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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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59
“姑母？求情？”
陸聿珩掛掉電話後，黎徵迅速進行頭腦風暴，她仔細思索，“真正害你的是陸燕如，而且你身邊有內鬼透露你的行蹤，所以你的車才會被追尾，差點出大事故。”
“猜得八九不離十。”陸聿珩垂眸遮掩眼底冷色，伸手握住黎徵指尖，覺得有些冰。
他眼神溫柔下來，望著她，“先進去，這些事我慢慢告訴你。”
剛踏入大廳，會所經理匆匆迎過來，“寰宇集團的周總先離開了，您恐怕見不到他了，要不，改日再約？”
黎徵笑了下，“這是畏罪潛逃？”
陸聿珩若有所思，“他想讓你幫他求情，不敢見我，他怎麽這麽有把握你一定會接受他的勸說替他求情呢？
他眼眸含笑，:“雖然我們夫妻感情一般，但你應該不會隨隨便便就為了外人傷我的心吧？”
黎徵挑了挑眉，立刻回懟，“我給外人求下情就能傷到你的心？你的心有那麽脆弱嗎？”
“有的。”陸聿珩淡笑，“對待別人我是鐵石心腸，在你這裏，我可是玻璃心。”
陸聿珩想誘導黎徵說些“我會好好愛護你的心”之類的軟話。
但黎徵顯然看出他的小心思。
她微微一笑，“之所以玻璃心是因為傷心次數太少，多傷幾次自然就會便硬，我會好好滿足您的。”
陸聿珩:“……不能哄著我一點麽？”
黎徵不疾不徐道:“那要看你想讓我虛情假意還是真情實感，假話都是甜蜜的，真話才傷人，你要想讓我一直對你虛情假意，我倒是可以日日甜言蜜語。”
她擡眸，眼眸瑩潤通透，“選哪一個？”
陸聿珩“……”
他無奈，“……讓我想想，晚上再給你答覆。”
跟陸聿珩打完嘴仗，黎徵垂眸給查爾斯發消息，[babe，談完沒有？沒談完我跟陸聿珩在外面隨便找地方玩一玩。]
半分鐘後，查爾斯回覆:[我馬上去接你。]
“我好像沒向您介紹過查爾斯。”走進電梯，黎徵開口，“我跟他是校友，公司一直有商業合作，MR集團的子公司我就是賣給安德森集團在土耳其的分公司。”
說完，黎徵就幽幽望向陸聿珩。
陸聿珩輕笑，“怎麽了？”
黎徵嘆氣，“一點默契都沒有。”她道:“我跟你分享查爾斯的過往，您是不是也該屈尊降貴告訴我，您跟安德森家族是什麽關系，有什麽來往，怎麽認識的？”
陸聿珩又笑了下，他輕撫她柔軟發頂，“黎總這是在跟我交換商業資源，原諒我剛剛反應太慢。”
黎徵想知道什麽，他總是會告訴她的。他溫和道:“我跟安德森本人不熟，跟他父親倒有一些情分，安德森家族在拉斯維加斯起家，陸家是他們家族最大的投資人，然後，給安德森家族站臺的洲議員是陸家旁支……”說得差不多，他含笑問:“可以了嗎？”
黎徵覺得三觀被震碎。
陸聿珩溫和道:“徵徵，世界遠沒你想象得那麽幹凈，聯邦政府的第三號人物都是黑色背景出身，在M國，黑與白的界限遠沒有那麽分明。”
資本社會，當然利益就是一切，哪裏管你是黑還是白？
“現在呢？”
“現在，安德森家族已經被洗白，他們家族的第三代繼承人也開始參選議員。”
黎徵搖頭，“我不是問安德森家族。”她輕抿唇，“我是問你。”
陸聿珩牽住她細嫩之間，輕柔道:“徵徵，我從不摻和這些事情，我保證牽你的手永遠幹幹凈凈。”
