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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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這天夜裏，簡離如願以償地窩在了陸星海的心口。
還是戍衛長親手把他拎上床的。
“真是奇了陸星海！”
朱薇安當時就震驚了：“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貓了？我記得你還訓過我養那麽多小動物是浪費城市資源……”
陸星海沒答話。
他半躺在病床上，用手指尖輕輕撫摸著小白貓的前額，眼睫低垂，目光落在小貓崽漂亮得不可思議的眼珠上，許久沒有移開。
哪怕沒人搭理，朱薇安還是嘿嘿笑著自言自語：“我就說沒人能拒絕小貓咪。就算是不喜歡毛茸茸的人，也拒絕不了這麽軟乎乎的小爪墊，這麽粉嫩嫩的小鼻頭，這麽水靈靈的大眼睛……小貓咪絕對是神贈予世界的禮物！”
陸星海瞥她：“你是科研工作者。”
朱薇安兩手一攤：“不在研究所的我，是貓貓教狂熱信徒。”
陸星海：“睡了。”
他將白貓幼崽放在枕頭旁邊，平躺回病床上。
朱薇安起身熄了燈，坐在儀器旁邊，繼續監控數據，顯然已經做好了通宵的準備。
簡離在陸星海的枕邊窩了一會兒，就試探著爬到了他的身上。聽到男人呼吸微頓，卻沒見他拒絕，簡離便放心大膽地趴到了陸星海的心口。
其實，最適合抽取魔氣的地方在氣海，但趴在男人下腹部也太奇怪了，於是簡離退而求其次，選擇了胸口絳宮。
只隔著一層薄薄的病號服，基本可以算作身軀緊貼，靈力在簡離和陸星海之間傳遞，沒有觸動病房裏正在監控能量流的儀器。
在簡離的催眠術下，陸星海再次沈沈睡去。
一只渾身雪白的大貓出現在他的夢裏，那貓居然有九條尾巴，其中四條尾巴尖上還燃著白色的火焰。
有那麽一瞬間，陸星海還以為面前這只巨型白貓是那只小貓崽的長輩。然而當他看清這只九尾白貓眼睛的顏色，就明白他想多了。
這只白貓的眼睛也是白色，眼中沒有絲毫情緒流露，看起來不像現實中的生靈。
也對，現實中，沒有任何一只貓可擁有九條尾巴。
九尾白貓臥在陸星海面前的虛空中，凝視著站在它面前的人。良久，白貓微微垂下頭顱，將它同為白色的鼻頭觸向陸星海的身軀。
陸星海原本想躲，但忽然發現他的身體不受他控制，只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白貓的鼻尖成功抵上陸星海的胸口。
緊接著，陸星海發現，竟有一絲絲黑灰色的物質從他體內逸散出來，隨著白貓的呼吸，被它卷入體內。
是災厄能量！
陸星海心下劇震，下意識就想切斷這種連接。
然而他還是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黑灰色、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東西被九尾白貓吸納入體。
恍惚間，陸星海想起，他昨晚似乎也夢見了這樣一只白貓。
但當他醒來的時候，腦海裏對那場夢的記憶卻很快變得模糊，以至於他現在也無法確定，他昨夜的夢是否和現在一樣。
夢境之中，時間變得虛無縹緲。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星海忽然就能聽到耳畔的聲音了——儀器正在運轉，窗外傳來鳥鳴，與他近在咫尺的地方，還有一道清淺微弱的呼吸。
陸星海倏然睜眼，看向窩在他心口睡得正香的小貓崽。
和他剛才夢裏的白貓……好像……
……有些像？
夢中的畫面飛速模糊，最終，陸星海只能回想起，他的夢裏出現了一只十分巨大的白貓。
至於那只貓做了什麽事，不過短短的一瞬間，他就已經完全淡忘了。
