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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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這些影子,就是魔法協會制作出來的三級傀儡。
它們沒有性別，通體純白，外形將近兩米,手腳俱全，十分接近於人。
然而將目光移到它們的臉上……
會發現橢圓的頭顱沒有其他五官,只剩一張深紅的血盆大口。
“救命……你們好像我做噩夢時會夢到的恐怖怪物……”
西芙喃喃自語。
她把撐著膝蓋的手放下,緩慢地站了起來，忍不住再次苦笑道，“看來，這場單人三級考核，真的是為了要我的命而準備的。”
傀儡沒有眼睛,感應能力卻出類拔萃。
追隨著少女的聲音,它們細長脖子支撐的腦袋紛紛轉向聲源所在的位置。
所以……徽章上的監視功能應該是失效了吧？
否則這些傀儡也不會如此肆無忌憚。
西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又將目光環視一周。
不出所料，在場的所有徽章上，代表監視功能正在運作的微光盡數熄滅。
她一時之間,不知該感謝這些傀儡的主人替她節省了一筆兌換道具要用的積分，還是該感慨對方就這麽迫不及待，哪怕在這樣的場合也要殺了她。
西芙後撤一步，繞開身後手臂粗的大樹,她快速回頭打量了一下後方的退路,卻發現唯一有可能逃跑的地方,也有一只傀儡無聲無息地倒掛在樹上。
是教皇？
是勞倫？
亦或者魔法協會？
這陰謀背後的主導者已然無法繼續忍耐下去,他們編織了一張細密的天羅地網,準備將力量尚未成熟的西芙扼殺在此。
好吧,除非自己會飛,不然看起來好像真的無處可逃了。
西芙認命地扯下手腕的綁帶,將及腰的金發豎成高高的馬尾。
在她擺出戰鬥姿勢的同時，變調的真言在那些張開的大嘴中驟然響起，宛若食人蜂群的嗡鳴。
它們的手邊分別凝聚起成形的光團——西芙十分清楚，如果被砸到，就像她幹掉風靈狐那樣，身體上會立刻出現一個可怖的窟窿。
在傀儡從四面八方襲來時，西芙沒有躲閃，也沒有抵抗。
她畫風一轉，用盡半身的力量，撐起了一個銅鐘似的防護罩。
傀儡們的六道攻擊，沒有一下子貫穿這道閃爍著淺金色光芒的屏障。
而屏障的表面也在承受魔法光團之後，顫顫巍巍地呈現出幾道裂痕。
應該還能承受三下，或者四下吧？
這樣高強度的攻擊手段，需要念誦的真言也很長。
她大概還有兩三分鐘的時間。
西芙一邊判斷著屏障的防禦極限，一邊使勁咬破手指，用血液在土地上畫起了魔法傳送陣對應的六芒星——空間之術唯有神明認可的子民才能學習，傀儡這種低劣的仿造品是無法掌握的。
她想要再嘗試一次，嘗試這道曾經因為力量不夠而沒有亮起的魔法。
血液的味道散布在空氣中，甜美的氣息，元素的暗湧，形成了巨大的誘惑力。這是源於最本能的渴望，通過吞噬，一代又一代將靈魂紋路補充完全。
就連沒有自主思考能力的傀儡也一樣。
它們血紅色的大嘴張得更開，其中有兩只忍受不住血液的誘惑，像壁虎一樣貼在西芙的光之屏障上，哪怕外圍的肌膚被極熱的光輝燙傷變成焦黑，也要伸出粗長的舌頭在光罩上舔來舔去，以求能夠品嘗到西芙的哪怕一滴血液。
而這換做普通人會被嚇暈過去的一幕，並沒有影響到西芙的理智。
在雙眼閉合的須臾，她仿佛回到了那個山頂。
從撒希爾指尖溢出的光芒纏繞著她的手指。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安寧又平靜。
西芙模擬著那股力量相互滲透的忘我境界。
是骨肉的難舍難分，又是靈魂的渾然一體。
置身此刻，西芙意識海洋中的光芒熾漲，登入更高領域的輕盈和舒暢充斥著靈魂和身體，她移動著手指，順利連接起六顆純白的星辰。
