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幻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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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幻陣
一粉一白兩道身影走在長長廊道中。
因主人喜愛珠寶彩石，此地處處都能看見一些罕見的寶石礦石，甚至連這道走廊，都是用一整條水晶礦鑿成。
此時外界雖是夜晚，結界內卻亮如白晝，假太陽的白光經過晶簇之間幾重散射，整條水晶廊變得彩光迷離，普通人若是站在其中，只怕會覺得頭暈目眩。
註意到身後的男子微微垂頭，似乎想避開這些彩光，靈波加快了步子：“你修為這麽弱？”
殷素之淡淡道：“我年紀還輕，修為自然弱。”
靈波皺眉：“殷追月——”話未說完，兩人忽覺周圍空氣一震，立刻不約而同地望向天空。
白明天幕不知從何時起竟然裂成了一片片的龜甲，漆黑夜色像油汙一般從甲縫滲漏而出，結界內的日光也漸漸暗淡。
遠處傳來喧嘩人聲，似乎是修建宮室的勞工們在驚慌。
靈波望著天空：“那個人在跟蹤你。”
殷素之平靜道：“我知道。”
“那人到底是誰？是不是人界的那個什麽……妖尊？”
“應該不是她。如果是她，她會直接殺了我。”
靈波哼了一聲：“這種欺世盜名之輩，當然要將你捉回人界再殺。”
“為何？”
靈波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嫌棄他的愚笨，殷素之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她連罵也提不起勁來，擺擺手道：“你去珊瑚堂等著，我去修了結界再來。”
“珊瑚？”
“這水晶一簇一簇，不覺得很像珊瑚？”
……
游丹庭最終還是選擇了暴力拆遷的方式進入結界。當然，準確地說，現在已經沒有結界了。
不過她沒有自己去拆，為了讓真相撲朔迷離一些，三人商量了一下，秦月凈不常出現人群中，應寒屬於查無此人，用起法術來沒幾個人認識，都很合適，兩人也都表示願意一試，但破結界畢竟會留下法力痕跡，所以一時倒決定不好。
三人隔著水波似的結界相對打坐。秦月凈把食盒擺到中間——這種死物倒能夠輕松穿越結界——在其他人看來，她只是在一個人吃飯。
反正都買了，不吃是浪費。
就是菜有點涼了。秦月凈試了下溫度，不太滿意，但這裏是結界邊上，施術容易引起結界波動。
正在猶豫中，游丹庭想到了一個辦法，立刻拍拍殷逢雪：“信封信封！”
把菜和定金珠都壓在信封上，信封內的冷弦果然開始自動發燙加熱飯菜。
秦月凈驚訝地看著鼓鼓如枕的紙信封：“這是什麽？”
游丹庭：“電磁爐。一種廚具。”
秦月凈：？
游丹庭笑了下：“上尊，等會兒不管我們誰破了結界，都得有個人去攔住緹鈴和金契。”
她和殷逢雪雖然在仙屍沼耽誤了一些時間，可仔細一算就知道，按照正常的速度，殷素之不會那麽快抵達若休涯，無論他是被抓的還是自己裝的，緹鈴和金契必然遠遠落後於他與靈波。
他們跟丟了目標，一定會加快速度，途中的一些異狀，難免就察覺不到。
等會兒無論是誰出手，結界破了，靈波必然大發雷霆，四處搜尋兇手。
她一路過來試了好幾次傳音，都沒有聯系到緹鈴，說明他們離若休涯還遠。也總不能一直試傳音，畢竟距離越近越危險，還是得有個人往反方向攔。
秦月凈道：“我去吧。”
游丹庭點了點頭。她其實是最合適的人選，若是應寒去，緹鈴他們未必會全然相信。
現在這個問題解決了，就只剩破結界的人選了。
殷逢雪忽然開口：“我有一個想法。”他盯著信封：“我們誰動手都有風險的話，那不如……”讓冷弦來破結界好了。
論實力，冷弦雖差一些，但他怎麽折騰都折騰不死的，再者上次金契也幹了活，他再來幹一次，就叫有始有終。
一直在信封裏沈默的冷弦：“……”
“我不去。”
秦月凈震驚：“這個爐子還會說話？”
冷弦已經犟上了：“反正你們也打不死我。”
游丹庭默默取下另一顆定金珠放上去，冷弦立刻啊啊慘叫，聽著就像水燒開了。殷逢雪道：“你總不想一直受制於人吧？”