黎徵笑了笑，避開他的視線。
或許直到現在，她還沒有認識到真實的陸聿珩。
她還沒有觸碰過他真實的底線。
黎徵忍不住想，如果她真的惹怒他，越過他的底線會怎麽樣。
她會不會落到跟康妮一樣的下場，被他強硬磨掉所有爪牙，只能在鐵籠裏不著絲縷的嗚咽。
康妮是黎徵的大學同學。
大二時，康妮被A市一個富家子弟追求，男人英俊多金，豪車每天準時停在A大校門口，他總是含情脈脈，手捧一束玫瑰花出現。
康妮心有所屬，總是冷漠拒絕。
之後，康妮人間蒸發，再沒有上過學。
黎徵去問老師，老師溫和卻客套，“她的家長幫她請過假，你不要關心這些事，好好學習，只有你的績點保持在系裏前三，我才可以舉薦你去斯坦福做交換生。”
後來，黎徵是在富二代組織的一場part上見到她。
康妮被關在一個巨大的鐵籠子裏，臉色酡紅眼神迷蒙，身上只穿布料少得可憐的情趣內衣，她低垂著頭顱，似乎覺察到別人晦澀註視，她小心翼翼往鐵籠角落裏縮去。
在靠到鐵籠冰冷柵欄的那一刻，她忽然渾身發抖，臉色煞白。
富二代暧昧靠近黎徵，笑瞇瞇說:“徵徵，不要擔心，籠子上通了低壓電，只會讓她疼，不會電死她的，而且……”他眼神渾濁，“我給她灌了催情藥，疼一點反而讓她更舒服。”
果然，康妮在被電了之後發出像小貓一樣柔軟的嗚咽。
黎徵渾身發抖，伸手甩他一耳光，然後不顧別人阻攔非要開籠子門，要把康妮救出來。
富二代冷冷道:“黎徵，我看在陸三爺的面子上才給你看我的新玩具，你不過是陸三爺的玩物罷了，裝什麽高傲!”
後來，還是陸聿珩帶人過來解圍，他不知道許了富二代父親什麽好處，讓黎徵完完整整把康妮救出來。
之後，黎徵便一直做一個夢。
夢見關在籠子裏的那個女人變成她自己。
清醒過來後，她知道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陸聿珩的權勢比富二代家有過之而無不及。
從那時起，她下定離開的念頭。
在黎徵出神的時候，電梯抵達頂層，查爾斯已經在走廊口等待。
“陸先生。”他先恭敬跟陸聿珩打招呼，而後目光移到黎徵身上，“黎總，這是想起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瞧你這臉白得。”
黎徵笑起來，若無其事說:“外面風大，把臉吹白了。”
陸聿珩靜靜望她一眼，進包廂後，遞給她一杯熱水，“暖一暖身體，不要害怕。”
黎徵垂眸，“你怎麽知道我在害怕？”她不避諱，“我確實在害怕，我擔心你對待敵人的手段有朝一日會用在我的身上，到時候，我一點反手之力都沒有。”
陸聿珩有些心冷，它捏住酒杯，慢條斯理道:“黎徵，你就這樣想我，我怎麽會把你當敵人？”
黎徵低頭喝水，漫不經心說:“情濃的時候你當然會覺得我千好萬好，感情淡薄時，說不準我還不如你的敵人呢？難道你敢保證，有朝一日我們離婚，你會開開心心給我做朋友嗎？”
陸聿珩坐姿懶散，平靜道:“如果有朝一日我們離婚，我當然不會跟你做朋友，我們絕對是敵人，而且我會弄死你的奸夫。”
黎徵微笑，“瞧，我說我連敵人的待遇都沒有。”
陸聿珩說:“你永遠不會有做敵人的待遇，因為我們不會離婚。”
黎徵望向他，“你沒那個資格決定我要不要離婚。”
陸聿珩勾唇，“你可以試試。”
查爾斯坐在沙發上，本想等著陸聿珩喝完水之後便談正事，沒想到，等著等著，那一對夫妻差點吵起來。
