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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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之後的幾天，每天夜裏，簡離都會前往中央樞紐隔離區附近，協助陸星海進行煆魂修煉。
陸星海這些天也沒亂跑，每晚都乖乖等在那裏，令簡離非常有身為師尊的成就感。
直到——
這天早上，簡離突然發現，他身上的錢不夠付下周的房租了。
簡離：……
對這個做什麽都要花錢的世界絕望了。
就不能像他在修真世界的時候那樣，隨便找個山頭洞府住下，靠吐納靈氣過活嗎！
答案是：不能。
於是這天中午，睡了一個回籠覺的簡離不得不從床上爬起來，準備出去賺點錢。
而且，只賺夠付房租的還不行。
他之前從蔣游那裏借了終端，本來說要自己攢錢買一個新的，把舊的還給灣鱷傭兵團。可誰知，他一個不小心就把終端丟在了城市遺跡，還給弄壞了。這下，他不僅要給自己攢錢買終端，還得再買一個賠給蔣游。
想到這裏，簡離忍不住拍了拍腦門。
小貓咪實在是太容易被轉移註意力了，這事兒他剛從遺跡回來的時候還記著的，結果這幾天給陸星海開煆魂洞天激動上頭，又給忘了。
如今事情太多，遠不如他以前每天只用考慮修煉那麽簡單，屬於貓咪的這個缺點就越來越明顯。
至於他身上現在穿的這身衣服……是他前幾天住在醫院的時候陸星海拿來的。
就、就當拜師禮，不還了！
簡離給自己施了個瞬潔術，一如既往地從窗戶跳下去，在貧民窟裏轉了一圈，卻沒找到郝韻。
郝韻最近還一直留在中央樞紐旁邊的回收站做清理瓶子的工作。
不過，大戰已經結束，站點每天收回來的瓶子並不多，平攤到每一個零工身上就不剩多少了，基本只要一個上午，就能把站點前一天回收的瓶子清理完畢。
因為是計件付費，這些天郝韻從那裏賺的錢不多，所以偶爾也會找些別的零工，或者去垃圾場碰碰運氣。
想到這裏，簡離正準備往中央樞紐那邊去，卻忽然被蘇克喊住。
“你今天，不吃東西嗎？”蘇克竟然沒有攤在椅子裏，而是沒骨頭似的歪靠在雜貨店的門框上，望向簡離，“我這裏有，牛奶味的營養劑……我給你梳一梳尾巴？”
上次在灣鱷傭兵團吃完火鍋大餐之後，蔣游順手給了簡離幾支營養劑，正好夠簡離吃一星期的。再加上簡離這幾天夜夜都往陸星海那邊跑，白天就在家裏睡大覺，所以已經好幾天沒有去蘇克店裏蹭飯了。
簡離想了想，他本就打算下午去城外垃圾場，也不差吃飯這點功夫，於是腳步一轉，走進了蘇克的店裏。
蘇克比較內向，不善言辭。
見簡離進店之後，和往常一樣去貨架上挑了一支臨期的營養劑，然後手一撐就跳坐到櫃臺上，他趕緊返回櫃臺後的座椅，取了梳子，抱住簡離毛茸茸的尾巴，開始認真梳理起來。
一時間，兩個人誰也沒說話，但氣氛倒也並不尷尬。
因為是開店的，蘇克的終端平日裏不會戴在手腕，而是放在櫃臺的托架上，向櫃臺側面的墻壁打出一片投影。
此時，投影裏正在播午間新聞，前段時間的那場仗告一段落，雖然還沒有查清入侵靈能武器陣列的到底是什麽人，但這並不影響宣傳部門將那場戰鬥渲染成人類對抗奇種的又一次勝利。
這樣大大小小的勝利，在全世界所有的堡壘城市都在發生——
某某城又圍剿了多少敵人、某某城又防住了一場奇種潮、某某城在裝備研發上取得重大突破、某某城人口出生率達到歷史新高……
