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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chapter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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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chapter048

◎“徵徵,我們把陸公館改個名字。”◎

嚴辭抵達機場時, 雨依舊沒停,天地是灰蒙蒙的漆黑,籠罩濃重的霧色。

顧堯野跟蔣欽上車之後, 嚴辭扭頭關切問:“是直接回家休息,還是找個地方給你們接風洗塵?”

顧堯野倚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蔣欽瞟一眼顧堯野,溫聲詢問, “Boss沒過來嗎?”

聽到黎徵的名字,顧堯野悠悠睜眼, 凝神傾聽。

嚴辭望一眼窗外的大雨, 風雨如註,雨刷器匆忙工作, 在車窗上留下清晰的水痕。

“下那麽大的雨, 你們也真忍心讓她來接機。”嚴辭嘆息, “老板不僅是老板, 還是個柔弱的女人, 我希望你們體諒她。”

顧堯野抿唇, 側眸看窗外,“以前我們每天都會聯系, 但自從她結婚後, 沒有要緊的工作, 她再也沒有主動找過我,黎徵在跟我們生分。”

他聲音低沈, 卻帶著若有似無的怨氣。

蔣欽瞥他一眼, 扯唇道:“顧老板, 你要懂得知恩圖報, 你能從FBI出來全靠Boss出手幫忙,你現在才自由幾天,就開始埋怨Boss了?”

車內只有他們三個人,蔣欽說話不避諱,“因為Boss對你一視同仁,不再把你當做傾心愛慕的人看待,所以你心裏不滿意了,不是嗎?”

顧堯野冷冷道:“你挺會借題發揮。”

蔣欽冷笑,“那你為什麽回國?Boss可沒有讓你回來,你之所以回來不就是跟佩普相處不下去了嗎?你憑什麽覺得Boss會為了你辭掉佩普?”

在蔣欽跟顧堯野的爭吵中,嚴辭全程沒有說話,他微微垂著眼睫,把蔣欽跟顧堯野的談話內容都記在心底。

黎徵不在的時候,他就是黎徵的第二雙眼睛。

嚴辭把顧堯野送到蘇河灣。

蔣欽跟隨顧堯野一起下車,在嚴辭走後,蔣欽伸手拍了拍顧堯野的肩膀,“嚴辭就是黎徵的眼睛,我們把訴求都傳給她了,剩下的就看她怎麽選擇。”

顧堯野淡淡道:“我不想逼她,但Fibric是我們一手創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外人來竊取我們的創業果實。”

蔣欽問:“如果她執意要留下佩普,你就要辭職?”

顧堯野斂眸,眼神平靜,“我總有辦法讓她接受我的建議。”

他聲音低沈而悠緩,“我在華爾街待了那麽多年,也不是沒有一點手段的。”

蔣欽點頭,“你唯一的汙點都被黎徵自己抹掉了,她沒能力威脅你,你確實可以為自己掙一掙。”

雨下得更大了,顧堯野轉眸,透著明亮潔凈的落地窗,望到一眼無際的漆黑的夜色。



電話鈴一響,黎徵立刻擁著被子坐起來。

陸聿珩打開燈,望她一眼,在黎徵打電話的空隙,他慢條斯理穿好衣服,起身去浴室洗漱。

黎徵未著絲縷,烏潤長發卷曲披散在白皙細膩的肩頸、後背和鎖骨,臉頰雪白透粉,眼中□□殘存,但語調卻清醒冷靜。

“他真這樣講?”

嚴辭正色道:“是的,蔣助跟顧總似乎有了些矛盾,一直在為佩普的事情爭吵,據蔣助說,顧總對佩普的到來心懷不滿。”

黎徵斂眸,眼睫纖長卷翹,她淡聲,“他們說了什麽,你都細細給我講一遍。”

嚴辭:“是這樣的……”

聽完嚴辭的描述,黎徵輕輕勾唇,“他倆是特意演戲給你看,不止顧堯野對佩普不滿,看來蔣欽也是這樣,我讓他留在紐約幫助佩普,他應該反道而為之,沒少給佩普找麻煩。”

黎徵斂眸。

這幾天跟她通電話,佩普倒沒說過麻煩的事情,應該是把事情藏在心底了。

嚴辭沈吟,“顧總和蔣助都是公司元老,他們要想刁難一個人,恐怕佩普的工作很難進行。”

黎徵彎唇,眼底泛出一絲涼意,“那就把他倆留在國內,萬裏之遙,他們的手伸不了那麽遠。”

黎徵想了想,又道:“去派人盯著顧堯野的助理Anna,顧堯野一向謹慎,他想做什麽,一定會通過Anna來做。”

嚴辭知道這是黎徵對顧堯野起了疑心,他先應下來,又道:“顧總心性不錯,應該不會做太瘋狂的事情。”