陸星海看著懷裏的貓崽，心道：果然是因為這個小家夥，他才會夢到貓吧。
“喲，醒了？”朱薇安還坐在昨晚的位置上，顯然熬了一整夜。
她打著呵欠，擡手伸了個懶腰，嗓音微啞：“早。”
“早。”
陸星海本想坐起來，但感受到心口傳來的暖意，他躺著沒動。
朱薇安見狀，忍不住笑：“沒想到啊，你也有被封印的一天。”
說著，她起身走到病床邊，伸手碰了碰小白貓的耳朵，問：“怎麽樣，這貓你要嗎？你要的話，我就不讓人來帶走它了。”
思忖片刻，陸星海正想開口拒絕，就見趴在他身上的小貓睜開了眼睛。
貓咪幼崽小小的一團，翠玉般的雙眼還帶著些剛睡醒的懵懂。
它盯著陸星海看了一會兒，張開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然後伸展肢體，身子向後反弓成一道弧線，緊接著它又將雪白的肚皮翻向天花板，收回小爪子曲在身前，歪著腦袋，用頭頂在陸星海的身上蹭了蹭。
然後奶甜奶甜地“喵”了一聲。
沈默良久，陸星海掙紮：“……在病房裏養貓，有點過分吧？”
朱薇安哈哈大笑。
一邊笑，她一邊用眼角覷著戍衛長：“有什麽過分的？這間醫院整個都是童家的，只要你外公開口，別說養貓，你在病房裏弄個動物園都沒問題！”
她了解陸星海的性格，所以更喜歡看到他這樣的人打破規則的模樣，於是慫恿道：“養吧養吧！你看它，多可愛啊！”
此時，小白貓晃晃悠悠站起身，前行兩步，用濕漉漉的鼻尖碰了碰陸星海的下頜，然後微微擡頭，去嗅他的嘴角。
這麽近的距離，陸星海望進那雙翠色的眸子裏，被鐵與血澆灌得無比冷硬的心，忽然就軟了。
他擡手輕輕覆在小白貓的頭頂，沒再開口拒絕。
看到他這副樣子，簡離倏然松了口氣。
不枉他學那些碰瓷小貓的故事，用盡一切辦法賣萌撒嬌，可總算是能留下來了！
獲得病房入住許可的簡離，下一秒就冷酷轉身，在陸星海的枕頭旁邊找了個舒服的地方，把自己蜷成一團，繼續睡起覺來。
任憑朱薇安對著儀器讀數大呼“災厄能量怎麽又減少了”，並喊來包括童老爺子在內的專家再次進行會診，它也沒表現出任何異常。
陸星海體內的災厄能量離奇消失，和他有什麽關系？
他只是一只柔弱的小貓咪。
除了吃睡玩，他什麽都不知道，誒嘿！
童老爺子果然沒有禁止陸星海在病房裏養貓。
他剛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倒是氣得吹胡子瞪眼，但當他看到那只小白貓翠玉色的雙眼，忽然就沈默了。
“你啊……”
童老爺子欲言又止，擡手拍了拍陸星海的肩膀，最後卻什麽都沒說。
於是簡離順順利利地留在了醫院病房。
這個世界資源本就匱乏，並沒有專門為寵物生產的口糧，所以他平日裏吃的還是營養劑。朱薇安還讓人送來了一個用整理箱改造的貓砂盆，隱私空間足夠，倒也不至於尷尬。
事實上，這只白貓作為簡離的神魂化物，並不需要進食。
但為了偽裝，簡離就將食物轉化為純凈的能量，儲存在白貓的身體裏，然後每天在貓砂盆裏用法術制造一些“證據”，證明小貓崽的身體很棒。
……
小白貓留宿陸星海病房的這幾天，簡離本尊則一直待在灣鱷傭兵團。
由於每天夜裏都要去病房那邊幫陸星海驅除魔氣，他只能白天回這邊補覺。等到入夜，他的註意力又全在白貓身上，這邊的軀體只留下簡單的本能。若是回貧民窟那邊，被郝韻發現他不對勁，那孩子肯定又要擔心了。
既然他已經在蔣游面前展示過自己的與眾不同，那也不必再另找別的地方，這裏就是最安全的。
當然，這件事落到那些不明就裏的傭兵眼中，就完全變了模樣——
那個留宿在他們老大住處的亞人，每天都要睡上大半天，只有下午快日落的幾個小時才露面，然後夜裏又待在東小樓不出門。
這怎麽看，都是晚上被徹底榨幹了，白天才會一直睡不醒的樣子！
難怪老大最近出門狩獵都不往遠跑，每天晚上必定要趕回城裏，恐怕就是為了和那亞人夜夜笙歌。
