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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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前幾天，陸星海任務歸來，從遭遇奇種襲擊的傭兵駐紮點帶回兩名亞人，又在回城的路上撿到了簡離。
不過他並沒有詢問簡離的來歷，那是城市治安局的工作，並不歸戍衛隊負責。將幾人送到地下隧道檢查站後，他就直接離開了。
所以，他其實並不清楚簡離後來的去向，更不知道簡離在這裏有沒有親人和朋友。
但陸星海對簡離的印象很深。
畢竟……
當初那場戰鬥打得非常激烈，覺醒戰士傷了不少，突襲而來的奇種更是被他屠戮殆盡，現場殘肢遍地，十分血腥。再加上，戰鬥剛剛結束，他身上屬於變異基因的煞氣還沒有完全收斂，當時坐在車裏的兩名亞人幾乎被他嚇得快要昏過去。
然而，就在那樣的情況下，簡離居然無視了滿地殘肢和血跡，徑直沖到他的車前，碧綠的眼睛亮得驚人，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沒有絲毫躲避。
陸星海還記得少年亞人開口的聲音，分明是懇求，語氣卻仿佛施舍：“你，帶我走。”
看著少年幹凈清爽的衣著，吹彈可破的肌膚，一副嬌養長大的模樣，他一度以為，這樣的亞人必然出身上城區，被父母親人捧在手心裏寵愛，或許只是年少膽大，才會獨自跑到荒土探險。
卻不曾想，再次見到簡離，對方居然站在一群貧民窟少年之間，為一車垃圾跟他據理力爭。
被陸星海指去處理外骨骼裝甲的士兵已經在檢查站登記完畢，擡手就要將那團黢黑扭曲的架子從板車上拖下來。
簡離忽然轉身，撐著架子一跳，便穩穩當當蹲坐到上面。
其實，如果對方和他好好講道理，或者哪怕客氣一些，簡離都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可是，戍衛軍一開口就要直接把東西搶走，這就怪不得簡離叛逆了。
正好，他曾經為登仙恪守清規，還真沒幹過與人爭奪寶物的事情，戍衛長大人這次可算是給他送了個體驗奪寶樂趣的機會。
簡離眼睛亮晶晶地盯著陸星海，看起來非但不怕他，甚至還想跟他打一架。
嚴煒無奈：“戍衛長，這……”
陸星海擡手止住他的話頭，吩咐：“打給市政廳，問一下這類金屬垃圾能換多少錢，找財務支雙倍。”
嚴煒有些詫異，卻還是聽令：“是。”
陸星海仰頭看向蹲坐在外骨骼裝甲上的亞人，目光落在少年的手腕：“你沒有終端？”
眼見打架是打不起來了，簡離不由有些失望。
不過，經過這三天的觀察，他也發現了，這裏的規矩確實和他原先的世界不太一樣，雖然也有些強者為尊的苗頭，但不論是市政廳還是戍衛軍，都還是會護著弱者的。
所以，戍衛軍不跟他搶東西，好像也理所當然。
想到這裏，簡離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反正貧民窟裏基本靠吼就能找到任何人，沒有那個終端，問題也不大。
陸星海沈默了一下：“把居民號給我。”
東寰城的居民號綁定銀行賬戶，哪怕暫時沒有終端，也不影響號碼接收轉賬。只是如今現金已經被徹底淘汰，沒有終端的話，消費比較麻煩，需要去中央樞紐廣場的銀行進行操作。
