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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尋梅,春來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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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尋梅,春來賞花

年關時落了一場大雪,鵝毛般的雪片洋洋灑灑的飄散下來,落在高矮不一的屋檐上,古舊的街道石板上,厚厚的一層,映襯出無邊無際的雪白,使得洛陽城中的景色越發精致了,

庭院裏積著一層冬雪,開得正好的紅梅,枝頭上簇著一抹抹紅,在雪中格外引人註目,在這冬日裏添了一處美景。

這座庭院是東方不敗數月前租下給喬清遠養傷的,時間過得挺快,轉眼他們在洛陽住了快有大半年了。

腳踩在厚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東方不敗兩手各提了一大堆東西回來,在看到庭院裏站著的人時,好看的眉一下子蹙了起來,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上前把人拉住,就是一頓叱喝。

“數九寒天的站在雪裏做什麽,也不嫌冷,不知道你受不得風啊,快隨我進屋去。”拉過那人的手,冰涼冰涼的,東方不敗忙解下身上的披風,把人圍得嚴嚴實實。

“東方……我只是出來看會兒雪,老在屋裏呆著實在悶得慌!”那人有些不滿道,臉上盡是委屈之色,好像為他著想是多餘的。

喬清遠低眉望向正仔細為自己收好衣領的東方不敗,道:“……我才剛出來一會,不礙事的。”

東方不敗板起臉擡眼瞪他,“喬清遠!”

被叱喝住的人立馬閉上了嘴,一雙眼睛眨著,十足的委屈,但看東方不敗臉色黑了幾分,連忙做小服軟,扯了扯東方不敗的衣襟。

“東方…別氣,我這就回去還不成嗎?唉……”

喬清遠這無意的一聲嘆,讓東方不敗甚為不快的拉下臉,有些負氣道:“你愛站多久就站多久吧,自個兒不知道愛惜身子,我管你做什麽!”說罷,一拂袖,撩開厚重的門簾進了屋去。

喬清遠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紅梅,悻悻地跟著回屋。

東方不敗生氣了,臉色比爐子裏的炭還要黑上幾分。

喬清遠慢慢挪了過去,倒了杯熱茶給他,東方不敗不接便罷了,連看也不看他一眼。

“東方……”知道他動了真氣,喬清遠小心的蹭了過去。

“出去了那麽久,冷不冷?”說著便拉起東方不敗的手,想要裹在手心裏暖著,卻發現自己的手比他還要涼。

東方不敗不願理他,猛地將手抽了回來。

“提了那麽多東西回來,累不累?”他繼續不遺餘力的討好,腆著笑去蹭東方不敗的肩膀。

“瞧你,外頭雪下得這麽大,也不知打了把傘再出去,落得這一身雪。”他小心拂去東方不敗衣衫上的積雪,屋裏燃著爐火,格外暖和,粘在東方不敗發上的雪很快便融了。

喬清遠拿來幹布,輕輕為他擦拭著。

“我許久不曾出門,快過年了,你且與我講講,外面可還熱鬧?”

喬清遠的傷勢已好得差不多,只是體弱受不得風,天一冷要麽便在屋裏窩著看書,要麽就是擺弄棋子或是對著窗外發呆,對於他,冬天變得開始難熬起來。

而今日,他看院中的紅梅開得甚好,便忍不住出了房門觀賞一番,他在江南鮮少見到下的這麽大的雪,和開得如此艷的梅花,不免多看了一會。

原本東方不敗能理解他足不能出戶的苦處,怨怪兩句也就罷了,可這人不就是看準了他對他的心軟,摸準了他的脾氣,才會如此嗎?

所以說,這人現在的一身毛病,都是他給慣出來的!想到這,東方不敗即使不氣,也有些惱了,存了心不去理他。

喬清遠一頓搖頭嘆氣,如今倒好,連賠禮道歉也不管用了。

東方不敗靜坐著,時不時撥弄幾下火盆裏的炭火,手裏拿著一本雜記,背靠著軟墊隨意翻看著。

喬清遠受到冷遇,細想一番,也是自己該罰,自己養傷休養這半年,東方不敗沒少操心,更是親力親為的照顧著他,想想今日,他自己真是過分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喬清遠一直尋機會與東方不敗親近。

