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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薇暗暗松了口氣，又問：“林醫生，詩琪究竟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呢？”
“快的話一年半載，慢的話二三十年也不稀奇，看她的造化。”
紀明薇無語，這個範圍差距也太大了吧！
但樂觀一點想，說不定要不了多久詩琪就能醒了呢。
她還想多了解一些情況，就拐彎抹角地問道：“林醫生，您知道詩琪當天墜樓具體是怎麽回事嗎？她的未婚夫圖迦有沒有說過什麽特別的事情？”
林修頭也不擡道：“不知道，無可奉告，等她哪天醒了你自己問好了。”
一句話把紀明薇堵得無話可說。
林大醫生隨即伸手往門口一指，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不要影響我工作。”
紀明薇只得告辭：“好的，那我走了，謝謝您。”
出了醫院後她給塔克發了消息說明情況，請他代為轉達對他爺爺的感謝。
她會等到喬詩琪醒來的一天，搞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
此時已是晚上10點，紀明薇前往公交站臺坐車，路上感覺後面似乎有人尾隨自己。
她猛地回過頭，但並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長青醫院在市中心，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少，或許是她多慮了。
到了站臺，公交車很快來了，紀明薇和十幾個人一起上了車。
她坐在車廂靠前的位置，斜靠在座椅上，額頭抵著車窗，感覺有些疲憊，也有些頭疼。
這段時間心情不好，時常有些壓抑，連帶著身體似乎也進入了一個低谷狀態。
車程過半時紀明薇還覺得很困，但又不敢睡，到學校還有十多分鐘，一睡就容易睡過頭。
於是她打開手環，刷了一下校園網，以便打發時間。
首頁有個處分欄，上面明晃晃掛著一條昨天的通告。
【機甲戰鬥系二年1班學生顧長瀟近日無視學校紀律，多次曠課或逃課，學風散漫，屢教不改，故此予以嚴重警告，並處以關禁閉一天。】
紀明薇有點無語，曠課或者逃課能幹什麽，多半是出去打拳了，可能最近又有什麽格鬥比賽吧。
這家夥真是無法無天，真的不怕會被寰宇開除嗎。
但顧長瀟有前科，就怕不僅僅是開除，還有其他懲罰。
這會兒不知道他從小黑屋裏出來沒有，紀明薇忍不住發了條消息過去：【你現在很缺錢嗎？】
回覆幾乎是瞬間就收到了。
顧長瀟：【？】
看樣子是出來了。
紀明薇：【不然為什麽最近老是曠課，難道不是去暗夜騎士打拳了？】
顧長瀟：【不是。】
紀明薇：【那是因為什麽。】
除了打拳掙錢，她想不到顧長瀟還會有什麽別的重要活動，就算撬課挨處分也非得出去。
總不會是去談戀愛了吧。
以那家夥的臭脾氣，別人喜歡他很難。
他喜歡別人，那更是難上登天。
紀明薇猜想了一圈，但一直到下車都沒收到下文。
這家夥可能根本不想告訴她自己究竟幹什麽去了，大概還嫌她多管閑事吧。
真是個討厭的家夥。
不說就不說，你以為姐姐稀罕。
她也是現在太閑了才會問這個問題。
很快，公交車駛到寰宇這一站。
此時已晚，寰宇又在郊區，一路上大部分乘客都下了車，最後只剩下前排的紀明薇，和坐在最後一排一個戴著帽子的高壯男人，目測大概是名C級Alpha。
紀明薇下了車，男人跟著也下了。
站臺上除了他們兩名乘客，就沒有其他人了，校門口距離站臺還有上百米。
紀明薇心裏隱約覺得不對勁，身後的男人肯定不是學生，也不像寰宇的教職工，為什麽要跟著她？
她正要加快腳步，男人卻先一步上前將她攔住，粗聲詢問：“你是紀明薇吧？”
紀明薇往側邊繞開，警覺地回答：“不，你找錯人了。”
男人楞了一下，紀明薇趁機拔腿就跑。
“特馬的，老子看你能跑多遠！”男人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當即惱怒地追在後面。
紀明薇拿出了期末考試時百米沖刺的速度，還是在十多米後被這名Alpha追上，朝她的後背揮出一記重拳，力量可觀。
要是被打中，紀明薇的脊柱都可能會斷掉。
但她也是訓練有素的，力氣雖然遠遠不如Alpha，反應速度和敏捷度卻並不差，身體自動做出反應，腰身一擰，腳下錯步，閃了開去。