他們聲音壓得低，查爾斯也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反正兩個人臉色都夠難看的。
查爾斯跟佩普對視一眼，“要不算了？我們先回去。”
佩普站起身，“我去勸勸。”
佩普走近時，黎徵立刻收聲，擺出溫和柔婉模樣。
家醜不可外揚，她不想把爭端放在明面上，“怎麽了？”
佩普:“今天雙紅會，要跟我一起去看嗎？”他手指輕點，“在隔壁有放映室。”
黎徵強壓下一口氣，站起身，“好。”
她輕聲，“我去隔壁冷靜冷靜，希望您也冷靜。”
黎徵走後，陸聿珩伸手按了按鼻梁，淡淡道:“直接說條件吧。”
陸聿珩在商場上雖然不是以八面玲瓏著稱，但也一貫溫和，但今天，他真是從頭到腳表現得不耐煩。
查爾斯猜測跟黎徵有關。
他也不再鋪墊，開門見山，“安德森集團想投資中匯集團在南美洲的生意。”
南美洲國家管制放得松，礦產資源豐富，中匯集團在那裏不但有礦業公司還修建鐵路搞基建工程。
陸聿珩垂眸，“籌碼呢？”
查爾斯低低說:“我知道一周前蓄意致使您出現車禍的人是誰。”
陸聿珩並沒有封鎖他差點出車禍的消息，而且還讓人誇大其詞傳播，弄得滿城風雨，跟陸家有過節的家族紛紛惶惶不安，唯恐被陸聿珩找上麻煩。
陸聿珩淡淡道:“我已經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你的這個籌碼不夠。”
查爾斯眸光微動，傾身，“您知道嗎，除了寰宇集團出手，孟家也是幫兇，如果我沒有猜錯，幫助周丙申出逃的人就是孟家，直到現在，您手裏還是沒有周丙申下落，不是嗎？”
周丙申就是致使那場車禍的主謀和主要執行人。
包廂隔壁是一間休閑室，鋪滿雲紋大理石的墻壁上懸掛著100寸液晶電視，英文解說員正激動解說著英超比賽。
“goal!
goal!
goal!”
“為什麽又跟陸先生鬧矛盾，你們不是和好了嗎？”佩普在沙發上坐下，親自倒一杯香檳遞給黎徵，“他已經把一半身家相送，你還咄咄逼人。”
黎徵不接他的香檳，她口吻溫和，眼神卻薄涼，“不會說話，您可以閉嘴。”
她微笑道:“既然你這麽喜歡為陸聿珩說話，那你就去做他的太太。佩普，我剛剛幫過你的忙替你介紹查爾斯，現在你就替別人指責我，請你講點良心，好嗎？”
佩普沈默了，他小心翼翼擡眼，觀望黎徵神色，發現她確實生氣了。
他無奈，“我只是開玩笑，別往心裏去。”
黎徵涼涼擡眼，“你有什麽資格讓我不往心裏去呢？你說著你要道歉，結果是你再一次的道德綁架我。”
佩普:“……”
論伶牙俐齒，他真講不過黎徵。
他只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抱歉，我自罰三杯，好嗎？”
黎徵不置可否，“你喝你的，我不想陪你。”
陸聿珩從包廂走出，到了休息室，球賽到了半場休息時間，曼聯1:1利物浦。
黎徵一邊吃水果一邊看著中途插播的gg，佩普已經拄著腦袋，沈沈睡過去。
茶幾上歪七扭八擺著空酒瓶，這都是佩普賠禮道歉的成果。
陸聿珩緩步走進來，語調重新恢覆柔和，臉上卻沒什麽表情，“我們剛剛握手言和，現在是要重新開戰？”
黎徵插著一枚草莓緩慢咀嚼，她咽下嘴裏的水果，淡淡道:“你見過誰的妻子連離婚的資格都沒有？陸聿珩，我是嫁給你，不是賣給你，你有什麽資格要求我永遠不跟你離婚？”
