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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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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69

一整個上午,黎徵都很忙碌。

快到午餐時間,她才有短暫休息時間,趙琪給她匯報接下來的應酬安排。

說完那堪比高三生的窒息安排,趙琪不禁嘆氣,“這錢掙得也太不容易了,還不如把工作辭掉,找個山清水秀安安穩穩過日子。”

自從弟弟去世後,趙琪一直都向往那種歲月靜好的生活,她想著報完恩之後,就找個風景秀美的小城市隱居。

黎徵好笑,眉眼昳麗如畫,“窮人是為錢奔命,富人是為命笨錢,如果保持不住當前的地位和財富,那些敵人會爭先恐後把我吞吃入腹的。”

她說:“安安穩穩的日子不是想過就過的。”

趙琪覺得陸聿珩跟黎徵的思想在某種方面是共通的。

他們倆都不好享受,仿佛掙錢就是最大樂趣,把工作當成全部生活。

臨走前,趙琪提醒黎徵,“別忘了,中午您跟陸先生有約。”

黎徵翻文件動作一頓,笑著點頭,“記得把專梯密碼告訴他,讓他直接上樓找我。”

別跟上一次一樣,稀裏糊塗去了67層,惹上了文翹。

趙琪笑,“您糊塗了,陸先生是豐禾傳媒的董事會主席,他怎麽會不知道專梯密碼?在您入主豐禾傳媒之前,這間辦公室一直是他用。”

周成光都沒資格用這間辦公室,只是在隔壁另辟一間辦公室辦公。

黎徵眼神靜了下來,“原來是這樣。”

中午休息時間,陸聿珩準時抵達豐禾傳媒樓下,還未等他走入電梯,趙琪從一側大廳休息室匆匆過來。

她殷切笑著,“黎總讓我帶您上去。”

陸聿珩淡聲,“還在開會?”

趙琪點頭,“Boss一上午都沒歇著,年底了,全行業都在忙,周六,Boss還要出席時尚慶典晚會呢。”

陸聿珩想了下,讓助理去餐館打包飯菜送到68層。

黎徵恐怕沒那個時間跟他出去一起去會所吃飯了。

趙琪跟陸聿珩一起乘電梯,無需他多言,她便恭敬匯報著關於黎徵的事情。

商業的事情趙琪是不會說得,她只談一些不關乎商業利益的私人事情,“九點鐘的時候,寶珠小姐來這裏找過太太,我給擋過去了,寶珠小姐看著不是很甘心。”

她低聲,“她想見您,所以讓太太幫她說兩句好話。”

陸聿珩道:“她不是已經同意出國深造了麽?”

到底是血脈相連的侄女,陸聿珩不打算對她趕盡殺絕,只想將她遠遠送走,眼不見心不煩。

“寶珠小姐說,孟家那邊想讓她聯姻,她同意了,但希望婚後您可以為她撐腰。”

現在,孟家倒了,陸兆麟的仕途走到盡頭,陸寶珠身上所有的光輝標簽已經要磨滅幹凈,只有“陸聿珩唯一侄女”這個標簽還熠熠生輝。

她當然要抱著陸聿珩這棵大樹不放。

專梯抵達68層,陸聿珩開口,慢條斯理道:“你把話給陸寶珠說清楚,我不想再給外人借勢,要她仔細斟酌該不該聯姻。”

趙琪笑了笑,“好。”

趙琪也覺得陸寶珠愚蠢,到現在還看不清形勢。

孟家有今天的下場是陸聿珩一手操縱,在某種程度上,他已經跟孟家不共戴天,而陸寶珠巴巴為孟家利益聯姻,這已經是背叛陸聿珩!而她還寄希望於陸聿珩幫她婚後給她撐腰,真是愚不可及!

趙琪立刻給陸寶珠發信息,[陸小姐,我把你的意思告訴了先生,先生說他不會給外人借勢,要您仔細斟酌該不該聯姻。]

陸寶珠不相信陸聿珩對她如此絕情,就算她為孟家聯姻,她也依舊是三叔的唯一侄女!