男人對紀明薇能躲開自己這一拳頗為意外，意識到這個女Beta並不像看上去那樣弱不禁風，便揮舞兩只拳頭朝她招呼過來，左右開弓。
紀明薇拿出自己平生所學的本事，極力與對方周旋，片刻後其趁不備，一個高鞭腿踢中男人的下巴。
男人“嗷”地痛叫一聲，嘴裏飛出一顆牙齒。
“臭X子，怎麽這麽難對付。”
男人含糊不清地罵了一聲，吐出一口血，再次朝紀明薇撲過來，像頭發怒的黑熊一般。
紀明薇沒有體力繼續和這個大塊頭糾纏，就朝校門口的方向大叫一聲：“長官，救命！”
男人驚惶地擡頭張望，他知道這裏是寰宇的地盤，雖然並沒看到那邊有什麽人，但心裏還是生了怯意，猶豫了一下後決定今晚暫時放過紀明薇，改天再行動。
反正這個該死的女Beta不可能天天窩在學校裏不出門，下次他就在市區找機會直接動手。
然而他剛轉身跑了兩步，斜那裏突然飛過來一塊板子，帶著呼呼風聲，狠狠地擊中了他的肋骨。
這一下比剛才被紀明薇踢掉一顆牙可嚴重多了，隨著一聲骨頭斷折的沈悶聲響，男人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縮起來。
另一名高瘦的男人走上前來，從地上撿起飛板，嫌棄地在男人身上擦了擦灰。
紀明薇心裏一松，這可真是巧了。
難道這家夥剛才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是因為踩著飛板不方便？
顧長瀟問：“怎麽回事？”
紀明薇說：“我也不知道，不認識這人。”
顧長瀟擡起一只腳，踩在男人身上，沈聲道：“說。”
男人疼得滿頭是汗，斷斷續續地回答：“我、我沒想幹什麽，只是想搶點值錢的東西。”
紀明薇惱火道：“胡說，你一上來就打人，根本不是沖著錢來的。”
顧長瀟腳下加大力度，碾在男人被撞斷的肋骨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男人臉色發青，嘴裏溢出血沫，多半是傷到了內臟。
紀明薇頭皮發麻，忍不住提醒：“餵，你不要把他踩死了。”
這家夥下手，不是，下腳，是真的狠，撞到他這裏也算是倒黴了。
顧長瀟面無表情道：“這種垃圾活著也是浪費糧食。”
男人被兩人的對話嚇到了，崩潰地叫道：“我說，我說！是一個叫埃德加的男人讓我幹的！他讓我警告你少管閑事，以後不要再查城西的建築工地！”
紀明薇明白了，埃德加就是城西市民廣場項目的一個工頭，小伍德當初就在他手底下幹活。
埃德加也只是個小角色而已，背後的靠山是豪森地產。
顧長瀟聲冷如鐵：“今天饒你一命，再有下次，我把你所有骨頭一根一根都敲斷。”
“不、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男人連聲討饒，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自己的肋下踉蹌著離開了。
紀明薇想著要不要報警，但警察就算抓了這個歹徒，也不過就是關幾天就放出來了，還是這種方式解氣一點。
顧長瀟接著轉向紀明薇，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惹是生非的麻煩制造機：“我說過，不要貿然行動。”
紀明薇辯解道：“我沒有，我已經很小心了，只是這些人太卑劣了，防不勝防。”
顧長瀟反問：“知道他們是這種人，你還孤身一人半夜在外面閑逛？”
紀明薇氣不打一處來。
這分明是受害者有罪論，她哪裏有閑逛，是出門有事好不好。
難道為了躲避風險，她要一輩子躲在寰宇當縮頭烏龜嗎！
她跟這家夥的腦回路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也沒力氣跟他繼續爭辯，就賭氣一般說：“行，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沒有自保能力，半夜主動給歹徒送人頭，可以了吧！”
顧長瀟噎了一下，反倒不好再說什麽，隨即手一伸，攥住了她的手腕。
紀明薇條件反射，第一個反應是，這家夥叕要咬人了。
果不其然，跟前三次一樣，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簡直就像回家一樣自然。
過了許久，顧長瀟將紀明薇放開，她已經什麽氣都消了，比消防栓滅火還有效率。
有個問題困擾紀明薇很久了，她忍不住問：“你咬我對你來說有什麽好處？”
顧長瀟吐出兩個字：“舒服。”
真是個誠實的回答。
