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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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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沒想到咱們夫人竟然這麽美,跟仙女一樣!”

另一個叫做小元的夥計見穆聽風進了裏間,立馬發出讚嘆。

阿才點點頭道:“是啊,我來這好幾年了從未見過夫人,今日見著了也是恍若仙人啊。”

小元看了眼裏面湊到阿才身邊小聲道:“又那麽漂亮的妻子在家裏,不知道掌櫃怎麽還....”

怎麽還會看上那個小丫頭?

阿才知道他什麽意思,的確,若是單看鄭曼,她確實是個小美人,但是和裴晚站在一起,那根本沒得比。

二人正說著,忽然聽到從裏間傳出腳步聲,立刻噤聲各自做事去了。

晚上。

飯桌上,裴晚對穆聽風道:“夫君,我整天閑在家裏有些無聊,想出去找點事做做。”

穆聽風有些驚訝,“你身體一向不好,需要休養。”他看著妻子蹙眉的樣子,擡手輕輕掐了掐她的臉,“怎麽,是擔心為夫養不起你?”

裴晚拍掉他的手,“人家的跟你說正經的。”

穆聽風忍笑,“好,說正經的。”

“我想去找一份縫紉師傅的工作,幫鋪子裏設計花樣畫畫衣稿之類輕松的活,就呆在家裏這幾年,你出去工作了,家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穆聽風私心不希望裴晚去外面做事,她容貌傾城,任何男人看到她都會動心,她是屬於他的任何男人的覬覦他都無法接受。

“那可以在咱們鋪子裏做事嘛,何必去外面。”

裴晚搖頭,“去自家鋪子裏,你肯定不讓我做事,那和在家裏有什麽區別。”

她拉著穆聽風的手搖晃,“夫君,讓我去嘛。”

美人撒嬌,這誰頂得住,看著露出祈求的眼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穆聽風的心狠狠跳了兩下,嘆了口氣,無奈道:“好,我答應你。”

“謝謝夫君!”

後面幾日,穆聽風為了給裴晚找一家合適的店鋪,每天只到店裏點個卯便出門,一出去就是一整天。

這段時間鄭曼也變得無心工作,時不時就要跑到店門口東張西望一番,惹的阿才兩人甩過去幾個白眼。

午後,穆聽風終於來了,鄭曼面色一喜剛想上去跟他說話,只見他身後跟著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男子,她立刻收了笑容,在穆聽風邀請男子坐下後,立刻端上了一杯涼茶。

“淮弟,沒想到你也到了京城。”

穆聽風臉上滿是高興地看著面前的男子,是他的表弟謝淮。

謝淮比他小三歲今年二十二和穆聽風一樣完美繼承了母親容貌的優點,長了一副好皮囊,面如白玉眉如黑墨,目似朗星,是個俊俏無比的少年郎。

謝淮道:“父親讓我和表哥學學,在京城闖一番事業,否則別回去見他。”

穆聽風哈哈大笑道:“姨父這是想讓你鍛煉鍛煉,日後幫助家裏更上一層樓。”

謝淮喝了口茶水,苦笑道:“唉,小弟初來乍到,對京城這塊一點也不了解,這生意要如何展開尚且不知。”

想了一下,穆聽風問:“淮弟要在這裏做什麽生意?”

“開一間布坊,請幾位手藝好的繡娘做衣裳。”他說著,又道:“前幾年老家生意不景氣,床單被套庫存太多,父親無奈變賣了鋪子,後來經人介紹又盤下了一家布行,又請了一位師傅教母親制作衣裳的手藝,沒想到母親極為喜歡,設計出不少衣裳款式,家裏的生意有了起色。”

他繼續道:“只是咱們那終究是小地方,東西賣不上高價,只能這麽不溫不火地做著,所以父親讓我來京城試一試。”

穆聽風眼睛一亮,心道瞌睡來了送枕頭,前幾天晚兒說要去衣裳鋪子做事,自己正愁找不到靠譜合適的,今兒個就遇到了表弟。

穆聽風道:“京城富貴雲集,只要能吸引人賺錢不是問題,愚兄在這裏幾年對這裏倒還算熟悉,待會我陪你去榮華街看看。”

“如此,多謝表哥!”謝淮十分感激地道。

半個月的時間,穆聽風幫助謝淮盤下了一家不做了的糕點鋪子,重新修繕掛上了“相見晚”的招牌。

穆聽風與謝淮已經有快七年沒有見面了,原本的生疏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裏全都消失不見。

看著快要成形的鋪子,謝淮道:“表哥,鋪子差不多了,這段時間多虧你幫我,走咱們去酒樓炒幾個好菜,好好喝一杯怎麽樣?”