“如果你覺得我收了你的股份和公司所以要跟你綁定在一起，那這些東西我可以原模原樣還給你，手續費我也會彌補。”
陸聿珩臉色淡下來，他眼底沒有丁點笑意，“徵徵，我們才和好幾天，你又要打離婚的心思，可以告訴我，我哪裏又惹到你了嗎？”
黎徵搖搖頭，正視他，“你沒有惹到我，我只是突然發現，你蠻在乎我。”
陸聿珩氣笑，“在乎你就要被你氣死？”
“倒不是這樣。”黎徵認真道:“如果你在乎我，那你應該縱容我做一切事情，對嗎？”
陸聿珩凝視她，“除了離婚，什麽都可以商量。”
黎徵不想說話。
她不是非要離婚，但她很生氣自己沒有離婚的資格。
陸聿珩輕輕握住她的手，“我們不離婚，我可以答應你另外一些事情。”
“讓我想想。”黎徵垂眸。
“嗯。”陸聿珩坐在她身邊，他的的氣息沈沈壓下來。
黎徵想完，側眸望他，“第一，我可以讓趙琪做我的私助，她可以做你的眼睛，但你也只能有她那麽一雙眼睛。”
言下之意，其他安插在她身邊的人，陸聿珩必須撤掉。
陸聿珩神色緩和一點，點頭，“可以，但你遇到難事也不要瞞著我自己扛起來，我希望替你分擔。”
黎徵輕輕頷首，繼續道:“第二，我不入你們家族譜，我死了之後希望把遺體捐獻，就不不占用尊貴的陸家陵園了。”
陸聿珩沈默不語。
黎徵也不說話，給他充分考慮時間。
半響，陸聿珩嗓音低柔，“徵徵，死亡離我們還遠，我們不討論這樣的事情，但這可以考慮，入族譜的事情先延緩幾年，到時候視情況而定。”
黎徵輕輕點頭。
雖然這些條件沒有完全被答應，但這也是一種進步，最起碼，她可以向他提出她的訴求。
陸聿珩握住她的手，指腹壓住她纖細柔膩的指骨，眼中湧動覆雜壓抑的情緒，“徵徵，可以答應我幾個條件嗎？”
黎徵:“您說吧，秉著公平原則，我當然會答應您的合理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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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求情？”
陸聿珩掛掉電話後，黎徵迅速進行頭腦風暴，她仔細思索，“真正害你的是陸燕如，而且你身邊有內鬼透露你的行蹤，所以你的車才會被追尾，差點出大事故。”
“猜得八九不離十。”陸聿珩垂眸遮掩眼底冷色，伸手握住黎徵指尖，覺得有些冰。
他眼神溫柔下來，望著她，“先進去，這些事我慢慢告訴你。”
剛踏入大廳，會所經理匆匆迎過來，“寰宇集團的周總先離開了，您恐怕見不到他了，要不，改日再約？”
黎徵笑了下，“這是畏罪潛逃？”
陸聿珩若有所思，“他想讓你幫他求情，不敢見我，他怎麽這麽有把握你一定會接受他的勸說替他求情呢？
他眼眸含笑，:“雖然我們夫妻感情一般，但你應該不會隨隨便便就為了外人傷我的心吧？”
黎徵挑了挑眉，立刻回懟，“我給外人求下情就能傷到你的心？你的心有那麽脆弱嗎？”
“有的。”陸聿珩淡笑，“對待別人我是鐵石心腸，在你這裏，我可是玻璃心。”
陸聿珩想誘導黎徵說些“我會好好愛護你的心”之類的軟話。
但黎徵顯然看出他的小心思。
她微微一笑，“之所以玻璃心是因為傷心次數太少，多傷幾次自然就會便硬，我會好好滿足您的。”