行吧，她也覺得舒服，這是一場對雙方來說互惠互利的交易，公平合理。
顧長瀟接著問：“你查到了什麽？”
紀明薇現在全身舒坦，比剛才有耐心多了：“沒有什麽太大的進展。城西那個項目偷工減料事故頻發是肯定的，但事後都被掩蓋了。我問了小伍德的幾個工友，他們畏於工頭埃德加和豪森地產的勢力，都不敢出來指證。除非拿到關鍵人的證詞，或者采購單帳本之類的確鑿證據，讓他們沒法抵賴。”
顧長瀟沈默片刻，沒說什麽，只道：“你回學校吧。”
紀明薇就轉身走向校門口。
走了兩步發現顧長瀟沒有跟上來，反而啟動飛板，作勢朝反方向離開，就奇怪道：“你要去哪裏，學校在這個方向。”
顧長瀟：“去收拾埃德加。”
紀明薇：“……這麽晚了，還有半個小時就熄燈了。”
顧長瀟：“無所謂。”
紀明薇忽然就莫名有點感動，其實顧長瀟跟埃德加無仇無冤，要去找那個包工頭算帳，其實也是因為她。
結識一年多來，這家夥身上真的發生了很大變化。
當初在暗夜騎士的小巷裏，她要百般哀求顧長瀟才會施以援手，現在居然都會搶答了，主動去揍對她不利之人。
說什麽不需要朋友，不是朋友能做出來這種事嗎？
只是這家夥嘴硬且嘴毒，從來不會說點好聽的話，辦好事也讓人察覺不到。
紀明薇頗為真誠地說：“我發現了，其實有時候，你也是個好人。”
顧長瀟：“……我走了。”
顧長瀟的臉色在路燈映照下有些怪異，擠出三個字後就踩上飛板，如同離弦之箭般離開了。
紀明薇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暗夜中，這才轉身走向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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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想多了解一些情況，就拐彎抹角地問道：“林醫生，您知道詩琪當天墜樓具體是怎麽回事嗎？她的未婚夫圖迦有沒有說過什麽特別的事情？”
林修頭也不擡道：“不知道，無可奉告，等她哪天醒了你自己問好了。”
一句話把紀明薇堵得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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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薇只得告辭：“好的，那我走了，謝謝您。”
出了醫院後她給塔克發了消息說明情況，請他代為轉達對他爺爺的感謝。
她會等到喬詩琪醒來的一天，搞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
此時已是晚上10點，紀明薇前往公交站臺坐車，路上感覺後面似乎有人尾隨自己。
她猛地回過頭，但並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長青醫院在市中心，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少，或許是她多慮了。
到了站臺，公交車很快來了，紀明薇和十幾個人一起上了車。
她坐在車廂靠前的位置，斜靠在座椅上，額頭抵著車窗，感覺有些疲憊，也有些頭疼。
這段時間心情不好，時常有些壓抑，連帶著身體似乎也進入了一個低谷狀態。
車程過半時紀明薇還覺得很困，但又不敢睡，到學校還有十多分鐘，一睡就容易睡過頭。
於是她打開手環，刷了一下校園網，以便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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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甲戰鬥系二年1班學生顧長瀟近日無視學校紀律，多次曠課或逃課，學風散漫，屢教不改，故此予以嚴重警告，並處以關禁閉一天。】
紀明薇有點無語，曠課或者逃課能幹什麽，多半是出去打拳了，可能最近又有什麽格鬥比賽吧。
這家夥真是無法無天，真的不怕會被寰宇開除嗎。
但顧長瀟有前科，就怕不僅僅是開除，還有其他懲罰。
這會兒不知道他從小黑屋裏出來沒有，紀明薇忍不住發了條消息過去：【你現在很缺錢嗎？】
回覆幾乎是瞬間就收到了。