於是，關於簡離的流言就這樣在傭兵團裏流傳開來——他們老大居然敢從戍衛長手裏搶人，還搶贏了！
“贏你個頭！”
蔣游無意中聽到流言，把私下編排他和簡離的傭兵們訓了一頓。
“簡離他不是……咳，總之，老子和他不是那種關系，你們一個個的要是再亂傳這些玩意兒，訓練就統統給我加倍！”
傭兵們站成一排挨訓，訕訕點頭：“不說了！我們不說了，老大！”
只有老幺仗著年紀小，在團裏很受寵，忍不住好奇：“可是老大，他那麽漂亮，你真就對他沒一點兒……那種心思？”
“沒有！”蔣游毫不猶豫地否認，“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
簡離可是隱藏的大佬，要是感覺到被冒犯了，他整個傭兵團都別想逃。
“我覺得你們挺般配啊。”老幺根本不怕蔣游，故意嘀咕，“戍衛長可是上城區出身，還是S級覺醒者。我聽說，上城區出了S級的家族，都是要求他們娶好幾個媳婦兒，生好多孩子的……簡離要真是跟了他，那才委屈。”
世界遭逢巨變，人口數量一度銳減，再加上災厄肆虐，死亡率劇增，為了維持種族不滅、文明不斷，幸存的人類開始自發地多生多育。
後來，人類獲得覺醒和變異的能力，又發現高等級覺醒者或多或少與基因有關，於是，歷史上長久以來的一夫一妻制被徹底從律法中抹除。
然而，雖然律法不再約束，但大多數人的愛情觀依然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再者簡離還是男孩兒。
他無法誕育後代，留在戍衛長身邊，便只能是一個無名無分的情人。
想到這裏，蔣游也不由有些心疼了。
雖然他知道簡離不是亞人，但性別卻假不了。就算簡離不會被戍衛長的能力壓制，可若兩人真的走到一起，恐怕最終還是會分開。
他現在倒是希望，簡離說戍衛長對他沒那方面的心思，最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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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戍衛長親手把他拎上床的。
“真是奇了陸星海！”
朱薇安當時就震驚了：“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貓了？我記得你還訓過我養那麽多小動物是浪費城市資源……”
陸星海沒答話。
他半躺在病床上，用手指尖輕輕撫摸著小白貓的前額，眼睫低垂，目光落在小貓崽漂亮得不可思議的眼珠上，許久沒有移開。
哪怕沒人搭理，朱薇安還是嘿嘿笑著自言自語：“我就說沒人能拒絕小貓咪。就算是不喜歡毛茸茸的人，也拒絕不了這麽軟乎乎的小爪墊，這麽粉嫩嫩的小鼻頭，這麽水靈靈的大眼睛……小貓咪絕對是神贈予世界的禮物！”
陸星海瞥她：“你是科研工作者。”
朱薇安兩手一攤：“不在研究所的我，是貓貓教狂熱信徒。”
陸星海：“睡了。”
他將白貓幼崽放在枕頭旁邊，平躺回病床上。
朱薇安起身熄了燈，坐在儀器旁邊，繼續監控數據，顯然已經做好了通宵的準備。
簡離在陸星海的枕邊窩了一會兒，就試探著爬到了他的身上。聽到男人呼吸微頓，卻沒見他拒絕，簡離便放心大膽地趴到了陸星海的心口。
其實，最適合抽取魔氣的地方在氣海，但趴在男人下腹部也太奇怪了，於是簡離退而求其次，選擇了胸口絳宮。
只隔著一層薄薄的病號服，基本可以算作身軀緊貼，靈力在簡離和陸星海之間傳遞，沒有觸動病房裏正在監控能量流的儀器。
在簡離的催眠術下，陸星海再次沈沈睡去。
一只渾身雪白的大貓出現在他的夢裏，那貓居然有九條尾巴，其中四條尾巴尖上還燃著白色的火焰。
有那麽一瞬間，陸星海還以為面前這只巨型白貓是那只小貓崽的長輩。然而當他看清這只九尾白貓眼睛的顏色，就明白他想多了。
