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個舞娘我見過了，跟柳貴妃並不像。”

孟清歌一路說著，雪紛紛揚揚的撒下，落在兩人的頭發上。

一旁的宮女要過來撐傘，卻被楚燁拒絕了，拉起孟清歌狐裘上的帽子，給她遮住，自己淋著雪。

孟清歌笑瞇瞇的伸手，蓋住他的頭頂。

在路過的宮女太監眼裏看了去，簡直羨煞旁人。

皇後皇上恩愛，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你什麽時候又跑出宮了？嗯？還是醉清風？”

楚燁突然嘴角一勾，有些戲謔的說道。

孟清歌微微一思索，道：“前日裏。”

“這麽危險，楚陽城這麽亂，註意著點。”

“沒人認出我，我換了臉。”

孟清歌答。

楚燁點頭。

舞娘嗎？到時候讓人查一下好了。

……

一夜的時間裏，大雪覆蓋了整個楚陽城，一眼望去，又是一眼雪白。

百姓們自發清理街道上的積雪，早起的空氣還是涼的，偶爾有幾輛馬車經過，可能是馬冷著了，打了個響鼻。

踢踢踏踏的聲音，倒是為清晨命令的楚陽，添了幾分唯美。

醒來的人越來越多，街道上也越來越熱鬧，路邊做生意的人，早就擺好了攤子。

萬香樓又是一個生意大好的早晨，老板一張油光滿面的臉，笑的如同菊花，數錢數的手都快要抽筋了。

醉清風的營業時間，是從早到晚都開放的，沒辦法，生意太好，不得不開門啊。

今兒個大雪封了好幾處的路，群臣今日也就不需要上朝。

年輕的男子望了望醉清風的牌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在糾結著什麽。

男子閉上眼睛，轉頭就要離開。

“喲，丞相大人既然已經來了，為什麽要離開，姑娘們可是等著大人好久了。”

老媽子眼尖的一把抓住轉身就要離開的男子。

沒錯，此人正是科舉狀元郎，新上任的丞相蘇齊賢，蘇丞相。

蘇丞相面色覆雜的看著老媽子，開口道：“月娘，最近還好嗎？”

“丞相言笑了，沒了您，月娘又怎麽會好，有本事，倒是自己去看看啊！”

老媽子調笑道。

蘇丞相抿了抿嘴，似乎很有難處：“我已有妻室，不能負她。”

“男人嘛，三妻四妾多正常，再說了，你忍心放著月娘不管？”

老媽子趁著蘇丞相松懈，一把將他拽進醉清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

所以，當蘇丞相對上那張明明妖嬈嫵媚到顛倒眾生的臉，看向自己的眼裏卻帶著弄弄的幽怨與難過的時候，整個人下意識的一怔。

“月娘……”

蘇丞相緩緩開口，他說不清自己對月娘是什麽樣的情感。

第一次見到她，還是那日裏被同僚拉著過來的，本想拒絕，可是妻子卻笑著讓他去，說是，不能把人事處的太僵硬，他的妻子，真的很體貼。

也就是那一次，第一次見到月娘，被她的人，她的舞，她的淒慘身世，她的笑，她的一蹙眉，給深深吸引著，不能自拔。

“你來了，我在等你。”

女子緩緩的開口說道，一瞬間，笑意散開，眉裏眼裏都有著濃濃的笑意。

再細看她的臉，竟然有幾分熟悉。

那似笑非笑的眼裏，似乎總是帶著勾人的意味。

真的，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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