顧長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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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薇：【不然為什麽最近老是曠課，難道不是去暗夜騎士打拳了？】
顧長瀟：【不是。】
紀明薇：【那是因為什麽。】
除了打拳掙錢，她想不到顧長瀟還會有什麽別的重要活動，就算撬課挨處分也非得出去。
總不會是去談戀愛了吧。
以那家夥的臭脾氣，別人喜歡他很難。
他喜歡別人，那更是難上登天。
紀明薇猜想了一圈，但一直到下車都沒收到下文。
這家夥可能根本不想告訴她自己究竟幹什麽去了，大概還嫌她多管閑事吧。
真是個討厭的家夥。
不說就不說，你以為姐姐稀罕。
她也是現在太閑了才會問這個問題。
很快，公交車駛到寰宇這一站。
此時已晚，寰宇又在郊區，一路上大部分乘客都下了車，最後只剩下前排的紀明薇，和坐在最後一排一個戴著帽子的高壯男人，目測大概是名C級Alpha。
紀明薇下了車，男人跟著也下了。
站臺上除了他們兩名乘客，就沒有其他人了，校門口距離站臺還有上百米。
紀明薇心裏隱約覺得不對勁，身後的男人肯定不是學生，也不像寰宇的教職工，為什麽要跟著她？
她正要加快腳步，男人卻先一步上前將她攔住，粗聲詢問：“你是紀明薇吧？”
紀明薇往側邊繞開，警覺地回答：“不，你找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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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薇拿出了期末考試時百米沖刺的速度，還是在十多米後被這名Alpha追上，朝她的後背揮出一記重拳，力量可觀。
要是被打中，紀明薇的脊柱都可能會斷掉。
但她也是訓練有素的，力氣雖然遠遠不如Alpha，反應速度和敏捷度卻並不差，身體自動做出反應，腰身一擰，腳下錯步，閃了開去。
男人對紀明薇能躲開自己這一拳頗為意外，意識到這個女Beta並不像看上去那樣弱不禁風，便揮舞兩只拳頭朝她招呼過來，左右開弓。
紀明薇拿出自己平生所學的本事，極力與對方周旋，片刻後其趁不備，一個高鞭腿踢中男人的下巴。
男人“嗷”地痛叫一聲，嘴裏飛出一顆牙齒。
“臭X子，怎麽這麽難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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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薇沒有體力繼續和這個大塊頭糾纏，就朝校門口的方向大叫一聲：“長官，救命！”
男人驚惶地擡頭張望，他知道這裏是寰宇的地盤，雖然並沒看到那邊有什麽人，但心裏還是生了怯意，猶豫了一下後決定今晚暫時放過紀明薇，改天再行動。
反正這個該死的女Beta不可能天天窩在學校裏不出門，下次他就在市區找機會直接動手。
然而他剛轉身跑了兩步，斜那裏突然飛過來一塊板子，帶著呼呼風聲，狠狠地擊中了他的肋骨。
這一下比剛才被紀明薇踢掉一顆牙可嚴重多了，隨著一聲骨頭斷折的沈悶聲響，男人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縮起來。
另一名高瘦的男人走上前來，從地上撿起飛板，嫌棄地在男人身上擦了擦灰。
紀明薇心裏一松，這可真是巧了。
難道這家夥剛才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是因為踩著飛板不方便？
顧長瀟問：“怎麽回事？”
紀明薇說：“我也不知道，不認識這人。”
顧長瀟擡起一只腳，踩在男人身上，沈聲道：“說。”
男人疼得滿頭是汗，斷斷續續地回答：“我、我沒想幹什麽，只是想搶點值錢的東西。”
紀明薇惱火道：“胡說，你一上來就打人，根本不是沖著錢來的。”
顧長瀟腳下加大力度，碾在男人被撞斷的肋骨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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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薇頭皮發麻，忍不住提醒：“餵，你不要把他踩死了。”
