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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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太女
譚麥娘點點頭，看著許四娘說：“我這就下令封鎖各碼頭，延善，稍後你和四娘帶一隊人馬前去追她們，不管如何，不能放任她們去海上冒險。”
許四娘心裏沒底，在今天看到鄭興棠之前，她有過各種不好的猜想，死死抱著那唯一的希冀，祈求鄭興棠死裏逃生。
然而等鄭興棠真正出現在她面前，欣喜若狂的同時，更為深重的疑惑和憂慮隨之而來。
這些時日來，鄭興棠都經歷了什麽，她怎麽在泉州，怎麽變成女匪，為什麽要冒險出海種種，許四娘滿腹困惑，禁不住地胡思亂想，衣袖被她抓得皺巴巴。
杜延善見許四娘臉色凝重，不安地揉捏袖口，緊忙握住她的手，解放那團可憐的袖布，杜延善給她分析：“她們未經正規編整訓練，暫時走不了多遠。而且此地距離海岸還有一段距離，各縣得到命令，都會幫忙尋找的，你盡管放心，一定可以攔下她們。”
許四娘吃下顆定心丸，懸在空中的心稍稍落地，如今也只有盡快找到鄭興棠，她的疑惑才能解開。
“我去寫公文。”
事不宜遲，譚麥娘快步往正堂走，及時下發通知到各縣，命他們註意女匪的蹤跡，杜延善和許四娘循著城郊的車轍印和馬蹄痕追去。
路上有不少散匪，都是上次清剿僥幸逃出來的，沒過幾天這些人又聚集起來。
匪徒成群，獨身一人做山匪不長久，所以不管以前是哪個山頭，曾有過什麽仇，面對眼下情勢，他們只得選擇聯合。
有了前車之鑒，眾匪深知山裏已經不安全，譚麥娘遲早有一天會把整座山翻幹凈。
他們打算離譚麥娘遠一點，去其他地方謀生。
去哪裏，這個難題懸在他們頭頂。
聽聞南城那邊的賊匪清剿以後，管得嚴，不好過活，泉州周邊更不用說，譚麥娘就是殺器，必須離她十萬八千裏才行。
有人提議道：“我聽說有一群女匪要出海，官府在查她們的下落，似乎很怕她們真的逃到海上，這裏頭肯定藏有大好處，不如我們也出海去？”
“出海那麽危險，我們去做什麽！”
“這都是官府說的，誰知道海上具體什麽情況，況且那些嬌滴滴的小娘子都不怕，我們大男人還怕這個？這不被那群女匪比下去！”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如果出海無利可圖，會有那麽多人做海盜？那些個女匪是傻的嗎，上趕著去找死？咱們與其東躲西藏，不如也去搏一搏，說不準比做山匪滋潤！”
不少人意動，決定道：“山匪是賊寇，海盜也是賊寇，我們生在泉州，也是在水邊長大的，熟識水性，還打不過他們？不用怕海盜，我們先過去試試看，不行再回來！”
眾匪覺得是這個道理，反正去哪裏都是一樣的，而出海可能危險，但它同時代表著機會。
他們最終下定決定，出海！
有了方向，眾匪振作精神，低落的情緒倏地一轉，昂首挺胸往海邊進發。
這日，他們打算停下來歇一口氣，地面忽地傳來悶響，有經驗的山匪立馬警覺，彎身趴倒在地上貼耳聽，過了一會兒，他神情變得沈重，跳起來急聲說：“不好，是馬蹄聲，應該是譚麥娘的娘子軍，起碼有五十多個人。”
“我們都已經逃到這裏，她竟然還不肯放過！”說話的山匪牙齒打戰，手腳發軟。