簡離聽著新聞吃完了一支營養劑，尾巴被蘇克梳得蓬松又順滑。
忽然，蘇克手中的梳子停下，他轉頭看向墻壁上的投影。
用一連串的勝利鼓舞完大家的士氣之後，新聞裏開始提及一些如今面臨的小問題——
“……當地時間17日晚22點34分，慕加城生物多樣性保全基地中，世界上最後一只斑馬因病死亡，又一物種宣告滅絕……”
“……當地時間18日淩晨3點51分，萬竺城前戍衛長西瓦尼因傷辭職，戍衛長之職將由年僅21歲的S級覺醒戰士拉哈爾繼任……”
“……不明來源的新型傳染病正在南漓城下城區蔓延，當地疾控部門提醒廣大市民，非必要不前往南漓城，出行請盡量避開疫情高發街區……”
簡離轉動耳尖，朝向放在支架的終端。
南漓城？
就是陸星海告訴他的，有海鮮大餐的那座堡壘城市？
希望這場瘟疫早點被控制住，他還想等以後賺夠了錢，可以跟別人拼車一起去南漓城吃海鮮呢！
正想著，卻見蘇克忽然拾起終端，切斷了投影，動作幹脆利落，絲毫不像他平日裏懶洋洋沒骨頭似的樣子。
他點開終端，很快接通通訊：“小姨，你現在在哪座城？還留在南漓嗎？”
他沒戴耳機，對面的聲音傳過來，簡離也聽得清清楚楚：“不巧哦，我們商隊正打算離開南漓，就被禁止出城了……不過放心，你放心，疫情傳開的那個街區離我們做生意的地方隔著半座城呢，現在已經被封鎖啦！放心，傳不到我們這邊來的！”
蘇克明顯松了口氣，難得繃直的脊背又塌了下去。
他窩回座椅裏，也不管簡離正在旁聽，繼續跟他小姨說話：“那個傳染病是什麽情況？和災厄有關嗎？”
“目前還不知道，上面正在調查來源。”說著，對面忽然挑起新話題，“你一個人在東寰城怎麽樣啊？我都一年多沒回去了，本來還打算這次做完南漓這邊的生意，正好離得近回去看看……怎麽樣，一年過去，找到老婆了沒？”
蘇克下意識捂了一下終端，見簡離臉上沒有揶揄，這才支吾著回道：“沒呢，還、還不急……”
“你別不急！”對面的語氣倒是聽起來有點急，“下個月你就二十三了，在咱們下城區，誰不是一到十八歲就結婚的？你已經比別人晚了五年！哦對，我上回偷偷給你帶回去的花種，你種了沒有？那個能帶來愛情運的！我當初就是賣花的時候認識你姨夫，我姐妹也是……”
“種了！”蘇克趕緊打斷她，否則又要聽一遍她是怎麽給她三個好姐妹都找到對象的，“那個花，我種了，很好看！那個，我這邊剛有客人來，就先不跟你聊了哈！拜拜！”
說完，不等對面回話，他就立刻掛斷了通訊。
簡離依然坐在櫃臺上，正四下打量著店裏的貨物，片刻才回過頭來，笑著對蘇克說：“蘇哥，你騙人哦……你種的花呢？”
蘇克滿臉無奈：“五份花種，三份都被我養死了。剩下兩份，我不敢種了。那麽珍貴的東西，我又養不活，還不如賣掉……呃，不過到現在都沒有人買。”
說著，他擡手指了指不遠處貨架的角落：“喏，就在那邊擺著。”
簡離跳下櫃臺，走到蘇克指的貨架前，果然看見架子上掛著兩個白紙包。紙包上面只用記號筆寫著大大的“花種”兩個字，並沒有標註花的種類。簡離湊上去聞了聞，判斷出應該是某種雛菊。
可惜，一包花種裏面幾千粒，只有二十幾粒勉強活著的。
“再不種下去，它們就要死了。”簡離提醒了一句。
“是嗎？”蘇克緩緩眨了一下眼睛，“你要是喜歡，你拿回去種吧。反正我只會把它們種死。”
簡離沒跟他客氣，伸手將紙包取下來揣進衣兜：“好，等我種出來，擺在你店裏賣，我們五五分賬。”
