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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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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她

溫初一聽見樓道裏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下意識的擡頭看過去,然而眼前黑乎乎的,她連人的輪廓都看不清楚。

是他回來了嗎?

她今天跌跌撞撞的跑過來找他,本來就是酒精上頭。半路上摔了一跤不說,好不容易忍著腿疼爬上了五樓,結果敲門半天無人應答,溫初一才意識到“宋時熠”可能不在家。

得,白跑一趟了。

關鍵是,她在出門之前,為了不給自己退縮的機會,連自家鑰匙都“忘記”放在家裏了,她現在是有家不能回。

這也太慘了吧。

“初一?”周時戊在看清楚蹲在家門口的人是溫初一後,三步化作兩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將她扶起來開口問:“你怎麽在這裏?”

因為蹲的時間太久了,溫初一雙腿已經徹底麻木了,整個人幾乎是依靠著他才站起來的。

周時戊眉頭微擰,撫著她的手微微收攏,將她抱在懷裏。

她埋頭在他的懷裏,眼眶莫名的一熱,聲音也委屈得不行:“你怎麽才回來啊,我等你好久了。”

溫軟的人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出現在懷裏,周時戊伸手扶住她,指腹觸碰到她纖細的腰肢,帶著一股灼意,直通心臟。

他不自覺的動了動喉嚨,將體內湧現的躁動壓制下去。

周時戊嗅到了她身上的淺香和酒氣,揚了揚眉:“你喝酒了?”

“嗯哼,啤酒。”她點了點頭:“和紀雯出去吃火鍋的。”

周時戊一邊開門,一邊將懷裏的人一起帶進了屋,順手打開客廳的燈。

溫初一伸手環住他的腰,開始抱怨:“回家後我才發現,家裏鑰匙被鎖在家裏了。我想到你這有我家鑰匙,就想來找你拿鑰匙,誰知道你不在家,害我白跑一趟不說,腿都摔瘸了。”

周時戊將她帶到家裏的沙發邊坐下,溫初一趁機指著之前摔到的膝蓋:“就是這,好疼……”尾音拉長,就像是在和男朋友撒嬌一樣,還有幾分嗲氣。

周時戊看到她的膝蓋處,褲子已經被摩出一個窟窿了,可見摔得不輕。他連忙在她身邊蹲下,擡手捧住她的腿,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膝蓋。

溫初一倒吸一口氣,疼得淚花都出來了:“宋時熠,你故意報覆我呢?”

“我在幫你看有沒有傷到骨頭。”周時戊的聲音帶了幾分笑意:“沒帶鑰匙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我……”溫初一咬了咬唇,帶著一臉倔強的說:“總是麻煩你多不好意思,你又不喜歡我,我再給你打電話你就得嫌我煩了。”

周時戊:“……”她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一如既往的厲害。

他起身似乎打算離開,溫初一伸手拉住他,脫口道:“你去哪?”

周時戊彎了彎唇:“去找雲南白藥。”

溫初一訕訕的松開手:“你家怎麽還有雲南白藥?”

“上次你撞到額頭的時候,不是一起去藥店買的麽?這麽快就忘了?”

溫初一:“……”

周時戊找來藥膏,在她身邊坐下道:“你將褲腳拉上來,我看看摔到的地方。”

褲腳拉到一半,實在拉不到膝蓋上了,溫初一熱著臉道:“太緊了,拉不上去。”

周時戊擰眉,溫初一又將褲腳放下,低聲道:“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先找一條寬松點的褲子給我換一下。”

“嗯。”他點頭應了一聲,還真返回房間找了一條幹凈的睡褲來。

溫初一在周時戊的房間裏,將自己身上的褲子換了下來,然後一瘸一拐的出來。

周時戊轉頭看向她,寬大的褲子穿在她身上顯得有些臃腫,她走路的時候還要用手提著一點褲腿。

重點是,她穿著的,是他的褲子。

這下褲腳倒是可以輕松扒上來了,溫初一將腿擱在沙發上:“膝蓋有沒有破皮呀,感覺好痛哦。”

修長筆直的大長腿明晃晃的出現在眼前,周時戊的眸光沈了沈,她的膝蓋雖然沒有破皮,但是已經變得紅腫了。

他輕輕的將藥抹在她的膝蓋上,也不知道是碰疼了她還是藥膏有點冰,她輕輕的瑟縮了一下。

“肌肉損傷,最好多上兩天藥。”給溫初一上好藥後,周時戊將手裏的藥膏遞給她:“藥你可以帶回去。”

溫初一握著藥膏,輕輕的晃了晃腿:“我才剛坐下,你就要趕我走啊?人家第一次來你家做客,連一口熱茶都沒有嘛?”

白皙的腿在客廳冷白的光照下,泛著光澤,倒是又幾分誘人的味道。

眼中漾著的暗芒一閃而過,周時戊的動作一頓,聽到她對自己的控訴,好笑道:“那麽請問,溫小姐想喝什麽茶?”