眾匪聞言皆是變了臉色，原本是腰腿酸軟，想要在樹下休息一個時辰，得知娘子軍追來，那日從譚麥娘手裏艱難撿回條命的陰影重新籠罩在心頭，疲倦頓時一掃而空，全都利索地背上包袱，拔腿就跑。
“快，快，娘子軍追來了！”
臨時聚集的山匪沒有戰鬥力，更何況上回交手，他們到現在還心有餘悸，根本升不起任何抵抗的心思，腦子裏僅有一個念頭，就是快逃。
後面追來的正是杜延善和許四娘，她們跟著鄭興棠一行人留下的痕跡一路追趕到這裏。
許四娘心焦，遠遠聽到有河水淌過的聲音，猜想鄭興棠她們可能會停下休整，夾緊馬腹飛奔過去，果然發現雜亂的腳印，尤其河畔的泥土印證她的想法。
許四娘判斷道：“出來已經有不遠的距離，我們越來越不能判斷哪些是她們留下的痕跡。不過她們要出海，多半會去魚興，這些應當就是她們前些時日所留痕跡。”
杜延善留心觀察，多數腳印略為寬大，她忙攔住許四娘，沈吟道：“這痕跡不似女子留下來的，可能不是她們。”
許四娘哪裏顧得了這些，“按照腳程，她們至少已經抵達秀水，或許她們經過這裏，後面有過路行人覆蓋了她們的腳印。”
杜延善道：“那去秀水看看，如果還沒有她們的蹤跡，你我兵分兩路，你直接去魚興，我去沿海各縣，有些地方偏僻，官府管轄不到，她們偷偷從那裏離開就不好了。”
許四娘點頭，和娘子軍策馬趕去秀水。
她們離開以後，一直到午後，這空無人煙的寂靜之地才響起腳步聲，車輪轆轆轉動聲，赫然是許四娘口中抵達秀水的鄭興棠一行人。
“興棠，我們為什麽要停下來，等娘子軍過去才繼續走，這不是方便她們在魚興抓我們嗎？”
說話的是秦大娘，十八歲時被山匪強搶到寨子裏，那些山匪被鄭興棠引去的死士殺了，後面南城娘子軍又四處剿匪，她無處可去，便跟著鄭興棠來到泉州。
鄭興棠不疾不徐地推著車，笑道：“海上盜賊肆虐，我們畢竟勢單力薄，不好應付成群的海盜。思來想去，我想到一個主意，讓別人先去替我們開道，清理這條路上的盜賊，我們就跟著她們身後借勢。”
“你的意思是說……讓娘子軍去清剿海盜？可是她們怎麽會幫我們！”秦大娘想不明白。
鄭興棠賣關子：“引誘她們不就成了。你等著瞧吧，過幾日，不僅娘子軍要出海剿匪，而且朝廷還要增派人馬。”
那日黑炭精準確叫出她的名字，鄭興棠猜疑官府要抓她追問太女下落。
太女出逃，她這個太女近臣落到官府手裏，肯定沒有好下場，所以她才急急忙忙地策馬逃離。
事後鄭興棠靈機一動，正好可以利用太女行蹤替她們清剿海盜，而且還能幫太女轉移視線，隱匿其真正蹤跡，一舉兩得。
秦大娘撓撓頭，按捺困惑繼續前行。
幾日後，秀水縣縣令接到檢舉，百姓聲稱有兩個年輕女子路過討水喝，隱約聽到其中一人喚另一人為殿下，說什麽要拋棄聖上和大夏出海。
這個百姓嚇得不輕，覺得那兩個女子形跡可疑，跟官府三令五申所提的人相差無幾，忙不疊地來報。
秀水縣縣令一撚胡須，這不就是私逃在外的太女？竟然叫他撞上了！
他猛地彈起來，心口狂跳不止，激動地走來走去，假定真找到太女，他的仕途再不用愁。
“快，快去把人抓起來！”縣令的胡子不停顫抖，他用力擡起手指揮差役。
害怕自己搞錯，縣令還思考太女出現在秀水是否合理，計算距離和時間，當他發現各項都符合無誤時，整個身軀抖起來，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壓都壓不住。