東方不敗手裏翻著書,其實根本沒看進去,他面上給喬清遠冷臉色,心思卻還在他身上,只不過因一時之氣,不好拉下臉面罷了。

可這兩個人都有夠沈得住氣。一個不說話,一個扮作悶葫蘆沈著。

喬清遠低著頭,手裏拿著把小鑷子仔細剝著核桃,將皮殼與果仁分開,費了老半天功夫才理出來一小碟,他自己沒吃,拍了拍手上的碎渣,將剝好的核桃仁遞到東方不敗面前。

明顯,他這是在向東方不敗示好。

東方不敗明白這個意思,可是覺得這心裏還是有口氣沒出,拿眼睛瞟了一眼,便又把視線轉回書本上,身子往外側挪了挪。

喬清遠磨了磨牙,瞪著他不禁氣悶,恨不得把那本書奪過來扔到火盆裏燒個稀爛,他掰著自己的手指頭,心裏面仿佛有只小爪子在撓,他家東方已經兩個時辰沒看過他一眼,沒跟他說過一句話了!好像這個屋裏根本就沒他這個人!

不行!他要適當提醒一下,他是存在的!

“咳咳……”喬清遠捂著嘴咳了咳。

東方不敗不理。

喬清遠癟嘴,“東方,我餓了……”

東方不敗用眼角掃他,在看到他擺出那麽一副可憐兮兮的神情後,眉角抽了抽,他早就知道喬清遠是沈不住氣的。

“竈房裏有吃的。”東方不敗故意漫不經心道。

喬清遠的臉又垮下來幾分,“我要吃你做的。”

東方不敗繼續不理。

“東方……”喬清遠湊過去,扯了扯東方不敗的衣角,樣子可憐至極,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東方不敗把他晾在一邊不理他。

東方不敗瞪眼看他,“要什麽要,沒有!”

喬清遠頓時傻了,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剛才東方的眼神,好、好兇啊……

東方不敗終於肯瞧他一眼,繼而沈下臉假裝繼續看書,嘴角不自然的彎起,給他些臉色看,還是有用的。

未曾想,手裏的書沒翻幾頁,就被人粗暴的奪了過去。

東方不敗腦門上頓時繃起了一塊青筋,瞪向那人時,他卻一副十分有理的樣子,將他的書收到一邊,道:“書看得久了傷眼睛!”

東方不敗自是不會讓他得逞,伸手便去搶奪,誰知喬清遠一把攔住了他,惡狠狠地吻了上去。

東方不敗一雙美目倏然瞪大,那人的舌抵著他的牙關,毫不留情的撬開他的唇齒鉆了進來。

他,他竟然……當真越來越恬不知恥!東方不敗紅了臉,扣住他的肩膀將其推開。

終於如願以償,喬清遠舔了舔嘴唇,長順了口氣,將那本書有多遠放多遠。而後將兩人中間的矮桌搬開,他往後一倒,便枕在東方不敗腿上。

“我困了。”無賴的壓在東方不敗身上不起來。

“你可真是……”東方不敗有些詞窮。

喬清遠半垂著眼,側過臉枕在東方不敗的腰腹,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呼吸開始不規則,俊秀的眉毛皺了起來。

“難受……”

“演什麽苦肉計,休要糊弄我!”

喬清遠睜眼看他,臉色有些不好,握起東方不敗的手指了指自己胸口,“這裏難受……”

這下,東方不敗的心軟了,一看他這副樣子也不像是裝的,便知他胸悶的毛病又犯了,於是運起內力,輕輕在他胸前撫著。

“嗯……”喬清遠舒服的哼出聲,睜開眼,正對上一雙冰魄般動人的眼眸。

“不生我的氣了?”他問。

東方不敗避而不答,只是源源不斷的將綿厚的內力灌輸進他體內。

“可還要去賞雪折梅嗎?”

“不了不了,我還怎麽敢……”眼見東方不敗態度有所松動,面色放軟,他急忙討饒。

東方不敗動了動身子,想讓他躺的舒服一些,拉過軟榻上的薄被蓋在他身上,仔細問道:“可還難受?你這胸悶的毛病怎麽總不見好?”

“一點兒小毛病,不礙事的。”可不還關心他不是?他就知道他家東方是刀子嘴豆腐心。

喬清遠拉過東方不敗的手,握在手裏玩弄著他細長的手指,用指甲輕輕撓了撓東方不敗的手心。

一陣酥癢由手心傳遞至心底,東方不敗笑了笑,“做什麽?”

“想看你笑。”

話音落,一抹如同冬日暖陽般的笑容在東方不敗臉上綻出,“不是說困了嗎?”