穆聽風欣然同意,說道:“不如打包帶回家中,也省的你嫂子再做飯。”

謝淮點點頭,“如此甚好。”

穆宅。

“嫂子,小弟敬你,這段時間給嫂子添麻煩了。”

謝淮為自己滿上酒,又貼心地給裴晚到了一杯溫水,眸色清亮聲音柔和地道。

裴晚抿唇微笑,“淮弟客氣了。”說著端起水喝了一口。

燭火下,她的臉龐瑩白如玉,微揚起頭的時候露出修長白嫩的脖頸,隨著吞咽的動作,一滴水從唇角滑落順著脖頸滑向淺色的衣領消失不見。

謝淮的眸色飛快閃過一抹深色,接著喝酒的動作眼角餘光肆無忌憚地在她臉上流連,整整七年了,他終於再次見到她了,她還是那麽美麗,一眼萬年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謝淮桌下的手緊緊攥起,壓抑著自己狂躁不安的心。

穆聽風多日沒有飲酒,今日有謝淮在,他終於能敞開了喝,一個時辰後人已經是醉醺醺的。

“夫君,醒醒,去房間裏睡。”裴晚見他這樣,面露無奈,起身在他耳邊柔聲喚著。

“唔...我還要喝,淮、淮弟....”他擡起頭醉眼迷蒙,裴晚嘆了口氣,拉著他的胳膊對蓉兒道:“扶他去房間。”

二人想要把穆聽風和扶起來,奈何裴晚體弱無力,蓉兒只是個小丫頭哪有力氣能扶一個成年男子,裴晚皺眉,穆聽風從未在家中喝的這麽醉過,今日卻是麻煩了。

“嫂子,我來。”

謝淮站起身說著走到穆聽風身邊,從二人手中接過人一彎腰便將人扛到了自己肩上。

到了房間,裴晚去打了點水給他擦臉,又對蓉兒道,“去煮一些醒酒湯來。”

“是。”

裴晚看向謝淮,“淮弟稍坐。等會喝點醒酒湯。”

“謝謝嫂子。”

謝淮坐在桌邊撐著手看著裴晚彎腰在床邊細細地為穆聽風擦臉,面上露出嫉妒之色。

“唔、晚、晚兒。”穆聽風感到臉上的冰涼,睜開眼睛就瞧見溫柔地看著自己的美人兒,喝了酒的腦袋頓時迷糊,身體也起了反應,一把抓住她的手貼在唇上。

“夫、夫君!”裴晚臉色爆紅,羞澀地想要抽回手,沒想到卻被穆聽風一把抓住雙臂將她壓了下來,滿是酒氣的唇在她臉上胡亂地親吻。

“放開我!”裴晚氣惱登時掙紮起來。

“又躲又躲!我是你丈夫跟你親熱天經地義!”他因裴晚抗拒的動作惱火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和裴晚同房了,自然不肯放手。

“你在胡說什麽!”裴晚氣的眼眶都紅了起來,發上的釵環也晃動起來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她掙脫一只手想要起身逃開,卻被穆聽風死死拽住,他氣的口不擇言,“你是我的女人,我想睡你你不給,是不是想給外頭的野男人睡!”

“啪!”地一聲,裴晚眼眶含淚地打了他一巴掌,胸口劇烈起伏,面上一片慘白。

“嫂子!”謝淮早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起身往外走,沒想到剛要出房門就聽到穆聽風說的混賬話,頓時氣得臉色鐵青想要罵醒醉酒的穆聽風,卻在看到裴晚慘白的臉時,心中一陣慌亂。

他一把打掉了穆聽風抓著裴晚的手,將他拽著摔在地上,彎腰看著裴晚焦急道:“嫂子,你怎麽了?”