她秒回,[我要見三叔!你幫我約地方跟三叔見面。]

趙琪冷冷勾唇,將陸寶珠的號碼拉進黑名單。

到了68層,黎徵不在辦公室。

總裁辦外的秘書趕忙將陸聿珩領到辦公室,並為他打開門。

“先生,Boss在65層開會,很快回來,我幫你泡杯咖啡?”

陸聿珩淺聲拒絕,“我在這裏等一會兒,你去忙。”

秘書暗暗心想:陸先生並不是傳言那般冷漠不可接近,看著倒挺溫和。

她走出辦公室,小心翼翼帶上門。

陸聿珩對這間辦公室並不陌生,在黎徵未入主豐禾傳媒之前,這間辦公室一直是他在用。

收購之後,他便將原有的辦公室布局大改,擴充整體面積,而後改變所有裝潢,讓這間辦公室呈現黎徵會喜歡的模樣。

現在看來,這間辦公室的裝修應該合她心意。

她在這裏待了那麽久,裝修整體風格沒有變,只是增加一些細節。

比如,桌面和窗臺上擺滿綠植和花卉,連衛生間洗漱臺上都擺放著鮮切玫瑰。

陸聿珩目光在那些花束上輕頓,而後垂眸給助理發信息。

陸聿珩:[在帶餐之外,再買一束鮮花。]

助理:[您有什麽具體要求嗎?]

陸聿珩不需多想,黎徵的喜好他早已記在心底,[白玫瑰、桔梗、薔薇、晚香玉。]

都是白色系的花種。

在黎徵入主豐禾傳媒之後,延遲下班是常態,但高管們並沒有不滿,因為黎徵給的加班費很豐厚,而且每次加班都會請他們吃飯。

但今天與以往不同,黎徵沒有隨高管們一起去私房餐館吃飯,而是溫聲跟副總說:“今天你們還是隨便吃,一切開支都記在我賬上。”

副總是黎徵新提拔上來的,算黎徵半個嫡系,他打趣,“Boss有約?”

黎徵笑了下,很溫柔的模樣,“要陪先生吃飯。”

顧家愛家的人設無疑會拔高這個領導的整體形象,副總立刻覺得黎徵親近不少。

他笑道:“看來我也要向Boss學習,多陪陪妻兒。”

跟下屬簡短告別後,黎徵坐專梯回到68層,總裁辦秘書給她發消息,匯報陸聿珩在20分鐘前已經來到總裁辦。

午休時間,68層空空蕩蕩,員工都去食堂就餐或者去員工宿舍休息。

黎徵在這棟大廈裏也有專門的“宿舍”休息,這個“宿舍”面積頗為可觀,三室兩廳,她還沒去過,蔣欽倒是替她去過一次,說裏面的裝潢她肯定會喜歡,跟蘇河灣如出一轍。

那個“宿舍”,也是陸聿珩收購豐禾傳媒後重新裝修的。

推開門,黎徵在一向空蕩寂靜的總裁辦裏望到人影。

餐盒擺在小會議桌上,除了餐盒之外,會議桌上還多了一捧淡雅卻美麗的花束。

白玫瑰、白桔梗、白薔薇以及晚香玉,花香馥郁。

黎徵抱起那捧花嗅了嗅,唇邊含笑,“謝謝。”

她穿著職業套裝,白襯衫、霧霭藍包臀裙,窈窕美麗中不失幹練,一頭烏潤長發用珍珠發箍松松挽在腦後,額頭飽滿光潔,眼眸明澈瑩潤。

陸聿珩靜靜望她一瞬,走過來,倒不居功,“這是季寧的功勞。”

黎徵跟他商業互誇,“要是沒有大老板的指示,季秘書辦事也不會這麽合人心意。”

陸聿珩笑了笑,伸臂輕輕抱住她,襯衫質地精良,面料輕薄,依稀可以觸到凝脂皮膚的溫潤。

他輕聲說:“你每天還是太辛苦了。”

幾個月以來,她都沒有準點下班過,腰肢都清減幾寸。

黎徵心裏的雷達立刻警報,“先苦後甜嘛,你也很辛苦啊。”

她在心底思考,如果陸聿珩逼著她放手事業她該怎麽樣。

陸聿珩背對著抱她,沒察覺她面色變化,修長手指在她腰間攏了下,語調溫和,“幫你介紹幾位高級經理人怎麽樣?你把豐禾傳媒的底子打好,就可以把權力放給職業經理人,你專心發展fibric。”

黎徵無聲松口氣,轉身問他,“我想要張授成,能把他薅過來嗎?”