陸聿珩:“……不能哄著我一點麽？”
黎徵不疾不徐道:“那要看你想讓我虛情假意還是真情實感，假話都是甜蜜的，真話才傷人，你要想讓我一直對你虛情假意，我倒是可以日日甜言蜜語。”
她擡眸，眼眸瑩潤通透，“選哪一個？”
陸聿珩“……”
他無奈，“……讓我想想，晚上再給你答覆。”
跟陸聿珩打完嘴仗，黎徵垂眸給查爾斯發消息，[babe，談完沒有？沒談完我跟陸聿珩在外面隨便找地方玩一玩。]
半分鐘後，查爾斯回覆:[我馬上去接你。]
“我好像沒向您介紹過查爾斯。”走進電梯，黎徵開口，“我跟他是校友，公司一直有商業合作，MR集團的子公司我就是賣給安德森集團在土耳其的分公司。”
說完，黎徵就幽幽望向陸聿珩。
陸聿珩輕笑，“怎麽了？”
黎徵嘆氣，“一點默契都沒有。”她道:“我跟你分享查爾斯的過往，您是不是也該屈尊降貴告訴我，您跟安德森家族是什麽關系，有什麽來往，怎麽認識的？”
陸聿珩又笑了下，他輕撫她柔軟發頂，“黎總這是在跟我交換商業資源，原諒我剛剛反應太慢。”
黎徵想知道什麽，他總是會告訴她的。他溫和道:“我跟安德森本人不熟，跟他父親倒有一些情分，安德森家族在拉斯維加斯起家，陸家是他們家族最大的投資人，然後，給安德森家族站臺的洲議員是陸家旁支……”說得差不多，他含笑問:“可以了嗎？”
黎徵覺得三觀被震碎。
陸聿珩溫和道:“徵徵，世界遠沒你想象得那麽幹凈，聯邦政府的第三號人物都是黑色背景出身，在M國，黑與白的界限遠沒有那麽分明。”
資本社會，當然利益就是一切，哪裏管你是黑還是白？
“現在呢？”
“現在，安德森家族已經被洗白，他們家族的第三代繼承人也開始參選議員。”
黎徵搖頭，“我不是問安德森家族。”她輕抿唇，“我是問你。”
陸聿珩牽住她細嫩之間，輕柔道:“徵徵，我從不摻和這些事情，我保證牽你的手永遠幹幹凈凈。”
黎徵笑了笑，避開他的視線。
或許直到現在，她還沒有認識到真實的陸聿珩。
她還沒有觸碰過他真實的底線。
黎徵忍不住想，如果她真的惹怒他，越過他的底線會怎麽樣。
她會不會落到跟康妮一樣的下場，被他強硬磨掉所有爪牙，只能在鐵籠裏不著絲縷的嗚咽。
康妮是黎徵的大學同學。
大二時，康妮被A市一個富家子弟追求，男人英俊多金，豪車每天準時停在A大校門口，他總是含情脈脈，手捧一束玫瑰花出現。
康妮心有所屬，總是冷漠拒絕。
之後，康妮人間蒸發，再沒有上過學。
黎徵去問老師，老師溫和卻客套，“她的家長幫她請過假，你不要關心這些事，好好學習，只有你的績點保持在系裏前三，我才可以舉薦你去斯坦福做交換生。”
後來，黎徵是在富二代組織的一場part上見到她。
康妮被關在一個巨大的鐵籠子裏，臉色酡紅眼神迷蒙，身上只穿布料少得可憐的情趣內衣，她低垂著頭顱，似乎覺察到別人晦澀註視，她小心翼翼往鐵籠角落裏縮去。
在靠到鐵籠冰冷柵欄的那一刻，她忽然渾身發抖，臉色煞白。
富二代暧昧靠近黎徵，笑瞇瞇說:“徵徵，不要擔心，籠子上通了低壓電，只會讓她疼，不會電死她的，而且……”他眼神渾濁，“我給她灌了催情藥，疼一點反而讓她更舒服。”
果然，康妮在被電了之後發出像小貓一樣柔軟的嗚咽。
黎徵渾身發抖，伸手甩他一耳光，然後不顧別人阻攔非要開籠子門，要把康妮救出來。
富二代冷冷道:“黎徵，我看在陸三爺的面子上才給你看我的新玩具，你不過是陸三爺的玩物罷了，裝什麽高傲!”