也不知這孩子平日是怎麽吃飯的。
簡離報了自己的居民號。
陸星海記下號碼，再次訝然：“剛註冊的？”
居然是最近的尾號，而且生日那段號碼還是他將少年帶來東寰城的日子。
這說明，簡離以前從未在任何堡壘城市註冊過，甚至，他還完全不知道他自己的確切出生日期，民政部門才會將註冊日期作為生日號段登記。
這時，郝韻終於從簡離挑釁戍衛長的震驚中緩了過來。
聽到戍衛長問簡離居民號的事，他立刻開口：“簡離以前一直在荒野流浪，是被一個爺爺養大的，他爺爺臨終前讓他來找東寰城，他才從他和爺爺住的洞府裏出來。”
說著，他還有點不確定地扭頭問簡離：“是‘洞府’對吧？我沒說錯吧？”
簡離：……
這小子，居然把他胡編亂造的來歷當真了。
還嚷嚷給戍衛長聽！
一個快被魔氣吞噬的世界，哪兒來的什麽洞府？
果然，陸星海再次落在簡離身上的目光，就帶了濃濃的懷疑和探究。
不過這個世界上本就人口稀少，每一個都彌足珍貴。
所以，即便簡離身上有疑點，甚至於，哪怕他是什麽十惡不赦的通緝犯，隱姓埋名從別的堡壘城市逃難過來，不敢啟用以前的居民號，才瞎編出這麽個渾身漏洞的故事……戍衛軍也不會立刻逮捕他。
況且，一個亞人，在身負異能的覺醒戰士遍地走的城市裏，也實在很難翻出什麽浪花。
事實上，比起十惡不赦的通緝犯，陸星海更懷疑，簡離是不是在別的地方得罪了什麽厲害人物，才會躲來東寰城，並且連以前的居民號都不敢再用。
畢竟，如今世道不好，無法覺醒異能又容易被獸性支配的亞人，除非出身高貴，否則，就只有委身依附他人這一條路走。
而那些過分漂亮的亞人……若是運氣差些，則可能淪為強者的玩物。
陸星海的目光又一次落在簡離身上。
少年肌膚生嫩，翠玉般的眼珠澄澈清亮，白皙的手指按在黢黑的金屬架子上，指尖透著近乎晶瑩的桃紅色。
確實漂亮得有些過分。
戍衛長忍不住猜測——是遭遇了什麽樣的事，這樣嬌嫩的亞人才會鋌而走險，獨自穿過荒土，尋找一線生機？
“哎，對了。”簡離忽然伸手朝陸星海揮了揮，“你是住在上城區嗎？”
陸星海怔了一下，點頭。
“那你能請我吃海鮮大餐嗎？”簡離試探著問道。
並默默在心裏補上條件：我可以拿我守了八千年的元陽來換！
陸星海開口正要拒絕，卻被人打斷了。
嚴煒回來覆命：“戍衛長，聯系好了，說是按六百算。財務那邊要他們的居民號，不過要等明天早上才能打款。”
“六百？”陸星海臉色微變。
“這麽少？”
“六百！哇！！！”
戍衛長的後半句話和少年的驚嘆同時響起。
郝韻興奮得都快蹦起來了，紅色鱗片瞬間覆蓋到他的脖頸：“簡離你聽到了嗎？我們今天一天就賺了六百哎！哇哦，暴富！簡離簡離簡離！”
簡離被他吵得扯了扯耳朵，從架子上跳下來，順手輕輕給了郝韻頭頂一巴掌。
心下卻想：他剛才好像聽見有人說，這麽少？
少嗎？六百，就算五個人分，每個人也能拿到一百二，都夠他續五天的房租了……要是以後每天都能有這個收入，他甚至可以考慮自己給自己買個罐頭嘗嘗鮮。
可惜蘇哥的店裏沒有罐頭那種高端貨，不然他早就用尾巴換了。
嚴煒倒是明明白白聽到了陸星海的疑問。
但見郝韻那麽興奮，他不好意思當眾開口，便湊到戍衛長耳邊，壓低聲音道：“按市政廳那邊的價，才三百。這已經是隊裏財務給翻倍過的。”
陸星海又看了簡離一眼。
見少年正笑瞇瞇地跟朋友擊掌，尾巴尖彎曲起來，歡快地搖擺著，顯然對這個價非常滿意。他便沒再說什麽。