吃完營養劑，梳完尾巴毛，還拿了兩包花種，簡離又跟蘇克聊了幾句關於南漓城的事，確定那邊果然有海鮮養殖基地，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雜貨店，前往中央樞紐廣場。
到回收站那邊逛了一圈，簡離從管事口中得知郝韻上午就結束了工作，現在大概是跑到城外垃圾場去了。他又獨自出城，卻不料郝韻根本不在垃圾場，問了幾個人，都說今天沒見郝韻出來，似乎是在中央樞紐那邊接了個什麽宣傳單，就又回下城區去了。
眼看著太陽已經開始偏西，簡離決定先不找人了，今天就從垃圾場撿點東西回去，能賣多少錢算多少錢。等晚上去隔離區之前，他再直接去一趟郝韻家，約好明天的行程。
簡離一個人能拿的東西有限，他就沒貪多，只零零散散撿了一些還算能賣上價錢小玩意兒，又用從垃圾堆裏翻出來的織物紮成一個小包袱。
趁人不註意，他給包袱裏裏外外都施了瞬潔術，這才抱進懷裏，返回城中。
經過幾道消殺和檢查，簡離抱著收獲離開檢查站，卻正巧和陸星海帶領的巡邏隊撞了個正著。
這幾日，他在煆魂洞天和陸星海相處習慣了，想都沒想，下意識問：“哎？你今天要出城嗎？”
陸星海的腳步似乎稍微慢了半拍。
但他沒有停留，而是好像什麽都沒有聽到似的，目不斜視地帶著隊伍繼續往前走，很快消失在通往軍備停車場的拐角。
直到坐進巡邏車的後座，陸星海才緩緩調整了一下呼吸。
駕駛位上，嚴煒忍不住道：“那個簡離，不是跟著灣鱷傭兵團了嗎？怎麽還在撿垃圾？”
片刻，陸星海開口：“……不是我們該管的事。”
他語氣淡漠，嗓音低沈：“專心巡邏。”
貓貓：居然假裝沒看到我，一點都不尊師重道！打你手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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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天，每天夜裏，簡離都會前往中央樞紐隔離區附近，協助陸星海進行煆魂修煉。
陸星海這些天也沒亂跑，每晚都乖乖等在那裏，令簡離非常有身為師尊的成就感。
直到——
這天早上，簡離突然發現，他身上的錢不夠付下周的房租了。
簡離：……
對這個做什麽都要花錢的世界絕望了。
就不能像他在修真世界的時候那樣，隨便找個山頭洞府住下，靠吐納靈氣過活嗎！
答案是：不能。
於是這天中午，睡了一個回籠覺的簡離不得不從床上爬起來，準備出去賺點錢。
而且，只賺夠付房租的還不行。
他之前從蔣游那裏借了終端，本來說要自己攢錢買一個新的，把舊的還給灣鱷傭兵團。可誰知，他一個不小心就把終端丟在了城市遺跡，還給弄壞了。這下，他不僅要給自己攢錢買終端，還得再買一個賠給蔣游。
想到這裏，簡離忍不住拍了拍腦門。
小貓咪實在是太容易被轉移註意力了，這事兒他剛從遺跡回來的時候還記著的，結果這幾天給陸星海開煆魂洞天激動上頭，又給忘了。
如今事情太多，遠不如他以前每天只用考慮修煉那麽簡單，屬於貓咪的這個缺點就越來越明顯。
至於他身上現在穿的這身衣服……是他前幾天住在醫院的時候陸星海拿來的。
就、就當拜師禮，不還了！
簡離給自己施了個瞬潔術，一如既往地從窗戶跳下去，在貧民窟裏轉了一圈，卻沒找到郝韻。
郝韻最近還一直留在中央樞紐旁邊的回收站做清理瓶子的工作。
