨的時候一定有修行者出現，才能把人類文明保護下來。或許是因為他們人數太少了，才沒辦法力挽狂瀾……我甚至懷疑過，人類開始變異覺醒，是不是也是修行者發明的術法……”
那還真不是。
讓你失望了。
簡離在心裏默默嘀咕了一句，沒想到趙霈之小時候居然是個，嗯，網上怎麽說的來著？
中二病？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自己胡編亂造地解釋了。
雖然，現在的趙霈之已經不再中二，但他還是對修士很好奇：“你們使用能力也要消耗能量補給液嗎？這個，結界，它一直保護著整輛車，消耗大嗎？”
“不用補給液。”簡離隨意道：“只要沒有奇種破壞結界，消耗就不大。”
倒是方才趙霈之掙脫魅惑的時候，費了他不少靈力。
想到魅惑，簡離忍不住問：“你不生氣嗎？我擅自控制你，讓你帶我們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生氣有用嗎？”趙霈之嗤了一聲，“雖然我掙脫你的控制了，但看看這輛車，它能安全穿行危險區難道不是全靠你？你要是想殺我，我根本無法反抗好吧？既然你本就不是我的敵人，我又何必為了點兒自尊心把你變成敵人呢？這可不符合我的人生哲學。”
說完，他又轉頭朝簡離笑著說：“況且，可愛的小貓咪總有任性的權利，誰忍心對小貓咪生氣啊？”
與此同時，東寰城上城區，戍衛軍駐地。
陸星海從雜亂的夢境中驚醒，盯著天花板看了一陣，忽地坐起身。
簡離離開了東寰城。
今天並不是煆魂修煉預定的休息日。
可那只九尾白貓……卻並沒有如往常般進入他的靈臺。
想到方才夢境裏那些雜亂的碎片，陸星海點開終端，翻出戍衛軍最近上報的所有異常事件。
滿室昏暗中，屏幕的光線映在他的臉上，照出一片冰冷蒼白。
貓貓：我就說我忘了什麽事！煆魂洞天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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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外環區域與中環區域的邊界上，每隔十米就有一座石碑，碑文漆得血紅，在石碑編號下書寫著“危險區域，謹慎通行”八個大字。被車燈一照還有些反光，更是無比顯眼。
一輛越野車疾馳而來，擦著石碑的邊緣駛過，燈光照亮揚起的沙塵，又在黑暗重新降臨之後歸於寂靜。
進入災厄中環區後，簡離明顯感覺到周圍的魔氣變得更加濃郁，雖然四下寂靜，但潛伏在暗中的奇種也變得密集起來。
不過，他觀察過，那些界碑確實只是普通的石頭，並不是足以形成結界的靈物，卻不知為何會造成魔氣和奇種被圈定在區域內部的現象。
簡離甩了甩耳尖，決定暫時不思考這個。
眼下最重要的，是怎樣安全把這輛車護送到南漓城，並且……不讓趙霈之從他的魅惑中掙脫。
雖說魅惑是簡離身為貓妖的天賦技能，不需要苦練就能如臂使指，但其實它並不是萬能的。被魅惑的人能力越強，魅惑生效的時間就越短，也越容易被掙脫。
而在這之外，魅惑術其實還有令一個致命的缺點——
如果施術者命令被魅惑的對象去做一些對方極為抵觸的事，或是不小心觸動了對方十分執著的信念，那麽，哪怕對方是普通人，魅惑都有可能失效。
眼下，簡離就遇到了這樣的困境。
他原本以為，趙霈之身為荒土獵人，還是A級覺醒者，應該不至於對荒土有什麽抵觸，或者有什麽誓死不入危險區的信念。
但事實卻很奇怪，自從車子駛入中環區域，趙霈之身上的魅惑術就越來越不穩定了。簡離不得不經常給他補一記魅惑，加強術法的作用。