東寰城的居民對戍衛軍非常信任，不需要陸星海留下任何字據，郝韻幾人報完各自的居民號，就將那個金屬架子移交了過去。
然後他們拖著光禿禿的板車，腳步輕快地走完消殺和篩查程序，興奮地嘰嘰喳喳了一路，回到貧民窟。
郝韻拽著簡離沖進蘇克的雜貨鋪，財大氣粗地打開終端，揮手：“簡離你隨便選，今天晚飯我請客！”
他能暴富多虧了簡離的“異能”，他可是知恩圖報的好少年。
簡離也不覺得郝韻請他吃飯有什麽問題。
他無比自然地點點頭，往貨架上掃了一眼，然後……想起了那頓他沒能訛，咳，沒能用元陽換到的海鮮大餐。
有點可惜。
櫃臺後面，蘇克原本正七扭八歪地攤在椅子上刷劇，聽到郝韻的豪言壯語，他立刻警覺，脊背都支棱起來了。
“你請客？”他的目光從郝韻身上掠過，望向簡離，“你……你要讓他摸，給你梳尾巴嗎？”
頓了一下，他又補充：“牛奶味的營養劑賣完了，我偷偷，呃，專門給你留了一支。”
郝韻氣道：“誰像你似的，還要摸尾巴才請簡離吃東西？牛奶味，很了不起嗎？”
少年莫名其妙的勝負欲被激發，他擡手指向價位最高的貨架：“把那個給我拿一支！我今天請他吃海鮮大餐，哼！”
他之前可是聽到了，簡離想吃海鮮，還不怕死地問過戍衛長。
戍衛長那麽冷森森的人，怎麽可能請貧民窟的亞人吃海鮮啊？
郝韻當時就覺得，註定會被拒絕的簡離實在好可憐。
不過他很快就有錢了，雖然沒法給簡離買海鮮大餐，但是，請他吃一支海鮮味的營養劑還是可以的。
大不了……
大不了後面半個月他都只吃最便宜的，下個月、下下個月也不買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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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陸星海任務歸來，從遭遇奇種襲擊的傭兵駐紮點帶回兩名亞人，又在回城的路上撿到了簡離。
不過他並沒有詢問簡離的來歷，那是城市治安局的工作，並不歸戍衛隊負責。將幾人送到地下隧道檢查站後，他就直接離開了。
所以，他其實並不清楚簡離後來的去向，更不知道簡離在這裏有沒有親人和朋友。
但陸星海對簡離的印象很深。
畢竟……
當初那場戰鬥打得非常激烈，覺醒戰士傷了不少，突襲而來的奇種更是被他屠戮殆盡，現場殘肢遍地，十分血腥。再加上，戰鬥剛剛結束，他身上屬於變異基因的煞氣還沒有完全收斂，當時坐在車裏的兩名亞人幾乎被他嚇得快要昏過去。
然而，就在那樣的情況下，簡離居然無視了滿地殘肢和血跡，徑直沖到他的車前，碧綠的眼睛亮得驚人，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沒有絲毫躲避。
陸星海還記得少年亞人開口的聲音，分明是懇求，語氣卻仿佛施舍：“你，帶我走。”
看著少年幹凈清爽的衣著，吹彈可破的肌膚，一副嬌養長大的模樣，他一度以為，這樣的亞人必然出身上城區，被父母親人捧在手心裏寵愛，或許只是年少膽大，才會獨自跑到荒土探險。
卻不曾想，再次見到簡離，對方居然站在一群貧民窟少年之間，為一車垃圾跟他據理力爭。
被陸星海指去處理外骨骼裝甲的士兵已經在檢查站登記完畢，擡手就要將那團黢黑扭曲的架子從板車上拖下來。