空氣中傳來飯菜似有若無的香氣，冷弦不知道他的憤怒只會讓菜熱得更快變得更香，他恨恨道：“你們不也在利用我控制我！”
殷逢雪不想跟他掰扯這些，哂笑一聲正要說話，對面的秦月凈擺了擺手：“等咱們吃完再說。”
冷弦這才反應過來壓在自己身上的圓圓的東西是什麽，心裏又是憤怒又是痛苦：“你們別太過分！”
但是他不配合就沒人理他，最後等三個人吃完飯菜，再次詢問時，冷弦已經意識到，他對殷素之還能算兵器，對這幾個可什麽都算不了，便只能委委屈屈地答應了。
游丹庭小心地拆開信封，冷弦一下子竄出來，這大火球瞬間照亮了一小片沙地，飛上天空之前，他看了眼那個最開始提意見的男人：“我跟你有私仇？”
殷逢雪虛偽地笑道：“呵呵怎麽會呢，你我可是初相見。”
冷弦哼了一聲，向天空飛去。
片刻後，三人聽見高空中傳來悶雷似的連續撞擊聲，從結界裏看，便是黑夜滲入白晝，從外面看，卻像是深夜中忽然出現了幾道凝固的閃電。
冷弦在天空中那幾擊也是拼了命了，一見自己成功了，也不敢趁機溜走，連忙就向下方飛去，轉瞬就又縮回了信封。
他要是這會兒溜走了，說不定就會被靈波抓住，然後經歷各種各樣的折磨。要是跟在妖尊身邊，那除非妖尊死了，他是不會見到自己的新仇人的。
雖然剛才脾氣上來亂罵了幾句，但他心裏清楚得很，比起那個狗主人來說，這群人講的才是真道義。
想到這裏，他心中忍不住飄起淒風苦雨。嗚嗚，我都是被逼的啊。
眼見結界破碎，秦月凈把自己畫的地圖給了游丹庭一份後就出發了，游丹庭與殷逢雪則化為兩縷青煙飛入了正在消散的結界。
不久，靈波出現在若休涯天空正中央，這一次，她探查過周圍的法力痕跡之後，很快就開始重新修覆結界。
游丹庭心裏略感奇怪。上次留痕的是金契，靈波就那麽篤定是殷素之，這次用的是冷弦，她看起來反倒平靜許多。
難不成，殷素之真的跟靈波歸降坦白了？所以出了事，靈波也不懷疑他了？
靈波花了兩個時辰才勉強將結界結起，這期間游丹庭和殷逢雪在若休涯內部飛快地轉了一圈，只是時不時看看上面還在修覆結界的靈波。
在向內層游走時，游丹庭看見了之前見過的彩衣侍女。
比起上次，她臉色變蒼白了，連身上那身彩衣也黯淡許多，琳琳光彩不再。
也不知殷素之在何處。正這麽想著，他們飛入了一條水晶廊，結界內光明不再，廊頂充作燈盞的螢石綠幽幽地亮起，將整座水晶廊照得猶如一條鬼河，從道邊廊頂生長出的晶簇仿佛一道道長劍短刀，尖銳地刺向經過這裏的所有人。
游丹庭感覺到地磚下有一個小型幻陣，心想方才那麽遠的路都沒看見一個陣法，這會兒忽然出現，怕是快走到要緊處了。
這幻陣也有些意思，她還沒來得及琢磨完全，忽覺眼角餘光的晶簇上閃過什麽東西，她心中警惕起來，正要提醒殷逢雪，卻發現那縷青煙也和她一樣停了下來。
殷逢雪傳音：“沒有別人，是幻象。”
游丹庭倒沒想到他這麽鎮定就確定了，心下有些好奇：“你怎麽知道是假的？”
“我知道真的在哪兒，水晶中的，自然就是假的了。”
他這麽一說，游丹庭更好奇了，本來想快些穿過這個水晶廊，這下索性飛到方才看見閃光的晶簇旁細看。
那是一株很漂亮完美的白水晶簇，線條鋒利，晶體澄澈，幾乎沒有什麽包體在內。湊得這麽近，那原本對她效果時有時無的幻陣終於能好好發力了。
她看見每一個晶簇裏都站著一個閉著眼睛的小人，一路數過去，有青桃，有緹鈴，有楚宴，有東儀，有鏡卿，有很多很多人。
每個人都受了傷的樣子，原本閉著眼睛，她一靠近，就睜開眼睛用每個人獨有的方式向她求救，仿佛真被關在這狹小的水晶棺材裏了。
數了一會兒，她也摸清了這個晶簇裝人的規則———認識得越早，出現得越靠前。
“這能騙人麽？”她笑著說，“萬一是同行來此，這幻陣不就不攻自破了？”
慢悠悠飄到最後，已經能看到殷素之坐在堂中，殷逢雪正想飄進去，卻發現身旁那縷煙停了下來。
“怎麽了？”
游丹庭盯著那兩只晶簇，陷入了沈默。
其實能想到的，他會出現在這裏。
殷逢雪有些擔心，雖然知道不可能，仍怕她著了道：“游姑娘？游姑娘，這些都是假的。”
“我知道。”游丹庭輕快地說。
兩只晶簇，一只是雪白漂亮的小狐貍，一只是白衣翩翩少年郎。本是同一只狐，怎麽會出現在不同的晶簇中？這幻陣果然太不中用。