縣令緊張地等待差役帶太女前來，背著手走到官衙門口，時不時揚起眉毛，探頭往外看，沒有看到人，他又縮回來佯裝無事。
然而差役去的時候，人已離開，他們去晚一步。
縣令氣惱，但無可奈何，趕緊把太女在秀水出現，疑似要出海的事情上報，撈個及時稟告的功勞。
這個消息用八百裏加急送到長安，群臣震驚，長寧縣主不理解：“她去感恩寺其實也沒什麽，還能親近太後，日後恢覆儲君之位不無可能，這出海我是實在想不通！”
太女打算出海到異國借兵？誰會借給她，未免太異想天開！
誰都不知道太女具體怎麽想的，徐景坐在案幾前糾結，太女逃出去到現在還沒死，其實是她的失誤。
上回和老祖宗聯系，她已經能夠接觸政務，不知道跟太女沒死是否有關。
倘若處理這件事不當，會不會影響後世，使得老祖宗那邊的情況變糟糕？
猶豫良久，徐景落筆。
徐景命譚麥娘全力追捕太女，阻止太女出海，並賜予她便宜行事的權利。
許四娘沒有在秀水發現鄭興棠的蹤跡，和杜延善分開，快馬加鞭前去魚興。
一路風塵仆仆，緊趕慢趕總算到魚興，許四娘剛翻身下馬，就見那縣令臉上擠滿笑容，微微弓著腰，諂媚地迎上來拱手拜見，熱情寒暄，並稱讚道：“難怪譚使君要封鎖碼頭，做出這樣大的陣仗，原來是因為廢太女就藏身於泉州，借清剿女匪的名頭找廢太女，以防打草驚蛇，使君真是高識遠見！”
許四娘額頭一跳，差點沒繃住，還以為自己被熟人認出，身份敗露，心怦怦直跳，用餘光偷偷觀察四周，手裏緊握韁繩，做好情況不對就催馬逃走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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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麥娘點點頭，看著許四娘說：“我這就下令封鎖各碼頭，延善，稍後你和四娘帶一隊人馬前去追她們，不管如何，不能放任她們去海上冒險。”
許四娘心裏沒底，在今天看到鄭興棠之前，她有過各種不好的猜想，死死抱著那唯一的希冀，祈求鄭興棠死裏逃生。
然而等鄭興棠真正出現在她面前，欣喜若狂的同時，更為深重的疑惑和憂慮隨之而來。
這些時日來，鄭興棠都經歷了什麽，她怎麽在泉州，怎麽變成女匪，為什麽要冒險出海種種，許四娘滿腹困惑，禁不住地胡思亂想，衣袖被她抓得皺巴巴。
杜延善見許四娘臉色凝重，不安地揉捏袖口，緊忙握住她的手，解放那團可憐的袖布，杜延善給她分析：“她們未經正規編整訓練，暫時走不了多遠。而且此地距離海岸還有一段距離，各縣得到命令，都會幫忙尋找的，你盡管放心，一定可以攔下她們。”
許四娘吃下顆定心丸，懸在空中的心稍稍落地，如今也只有盡快找到鄭興棠，她的疑惑才能解開。
“我去寫公文。”
事不宜遲，譚麥娘快步往正堂走，及時下發通知到各縣，命他們註意女匪的蹤跡，杜延善和許四娘循著城郊的車轍印和馬蹄痕追去。
路上有不少散匪，都是上次清剿僥幸逃出來的，沒過幾天這些人又聚集起來。
匪徒成群，獨身一人做山匪不長久，所以不管以前是哪個山頭，曾有過什麽仇，面對眼下情勢，他們只得選擇聯合。
有了前車之鑒，眾匪深知山裏已經不安全，譚麥娘遲早有一天會把整座山翻幹凈。