簡離忽然轉身，撐著架子一跳，便穩穩當當蹲坐到上面。
其實，如果對方和他好好講道理，或者哪怕客氣一些，簡離都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可是，戍衛軍一開口就要直接把東西搶走，這就怪不得簡離叛逆了。
正好，他曾經為登仙恪守清規，還真沒幹過與人爭奪寶物的事情，戍衛長大人這次可算是給他送了個體驗奪寶樂趣的機會。
簡離眼睛亮晶晶地盯著陸星海，看起來非但不怕他，甚至還想跟他打一架。
嚴煒無奈：“戍衛長，這……”
陸星海擡手止住他的話頭，吩咐：“打給市政廳，問一下這類金屬垃圾能換多少錢，找財務支雙倍。”
嚴煒有些詫異，卻還是聽令：“是。”
陸星海仰頭看向蹲坐在外骨骼裝甲上的亞人，目光落在少年的手腕：“你沒有終端？”
眼見打架是打不起來了，簡離不由有些失望。
不過，經過這三天的觀察，他也發現了，這裏的規矩確實和他原先的世界不太一樣，雖然也有些強者為尊的苗頭，但不論是市政廳還是戍衛軍，都還是會護著弱者的。
所以，戍衛軍不跟他搶東西，好像也理所當然。
想到這裏，簡離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反正貧民窟裏基本靠吼就能找到任何人，沒有那個終端，問題也不大。
陸星海沈默了一下：“把居民號給我。”
東寰城的居民號綁定銀行賬戶，哪怕暫時沒有終端，也不影響號碼接收轉賬。只是如今現金已經被徹底淘汰，沒有終端的話，消費比較麻煩，需要去中央樞紐廣場的銀行進行操作。
也不知這孩子平日是怎麽吃飯的。
簡離報了自己的居民號。
陸星海記下號碼，再次訝然：“剛註冊的？”
居然是最近的尾號，而且生日那段號碼還是他將少年帶來東寰城的日子。
這說明，簡離以前從未在任何堡壘城市註冊過，甚至，他還完全不知道他自己的確切出生日期，民政部門才會將註冊日期作為生日號段登記。
這時，郝韻終於從簡離挑釁戍衛長的震驚中緩了過來。
聽到戍衛長問簡離居民號的事，他立刻開口：“簡離以前一直在荒野流浪，是被一個爺爺養大的，他爺爺臨終前讓他來找東寰城，他才從他和爺爺住的洞府裏出來。”
說著，他還有點不確定地扭頭問簡離：“是‘洞府’對吧？我沒說錯吧？”
簡離：……
這小子，居然把他胡編亂造的來歷當真了。
還嚷嚷給戍衛長聽！
一個快被魔氣吞噬的世界，哪兒來的什麽洞府？
果然，陸星海再次落在簡離身上的目光，就帶了濃濃的懷疑和探究。
不過這個世界上本就人口稀少，每一個都彌足珍貴。
所以，即便簡離身上有疑點，甚至於，哪怕他是什麽十惡不赦的通緝犯，隱姓埋名從別的堡壘城市逃難過來，不敢啟用以前的居民號，才瞎編出這麽個渾身漏洞的故事……戍衛軍也不會立刻逮捕他。
況且，一個亞人，在身負異能的覺醒戰士遍地走的城市裏，也實在很難翻出什麽浪花。
事實上，比起十惡不赦的通緝犯，陸星海更懷疑，簡離是不是在別的地方得罪了什麽厲害人物，才會躲來東寰城，並且連以前的居民號都不敢再用。
畢竟，如今世道不好，無法覺醒異能又容易被獸性支配的亞人，除非出身高貴，否則，就只有委身依附他人這一條路走。
而那些過分漂亮的亞人……若是運氣差些，則可能淪為強者的玩物。
陸星海的目光又一次落在簡離身上。
少年肌膚生嫩，翠玉般的眼珠澄澈清亮，白皙的手指按在黢黑的金屬架子上，指尖透著近乎晶瑩的桃紅色。