黎徵淡笑,“謹慎一點總沒有錯。”

掛斷電話,黎徵沒有繼續睡覺的心思,她輕闔下眼睫,指使剛從浴室洗漱完的陸聿珩,語調柔和,“幫我那條裙子,可以嗎?要煙灰色那條。”

她剛剛穿得裙子已經被揉皺丟在床邊地毯上,再不能穿,不想衣不蔽體去穿衣服,她只好去勞煩衣著整齊的陸聿珩。

她眼神落在陸聿珩身上。

陸聿珩只簡單穿著家居服,靠眉眼溫潤清雋,聞言,他笑了下,沒有去給她拿衣服,而是隨手從邊櫃上那一本書,隨意靠在床邊翻看。

“徵徵,你要做什麽?你想先下手為強,在顧堯野對你出手之前你先把他弄垮,對嗎?”

很顯然,即使剛剛在浴室洗漱,耳聰目明的陸聿珩也聽到黎徵的談話內容,而且把所有事情猜的八九不離十。

並且。

黎徵隱晦瞟他一眼。

他還猜準她的心思。

黎徵頓了下,並不否認,她含笑道:“不可以嗎?他有很多把柄在我這裏,只要我想,我可以讓他在這個行業再沒有立身之地。”

黎徵垂眸,像是解釋般,淡淡道:“你知道顧堯野是為什麽被FBI調查嗎?因為他在沒有跟我商量的情況下,就私自設計讓阿聯酋王子陷入□□糾紛差點喪命,而阿聯酋是我們最重要的合作夥伴之一。”

“雖然佩普沒有跟我說過抱怨的話,但我在總部不是沒有眼線,從佩普上任以來,顧堯野和蔣欽就聯合在一起刁難新任CEO,他們在公然跟我作對。”

“他們這樣做,難道我不該給他們一點小小的教訓嗎?”

陸聿珩很明顯感到黎徵惱意。

他笑了下,放下書,用足以使她放松警惕的溫和語調道:“徵徵,這是你的公司,你想做什麽都可以,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他輕緩而從容闡述一個事實,“Fibric雖然已經有了相當高的市值,但也只是初創企業,它還遠遠沒有到達市場給它的價值預期,我不建議你在這個時候跟其他兩位創始人搞內鬥,即使你百分之百會取得勝利。”

在商業上,陸聿珩比黎徵有更多的見解和經驗,黎徵擁著蓬松的軟被,心底的忌憚和警惕漸漸散去,她沈思一會兒,偏頭道“你覺得我現在還是應該繼續哄著顧堯野和蔣欽,給他們點甜頭,讓他們不要跟佩普做對,對嗎?”

陸聿珩點下頭,悠緩道:“在Fibric創立之初,顧堯野就是除你之外的公司第二號人物,本來他是代理CEO,不出意外就會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CEO,但你在他被FBI扣押的時候,馬不停蹄找來佩普接管CEO的職位,你對他有沒有安慰解釋過,他心裏有怨氣很正常。”

“而蔣助跟他關系親近,也會跟他同仇敵愾。”

黎徵承認陸聿珩說得有道理,她輕眨下眼睛,沈吟,“僅僅給點安慰是不夠的,我不把佩普趕走,他們不會善罷甘休,但我不會改變主意,我得給他們其他的好處。”

陸聿珩伸手攬過黎徵,讓她靠在他懷裏,他沒有繼續給她提建議說什麽,她很聰明,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黎徵很快就想出解決思路。

她伸手環住陸聿珩精瘦腰腹,笑著跟他調情,“你不是最喜歡在公司內清除異己獨斷專行嗎?現在卻來勸我以和為貴。”

陸聿珩輕吻她額頭,幽默調侃,“中匯集團有著悠久而輝煌的內鬥文化,我不清除異己獨斷專行,集團內部任何指令都無法下達子公司,環境不同,所以策略也不同。”

頓了下,他給自己找補,“我在清和資本還是比較民主的。”

黎徵忍笑,“民主的狼性文化嗎?”

她已經知道他的意思,臉頰在他胸膛蹭了蹭,陸聿珩呼吸微沈。

黎徵語調輕快,“我知道的,現在是做大蛋糕的時候,而不是急著要給社會輸送人才的時候,這段時間,我確實跟顧堯野缺少溝通,我會跟他聊聊的。”

她的唇落在他凸起滾動的喉結上,輕柔印上去。

陸聿珩伸手按住她塌起的細瘦腰肢,手背青筋因動情而凸起,他呼吸紊亂,道:“不是沒有力氣了嗎?”

黎徵環住他脖頸,跨坐在他腰腹上,莞爾道:“我勉強也算成功人士,你知道成功人士最大的優點是什麽嗎?”

陸聿珩眼神幽沈,“什麽?”