在傀儡們打破屏障猛撲過來的前兩秒，她的身影消散在亮如白晝的輝芒中。
……
心臟跳得快要沖破胸腔，鼻尖仿佛仍然回蕩著傀儡們口中的血腥氣。
西芙喘著氣倒在厄迦差點勒死她的宮殿地磚上、
手邊的不遠處，是擺放在貢盤上整整齊齊的頭顱，再看向頭頂，是太陽神授勳於精靈族初代之皇的斑駁壁畫。
她當然清楚有撒希爾的神識在，她雖然打不過那些傀儡，卻不一定會死掉。
然而西芙有西芙的考量。
要是撒希爾發覺她陷入危險，再沖進瑪斯森林一次……恐怕不用等到明天，教廷的信徒們就會把她綁在火刑架上燒死，再把撒希爾徹底拉下聖子的寶座。
西芙爬起來的第一件是就是穿上隱形鬥篷。
那些傀儡不會使用傳送魔法，肯定還有別的辦法能夠尋找到她。
能拖延一會兒就拖延一會兒。
至少來了這趟，讓她探查一下這座廢舊宮殿的秘密。
西芙在宮殿的四面墻壁旁打轉，盡量每一塊磚頭都敲敲看是實心還是空心，經驗依然來源於她看過的那些動漫小說——機關往往就設置在空心的墻壁後。
但結果令西芙很失望。
並沒有一處墻壁空心。
西芙又分別去敲了敲地板和宮殿內的雕像。
得到的反饋跟墻壁那頭一模一樣。
……時間這麽緊急，這個游戲還一點線索都不給，叫人怎麽玩？？
西芙有些焦慮，她繞開倒在地磚上的、被厄迦處死的白骨和屍體，沿著一米多高的階梯，走到精靈王被鮮花和荊棘纏繞而成的純金王座前。
她擡起頭來，仰視著那四具立在其後的高大無頭人像。
它們的頭顱被叛亂者扔在宮殿的四個角落，上面布滿濕漉漉的青苔和藤蔓。
西芙雙手合掌，豎在胸口，誠心地鞠躬三下，帶著一絲希冀試探著開口：“偉大的精靈王陛下、精靈王後和精靈公主，你們方不方便指點一下迷茫的信徒荊棘之書所在的位置？”
她可以是太陽神的信徒，可以是海神的信徒，當然也可以是精靈王的信徒。
西芙無恥又虔誠地仰望精靈王族塑像們被削平的脖頸。
不對。
如果沒有頭顱，他們怎麽看到她並給予回應？
打定主意那就做，西芙運用魔法依次把三顆頭顱擡起，眼睛朝前，端正地擺放在無頭巨像上——只是輪到厄迦的那顆時，卻怎麽也找不到。
大概是怕被別人發現他跟精靈王子的長相一致，所以動手毀去了吧。
西芙站直身體，再次致禮，對著石像們平視前方的眼睛，開始編起瞎話：“你們的兒子和兄長厄迦王子，我真的照顧得特別好，他還一定要娶我，上次就是站在這裏，跟我一起朝著精靈族的聖物生命樹起誓，種下了同心咒。”
“你們應該記得吧？”
“雖然那個時候我沒有把你們的腦袋放回來，實在是不好意思……”
轟隆隆——
自說自話的西芙被嚇了一跳，。
她立刻轉過頭去，發現氣勢不凡、輝煌絢麗的精靈王王座下方不知何時裂開一道正方形的暗門，略顯陡峭的臺階通往伸手不見五指的深處。
“……？”
難道精靈王族死去的靈魂真的在這裏？
西芙頭腦發蒙，她望了望石像，又盯著暗門有些出神。
算了，時間不等人，她也沒那麽多力量一直維持隱身鬥篷的運轉。
西芙邁開步伐，試探著踏入第一級臺階，甬道兩旁的燈火忽然亮了起來。
臺階不長，再往深走去，還有一道門。
這似乎是一處用魔法開辟出來的異空間。
跟自己上次在厄迦小屋裏遇到的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等西芙的身體徹底消失在宮殿中，王座下的大門立刻關閉，恢覆成不可察覺的狀態。
……
幽綠的燈火，暗褐色的墻壁，舉目望去盡是單調的顏色。
甬道兩側不算狹窄，卻給人以局促堵塞的感覺。
西芙來到第二扇門前，在大門機關的中央，鑲嵌一個張著嘴的魔獸銅頭。
她低頭觀察了一下嘴的內部，利齒間有個圓洞，但沒有鎖孔。
一個好消息，不需要另外再找鑰匙。
一個壞消息，她不知道要用什麽東西打開。
西芙用手指比劃了筆畫，圓洞大概是食指的寬度，再結合尖銳似刀的兩排利齒——難道是要放血才能通過嗎？
她的念頭還沒轉完，緊閉的銅門上突然亮起兩排字：