裴晚擡頭看他,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水,那雙清澈的雙眸滿是委屈,淚水從蒼白的臉頰上滑落,梨花帶雨的樣子讓人極為心疼。

“淮、淮弟。”她叫了一聲,聲音哽咽,突然一臉痛苦地揪住胸前的衣裳,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嘴唇瞬間失去了血色。

“嫂子!”他大叫一聲,見她十分痛苦的模樣,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藥、香囊、”她感覺到心肺處傳來撕裂的疼痛,冷汗一下子襲遍全身,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謝淮一聽立刻懂了,眼睛在她身上一轉,伸手拽下她腰間的藍色香囊,打開從裏面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急忙餵她服下。

而被甩在地上的穆聽風一下子撞到了頭,疼痛讓他瞬間清醒過來,腦中回蕩著方才說的話,又見裴晚病發的模樣嚇得立刻爬了起來。

“晚兒,你怎麽樣?”他看著裴晚面露晦色,“對不起,是我錯了。”

裴晚不想理他,吃了藥喝了水勉強感覺好了一些,她閉著眼喘了一會,從他手中抽出了手,對謝淮道:“淮弟,麻煩你叫蓉兒過來,扶我去客房。”

謝淮磨了磨牙,眼神怨恨地看了眼一旁的穆聽風,伸手將她攙扶起來,“嫂子,我送你。”

裴晚沒有拒絕,輕輕靠在他肩上。

“你幹什麽?”

見謝淮如此,穆聽風立刻沈下了臉。

背對著他的謝淮閉了閉眼按捺心中怒火,扭頭溫和地對穆聽風道:“表哥,我只是送嫂子回房間,你喝多了應該清醒一下,等嫂子氣消了你再過來。”

穆聽風的臉上的稍稍好看了一些,看著渾身寫滿拒絕被對自己的裴晚,嘆了口氣點點頭,“麻煩淮弟了,明日我自去請罪。”

小心地攙扶裴晚往外走,一陣淡淡的幽香將自己包圍,謝淮的臉上既開心又憤怒,幾經轉換最終變得滿眼都是心疼之色。

“他竟然這麽對你。”

他極小聲地說著,半摟著裴晚胳膊的手更加緊了一些,聲音陰沈充滿寒意。

回到房間,他小心地扶著裴晚靠在床頭,從懷中取出一方青色手帕溫柔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痕,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嫂子別哭,當心身子。”

裴晚這會已經緩過來了,對上他深邃的眼睛自覺在他面前難堪,臉頰染上了紅暈,小聲道:“謝謝。”

謝淮的眼神專註而熾熱,“別這麽說,我不希望看到你難過。”

裴晚怔了一下,想起方才穆聽風說的話,面露苦澀道:“淮弟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見她這樣難過,謝淮心痛如刀割,呢喃般地問:“他經常對你如此嗎?”

裴晚扭過頭沒有回答,可謝淮能從她臉上看出端倪,眼神頓時冷如寒芒,半晌道:“那嫂子休息,我先走了。”

“嗯。”她細細應了一聲。

次日。

穆聽風一早就到客房去找裴晚,卻吃了個閉門羹,無論他怎麽敲門,裏面一點動靜也沒有,他站在門口說了半天好話,裴晚仍舊不為所動,穆聽風面上頓時有了怒色,又等了一會不見反應,一甩袖子離開了。

穆華閣。

“穆哥,你怎麽了?怎麽來的這麽早?”

今日輪到鄭曼打掃鋪子,天剛亮就來了,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卻在門口碰上了一身寒露面色憔悴的穆聽風。

“先進去吧。”昨夜喝酒太多,又一夜沒怎麽睡穆聽風的聲音很是粗啞。

進了鋪子,鄭曼點燃了油燈,又扶著穆聽風靠在椅子上,倒了杯水給他喝下,主動走到穆聽風身後,十指纖纖輕柔地撫上他的太陽穴處按揉起來。

“唔。”

穆聽風閉著眼,表情放松下來,享受著脹痛的太陽穴被按揉的舒服。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那雙手的動作停了下來,只聽見幾聲窸窸窣窣的聲音,穆聽風睜開眼,引入眼簾的是一件粉紅色繡桃花的肚兜,目光往上,雪白的肌膚在燈火下微微發亮,鄭曼那張臉變得坨紅,輕輕一歪倒在他的懷中。

“你幹什麽?’