這只白貓的眼睛也是白色，眼中沒有絲毫情緒流露，看起來不像現實中的生靈。
也對，現實中，沒有任何一只貓可擁有九條尾巴。
九尾白貓臥在陸星海面前的虛空中，凝視著站在它面前的人。良久，白貓微微垂下頭顱，將它同為白色的鼻頭觸向陸星海的身軀。
陸星海原本想躲，但忽然發現他的身體不受他控制，只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白貓的鼻尖成功抵上陸星海的胸口。
緊接著，陸星海發現，竟有一絲絲黑灰色的物質從他體內逸散出來，隨著白貓的呼吸，被它卷入體內。
是災厄能量！
陸星海心下劇震，下意識就想切斷這種連接。
然而他還是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黑灰色、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東西被九尾白貓吸納入體。
恍惚間，陸星海想起，他昨晚似乎也夢見了這樣一只白貓。
但當他醒來的時候，腦海裏對那場夢的記憶卻很快變得模糊，以至於他現在也無法確定，他昨夜的夢是否和現在一樣。
夢境之中，時間變得虛無縹緲。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星海忽然就能聽到耳畔的聲音了——儀器正在運轉，窗外傳來鳥鳴，與他近在咫尺的地方，還有一道清淺微弱的呼吸。
陸星海倏然睜眼，看向窩在他心口睡得正香的小貓崽。
和他剛才夢裏的白貓……好像……
……有些像？
夢中的畫面飛速模糊，最終，陸星海只能回想起，他的夢裏出現了一只十分巨大的白貓。
至於那只貓做了什麽事，不過短短的一瞬間，他就已經完全淡忘了。
陸星海看著懷裏的貓崽，心道：果然是因為這個小家夥，他才會夢到貓吧。
“喲，醒了？”朱薇安還坐在昨晚的位置上，顯然熬了一整夜。
她打著呵欠，擡手伸了個懶腰，嗓音微啞：“早。”
“早。”
陸星海本想坐起來，但感受到心口傳來的暖意，他躺著沒動。
朱薇安見狀，忍不住笑：“沒想到啊，你也有被封印的一天。”
說著，她起身走到病床邊，伸手碰了碰小白貓的耳朵，問：“怎麽樣，這貓你要嗎？你要的話，我就不讓人來帶走它了。”
思忖片刻，陸星海正想開口拒絕，就見趴在他身上的小貓睜開了眼睛。
貓咪幼崽小小的一團，翠玉般的雙眼還帶著些剛睡醒的懵懂。
它盯著陸星海看了一會兒，張開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然後伸展肢體，身子向後反弓成一道弧線，緊接著它又將雪白的肚皮翻向天花板，收回小爪子曲在身前，歪著腦袋，用頭頂在陸星海的身上蹭了蹭。
然後奶甜奶甜地“喵”了一聲。
沈默良久，陸星海掙紮：“……在病房裏養貓，有點過分吧？”
朱薇安哈哈大笑。
一邊笑，她一邊用眼角覷著戍衛長：“有什麽過分的？這間醫院整個都是童家的，只要你外公開口，別說養貓，你在病房裏弄個動物園都沒問題！”
她了解陸星海的性格，所以更喜歡看到他這樣的人打破規則的模樣，於是慫恿道：“養吧養吧！你看它，多可愛啊！”
此時，小白貓晃晃悠悠站起身，前行兩步，用濕漉漉的鼻尖碰了碰陸星海的下頜，然後微微擡頭，去嗅他的嘴角。
這麽近的距離，陸星海望進那雙翠色的眸子裏，被鐵與血澆灌得無比冷硬的心，忽然就軟了。
他擡手輕輕覆在小白貓的頭頂，沒再開口拒絕。
看到他這副樣子，簡離倏然松了口氣。
不枉他學那些碰瓷小貓的故事，用盡一切辦法賣萌撒嬌，可總算是能留下來了！
獲得病房入住許可的簡離，下一秒就冷酷轉身，在陸星海的枕頭旁邊找了個舒服的地方，把自己蜷成一團，繼續睡起覺來。
任憑朱薇安對著儀器讀數大呼“災厄能量怎麽又減少了”，並喊來包括童老爺子在內的專家再次進行會診，它也沒表現出任何異常。