天命之主，必出我族。
歸來之日，荊棘重開。
它們用古老的精靈語書寫，西芙卻能夠看得懂，大概是系統的作用。
看到這些字眼，西芙郁悶地抹了把臉。
不說別的，這個“必出我族”她拿什麽去實現？
臨時把厄迦叫來這裏嗎？
就在這時，她一下子想到自己在海國比賽時，從體內流出的水元素力量，以及系統支線任務部分，那個一直點不開來的轉換方式選項。
她用意念調出面板，處於灰暗狀態的選項已經亮了起來。
西芙再次點下，一排密密麻麻的字出現在仿牛皮紙造型的內容欄中：【你是光之寵兒，也是風之驕子。是夜的君皇，是水的聖靈，亦是大地的恩主。你天生為所有元素而青睞，更將世世代代收獲它們的信仰和擁戴。當你慈悲的喉嚨中念出誰的姓名，至高至純的元素就會應召而來，在四肢百骸中沸騰起舞。】
【備註：轉換屬性的功能二十四小時內只能使用兩次，時間過後重置。】
“風來。”
西芙低聲念出這兩個字。
一陣忽然升騰的灼熱過後，她看向自己的指尖，無法克制地激動起來。
那是一道綠色的流光，隨著手指的搖晃來回變換模樣。
它在西芙操控下變成了度厄鳥，變成了風靈狐，又變成門上的銅獸頭。
“系統，是我錯怪你了，原來你還是有點用的。”
西芙說完話，把食指伸進了獸口的利齒尖。
鋒利的錐狀物體劃破皮肉，一股足以讓靈魂震顫的劇痛讓西芙忍不住痛呼了一聲——門的機關應血液而轉動起來，覆雜精密的魔法機械連環解鎖。
沈重的大門向兩邊移動，帶動細小的灰塵和石子在甬道地面上小幅度跳躍。
繼系統“神示之書”後，西芙又見到了第二本荊棘之書。
只不過，它不是書的樣子，而是一位靈體狀態、相貌近似厄迦的青年。
“命定之主，歡迎您的到來。”
青年的身體在滿地白骨的上方發出虛幻之光，他張開雙手，試圖擁抱西芙。
但不等西芙躲閃，兩人就這樣穿越身體而過，又互相錯開。
對此，他尷尬地撓了撓頭，“雖然擁抱不到，但我真心歡迎您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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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沒有性別，通體純白，外形將近兩米,手腳俱全，十分接近於人。
然而將目光移到它們的臉上……
會發現橢圓的頭顱沒有其他五官,只剩一張深紅的血盆大口。
“救命……你們好像我做噩夢時會夢到的恐怖怪物……”
西芙喃喃自語。
她把撐著膝蓋的手放下,緩慢地站了起來，忍不住再次苦笑道，“看來，這場單人三級考核，真的是為了要我的命而準備的。”
傀儡沒有眼睛,感應能力卻出類拔萃。
追隨著少女的聲音,它們細長脖子支撐的腦袋紛紛轉向聲源所在的位置。
所以……徽章上的監視功能應該是失效了吧？
否則這些傀儡也不會如此肆無忌憚。
西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又將目光環視一周。
不出所料，在場的所有徽章上，代表監視功能正在運作的微光盡數熄滅。
她一時之間,不知該感謝這些傀儡的主人替她節省了一筆兌換道具要用的積分，還是該感慨對方就這麽迫不及待，哪怕在這樣的場合也要殺了她。
西芙後撤一步，繞開身後手臂粗的大樹,她快速回頭打量了一下後方的退路,卻發現唯一有可能逃跑的地方,也有一只傀儡無聲無息地倒掛在樹上。
是教皇？
是勞倫？
亦或者魔法協會？
這陰謀背後的主導者已然無法繼續忍耐下去,他們編織了一張細密的天羅地網,準備將力量尚未成熟的西芙扼殺在此。
好吧,除非自己會飛,不然看起來好像真的無處可逃了。
西芙認命地扯下手腕的綁帶,將及腰的金發豎成高高的馬尾。
在她擺出戰鬥姿勢的同時，變調的真言在那些張開的大嘴中驟然響起，宛若食人蜂群的嗡鳴。