他們打算離譚麥娘遠一點，去其他地方謀生。
去哪裏，這個難題懸在他們頭頂。
聽聞南城那邊的賊匪清剿以後，管得嚴，不好過活，泉州周邊更不用說，譚麥娘就是殺器，必須離她十萬八千裏才行。
有人提議道：“我聽說有一群女匪要出海，官府在查她們的下落，似乎很怕她們真的逃到海上，這裏頭肯定藏有大好處，不如我們也出海去？”
“出海那麽危險，我們去做什麽！”
“這都是官府說的，誰知道海上具體什麽情況，況且那些嬌滴滴的小娘子都不怕，我們大男人還怕這個？這不被那群女匪比下去！”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如果出海無利可圖，會有那麽多人做海盜？那些個女匪是傻的嗎，上趕著去找死？咱們與其東躲西藏，不如也去搏一搏，說不準比做山匪滋潤！”
不少人意動，決定道：“山匪是賊寇，海盜也是賊寇，我們生在泉州，也是在水邊長大的，熟識水性，還打不過他們？不用怕海盜，我們先過去試試看，不行再回來！”
眾匪覺得是這個道理，反正去哪裏都是一樣的，而出海可能危險，但它同時代表著機會。
他們最終下定決定，出海！
有了方向，眾匪振作精神，低落的情緒倏地一轉，昂首挺胸往海邊進發。
這日，他們打算停下來歇一口氣，地面忽地傳來悶響，有經驗的山匪立馬警覺，彎身趴倒在地上貼耳聽，過了一會兒，他神情變得沈重，跳起來急聲說：“不好，是馬蹄聲，應該是譚麥娘的娘子軍，起碼有五十多個人。”
“我們都已經逃到這裏，她竟然還不肯放過！”說話的山匪牙齒打戰，手腳發軟。
眾匪聞言皆是變了臉色，原本是腰腿酸軟，想要在樹下休息一個時辰，得知娘子軍追來，那日從譚麥娘手裏艱難撿回條命的陰影重新籠罩在心頭，疲倦頓時一掃而空，全都利索地背上包袱，拔腿就跑。
“快，快，娘子軍追來了！”
臨時聚集的山匪沒有戰鬥力，更何況上回交手，他們到現在還心有餘悸，根本升不起任何抵抗的心思，腦子裏僅有一個念頭，就是快逃。
後面追來的正是杜延善和許四娘，她們跟著鄭興棠一行人留下的痕跡一路追趕到這裏。
許四娘心焦，遠遠聽到有河水淌過的聲音，猜想鄭興棠她們可能會停下休整，夾緊馬腹飛奔過去，果然發現雜亂的腳印，尤其河畔的泥土印證她的想法。
許四娘判斷道：“出來已經有不遠的距離，我們越來越不能判斷哪些是她們留下的痕跡。不過她們要出海，多半會去魚興，這些應當就是她們前些時日所留痕跡。”
杜延善留心觀察，多數腳印略為寬大，她忙攔住許四娘，沈吟道：“這痕跡不似女子留下來的，可能不是她們。”
許四娘哪裏顧得了這些，“按照腳程，她們至少已經抵達秀水，或許她們經過這裏，後面有過路行人覆蓋了她們的腳印。”
杜延善道：“那去秀水看看，如果還沒有她們的蹤跡，你我兵分兩路，你直接去魚興，我去沿海各縣，有些地方偏僻，官府管轄不到，她們偷偷從那裏離開就不好了。”
許四娘點頭，和娘子軍策馬趕去秀水。
她們離開以後，一直到午後，這空無人煙的寂靜之地才響起腳步聲，車輪轆轆轉動聲，赫然是許四娘口中抵達秀水的鄭興棠一行人。
“興棠，我們為什麽要停下來，等娘子軍過去才繼續走，這不是方便她們在魚興抓我們嗎？”
說話的是秦大娘，十八歲時被山匪強搶到寨子裏，那些山匪被鄭興棠引去的死士殺了，後面南城娘子軍又四處剿匪，她無處可去，便跟著鄭興棠來到泉州。