不過，大戰已經結束，站點每天收回來的瓶子並不多，平攤到每一個零工身上就不剩多少了，基本只要一個上午，就能把站點前一天回收的瓶子清理完畢。
因為是計件付費，這些天郝韻從那裏賺的錢不多，所以偶爾也會找些別的零工，或者去垃圾場碰碰運氣。
想到這裏，簡離正準備往中央樞紐那邊去，卻忽然被蘇克喊住。
“你今天，不吃東西嗎？”蘇克竟然沒有攤在椅子裏，而是沒骨頭似的歪靠在雜貨店的門框上，望向簡離，“我這裏有，牛奶味的營養劑……我給你梳一梳尾巴？”
上次在灣鱷傭兵團吃完火鍋大餐之後，蔣游順手給了簡離幾支營養劑，正好夠簡離吃一星期的。再加上簡離這幾天夜夜都往陸星海那邊跑，白天就在家裏睡大覺，所以已經好幾天沒有去蘇克店裏蹭飯了。
簡離想了想，他本就打算下午去城外垃圾場，也不差吃飯這點功夫，於是腳步一轉，走進了蘇克的店裏。
蘇克比較內向，不善言辭。
見簡離進店之後，和往常一樣去貨架上挑了一支臨期的營養劑，然後手一撐就跳坐到櫃臺上，他趕緊返回櫃臺後的座椅，取了梳子，抱住簡離毛茸茸的尾巴，開始認真梳理起來。
一時間，兩個人誰也沒說話，但氣氛倒也並不尷尬。
因為是開店的，蘇克的終端平日裏不會戴在手腕，而是放在櫃臺的托架上，向櫃臺側面的墻壁打出一片投影。
此時，投影裏正在播午間新聞，前段時間的那場仗告一段落，雖然還沒有查清入侵靈能武器陣列的到底是什麽人，但這並不影響宣傳部門將那場戰鬥渲染成人類對抗奇種的又一次勝利。
這樣大大小小的勝利，在全世界所有的堡壘城市都在發生——
某某城又圍剿了多少敵人、某某城又防住了一場奇種潮、某某城在裝備研發上取得重大突破、某某城人口出生率達到歷史新高……
簡離聽著新聞吃完了一支營養劑，尾巴被蘇克梳得蓬松又順滑。
忽然，蘇克手中的梳子停下，他轉頭看向墻壁上的投影。
用一連串的勝利鼓舞完大家的士氣之後，新聞裏開始提及一些如今面臨的小問題——
“……當地時間17日晚22點34分，慕加城生物多樣性保全基地中，世界上最後一只斑馬因病死亡，又一物種宣告滅絕……”
“……當地時間18日淩晨3點51分，萬竺城前戍衛長西瓦尼因傷辭職，戍衛長之職將由年僅21歲的S級覺醒戰士拉哈爾繼任……”
“……不明來源的新型傳染病正在南漓城下城區蔓延，當地疾控部門提醒廣大市民，非必要不前往南漓城，出行請盡量避開疫情高發街區……”
簡離轉動耳尖，朝向放在支架的終端。
南漓城？
就是陸星海告訴他的，有海鮮大餐的那座堡壘城市？
希望這場瘟疫早點被控制住，他還想等以後賺夠了錢，可以跟別人拼車一起去南漓城吃海鮮呢！
正想著，卻見蘇克忽然拾起終端，切斷了投影，動作幹脆利落，絲毫不像他平日裏懶洋洋沒骨頭似的樣子。
他點開終端，很快接通通訊：“小姨，你現在在哪座城？還留在南漓嗎？”
他沒戴耳機，對面的聲音傳過來，簡離也聽得清清楚楚：“不巧哦，我們商隊正打算離開南漓，就被禁止出城了……不過放心，你放心，疫情傳開的那個街區離我們做生意的地方隔著半座城呢，現在已經被封鎖啦！放心，傳不到我們這邊來的！”
蘇克明顯松了口氣，難得繃直的脊背又塌了下去。
他窩回座椅裏，也不管簡離正在旁聽，繼續跟他小姨說話：“那個傳染病是什麽情況？和災厄有關嗎？”
“目前還不知道，上面正在調查來源。”說著，對面忽然挑起新話題，“你一個人在東寰城怎麽樣啊？我都一年多沒回去了，本來還打算這次做完南漓這邊的生意，正好離得近回去看看……怎麽樣，一年過去，找到老婆了沒？”