“嗯。”喬清遠輕聲答道,闔上眼,依偎在東方不敗身邊,漸漸睡了過去。

夢境悄然而至,他夢見漫天的雪花,輕輕柔柔的落下,簌簌落雪的聲音猶在耳邊。

入眼滿是雪白,遠遠地有股暗香傳來,仔細嗅了嗅,竟是在冬日裏盛開的紅梅的芬芳,朵朵嫣紅,掩映在白雪之下,分外好看。

他看到在那梅樹之下,駐留著一抹欣長的背影,青絲覆背,一身紅衣格外醒目,寒風將他的衣角拂起,也帶動了樹枝輕微的擺動,落下幾片花瓣,落在了那人的肩頭。

他向著那人走了過去,似是有感應一般,那紅衣人轉過身來,手握一枝紅梅,紅衣更襯得他膚色如雪。

那人面容姣好,眉目如畫,嘴角漾著柔和的笑,眼神溫暖,身姿如同弱柳扶風,緩緩向自己走來。

他走上前去伸出手,那人白皙的手也伸向了自己,十指相扣,緊緊握住,便再也不松開。

這樣美好的夢境,足以把人笑醒。

喬清遠醒過來時,外面天已經大黑,屋內燈火通明,一股股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

動了動身想要坐起,卻發現自己渾身綿軟無力。

“嘿,小子,終於醒了!”

喬清遠轉過頭,揉了揉眼,高興道:“戚世伯,你怎麽來了?我這不是做夢吧?”

戚老頭捅了捅他的肩膀,“你小子睡糊塗了吧,你要是再不醒,你們家那位非不扒掉老頭一層皮不可!”

喬清遠茫然的看向火燭,自己不過是睡了一覺。

他緩緩開口問道:“那,我睡了多久?”

戚老頭伸出兩根手指頭,答:“兩天!”

“啊?”喬清遠顯得很無措。

“也真是的,我正和老劉頭下棋呢,你家那位突然從天上飛下來,抓了老頭就走,也不管老頭這一大把年紀受不受得住……”戚老頭撓了撓腦袋,那對他來講那實在不是什麽好的回憶。

“我這是怎麽了?怎會睡那麽久……”喬清遠越發迷糊了。

戚老頭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八成是燒糊塗了,你呀你,受個涼還能整出這麽大動靜,不過還別說,小子,你家那位對你還真是不錯!”

喬清遠皺眉,戚世伯這話轉的也忒快了。

“東方他自是待我極好,我這一病,他又該擔心了……”

“那還不好啊,老頭問一句,你倆打算什麽時候把事辦了,老頭我很久沒吃過喜酒了。”

“這……”喬清遠臉上有些紅,“我與他提過,東方的意思是等我的病全好了再說也不遲。”

“什麽遲不遲的,你情我願,擱一塊兒還不好說嗎?要不要世伯我幫幫你,怎麽說我也是你的長輩,提親這事交給老頭我吧,保準成!”

“世伯!東方他面皮薄,你可別……”

“哎哎,你就知道護著他,你這樣子什麽時候能把事辦成嘍!”

“……還是我來說吧!”

喬清遠雖早就提過兩人的親事,可每次東方不敗總是這樣那樣的理由推脫,如今說明了也好,他要知道東方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東方不敗端了一碗藥進來,扶著喬清遠坐起,細心的照料他喝藥。

喬清遠抱歉道:“東方,我又讓你擔心了……”

東方不敗搖頭笑了笑,又拿了水給他。

“世伯呢?”

“他在旁屋休息了。”

喬清遠往床裏挪了挪,掀開被子,東方不敗看了看他,去了衣衫躺了進去,被窩裏暖烘烘的,兩個人相互依偎在一起。

“冷不冷?”喬清遠問,攏緊了手腳,東方不敗的體溫低於常人,若是在炎熱的夏季,抱起來會很舒服。

東方不敗枕在喬清遠肩上,搖頭道:“不冷。”

軟香在懷,喬清遠心中自是說不出的歡喜,更喜歡的是兩個人靜靜相擁在一起的那種安心與滿足之感。

“那我們來談談正事?”喬清遠低頭蹭了蹭東方不敗光滑的面頰。

東方不敗擡起眼看著他,雙眸似春波,“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能有你,能有這般安定的生活,我已經知足了,別的都不重要!”

“這是你的心裏話嗎?”

“自然是。”

“我想許給你一個承諾,只求與你能廝守到老,旁無所求。”

東方不敗的眸光暗了暗,別開眼去,喬清遠皺起了眉頭,捏過東方不敗尖細的下巴,兩個人面對面。

“東方,我只問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你這是在逼我?”東方不敗挑起了眉毛。

“你若再不答應,我就……”

他忽然逼近,指腹撫弄著東方不敗柔嫩的雙唇,而後狠狠地吻了上去,連番挑唆舔弄,一只手順著東方不敗的腰線探入衣內,輕輕撥弄著他胸前的一顆紅豆,用力一捏,懷中人便倒吸了口冷氣,粉唇微啟,他趁勢直入,只吻得對方癱軟下了身子,一雙手緊緊箍住了他的腰。

一吻過後,東方不敗擡起迷蒙的雙眼,氣息有些不勻。

“你快說肯不肯,不然我就親到你點頭為止!”