陸星海體內的災厄能量離奇消失，和他有什麽關系？
他只是一只柔弱的小貓咪。
除了吃睡玩，他什麽都不知道，誒嘿！
童老爺子果然沒有禁止陸星海在病房裏養貓。
他剛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倒是氣得吹胡子瞪眼，但當他看到那只小白貓翠玉色的雙眼，忽然就沈默了。
“你啊……”
童老爺子欲言又止，擡手拍了拍陸星海的肩膀，最後卻什麽都沒說。
於是簡離順順利利地留在了醫院病房。
這個世界資源本就匱乏，並沒有專門為寵物生產的口糧，所以他平日裏吃的還是營養劑。朱薇安還讓人送來了一個用整理箱改造的貓砂盆，隱私空間足夠，倒也不至於尷尬。
事實上，這只白貓作為簡離的神魂化物，並不需要進食。
但為了偽裝，簡離就將食物轉化為純凈的能量，儲存在白貓的身體裏，然後每天在貓砂盆裏用法術制造一些“證據”，證明小貓崽的身體很棒。
……
小白貓留宿陸星海病房的這幾天，簡離本尊則一直待在灣鱷傭兵團。
由於每天夜裏都要去病房那邊幫陸星海驅除魔氣，他只能白天回這邊補覺。等到入夜，他的註意力又全在白貓身上，這邊的軀體只留下簡單的本能。若是回貧民窟那邊，被郝韻發現他不對勁，那孩子肯定又要擔心了。
既然他已經在蔣游面前展示過自己的與眾不同，那也不必再另找別的地方，這裏就是最安全的。
當然，這件事落到那些不明就裏的傭兵眼中，就完全變了模樣——
那個留宿在他們老大住處的亞人，每天都要睡上大半天，只有下午快日落的幾個小時才露面，然後夜裏又待在東小樓不出門。
這怎麽看，都是晚上被徹底榨幹了，白天才會一直睡不醒的樣子！
難怪老大最近出門狩獵都不往遠跑，每天晚上必定要趕回城裏，恐怕就是為了和那亞人夜夜笙歌。
於是，關於簡離的流言就這樣在傭兵團裏流傳開來——他們老大居然敢從戍衛長手裏搶人，還搶贏了！
“贏你個頭！”
蔣游無意中聽到流言，把私下編排他和簡離的傭兵們訓了一頓。
“簡離他不是……咳，總之，老子和他不是那種關系，你們一個個的要是再亂傳這些玩意兒，訓練就統統給我加倍！”
傭兵們站成一排挨訓，訕訕點頭：“不說了！我們不說了，老大！”
只有老幺仗著年紀小，在團裏很受寵，忍不住好奇：“可是老大，他那麽漂亮，你真就對他沒一點兒……那種心思？”
“沒有！”蔣游毫不猶豫地否認，“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
簡離可是隱藏的大佬，要是感覺到被冒犯了，他整個傭兵團都別想逃。
“我覺得你們挺般配啊。”老幺根本不怕蔣游，故意嘀咕，“戍衛長可是上城區出身，還是S級覺醒者。我聽說，上城區出了S級的家族，都是要求他們娶好幾個媳婦兒，生好多孩子的……簡離要真是跟了他，那才委屈。”
世界遭逢巨變，人口數量一度銳減，再加上災厄肆虐，死亡率劇增，為了維持種族不滅、文明不斷，幸存的人類開始自發地多生多育。
後來，人類獲得覺醒和變異的能力，又發現高等級覺醒者或多或少與基因有關，於是，歷史上長久以來的一夫一妻制被徹底從律法中抹除。
然而，雖然律法不再約束，但大多數人的愛情觀依然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再者簡離還是男孩兒。
他無法誕育後代，留在戍衛長身邊，便只能是一個無名無分的情人。
想到這裏，蔣游也不由有些心疼了。
雖然他知道簡離不是亞人，但性別卻假不了。就算簡離不會被戍衛長的能力壓制，可若兩人真的走到一起，恐怕最終還是會分開。
他現在倒是希望，簡離說戍衛長對他沒那方面的心思，最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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