蘇克下意識捂了一下終端，見簡離臉上沒有揶揄，這才支吾著回道：“沒呢，還、還不急……”
“你別不急！”對面的語氣倒是聽起來有點急，“下個月你就二十三了，在咱們下城區，誰不是一到十八歲就結婚的？你已經比別人晚了五年！哦對，我上回偷偷給你帶回去的花種，你種了沒有？那個能帶來愛情運的！我當初就是賣花的時候認識你姨夫，我姐妹也是……”
“種了！”蘇克趕緊打斷她，否則又要聽一遍她是怎麽給她三個好姐妹都找到對象的，“那個花，我種了，很好看！那個，我這邊剛有客人來，就先不跟你聊了哈！拜拜！”
說完，不等對面回話，他就立刻掛斷了通訊。
簡離依然坐在櫃臺上，正四下打量著店裏的貨物，片刻才回過頭來，笑著對蘇克說：“蘇哥，你騙人哦……你種的花呢？”
蘇克滿臉無奈：“五份花種，三份都被我養死了。剩下兩份，我不敢種了。那麽珍貴的東西，我又養不活，還不如賣掉……呃，不過到現在都沒有人買。”
說著，他擡手指了指不遠處貨架的角落：“喏，就在那邊擺著。”
簡離跳下櫃臺，走到蘇克指的貨架前，果然看見架子上掛著兩個白紙包。紙包上面只用記號筆寫著大大的“花種”兩個字，並沒有標註花的種類。簡離湊上去聞了聞，判斷出應該是某種雛菊。
可惜，一包花種裏面幾千粒，只有二十幾粒勉強活著的。
“再不種下去，它們就要死了。”簡離提醒了一句。
“是嗎？”蘇克緩緩眨了一下眼睛，“你要是喜歡，你拿回去種吧。反正我只會把它們種死。”
簡離沒跟他客氣，伸手將紙包取下來揣進衣兜：“好，等我種出來，擺在你店裏賣，我們五五分賬。”
吃完營養劑，梳完尾巴毛，還拿了兩包花種，簡離又跟蘇克聊了幾句關於南漓城的事，確定那邊果然有海鮮養殖基地，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雜貨店，前往中央樞紐廣場。
到回收站那邊逛了一圈，簡離從管事口中得知郝韻上午就結束了工作，現在大概是跑到城外垃圾場去了。他又獨自出城，卻不料郝韻根本不在垃圾場，問了幾個人，都說今天沒見郝韻出來，似乎是在中央樞紐那邊接了個什麽宣傳單，就又回下城區去了。
眼看著太陽已經開始偏西，簡離決定先不找人了，今天就從垃圾場撿點東西回去，能賣多少錢算多少錢。等晚上去隔離區之前，他再直接去一趟郝韻家，約好明天的行程。
簡離一個人能拿的東西有限，他就沒貪多，只零零散散撿了一些還算能賣上價錢小玩意兒，又用從垃圾堆裏翻出來的織物紮成一個小包袱。
趁人不註意，他給包袱裏裏外外都施了瞬潔術，這才抱進懷裏，返回城中。
經過幾道消殺和檢查，簡離抱著收獲離開檢查站，卻正巧和陸星海帶領的巡邏隊撞了個正著。
這幾日，他在煆魂洞天和陸星海相處習慣了，想都沒想，下意識問：“哎？你今天要出城嗎？”
陸星海的腳步似乎稍微慢了半拍。
但他沒有停留，而是好像什麽都沒有聽到似的，目不斜視地帶著隊伍繼續往前走，很快消失在通往軍備停車場的拐角。
直到坐進巡邏車的後座，陸星海才緩緩調整了一下呼吸。
駕駛位上，嚴煒忍不住道：“那個簡離，不是跟著灣鱷傭兵團了嗎？怎麽還在撿垃圾？”
片刻，陸星海開口：“……不是我們該管的事。”
他語氣淡漠，嗓音低沈：“專心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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