它們的手邊分別凝聚起成形的光團——西芙十分清楚，如果被砸到，就像她幹掉風靈狐那樣，身體上會立刻出現一個可怖的窟窿。
在傀儡從四面八方襲來時，西芙沒有躲閃，也沒有抵抗。
她畫風一轉，用盡半身的力量，撐起了一個銅鐘似的防護罩。
傀儡們的六道攻擊，沒有一下子貫穿這道閃爍著淺金色光芒的屏障。
而屏障的表面也在承受魔法光團之後，顫顫巍巍地呈現出幾道裂痕。
應該還能承受三下，或者四下吧？
這樣高強度的攻擊手段，需要念誦的真言也很長。
她大概還有兩三分鐘的時間。
西芙一邊判斷著屏障的防禦極限，一邊使勁咬破手指，用血液在土地上畫起了魔法傳送陣對應的六芒星——空間之術唯有神明認可的子民才能學習，傀儡這種低劣的仿造品是無法掌握的。
她想要再嘗試一次，嘗試這道曾經因為力量不夠而沒有亮起的魔法。
血液的味道散布在空氣中，甜美的氣息，元素的暗湧，形成了巨大的誘惑力。這是源於最本能的渴望，通過吞噬，一代又一代將靈魂紋路補充完全。
就連沒有自主思考能力的傀儡也一樣。
它們血紅色的大嘴張得更開，其中有兩只忍受不住血液的誘惑，像壁虎一樣貼在西芙的光之屏障上，哪怕外圍的肌膚被極熱的光輝燙傷變成焦黑，也要伸出粗長的舌頭在光罩上舔來舔去，以求能夠品嘗到西芙的哪怕一滴血液。
而這換做普通人會被嚇暈過去的一幕，並沒有影響到西芙的理智。
在雙眼閉合的須臾，她仿佛回到了那個山頂。
從撒希爾指尖溢出的光芒纏繞著她的手指。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安寧又平靜。
西芙模擬著那股力量相互滲透的忘我境界。
是骨肉的難舍難分，又是靈魂的渾然一體。
置身此刻，西芙意識海洋中的光芒熾漲，登入更高領域的輕盈和舒暢充斥著靈魂和身體，她移動著手指，順利連接起六顆純白的星辰。
在傀儡們打破屏障猛撲過來的前兩秒，她的身影消散在亮如白晝的輝芒中。
……
心臟跳得快要沖破胸腔，鼻尖仿佛仍然回蕩著傀儡們口中的血腥氣。
西芙喘著氣倒在厄迦差點勒死她的宮殿地磚上、
手邊的不遠處，是擺放在貢盤上整整齊齊的頭顱，再看向頭頂，是太陽神授勳於精靈族初代之皇的斑駁壁畫。
她當然清楚有撒希爾的神識在，她雖然打不過那些傀儡，卻不一定會死掉。
然而西芙有西芙的考量。
要是撒希爾發覺她陷入危險，再沖進瑪斯森林一次……恐怕不用等到明天，教廷的信徒們就會把她綁在火刑架上燒死，再把撒希爾徹底拉下聖子的寶座。
西芙爬起來的第一件是就是穿上隱形鬥篷。
那些傀儡不會使用傳送魔法，肯定還有別的辦法能夠尋找到她。
能拖延一會兒就拖延一會兒。
至少來了這趟，讓她探查一下這座廢舊宮殿的秘密。
西芙在宮殿的四面墻壁旁打轉，盡量每一塊磚頭都敲敲看是實心還是空心，經驗依然來源於她看過的那些動漫小說——機關往往就設置在空心的墻壁後。
但結果令西芙很失望。
並沒有一處墻壁空心。
西芙又分別去敲了敲地板和宮殿內的雕像。
得到的反饋跟墻壁那頭一模一樣。
……時間這麽緊急，這個游戲還一點線索都不給，叫人怎麽玩？？
西芙有些焦慮，她繞開倒在地磚上的、被厄迦處死的白骨和屍體，沿著一米多高的階梯，走到精靈王被鮮花和荊棘纏繞而成的純金王座前。
她擡起頭來，仰視著那四具立在其後的高大無頭人像。
它們的頭顱被叛亂者扔在宮殿的四個角落，上面布滿濕漉漉的青苔和藤蔓。
西芙雙手合掌，豎在胸口，誠心地鞠躬三下，帶著一絲希冀試探著開口：“偉大的精靈王陛下、精靈王後和精靈公主，你們方不方便指點一下迷茫的信徒荊棘之書所在的位置？”
她可以是太陽神的信徒，可以是海神的信徒，當然也可以是精靈王的信徒。
西芙無恥又虔誠地仰望精靈王族塑像們被削平的脖頸。
不對。
如果沒有頭顱，他們怎麽看到她並給予回應？
打定主意那就做，西芙運用魔法依次把三顆頭顱擡起，眼睛朝前，端正地擺放在無頭巨像上——只是輪到厄迦的那顆時，卻怎麽也找不到。