確實漂亮得有些過分。
戍衛長忍不住猜測——是遭遇了什麽樣的事，這樣嬌嫩的亞人才會鋌而走險，獨自穿過荒土，尋找一線生機？
“哎，對了。”簡離忽然伸手朝陸星海揮了揮，“你是住在上城區嗎？”
陸星海怔了一下，點頭。
“那你能請我吃海鮮大餐嗎？”簡離試探著問道。
並默默在心裏補上條件：我可以拿我守了八千年的元陽來換！
陸星海開口正要拒絕，卻被人打斷了。
嚴煒回來覆命：“戍衛長，聯系好了，說是按六百算。財務那邊要他們的居民號，不過要等明天早上才能打款。”
“六百？”陸星海臉色微變。
“這麽少？”
“六百！哇！！！”
戍衛長的後半句話和少年的驚嘆同時響起。
郝韻興奮得都快蹦起來了，紅色鱗片瞬間覆蓋到他的脖頸：“簡離你聽到了嗎？我們今天一天就賺了六百哎！哇哦，暴富！簡離簡離簡離！”
簡離被他吵得扯了扯耳朵，從架子上跳下來，順手輕輕給了郝韻頭頂一巴掌。
心下卻想：他剛才好像聽見有人說，這麽少？
少嗎？六百，就算五個人分，每個人也能拿到一百二，都夠他續五天的房租了……要是以後每天都能有這個收入，他甚至可以考慮自己給自己買個罐頭嘗嘗鮮。
可惜蘇哥的店裏沒有罐頭那種高端貨，不然他早就用尾巴換了。
嚴煒倒是明明白白聽到了陸星海的疑問。
但見郝韻那麽興奮，他不好意思當眾開口，便湊到戍衛長耳邊，壓低聲音道：“按市政廳那邊的價，才三百。這已經是隊裏財務給翻倍過的。”
陸星海又看了簡離一眼。
見少年正笑瞇瞇地跟朋友擊掌，尾巴尖彎曲起來，歡快地搖擺著，顯然對這個價非常滿意。他便沒再說什麽。
東寰城的居民對戍衛軍非常信任，不需要陸星海留下任何字據，郝韻幾人報完各自的居民號，就將那個金屬架子移交了過去。
然後他們拖著光禿禿的板車，腳步輕快地走完消殺和篩查程序，興奮地嘰嘰喳喳了一路，回到貧民窟。
郝韻拽著簡離沖進蘇克的雜貨鋪，財大氣粗地打開終端，揮手：“簡離你隨便選，今天晚飯我請客！”
他能暴富多虧了簡離的“異能”，他可是知恩圖報的好少年。
簡離也不覺得郝韻請他吃飯有什麽問題。
他無比自然地點點頭，往貨架上掃了一眼，然後……想起了那頓他沒能訛，咳，沒能用元陽換到的海鮮大餐。
有點可惜。
櫃臺後面，蘇克原本正七扭八歪地攤在椅子上刷劇，聽到郝韻的豪言壯語，他立刻警覺，脊背都支棱起來了。
“你請客？”他的目光從郝韻身上掠過，望向簡離，“你……你要讓他摸，給你梳尾巴嗎？”
頓了一下，他又補充：“牛奶味的營養劑賣完了，我偷偷，呃，專門給你留了一支。”
郝韻氣道：“誰像你似的，還要摸尾巴才請簡離吃東西？牛奶味，很了不起嗎？”
少年莫名其妙的勝負欲被激發，他擡手指向價位最高的貨架：“把那個給我拿一支！我今天請他吃海鮮大餐，哼！”
他之前可是聽到了，簡離想吃海鮮，還不怕死地問過戍衛長。
戍衛長那麽冷森森的人，怎麽可能請貧民窟的亞人吃海鮮啊？
郝韻當時就覺得，註定會被拒絕的簡離實在好可憐。
不過他很快就有錢了，雖然沒法給簡離買海鮮大餐，但是，請他吃一支海鮮味的營養劑還是可以的。
大不了……
大不了後面半個月他都只吃最便宜的，下個月、下下個月也不買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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