晶簇中的小狐貍感受到了她的凝視，尾巴動了動，眼睛也睜開了。滿身的傷痕，染紅了雪白皮毛，看著很可憐。
少年郎也睜開了眼，他似乎才註意到自己身上的傷，驚訝地低頭看了看自己後，剛動一動，就扯到了傷口。他疼得臉色都變了。
一人一狐都靜靜地站著，期待而靦腆地看著她，像是篤定了，她會幫他們報仇的。
游丹庭想，差點就被騙了。
因為她不知道他在哪兒。
“走吧。”她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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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意到身後的男子微微垂頭，似乎想避開這些彩光，靈波加快了步子：“你修為這麽弱？”
殷素之淡淡道：“我年紀還輕，修為自然弱。”
靈波皺眉：“殷追月——”話未說完，兩人忽覺周圍空氣一震，立刻不約而同地望向天空。
白明天幕不知從何時起竟然裂成了一片片的龜甲，漆黑夜色像油汙一般從甲縫滲漏而出，結界內的日光也漸漸暗淡。
遠處傳來喧嘩人聲，似乎是修建宮室的勞工們在驚慌。
靈波望著天空：“那個人在跟蹤你。”
殷素之平靜道：“我知道。”
“那人到底是誰？是不是人界的那個什麽……妖尊？”
“應該不是她。如果是她，她會直接殺了我。”
靈波哼了一聲：“這種欺世盜名之輩，當然要將你捉回人界再殺。”
“為何？”
靈波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嫌棄他的愚笨，殷素之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她連罵也提不起勁來，擺擺手道：“你去珊瑚堂等著，我去修了結界再來。”
“珊瑚？”
“這水晶一簇一簇，不覺得很像珊瑚？”
……
游丹庭最終還是選擇了暴力拆遷的方式進入結界。當然，準確地說，現在已經沒有結界了。
不過她沒有自己去拆，為了讓真相撲朔迷離一些，三人商量了一下，秦月凈不常出現人群中，應寒屬於查無此人，用起法術來沒幾個人認識，都很合適，兩人也都表示願意一試，但破結界畢竟會留下法力痕跡，所以一時倒決定不好。
三人隔著水波似的結界相對打坐。秦月凈把食盒擺到中間——這種死物倒能夠輕松穿越結界——在其他人看來，她只是在一個人吃飯。
反正都買了，不吃是浪費。
就是菜有點涼了。秦月凈試了下溫度，不太滿意，但這裏是結界邊上，施術容易引起結界波動。
正在猶豫中，游丹庭想到了一個辦法，立刻拍拍殷逢雪：“信封信封！”
把菜和定金珠都壓在信封上，信封內的冷弦果然開始自動發燙加熱飯菜。
秦月凈驚訝地看著鼓鼓如枕的紙信封：“這是什麽？”
游丹庭：“電磁爐。一種廚具。”
秦月凈：？
游丹庭笑了下：“上尊，等會兒不管我們誰破了結界，都得有個人去攔住緹鈴和金契。”
她和殷逢雪雖然在仙屍沼耽誤了一些時間，可仔細一算就知道，按照正常的速度，殷素之不會那麽快抵達若休涯，無論他是被抓的還是自己裝的，緹鈴和金契必然遠遠落後於他與靈波。
他們跟丟了目標，一定會加快速度，途中的一些異狀，難免就察覺不到。
等會兒無論是誰出手，結界破了，靈波必然大發雷霆，四處搜尋兇手。
她一路過來試了好幾次傳音，都沒有聯系到緹鈴，說明他們離若休涯還遠。也總不能一直試傳音，畢竟距離越近越危險，還是得有個人往反方向攔。
秦月凈道：“我去吧。”
游丹庭點了點頭。她其實是最合適的人選，若是應寒去，緹鈴他們未必會全然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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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信封裏沈默的冷弦：“……”
“我不去。”
秦月凈震驚：“這個爐子還會說話？”
冷弦已經犟上了：“反正你們也打不死我。”