回答他的,是溫初一咕咕叫的肚子。

她眨了眨眼:“我一直在等你,都還沒吃晚飯。”

“家裏還有點面條,我煮點面給你吃。”

“好。”

溫初一乖乖的坐在沙發上等他煮的面。眼睛看不清,都不知道他家是什麽樣子。

她順著聲音走到廚房門口,好奇的問:“宋時熠,你怎麽想到住在這裏?”這裏是老式小區,連小高層都沒有,溫初一有點想不通,身為社會精英的他怎麽會選擇住在這邊。

當然,社會精英這個形容詞是紀雯來形容他的。用紀雯的話來說:“這位前男友先生一看就是年入百萬的社會精英。”

聽見她的問題,周時戊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開口道:“這裏房租便宜。”

溫初一楞了一下,咂舌道:“房租便宜?”這是什麽理由啊?他怎麽看也不像是需要為了房租省錢的人啊。

她挑眉道:“其實你要是說,你是為了我才住過來的,我反而更容易相信一點。”

周時戊轉頭睨她一眼,輕嗤一聲道:“你要是這樣認為,也可以。”

溫初一:“……”她倒也沒有這麽自戀,將這個想法當真。

雖然看不清他具體怎麽做菜的,但是聞著香味,溫初一就已經口水泛濫了,再加上自己那不爭氣的肚子又咕咕的響了一聲,她抿了抿唇問:“煮好了嗎?”

“再等一會。”

大概等了五分鐘,周時戊將煮好的面端到了桌上,又引著溫初一坐過來,她握著筷子感受著香味四溢,迫不及待的挑了一筷子嘗了一口。

“唔……好燙!”她一邊喊著燙,一邊將面條吃掉,也不吝嗇的誇道:“好好吃。”

周時戊失笑:“沒人和你搶,慢點吃。”

“你不吃嗎?”溫初一順道關心一下他。

“我吃飽了。”

“哦。”

客廳裏挺安靜的,只剩下了溫初一吃面條的聲音,她吃到一半有些不好意思,捧著碗道:“你站在這裏看著我吃,我會消化不良的。”

周時戊:“……”他好笑的揚了揚眉道:“行,你慢慢吃,我去收拾一下。”

說著他轉身進了房間。

溫初一吃完了面,還將碗裏的湯都喝了。吃飽喝足後,她緩緩的打了個哈欠,明顯是困了。

她強撐著困意,打算將碗送去廚房。周時戊似乎聽見她站起來的動靜,走了過來:“給我吧。”

溫初一張了張嘴,他卻已經接過她手裏碗筷,進了廚房。話到嘴邊又被她給咽了回去,如今的“宋時熠”似乎有點過於溫柔體貼了。

還是說,他對每一個前女友都是這樣的?

帶著這樣的疑慮,溫初一重新坐回沙發上,困意再次來襲,她稀裏糊塗的歪頭睡著了。

周時戊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溫初一側身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剛才為了塗藥拉上去的褲腳還沒放下,膝蓋上的紅腫似乎更嚴重了一點。

他放慢了腳步走過去,伸手輕輕的幫她將褲腳拉了下來。彎腰俯身時,他能清楚的看到她泛著紅暈的臉頰,有幾縷發絲落在她的臉頰上,隨著她的呼吸輕輕的顫動。

周時戊動了動喉嚨,緩緩的伸手將那縷調皮的發絲撥到一旁,而後靜靜的凝視著她。

有那麽一瞬間,他心如鹿撞,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心臟仿佛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他忽然想到,很多年前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場面。

因為過於天才,周時戊小時候有點自閉,不怎麽愛說話。而他的哥哥宋時熠卻恰恰相反,不僅是個話嘮還喜歡闖禍。兄弟兩人,除了外貌有點像之外,其他的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宋時熠升高一那年暑假,父母怕他上高一跟不上課程,給他報了暑假輔導班,一來是不讓他闖禍,二來也能提高一下學習。可就算這樣,他都能在輔導班裏拉幫結派,組成一個什麽兄弟團。

周時戊是在等哥哥輔導班下課的時候,被一群高年級學生給圍住的,那群看打扮就不是好學生的人,圍著周時戊勒索他的零花錢。

很明顯這些高年級學生敲詐小學生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周時戊本想著破財消災,誰知道半路冒出來一位女俠。她就像武俠小說裏的高手,手裏的石子砸人一砸一個準,成功的沖進人群,將可憐弱小無助的周時戊護在身後。

頭頂的樹葉沙沙的晃動,在她細膩如同白瓷的臉頰上,投映了斑駁光影。她紮著馬尾辮,耳後還餘著碎發,帶著凜凜颯氣,像一個從天而降的英雄。

她瞇了瞇眼,杏眸漆黑如墨又璀璨如星辰:“小朋友,別怕姐姐保護你。”

明明那時候,她也只是一個人。

那些高年級學生看是個女孩子,並不放在眼裏,結果一個個被她手上的石子,給砸得站都站不起來。

本來都已經沒事了,宋時熠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他弟被人帶走了,帶著他那幫兄弟團雄赳赳氣昂昂的過來了,和那群高年級學生打在了一起。

溫初一見到這打群架場面,轉手撥了110,將所有人都送了進去,宋時熠也是在這個時候記住溫初一的。

後來宋時熠高一開學第一天放學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住正好回家的周時戊,一臉開心的告訴他:“老弟,你還記得之前在輔導班救了你的那個女生麽?她和我分到一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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