穆聽風聲音喑啞,擡手要把她推開,卻被一雙水蛇般的柔夷勾住了脖頸,鄭曼眼含水波,臉頰紅的不得了,嗓音甜的幾乎要拉絲,嗲嗲道:“穆哥,晚兒心悅你已久。”

她直起身子將穆聽風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前,“你聽,人家的心跳都成什麽樣了。”

撲通撲通,耳邊傳來劇烈的心跳聲,臉頰貼在一片溫熱的地上,呼吸間全是女子身上的幽香,穆聽風渾身發熱,壓抑多日的情緒幾乎快要爆發。

腦中突然閃過裴晚的臉,他猛地擡起頭,“不行!”說著就要推開鄭曼,可她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如何肯放,當下緊緊抱住他的腦袋,聲音嬌如鶯啼,可憐巴巴地道:“我不要名分,也不會破壞你和夫人的感情,我只想成為你的女人,曼兒從第一眼見到你就喜歡你,求你不要推開曼兒。”

如此大膽的動作,如此熱烈的示愛。

穆聽風的心被挑動起來,那因裴晚壓抑的欲望頓時掙脫牢籠,他一把抱住鄭曼將她壓在身下。

謝淮的鋪子很快開起來了,他之前聽穆聽風說過裴晚的女紅特別好,便邀請裴晚去店裏做裁縫師傅,為她設計新鮮的花樣子和款式。

裴晚欣然同意。

時隔多日,穆聽風已經與她和好,當謝淮這樣說的時候,他立刻同意了,“既如此,有淮弟照顧你我也就放心了。”

他看著裴晚的目光更加寵溺,“這裏離咱們鋪子只隔了兩條街,你若有什麽事,就讓人來鋪子找我。”

“嗯。”裴晚點點頭,被他熱烈的眼神看的臉頰發紅,“我有空就過來看你。”穆聽風又說了一句,便急匆匆離開了。

謝淮上前道:“嫂子,我帶你去裏面看一下。”他極其自然地扶著裴晚的胳膊,似乎很擔心她的身子,一旁的蓉兒被擠到了一邊,看著自己的工作被搶,氣鼓鼓地暗瞪了眼謝淮。

“淮弟不用這樣,我又不是瓷器做的。”裴晚看他緊張的樣子哭笑不得道,自從那晚病發,現在每次和謝淮相處的時候,他便極其小心,總當她是瓷器般小心呵護,生怕磕著碰著她一點兒。

謝淮表情嚴肅,“要這樣,嫂子的身子比什麽都重要。”

見他如此認真的模樣,裴晚一楞,隨即笑開,打趣道:“沒想到淮弟這麽會說話,又如此體貼,將來淮弟的妻子可是有福了。”

聽到這話,謝淮眸色深深地看著裴晚,直到她投來疑惑的目光,笑了一下,沒有答話,只扶著她進裏面工作的地方,“嫂子看看裏面布置的怎麽樣,還有沒有什麽需要添加的東西。”

一連數日工作相處下來,裴晚與謝淮之間的關系變得更加融洽,她充分展露自己的能力,將謝淮想要表達的東西全都展現在衣服上,謝淮看她的眼神也變得越來越驚喜。

“淮弟,這件雲錦面料甚是好看,不如留下來自己做衣裳吧?”裴晚摸著手中剩下的最後一匹布料對謝淮道。

謝淮自是應允,以為裴晚要給自己做,還提議在上面繡些好看的紋樣。

幾天後,謝淮看著手中的成衣,表情十分激動,“這是、這是給我的?”

裴晚含笑:“是啊,快穿上看看合不合身?我沒做過男子衣裳,不知道做的好不好。”

謝淮一聽心中狂喜,來不及穿上衣服,一把抱住裴晚,在她小聲的驚叫中轉了好幾個圈,“謝謝嫂子,嫂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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