大概是怕被別人發現他跟精靈王子的長相一致，所以動手毀去了吧。
西芙站直身體，再次致禮，對著石像們平視前方的眼睛，開始編起瞎話：“你們的兒子和兄長厄迦王子，我真的照顧得特別好，他還一定要娶我，上次就是站在這裏，跟我一起朝著精靈族的聖物生命樹起誓，種下了同心咒。”
“你們應該記得吧？”
“雖然那個時候我沒有把你們的腦袋放回來，實在是不好意思……”
轟隆隆——
自說自話的西芙被嚇了一跳，。
她立刻轉過頭去，發現氣勢不凡、輝煌絢麗的精靈王王座下方不知何時裂開一道正方形的暗門，略顯陡峭的臺階通往伸手不見五指的深處。
“……？”
難道精靈王族死去的靈魂真的在這裏？
西芙頭腦發蒙，她望了望石像，又盯著暗門有些出神。
算了，時間不等人，她也沒那麽多力量一直維持隱身鬥篷的運轉。
西芙邁開步伐，試探著踏入第一級臺階，甬道兩旁的燈火忽然亮了起來。
臺階不長，再往深走去，還有一道門。
這似乎是一處用魔法開辟出來的異空間。
跟自己上次在厄迦小屋裏遇到的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等西芙的身體徹底消失在宮殿中，王座下的大門立刻關閉，恢覆成不可察覺的狀態。
……
幽綠的燈火，暗褐色的墻壁，舉目望去盡是單調的顏色。
甬道兩側不算狹窄，卻給人以局促堵塞的感覺。
西芙來到第二扇門前，在大門機關的中央，鑲嵌一個張著嘴的魔獸銅頭。
她低頭觀察了一下嘴的內部，利齒間有個圓洞，但沒有鎖孔。
一個好消息，不需要另外再找鑰匙。
一個壞消息，她不知道要用什麽東西打開。
西芙用手指比劃了筆畫，圓洞大概是食指的寬度，再結合尖銳似刀的兩排利齒——難道是要放血才能通過嗎？
她的念頭還沒轉完，緊閉的銅門上突然亮起兩排字：
天命之主，必出我族。
歸來之日，荊棘重開。
它們用古老的精靈語書寫，西芙卻能夠看得懂，大概是系統的作用。
看到這些字眼，西芙郁悶地抹了把臉。
不說別的，這個“必出我族”她拿什麽去實現？
臨時把厄迦叫來這裏嗎？
就在這時，她一下子想到自己在海國比賽時，從體內流出的水元素力量，以及系統支線任務部分，那個一直點不開來的轉換方式選項。
她用意念調出面板，處於灰暗狀態的選項已經亮了起來。
西芙再次點下，一排密密麻麻的字出現在仿牛皮紙造型的內容欄中：【你是光之寵兒，也是風之驕子。是夜的君皇，是水的聖靈，亦是大地的恩主。你天生為所有元素而青睞，更將世世代代收獲它們的信仰和擁戴。當你慈悲的喉嚨中念出誰的姓名，至高至純的元素就會應召而來，在四肢百骸中沸騰起舞。】
【備註：轉換屬性的功能二十四小時內只能使用兩次，時間過後重置。】
“風來。”
西芙低聲念出這兩個字。
一陣忽然升騰的灼熱過後，她看向自己的指尖，無法克制地激動起來。
那是一道綠色的流光，隨著手指的搖晃來回變換模樣。
它在西芙操控下變成了度厄鳥，變成了風靈狐，又變成門上的銅獸頭。
“系統，是我錯怪你了，原來你還是有點用的。”
西芙說完話，把食指伸進了獸口的利齒尖。
鋒利的錐狀物體劃破皮肉，一股足以讓靈魂震顫的劇痛讓西芙忍不住痛呼了一聲——門的機關應血液而轉動起來，覆雜精密的魔法機械連環解鎖。
沈重的大門向兩邊移動，帶動細小的灰塵和石子在甬道地面上小幅度跳躍。
繼系統“神示之書”後，西芙又見到了第二本荊棘之書。
只不過，它不是書的樣子，而是一位靈體狀態、相貌近似厄迦的青年。
“命定之主，歡迎您的到來。”
青年的身體在滿地白骨的上方發出虛幻之光，他張開雙手，試圖擁抱西芙。
但不等西芙躲閃，兩人就這樣穿越身體而過，又互相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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