“精力充沛。”說完,她俯身吻下去,烏發如蜷曲海藻般垂落,香氣馥郁。



第二天早上,雨停天晴,昨晚因大雨而留宿在陸宅的人今天終於可以出發。

豪華車隊停駐在陸宅門前青石鋪地的長長甬道上,眾人上車之後,車隊如同灣流,緩緩移動,逐漸流出這座雕欄玉砌的園林。

俞家最後才離開。

方南梔站在繼母和父親身邊,眼底充滿怨毒看黎徵儀態萬千站在陸聿珩身邊,以陸家女主人的身份送別客人。

那個位置本來該是她的。

她幽幽看一眼優雅端方的繼母,心底突然生出別樣的念頭。

當年,她能跟陸兆麟做交易,讓陸兆麟安排她成為陸聿珩的未婚妻,現在,她未嘗不可以跟陸明成做交易。

於是,她目光流轉,眼波悠然落在冷峻肅立的陸明成身上。

方南梔想得太出神,眼角眉梢都露出得意的笑意。

黎徵註意到,各種猜測在腦子裏轉了一圈,微微蹙眉。

俞先生沈穩跟黎徵寒暄,客觀疏離的語氣,還有毫不掩飾的欣賞和讚嘆。

黎徵知道俞先生此刻欣賞和讚嘆都來自她身邊的男人,因為她現在陸夫人的身份,再不是因為從前令俞先生所驚嘆的外表。

黎徵也像毫不知情一般,親熱跟俞先生寒暄,做足屬於陸夫人的優雅端方的姿態。

送別所有客人之後,黎徵隨意瞥了眼,望見不遠處的陸明成好像接到誰的電話,臉色變得很明顯。

冷峻眉眼戾氣叢生。

他站在梅園門口,再往走幾步就是枯葉幹枝的淒冷梅園,此刻,他倚在圓月門旁,聲音低低的,冷淡在跟誰講電話。

黎徵看得太專註,陸聿珩走過來她都沒發現。

剛剛陸聿珩要跟管家單獨談事情,便讓黎徵先回沈楹館休息,結果一回來,見她還待在原地,而且,毫不掩飾盯著另一個男人出神。

陸聿珩淡淡望一眼陸明成,伸手挽起黎徵耳邊蜷曲的烏潤發絲,嗓音淡淡,“想知道什麽,我告訴你。”

黎徵輕笑,側眸看他,“我這麽聰明,什麽都可以打探得到,不用你。”

陸聿珩擡手捂住她眼睛,“不要再看了,再看我要吃醋了。”

黎徵眼睛被男人溫熱手掌覆住,什麽都看不清,只聞到他身上溫雅的烏木檀香氣息。

她轉過身,摸索著環住他精瘦腰腹,伏在他懷裏,抱了抱他,“好了,別吃醋了。”

像哄小孩一樣。

陸聿珩笑了笑,親吻她發頂,“剛剛管家告訴我一些有趣的事情,可能跟你想知道的事情有關系,我們回去,我把這件事講給你聽。”

“好。”剛好,黎徵也猜的八九不離十,可以跟他對對答案。



“你是說,壽宴那天,二叔把俞夫人困在包廂裏,整整跟她在一起待了三個小時[]”黎徵烏潤眼眸因為震驚微微睜大,她抿唇,猶然不敢相信,“大庭廣眾之下,二叔公然帶走別人的妻子,他是瘋了麽?”

陸聿珩溫聲說:“他沒有瘋,因為他知道有人會給他清理痕跡。”

黎徵隱晦看一眼陸聿珩。

陸聿珩彎唇,倒不避諱,“沒錯,是我幫他清理痕跡。”

黎徵收回視線,突然想起陸家這近百年來好得出奇的名聲。

平心而論,陸家的齷齪事並不比其他世家少,就黎徵這段時間接觸到的,就有孟挽歌和孟瑜姐妹二女爭一夫、陸大爺的巧取豪奪、陸二爺覬覦他人之妻……等等諸多不光彩的事情。

但這些事情,通通沒有流傳到外面去,甚至,如果你不是紮紮實實針對這些事情做調查,就算你是陸家人,你也不會知道這些事情。

陸家永遠是光風霽月的形象。

這都得益於陸聿珩巔峰造極的保密工作和嫻熟的痕跡清除手段。

“所以,這件事被方南梔知道了,她剛剛給二叔打電話,很可能是用這件事給二叔做交易,對嗎?”