鄭興棠不疾不徐地推著車，笑道：“海上盜賊肆虐，我們畢竟勢單力薄，不好應付成群的海盜。思來想去，我想到一個主意，讓別人先去替我們開道，清理這條路上的盜賊，我們就跟著她們身後借勢。”
“你的意思是說……讓娘子軍去清剿海盜？可是她們怎麽會幫我們！”秦大娘想不明白。
鄭興棠賣關子：“引誘她們不就成了。你等著瞧吧，過幾日，不僅娘子軍要出海剿匪，而且朝廷還要增派人馬。”
那日黑炭精準確叫出她的名字，鄭興棠猜疑官府要抓她追問太女下落。
太女出逃，她這個太女近臣落到官府手裏，肯定沒有好下場，所以她才急急忙忙地策馬逃離。
事後鄭興棠靈機一動，正好可以利用太女行蹤替她們清剿海盜，而且還能幫太女轉移視線，隱匿其真正蹤跡，一舉兩得。
秦大娘撓撓頭，按捺困惑繼續前行。
幾日後，秀水縣縣令接到檢舉，百姓聲稱有兩個年輕女子路過討水喝，隱約聽到其中一人喚另一人為殿下，說什麽要拋棄聖上和大夏出海。
這個百姓嚇得不輕，覺得那兩個女子形跡可疑，跟官府三令五申所提的人相差無幾，忙不疊地來報。
秀水縣縣令一撚胡須，這不就是私逃在外的太女？竟然叫他撞上了！
他猛地彈起來，心口狂跳不止，激動地走來走去，假定真找到太女，他的仕途再不用愁。
“快，快去把人抓起來！”縣令的胡子不停顫抖，他用力擡起手指揮差役。
害怕自己搞錯，縣令還思考太女出現在秀水是否合理，計算距離和時間，當他發現各項都符合無誤時，整個身軀抖起來，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壓都壓不住。
縣令緊張地等待差役帶太女前來，背著手走到官衙門口，時不時揚起眉毛，探頭往外看，沒有看到人，他又縮回來佯裝無事。
然而差役去的時候，人已離開，他們去晚一步。
縣令氣惱，但無可奈何，趕緊把太女在秀水出現，疑似要出海的事情上報，撈個及時稟告的功勞。
這個消息用八百裏加急送到長安，群臣震驚，長寧縣主不理解：“她去感恩寺其實也沒什麽，還能親近太後，日後恢覆儲君之位不無可能，這出海我是實在想不通！”
太女打算出海到異國借兵？誰會借給她，未免太異想天開！
誰都不知道太女具體怎麽想的，徐景坐在案幾前糾結，太女逃出去到現在還沒死，其實是她的失誤。
上回和老祖宗聯系，她已經能夠接觸政務，不知道跟太女沒死是否有關。
倘若處理這件事不當，會不會影響後世，使得老祖宗那邊的情況變糟糕？
猶豫良久，徐景落筆。
徐景命譚麥娘全力追捕太女，阻止太女出海，並賜予她便宜行事的權利。
許四娘沒有在秀水發現鄭興棠的蹤跡，和杜延善分開，快馬加鞭前去魚興。
一路風塵仆仆，緊趕慢趕總算到魚興，許四娘剛翻身下馬，就見那縣令臉上擠滿笑容，微微弓著腰，諂媚地迎上來拱手拜見，熱情寒暄，並稱讚道：“難怪譚使君要封鎖碼頭，做出這樣大的陣仗，原來是因為廢太女就藏身於泉州，借清剿女匪的名頭找廢太女，以防打草驚蛇，使君真是高識遠見！”
許四娘額頭一跳，差點沒繃住，還以為自己被熟人認出，身份敗露，心怦怦直跳，用餘光偷偷觀察四周，手裏緊握韁繩，做好情況不對就催馬逃走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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