然而趙霈之的臉色還是變得越來越凝重。
“……不對。”他一邊開著車，一邊低聲喃喃，“我為什麽要來這裏？想去南漓城，明明可以繞行，沒必要穿越危險區……我的……我的預案呢？”
說著，他轉頭看向坐在副駕駛的簡離：“我在開車，不方便。你幫我在終端裏找一下這次出行的預案。武器狀態、靈能儲備、能量補給、食水補給、危機應對……我應該都有規劃。”
簡離：……
他完全沒想到，趙霈之這人看起來那麽不修邊幅，每次進入荒土，居然還要做預案和規劃？！
小貓咪煩躁地用尾巴敲了敲座椅，只能試著再加強一遍魅惑。
“不對勁，”趙霈之在恍惚中依然敏銳，“危險區的奇種不該這麽少，這太古怪了……絕對有什麽我沒見過的情況發生，我的……我的預案呢？”
說著，他竟幹脆把車停了下來，擡起手腕，就要去檢查終端。
“別！”簡離撲過去拽住趙霈之的手，有點抓狂地信口胡說八道，“這次、這次是你答應我，要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所以這次沒有預案！這裏太危險了，越早出去越好，所以，別停車，照直開！”
趙霈之擡手敲了敲額頭：“我怎麽覺得……”
簡離捏著趙霈之的下巴將他的臉轉過來，直勾勾地盯進他的雙眼：“沒有你覺得，聽我說，開車，走。”
趙霈之暈暈乎乎地發動了汽車。
誰知，安安穩穩開了不到兩個小時，他又恍惚了。
“危險區的這個情況，不正常。”趙霈之眉頭緊皺，一只手松開方向盤，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靈能槍，“居然一個奇種都沒有，太古怪了……我懷疑南漓城恐怕有什麽異變，我們最好不要去。”
簡離：……
簡離無語：“你好歹是個A級覺醒者，有必要這麽小心翼翼嗎？”
趙霈之道：“不是我太小心，而是我之前遇到過——”
話說到一半，突然卡了殼。
短暫的停頓之後，趙霈之一腳踩下剎車，整個人伏在方向盤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簡離尾巴上的毛瞬間炸開——
趙霈之，居然掙脫了他的魅惑！
片刻，男人呼吸平覆，從手臂中擡起臉，轉向簡離，面色一片震驚。
“你！”趙霈之嗓音低啞，“你是什麽人？怎麽做到的？！”
早在趙霈之開始出現掙脫魅惑的征兆時，簡離就已經在前座和後座之間加了一道結界，蘇克聽不到也看不到前面的真實情況，只能獲得車輛仍在平穩行駛的假象。
此時，簡離並沒有撤掉這層結界，也依然撐著車輛周圍屏蔽奇種感知的結界，距離如此之近，身為A級覺醒者的趙霈之雖然無法確切感知到結界的細節，但很容易發現周圍能量的異常。
簡離在考慮要怎麽向趙霈之解釋。
雖然他當初騙蔣游的那些話依然能用，但眼下的情況不一樣——趙霈之可是被他用魅惑術硬生生誆出來的，不僅要當司機，還被他指引進了危險區。
有點實力和脾氣的人被這麽玩弄，別說為他保守秘密了，恐怕這時已經氣得恨不能拆了他。
雖然這個世界無法修行，也不必太過在意正邪，但簡離還是不想因為自己預期之外的翻車，就像個反派一樣，用性命來威脅別人。
“對不起，很抱歉把你牽扯進來。”他最後還是選擇了道歉，“我只是，看我朋友很著急，想幫幫他。我本來想著，反正有我在，大家能安安穩穩抵達南漓城，在那邊也不怕遇到危險。等解決了事情，再一起回來……”
“所以你控制了我的大腦，讓我覺得這時候帶你去南漓吃海鮮很正常？”趙霈之問，“這是你的能力？你其實是覺醒者？你……”
他的目光落在簡離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上，不由懷疑：“你這個樣子，也是因為你控制了我的大腦，我才能看到的？”