張授成是赫赫有名的打工皇帝,是職業經理人中金字塔頂端那幾個人,每年工資高達一億美金。

陸聿珩一直計劃在自己退居二線後,讓張授成做清和資本的CEO。

他淡笑,“如果你只讓張授成做豐禾傳媒的CEO,似乎有些小材大用。”

黎徵仰眸,“我想讓他管理fibric紐約總部。”

飯菜快要涼掉,陸聿珩松開她,一邊打開餐盒,分好兩人碗筷,一邊道:“我記得在聽證會之後,聯邦政府要求你每年必須在M國待夠三個月時間。”

“是的。”黎徵點頭,飯菜都是清淡的粵西菜,很合她口味。

“本來我覺得如果我註定要在M國待三個月,就自己擔任CEO,但現在我改變主意。”她擡眸,溫和又淡定說:“我打算減持fibric的股份,不再做fibric首席執行官,削減自己對fibric的控制力。”

陸聿珩放下筷子,突然道:“徵徵,我註意到市場有一家黑馬投資公司,那家公司已經購買一些fibric的股份,還大量購買清和資本和豐禾傳媒的股份,那家公司老板是你?”

黎徵輕抿下唇,沒否認,“是。”

話題截然而止,再往下談,便涉及到商業機密。

出於謹慎,陸聿珩不再試探黎徵的底線,他耐心蟄伏。

吃完飯,陸聿珩也沒急著走,他坐到黎徵新添置的懶人沙發上翻書。

黎徵沒什麽興趣愛好,對時尚雜志言情雜志敬謝不敏,書架最多的是各種財經類書籍報刊,還有就是有關哲學和政治學的書籍。

稀奇的是,這裏面還藏著一本《花卉養殖大全》。

此刻,陸聿珩就在翻看這本書。

書頁在268頁夾雜精美書簽,268頁之前的每一頁都有紅筆藍筆標註痕跡。

黎徵煮好咖啡回來,便見陸聿珩在看自己的《花卉養殖大全》。

她輕抿唇,“書寫的挺好的,是我自己沒貫徹到底。”

陸聿珩擡眸,“我沒見到蘇河灣有活的花。”

所謂“活的花”是指養在花盆裏的盆栽花,在蘇河灣,只有鮮切花和插花。

黎徵:“……本來有的,都被我養死了。”

她對這方面確實沒天賦,再好的花卉,在她手裏活不過三個月,而且,她是個連仙人掌都能養死的奇人。

她不想談這個話題,不想給陸聿珩留下“努力但笨拙”的形象,她把書收走,“你不是有午睡的習慣嗎?喝完咖啡去午睡吧。”

陸聿珩含笑,“徵徵,你見過誰喝完咖啡去睡覺的?”

“我呀。”黎徵俯身親了下他額角,溫聲說:“睡眠才能激發咖啡真正效用,你喝完就去睡,我一會兒來陪你。”

她是真正的日理萬機,午飯後到午睡前這一塊小小空檔都被她用來工作。

陸聿珩捏下她下巴,“好。”

休息室近二百平,衣帽間、洗浴間一應俱全。

那張床是黎徵喜歡的品牌,躺下如雲端,會精準記錄上床人的身體數據。

陸聿珩沒有上床,坐在床邊的扶手椅上垂眸看郵箱,處理工作。

兩個人以不同方式忙碌著。

與黎徵不同,陸聿珩不大喜歡把自己的忙碌放在人前,他總是端著一副悠閑又從容的姿態,誰也不知道,其實陸先生也總是在暗暗加班。

黎徵來到休息室時,陸聿珩已經轉換到休閑模式,手裏翻看著一本哲學著作。

黎徵脫掉霧霭藍西裝外套,從衣帽間裏拿一件午睡時穿得長裙換上。

換衣服時,她拉開拉簾,遮住雪白瑩潤的肌膚,卻遮不住曼妙身姿。

隔著拉簾,反倒出了一種若隱若現的美感,美人如花隔雲端。

直到黎徵重新拉起簾子,陸聿珩手中的書頁才開始重新翻動,長長睫毛垂落,遮掩眼底深處的悸動。

黎徵穿著一條乳白色綢緞長裙上床,窗簾緩緩閉合,陽光被遮擋,房間陷入昏暗。

剛躺下,陸聿珩側身覆過來,輕吻住她的唇,他的手掌覆在她纖薄精致的蝴蝶骨上,灼熱。

他低聲問:“可以嗎?”