後來，還是陸聿珩帶人過來解圍，他不知道許了富二代父親什麽好處，讓黎徵完完整整把康妮救出來。
之後，黎徵便一直做一個夢。
夢見關在籠子裏的那個女人變成她自己。
清醒過來後，她知道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陸聿珩的權勢比富二代家有過之而無不及。
從那時起，她下定離開的念頭。
在黎徵出神的時候，電梯抵達頂層，查爾斯已經在走廊口等待。
“陸先生。”他先恭敬跟陸聿珩打招呼，而後目光移到黎徵身上，“黎總，這是想起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瞧你這臉白得。”
黎徵笑起來，若無其事說:“外面風大，把臉吹白了。”
陸聿珩靜靜望她一眼，進包廂後，遞給她一杯熱水，“暖一暖身體，不要害怕。”
黎徵垂眸，“你怎麽知道我在害怕？”她不避諱，“我確實在害怕，我擔心你對待敵人的手段有朝一日會用在我的身上，到時候，我一點反手之力都沒有。”
陸聿珩有些心冷，它捏住酒杯，慢條斯理道:“黎徵，你就這樣想我，我怎麽會把你當敵人？”
黎徵低頭喝水，漫不經心說:“情濃的時候你當然會覺得我千好萬好，感情淡薄時，說不準我還不如你的敵人呢？難道你敢保證，有朝一日我們離婚，你會開開心心給我做朋友嗎？”
陸聿珩坐姿懶散，平靜道:“如果有朝一日我們離婚，我當然不會跟你做朋友，我們絕對是敵人，而且我會弄死你的奸夫。”
黎徵微笑，“瞧，我說我連敵人的待遇都沒有。”
陸聿珩說:“你永遠不會有做敵人的待遇，因為我們不會離婚。”
黎徵望向他，“你沒那個資格決定我要不要離婚。”
陸聿珩勾唇，“你可以試試。”
查爾斯坐在沙發上，本想等著陸聿珩喝完水之後便談正事，沒想到，等著等著，那一對夫妻差點吵起來。
他們聲音壓得低，查爾斯也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反正兩個人臉色都夠難看的。
查爾斯跟佩普對視一眼，“要不算了？我們先回去。”
佩普站起身，“我去勸勸。”
佩普走近時，黎徵立刻收聲，擺出溫和柔婉模樣。
家醜不可外揚，她不想把爭端放在明面上，“怎麽了？”
佩普:“今天雙紅會，要跟我一起去看嗎？”他手指輕點，“在隔壁有放映室。”
黎徵強壓下一口氣，站起身，“好。”
她輕聲，“我去隔壁冷靜冷靜，希望您也冷靜。”
黎徵走後，陸聿珩伸手按了按鼻梁，淡淡道:“直接說條件吧。”
陸聿珩在商場上雖然不是以八面玲瓏著稱，但也一貫溫和，但今天，他真是從頭到腳表現得不耐煩。
查爾斯猜測跟黎徵有關。
他也不再鋪墊，開門見山，“安德森集團想投資中匯集團在南美洲的生意。”
南美洲國家管制放得松，礦產資源豐富，中匯集團在那裏不但有礦業公司還修建鐵路搞基建工程。
陸聿珩垂眸，“籌碼呢？”
查爾斯低低說:“我知道一周前蓄意致使您出現車禍的人是誰。”
陸聿珩並沒有封鎖他差點出車禍的消息，而且還讓人誇大其詞傳播，弄得滿城風雨，跟陸家有過節的家族紛紛惶惶不安，唯恐被陸聿珩找上麻煩。
陸聿珩淡淡道:“我已經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你的這個籌碼不夠。”
查爾斯眸光微動，傾身，“您知道嗎，除了寰宇集團出手，孟家也是幫兇，如果我沒有猜錯，幫助周丙申出逃的人就是孟家，直到現在，您手裏還是沒有周丙申下落，不是嗎？”
周丙申就是致使那場車禍的主謀和主要執行人。
包廂隔壁是一間休閑室，鋪滿雲紋大理石的墻壁上懸掛著100寸液晶電視，英文解說員正激動解說著英超比賽。