這家夥下手，不是，下腳，是真的狠，撞到他這裏也算是倒黴了。
顧長瀟面無表情道：“這種垃圾活著也是浪費糧食。”
男人被兩人的對話嚇到了，崩潰地叫道：“我說，我說！是一個叫埃德加的男人讓我幹的！他讓我警告你少管閑事，以後不要再查城西的建築工地！”
紀明薇明白了，埃德加就是城西市民廣場項目的一個工頭，小伍德當初就在他手底下幹活。
埃德加也只是個小角色而已，背後的靠山是豪森地產。
顧長瀟聲冷如鐵：“今天饒你一命，再有下次，我把你所有骨頭一根一根都敲斷。”
“不、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男人連聲討饒，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自己的肋下踉蹌著離開了。
紀明薇想著要不要報警，但警察就算抓了這個歹徒，也不過就是關幾天就放出來了，還是這種方式解氣一點。
顧長瀟接著轉向紀明薇，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惹是生非的麻煩制造機：“我說過，不要貿然行動。”
紀明薇辯解道：“我沒有，我已經很小心了，只是這些人太卑劣了，防不勝防。”
顧長瀟反問：“知道他們是這種人，你還孤身一人半夜在外面閑逛？”
紀明薇氣不打一處來。
這分明是受害者有罪論，她哪裏有閑逛，是出門有事好不好。
難道為了躲避風險，她要一輩子躲在寰宇當縮頭烏龜嗎！
她跟這家夥的腦回路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也沒力氣跟他繼續爭辯，就賭氣一般說：“行，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沒有自保能力，半夜主動給歹徒送人頭，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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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薇條件反射，第一個反應是，這家夥叕要咬人了。
果不其然，跟前三次一樣，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簡直就像回家一樣自然。
過了許久，顧長瀟將紀明薇放開，她已經什麽氣都消了，比消防栓滅火還有效率。
有個問題困擾紀明薇很久了，她忍不住問：“你咬我對你來說有什麽好處？”
顧長瀟吐出兩個字：“舒服。”
真是個誠實的回答。
行吧，她也覺得舒服，這是一場對雙方來說互惠互利的交易，公平合理。
顧長瀟接著問：“你查到了什麽？”
紀明薇現在全身舒坦，比剛才有耐心多了：“沒有什麽太大的進展。城西那個項目偷工減料事故頻發是肯定的，但事後都被掩蓋了。我問了小伍德的幾個工友，他們畏於工頭埃德加和豪森地產的勢力，都不敢出來指證。除非拿到關鍵人的證詞，或者采購單帳本之類的確鑿證據，讓他們沒法抵賴。”
顧長瀟沈默片刻，沒說什麽，只道：“你回學校吧。”
紀明薇就轉身走向校門口。
走了兩步發現顧長瀟沒有跟上來，反而啟動飛板，作勢朝反方向離開，就奇怪道：“你要去哪裏，學校在這個方向。”
顧長瀟：“去收拾埃德加。”
紀明薇：“……這麽晚了，還有半個小時就熄燈了。”
顧長瀟：“無所謂。”
紀明薇忽然就莫名有點感動，其實顧長瀟跟埃德加無仇無冤，要去找那個包工頭算帳，其實也是因為她。
結識一年多來，這家夥身上真的發生了很大變化。
當初在暗夜騎士的小巷裏，她要百般哀求顧長瀟才會施以援手，現在居然都會搶答了，主動去揍對她不利之人。
說什麽不需要朋友，不是朋友能做出來這種事嗎？
只是這家夥嘴硬且嘴毒，從來不會說點好聽的話，辦好事也讓人察覺不到。
紀明薇頗為真誠地說：“我發現了，其實有時候，你也是個好人。”
顧長瀟：“……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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