東方不敗面有羞赫,“哪有你這般無賴求親的?”

“那你還不快答應?”他低頭又在東方不敗面頰上飛快的啄了一下。

東方不敗眼中滿是笑意,似若桃花,極輕的點了下頭。

“那,日子就定在年前,如何?”

“都隨你。”東方不敗安然笑道。

數日後。

大紅燈籠高掛,從街頭一直掛到街尾,嗩吶吹打,炮竹隆隆,家家戶戶都出來看熱鬧,聽說新搬來的一對夫妻今日擺了喜宴款待鄰裏,大夥都爭著趕著去沾沾喜氣。

新郎是個俊逸溫雅的青年,而新娘有蓋頭擋著,看不清相貌,大紅的喜服寬袖窄腰,紅色緞底,配著娟繡,衣邊繁覆的錦紋令人眼花繚亂,這一身別致精心的喜服襯出新娘極好的身段。

大夥更對這位新娘充滿好奇了。

外人只從臨近的街坊稱讚過,新娘是個極美的美人,性子溫順,對自己的夫君極好,大夥都感嘆,這新郎真是有福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可惜的是一對璧人雙方父母皆早亡,唯有男方年邁的老伯坐堂,老人家開心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不住的對向他行禮的一對新人點頭稱好。

夫妻對拜。

禮成!

這時忽然從人堆裏,跳出一個高頭大漢,嗓門極高,攔在一對新人身前。

“喬兄弟大喜,也不讓新娘露個面給咱們看看,大夥說,不在咱們面前親一個,能放他們去洞房嗎?”

“不能夠啊!給大夥親一個,親一個再放!”

只見新郎側過身,攔著新娘子的肩膀,豪邁的沖大夥道:“親就親!”說罷,便就要掀開新娘的紅蓋頭,大夥伸長了脖子去瞧。

接著在眾目睽睽下,一群人就見傳說中性子溫順的新娘伸腳踢了新郎一腳,然後又狠狠地在新郎後腰重重掐了一記。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人言不盡可信,傳說中性子溫良的新娘可是彪悍著呢……

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待賓客全都散去,已經是深夜了,喬清遠推開新房的門,瞧那紅暖帳中,東方不敗正端坐著,一身紅衣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妖嬈,忍不得讓人心猿意馬,上前去拿秤桿挑起紅蓋頭,頓時楞住了。

今日的東方和往常大為不同,精致如玉啄的面容施了脂粉,黛眉入鬢,膚若凝雪,唇上抹著鮮紅的胭脂,好似一朵開得極盛的紅梅,一雙含笑的眼睛擡起,如靜湖碧波,直漾到了人心底裏去。

此時的東方不敗,何止一個“美”字能表述。

喬清遠久久地看著他半晌,方才找回言語。即使知道東方不敗的美如同天人,但是現在一身紅妝他更讓他驚艷。

“東方,你真是讓我驚喜……”

“你可喜歡?”

喬清遠上前執起東方不敗的手,吻向他的眉心,“喜歡。”

東方不敗望著他,柔和的笑容在嘴角綻開,伸手拿過桌上放著的合巹酒,喬清遠心有會意,一並接下,挽起衣袖,與東方不敗交臂而飲。

清甜的酒香散在兩人之間,喬清遠將東方不敗擁進懷中,呢喃道:“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東方不敗閉上眼,埋進他的肩窩,手捂著喬清遠心口的位置,回應道:“君心不負。”

兩人互相凝視著對方,款款一笑。

喬清遠低下頭,試探性的吻上東方不敗艷如火的雙唇,胭脂香甜,百嘗不厭,似是醉了一般,貪婪的吸允著甘露,呼吸也漸漸粗重起來。

紅帳散落,良宵美眷,喜燭一夜到天明。

問乃們,甜不甜?慕氏甜文,保質保量!

教主柔美了有木有,喬喬無賴攻了有木有X﹏X

番外還有一章,寫到哪兒算哪,有要求趕快提,過期不候喲親,肉什麽的保證有就是,不然一群欠爆菊的孩紙老想著把偶剁碎燉肉了……⊙﹏⊙

感謝易失的地雷,祝看文愉快!~摟住麽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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