“go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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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又跟陸先生鬧矛盾，你們不是和好了嗎？”佩普在沙發上坐下，親自倒一杯香檳遞給黎徵，“他已經把一半身家相送，你還咄咄逼人。”
黎徵不接他的香檳，她口吻溫和，眼神卻薄涼，“不會說話，您可以閉嘴。”
她微笑道:“既然你這麽喜歡為陸聿珩說話，那你就去做他的太太。佩普，我剛剛幫過你的忙替你介紹查爾斯，現在你就替別人指責我，請你講點良心，好嗎？”
佩普沈默了，他小心翼翼擡眼，觀望黎徵神色，發現她確實生氣了。
他無奈，“我只是開玩笑，別往心裏去。”
黎徵涼涼擡眼，“你有什麽資格讓我不往心裏去呢？你說著你要道歉，結果是你再一次的道德綁架我。”
佩普:“……”
論伶牙俐齒，他真講不過黎徵。
他只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抱歉，我自罰三杯，好嗎？”
黎徵不置可否，“你喝你的，我不想陪你。”
陸聿珩從包廂走出，到了休息室，球賽到了半場休息時間，曼聯1:1利物浦。
黎徵一邊吃水果一邊看著中途插播的gg，佩普已經拄著腦袋，沈沈睡過去。
茶幾上歪七扭八擺著空酒瓶，這都是佩普賠禮道歉的成果。
陸聿珩緩步走進來，語調重新恢覆柔和，臉上卻沒什麽表情，“我們剛剛握手言和，現在是要重新開戰？”
黎徵插著一枚草莓緩慢咀嚼，她咽下嘴裏的水果，淡淡道:“你見過誰的妻子連離婚的資格都沒有？陸聿珩，我是嫁給你，不是賣給你，你有什麽資格要求我永遠不跟你離婚？”
“如果你覺得我收了你的股份和公司所以要跟你綁定在一起，那這些東西我可以原模原樣還給你，手續費我也會彌補。”
陸聿珩臉色淡下來，他眼底沒有丁點笑意，“徵徵，我們才和好幾天，你又要打離婚的心思，可以告訴我，我哪裏又惹到你了嗎？”
黎徵搖搖頭，正視他，“你沒有惹到我，我只是突然發現，你蠻在乎我。”
陸聿珩氣笑，“在乎你就要被你氣死？”
“倒不是這樣。”黎徵認真道:“如果你在乎我，那你應該縱容我做一切事情，對嗎？”
陸聿珩凝視她，“除了離婚，什麽都可以商量。”
黎徵不想說話。
她不是非要離婚，但她很生氣自己沒有離婚的資格。
陸聿珩輕輕握住她的手，“我們不離婚，我可以答應你另外一些事情。”
“讓我想想。”黎徵垂眸。
“嗯。”陸聿珩坐在她身邊，他的的氣息沈沈壓下來。
黎徵想完，側眸望他，“第一，我可以讓趙琪做我的私助，她可以做你的眼睛，但你也只能有她那麽一雙眼睛。”
言下之意，其他安插在她身邊的人，陸聿珩必須撤掉。
陸聿珩神色緩和一點，點頭，“可以，但你遇到難事也不要瞞著我自己扛起來，我希望替你分擔。”
黎徵輕輕頷首，繼續道:“第二，我不入你們家族譜，我死了之後希望把遺體捐獻，就不不占用尊貴的陸家陵園了。”
陸聿珩沈默不語。
黎徵也不說話，給他充分考慮時間。
半響，陸聿珩嗓音低柔，“徵徵，死亡離我們還遠，我們不討論這樣的事情，但這可以考慮，入族譜的事情先延緩幾年，到時候視情況而定。”
黎徵輕輕點頭。
雖然這些條件沒有完全被答應，但這也是一種進步，最起碼，她可以向他提出她的訴求。
陸聿珩握住她的手，指腹壓住她纖細柔膩的指骨，眼中湧動覆雜壓抑的情緒，“徵徵，可以答應我幾個條件嗎？”
黎徵:“您說吧，秉著公平原則，我當然會答應您的合理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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