簡離楞了一下，沒想到趙霈之擺脫魅惑之後，首先問的居然是這些。
“那倒不是。”他眨巴眨巴眼睛，擡起尾巴，將它搭在了趙霈之的腿上，“我的耳朵和尾巴是真的，那麽多人都能看見，我總不可能同時魅惑一整座城的人……”
“魅惑？”趙霈之神色古怪，“是你的能力？”
“……算是吧。”簡離扯了扯耳朵，“我並沒有完全控制你的大腦，只是把你潛意識裏的一些念頭篡改並加強了而已……所以當你意識到的異常足夠多，就掙脫它了。”
趙霈之沈默了一會兒，低聲道：“很可怕的能力。”
試問這個世界上，誰能做到心裏沒有絲毫破綻？
況且，簡離還長得這麽漂亮，恐怕所有人見到他，都會不自覺地產生或羨慕或憐愛或嫉妒的情緒，而只要有哪怕一絲情緒，就會被這所謂的“魅惑”利用。
“那車外面是什麽？”趙霈之又問，“雖然我只能隱約感覺到……在危險區開夜路，這麽亮的燈，我們居然沒有被奇種包圍，是因為它？也是你的能力？”
簡離無奈地嘆了口氣，回答：“……是結界。”
“結界……”趙霈之忽然笑了一聲，“我還以為那都是小說裏杜撰的。”
頓了頓，他轉向簡離，重新打量著面前的“亞人”，半晌，道：“所以，你不是覺醒者，你是一名修士？”
簡離：！！！
他瞠目結舌，一時竟然連“你怎麽知道的”這句話都問不出來。
“看來我猜對了。”趙霈之勾著嘴角，“難怪你的能力這麽覆雜，可以控制我，也可以保護一整輛車。我猜，後面那家夥一直沒發現我們談話的異常，也是你的能力之一吧？”
接著，他竟然發動車子，繼續朝南漓城的方向駛去。
並揭曉了他為什麽能猜中事實：“我小時候一直相信，當初災厄降臨的時候一定有修行者出現，才能把人類文明保護下來。或許是因為他們人數太少了，才沒辦法力挽狂瀾……我甚至懷疑過，人類開始變異覺醒，是不是也是修行者發明的術法……”
那還真不是。
讓你失望了。
簡離在心裏默默嘀咕了一句，沒想到趙霈之小時候居然是個，嗯，網上怎麽說的來著？
中二病？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自己胡編亂造地解釋了。
雖然，現在的趙霈之已經不再中二，但他還是對修士很好奇：“你們使用能力也要消耗能量補給液嗎？這個，結界，它一直保護著整輛車，消耗大嗎？”
“不用補給液。”簡離隨意道：“只要沒有奇種破壞結界，消耗就不大。”
倒是方才趙霈之掙脫魅惑的時候，費了他不少靈力。
想到魅惑，簡離忍不住問：“你不生氣嗎？我擅自控制你，讓你帶我們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生氣有用嗎？”趙霈之嗤了一聲，“雖然我掙脫你的控制了，但看看這輛車，它能安全穿行危險區難道不是全靠你？你要是想殺我，我根本無法反抗好吧？既然你本就不是我的敵人，我又何必為了點兒自尊心把你變成敵人呢？這可不符合我的人生哲學。”
說完，他又轉頭朝簡離笑著說：“況且，可愛的小貓咪總有任性的權利，誰忍心對小貓咪生氣啊？”
與此同時，東寰城上城區，戍衛軍駐地。
陸星海從雜亂的夢境中驚醒，盯著天花板看了一陣，忽地坐起身。
簡離離開了東寰城。
今天並不是煆魂修煉預定的休息日。
可那只九尾白貓……卻並沒有如往常般進入他的靈臺。
想到方才夢境裏那些雜亂的碎片，陸星海點開終端，翻出戍衛軍最近上報的所有異常事件。
滿室昏暗中，屏幕的光線映在他的臉上，照出一片冰冷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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