黎徵環住他脖頸,輕笑,“不可以的話我會換衣服?”

過一會兒,房間裏盈滿暗昧而急促的呼吸聲。

結束後,休息時間已經所剩無幾,陸聿珩白皙指尖撥開她汗濕長發,輕吻她額頭,“還要午睡嗎?”

黎徵困得睜不開眼睛。

她是從不午休的人,每到中午便覺得精力無限,所以才興致勃勃跟他開始游戲。

但結束後,她好像被吸幹精血,渾身無力,眼皮打架。

而那個有午休習慣的反倒神采奕奕。

黎徵抓住他手腕,低聲說:“二十分鐘後叫我。”

還有半小時就要正式上班。

陸聿珩體貼道:“要不要我幫你給你老板請個假?”

黎徵:“……我就是老板。”

陸聿珩克制笑,“所以你擔心什麽?你是老板,即使遲到也不用怕扣工資。”

黎徵闔上眼睛,用僅存理智道:“我上班不是為了錢。”

“……那是為了什麽?”

“成就感。”

黎徵很快睡著。

陸聿珩看眼腕表,用她的手機設置一個二十分鐘後的鬧鐘,恰好鈴聲響起,來電人是May.

應該是總裁辦秘書之一。

陸聿珩走到外面接聽,“我是陸聿珩,怎麽了?”

May沒想到是一個男聲,更沒想到這個男人是大名鼎鼎的陸聿珩,業界top級別存在。

她平覆呼吸,思考該怎麽向老板另一半匯報。

好在不是什麽工作機密,而且這件事跟這位陸先生息息相關,她索性全盤托出,“陸總,陸寶珠小姐就在樓下,她非要見Boss,您要見她嗎?”

陸寶珠來豐禾傳媒找黎徵是得到高人指示,她一個名媛圈塑料姐妹花勸她,“與其求陸三爺,不如去求黎小姐,她心很軟的,文翹那種婊子她都不趕盡殺絕還給她寫推薦信,你這樣的侄女,她肯定會幫你,只要你賣一賣慘,姿態放低一點,不是很過分的條件她都會答應你的。”

於是陸寶珠來到豐禾傳媒。

這一次她很講禮貌在大廳等待,沒有強行闖入,更沒有提前給黎徵打電話聲嘶力竭,一切按照程序辦事。

她在眼底醞釀著淚意,打算見到黎徵之後好好跟她哭一場,只要她願意給她撐腰,讓她跪著哭都行。

秘書May走過來,“陸小姐,人來了。”

陸寶珠死死掐著掌心,鼻尖努力發酸,想著人生中最悲傷的事情。

聽到悠緩的腳步聲,她膝蓋一軟,立刻哭出聲,“……三嬸,求你……幫幫我……”

陸聿珩輕挑眉,避開她的跪拜大禮,他坐在沙發上,表情算不上溫和,平靜聽著陸寶珠期期艾艾的哭泣,不做聲。

久久沒有聽到安慰聲音,一切跟陸寶珠心底想得不一樣,她狠狠咬牙,黎徵怎麽也跟三叔一樣鐵石心腸、見死不救了!

她抿了抿嘴,面露不悅,“到底想怎麽樣,給我個說法呀!”

她臉上還帶著淚,眼神卻已然露出兇狠。

可見,剛剛的哭泣剖白有多麽敷衍。

陸聿珩平靜擡眼,嗓音清清淡淡,涼薄得像初冬的霧氣,“還是那麽蠢,沒人告訴你,演戲要演全套的麽?”

陸寶珠一下子哽住,冷意從骨頭縫裏冒出來,她癱軟身體,跪在冰冷地板上,哭都哭不出來。

明明所有一切都是拜他說賜,但在他面前,她連恨意都不敢表現出來,甚至不敢責問一句。

——你為什麽要這麽對爸爸、對二叔?