陸聿珩淡淡道:“方小姐確實有很多跟陸家人做交易的經驗,但這次交易不會成功。”

“因為,這是一個只有她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只有她自己不知道?”黎徵有些不解。

陸聿珩伸臂攬過她,低聲在她耳邊說:“當年,是俞景山親自把自己的太太送到二哥的床上。”

說完,陸聿珩松開黎徵,重新坐直身體,又恢覆一貫優雅清貴的模樣。

其實,他心裏也很不自在。

過去許多年,他並不關心陸家這些亂七八糟的烏糟事情。

他需要做得事情只是把這些骯臟事情隱瞞在不為人人知的深處,並且,在事情即將被翻出來的時候再把它強勢壓下去。

他並不關心這些事情誰對誰錯,也從不去關心這些被深陷恩怨中的人是否痛苦,他沒有多餘情感,只做一個家主該做得事情。

但現在,看著黎徵幹凈又明澈的眼睛,他有些為陸家感到難堪。

黎徵瞧出他的窘迫,將手輕輕覆在他手背上,靠在他肩上輕笑,“我只是好奇八卦,可沒有上升到整個家族的地步,而且—”她眼眸微彎,“你又不是這樣的人。”

陸聿珩重重回握住她的手。

黎徵沒跟陸聿珩溫存太久,她還約了顧堯野在會所見面。

臨走之前,她想了下,詢問,“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陸聿珩穿著月白色休閑服,眉眼清雋斯文,姿態散漫倚靠在沙發上,“不去。”

不等黎徵問詢原因,他主動開口,“你是去安慰顧先生,讓他不要跟你作對。”頓了頓,他垂眸,溫聲說:“如果我去了,你的安慰效果不會太好。”

黎徵剛剛只是禮節性一問,她當然知道陸聿珩跟顧堯野勢同水火,心底深處,她也是絕對不願意讓陸聿珩在此時跟顧堯野見面的。

但,心底想得是一回事,被陸聿珩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他說得這樣清楚明白,倒顯得她剛剛的邀請如此虛偽。

黎徵的心底幾乎是立刻升騰出愧疚感。

她幾步走到沙發邊,靠著他坐下。

她穿著剪裁別致的綢緞白襯衫,下身是深綠色荷葉邊半身裙,裙擺如水波般垂墜,籠罩住纖細筆直的長腿。

陸聿珩嗅到很淡的晚香玉香氣,還有其他分不清的花香。

黎徵喜歡收藏各種香水,每天噴灑的香水都不重樣,陸聿珩總是分辨不清她身上有幾種花香。

他輕輕握住她柔軟的手掌,眉眼溫和,一點不意外她會回來。

黎徵並沒有察覺身邊人的從容姿態,她說:“還沒有謝謝您的大度與寬容。”

以陸聿珩的占有欲和愛吃醋的性格,主動提議讓她去安慰顧堯野,真的是破天荒,黎徵站在他角度想,都覺得他受委屈了。

陸聿珩微微彎唇,慢條斯理道:“你只是作為老板去安撫下屬,又不是作為女人去哄一個男人,我有什麽好吃醋的?”

陸聿珩從容說著自己都覺得假惺惺的話,但他知道黎徵喜歡聽這些,他的語氣越發溫和,“我不會阻攔你去追求自己的事業,我希望做你的賢內助,而不是你的絆腳石。”

黎徵緩緩眨了眨眼睛,認真端詳陸聿珩的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臉。

聽到陸聿珩的大度之言,她非常不可思議,以至於向來擅長隱藏情緒的她此刻在臉上露出明顯的端倪。

看著她難以掩飾的驚訝表情,陸聿珩擡眸,慢悠悠問:“怎麽,覺得我說得話是假的?覺得我在哄你?”

黎徵忍笑,誠實點頭,“是的,我非常肯定,你剛剛就是哄我。”

不待陸聿珩據理力爭,黎徵立刻傾身在他側臉親了下,鼻尖又是清雅柔軟的花香。

她在他耳邊輕聲,清淺的呼吸落在他耳根,她說:“但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你對我的寬容和容忍。”

她用柔軟又輕和的語調道:“夫妻關系就是這樣的,它總是要人壓抑本性,讓自己變成成合格妻子和合格的丈夫,我知道,你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本性讓自己成為合格的丈夫。”

聽完她講話,陸聿珩移開視線,語氣變淡,道:“你把我想得太高大上了,我只是想用我的包容來襯托顧堯野的不堪。”

雖然,他面色淡然,語調平緩,但白皙如玉的耳根卻泛紅。

黎徵忍住笑意,眉眼彎彎,柔聲道:“好,你說得都是對的。”

“那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回來。”為了讓他不那麽窘迫,黎徵轉移話題。

陸聿珩按住她的手,擡眼,“哪個家?”

黎徵直視他,與他四目相對。她含笑,話語柔和,“當然是陸公館。”

陸聿珩眸光微顫,心底深處被直直擊中。

他先垂眸,頓了頓,又擡眼道:“徵徵,我們把陸公館改個名字吧?”

他很認真,道:“改成黎公館,怎麽樣?”

黎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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