她不敢。

就連求饒都不敢當面求,只是隔著屏幕,在手機上發送一些楚楚可憐的求饒語言。

陸寶珠顫抖許久,才囁喏說:“三叔,我不想聯姻。”

“那送你出國讀書。”

“我也不想出國讀書。”她擡起頭,可憐巴巴眨著蘊著淚水的眼睛,“黎徵這麽聰明都在國外吃了那麽多苦,要是我,沒有靠山,肯定會被生吞活剝的。”

陸聿珩輕笑。

她的一切訴求都在那個“沒有靠山”上。

只要有人撐腰,陸大小姐出國也行聯姻也可以,但沒有人撐腰,這兩個選擇她都不選。

陸寶珠就是這個想法,她知道,陸大小姐的身份才是她作威作福的底氣。

樹倒猢猻散,這兩個月,陸兆麟出事,陸聿珩冷待她,在圈內,她算受盡冷眼,要想重新揚眉吐氣,她必須得牢牢巴住陸聿珩。

這是她從小的生存之道。

“三叔,我想做風風光光的陸家大小姐,不想嫁到別人家裏去。”她誠懇說:“您放心,我絕不會給黎徵氣受,我好好孝敬她!”

她還想說什麽,陸聿珩卻打斷她,他慢條斯理,“只有我跟黎徵的女兒才能做風風光光的陸家大小姐。”

他平和說:“寶珠,在我生死不明的那段時間裏你毅然決然住進孟家,暗暗給黎徵使絆子,我認為你已經放棄做我的侄女,送你留學是我給你的最後退路,既然你不要,這條路就收回。”

他站起身,不想多談,“以後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不再幹預你的人生。”

言下之意,以後你自求保命,他再不管她。

陸寶珠渾身泛冷,她急切去想拉他衣服讓他不要走,手伸到一般,又怯懦收回手。

從始至終,她這個所謂受盡寵愛的陸小姐連拉他衣服的勇氣都沒有。

有時候,她真佩服黎徵敢自薦枕席的勇氣。

陸寶珠用力閉了閉眼睛,“我不出國,我回西疆老宅,再不回來了,可以嗎?”

陸聿珩剛想冷漠拒絕,瞥到什麽,眸光微頓,語調莫名柔和,“可以。”

陸寶珠流著淚,“我媽媽就勞煩三叔和三嬸照顧了,她不想見我,我也照顧不好她。”

陸聿珩又點了點頭。

陸寶珠察覺到陸聿珩的變化,覺得他態度似乎松軟一些,剛想開口再討一點好處,陸聿珩突然側眸,寒涼瞥她一眼。

一瞬間,陸寶珠遍體生寒。

他的溫柔不是對她的。

臨走時,陸寶珠刻意往陸聿珩剛剛留意的地方看一眼。

一眼之後,眼底發酸。

那背影窈窕婀娜,不是黎徵又是誰?

陸寶珠走之後,陸聿珩緩步走到景觀墻後面,含笑,“偷聽什麽,大大方方不好嗎?”

黎徵提著裙擺走出來。

睡醒後,她換掉白色綢緞裙,穿一條寬擺水墨風長裙。

剛剛陸聿珩就是看到這一擺裙角,才柔和語氣。

私心裏,他不想黎徵覺得他冷漠無情。

黎徵走到他身邊,伸出柔軟手臂抱他,溫香軟玉入懷,陸聿珩回攏她腰背。

黎徵柔聲說:“我知道你心裏也不好受,緩緩吧。”

陸聿珩:“……”

他伸手撫摸她纖瘦背脊,心道:對孟家出手他都沒有難受,陸寶珠又算什麽呢?

不過,陸聿珩還是順勢道:“確實不好受,你有什麽調節心情的好方法嗎?”

黎徵仰眸,真誠的模樣,“你說一件想做的事情,我陪你做。”

大部分時間,面對黎徵,陸聿珩的思想總沒有那麽霽月清風,平常男人該有的遐思他都會有,而且會更加濃烈。

這種話當然不能對這樣一雙幹凈的眼睛說出來,他緘默幾秒,說:“不是要請我看球賽嗎?什麽時候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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