游丹庭默默取下另一顆定金珠放上去，冷弦立刻啊啊慘叫，聽著就像水燒開了。殷逢雪道：“你總不想一直受制於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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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逢雪不想跟他掰扯這些，哂笑一聲正要說話，對面的秦月凈擺了擺手：“等咱們吃完再說。”
冷弦這才反應過來壓在自己身上的圓圓的東西是什麽，心裏又是憤怒又是痛苦：“你們別太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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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丹庭小心地拆開信封，冷弦一下子竄出來，這大火球瞬間照亮了一小片沙地，飛上天空之前，他看了眼那個最開始提意見的男人：“我跟你有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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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三人聽見高空中傳來悶雷似的連續撞擊聲，從結界裏看，便是黑夜滲入白晝，從外面看，卻像是深夜中忽然出現了幾道凝固的閃電。
冷弦在天空中那幾擊也是拼了命了，一見自己成功了，也不敢趁機溜走，連忙就向下方飛去，轉瞬就又縮回了信封。
他要是這會兒溜走了，說不定就會被靈波抓住，然後經歷各種各樣的折磨。要是跟在妖尊身邊，那除非妖尊死了，他是不會見到自己的新仇人的。
雖然剛才脾氣上來亂罵了幾句，但他心裏清楚得很，比起那個狗主人來說，這群人講的才是真道義。
想到這裏，他心中忍不住飄起淒風苦雨。嗚嗚，我都是被逼的啊。
眼見結界破碎，秦月凈把自己畫的地圖給了游丹庭一份後就出發了，游丹庭與殷逢雪則化為兩縷青煙飛入了正在消散的結界。
不久，靈波出現在若休涯天空正中央，這一次，她探查過周圍的法力痕跡之後，很快就開始重新修覆結界。
游丹庭心裏略感奇怪。上次留痕的是金契，靈波就那麽篤定是殷素之，這次用的是冷弦，她看起來反倒平靜許多。
難不成，殷素之真的跟靈波歸降坦白了？所以出了事，靈波也不懷疑他了？
靈波花了兩個時辰才勉強將結界結起，這期間游丹庭和殷逢雪在若休涯內部飛快地轉了一圈，只是時不時看看上面還在修覆結界的靈波。
在向內層游走時，游丹庭看見了之前見過的彩衣侍女。
比起上次，她臉色變蒼白了，連身上那身彩衣也黯淡許多，琳琳光彩不再。
也不知殷素之在何處。正這麽想著，他們飛入了一條水晶廊，結界內光明不再，廊頂充作燈盞的螢石綠幽幽地亮起，將整座水晶廊照得猶如一條鬼河，從道邊廊頂生長出的晶簇仿佛一道道長劍短刀，尖銳地刺向經過這裏的所有人。
游丹庭感覺到地磚下有一個小型幻陣，心想方才那麽遠的路都沒看見一個陣法，這會兒忽然出現，怕是快走到要緊處了。
這幻陣也有些意思，她還沒來得及琢磨完全，忽覺眼角餘光的晶簇上閃過什麽東西，她心中警惕起來，正要提醒殷逢雪，卻發現那縷青煙也和她一樣停了下來。
殷逢雪傳音：“沒有別人，是幻象。”
游丹庭倒沒想到他這麽鎮定就確定了，心下有些好奇：“你怎麽知道是假的？”
“我知道真的在哪兒，水晶中的，自然就是假的了。”
他這麽一說，游丹庭更好奇了，本來想快些穿過這個水晶廊，這下索性飛到方才看見閃光的晶簇旁細看。
那是一株很漂亮完美的白水晶簇，線條鋒利，晶體澄澈，幾乎沒有什麽包體在內。湊得這麽近，那原本對她效果時有時無的幻陣終於能好好發力了。
她看見每一個晶簇裏都站著一個閉著眼睛的小人，一路數過去，有青桃，有緹鈴，有楚宴，有東儀，有鏡卿，有很多很多人。
每個人都受了傷的樣子，原本閉著眼睛，她一靠近，就睜開眼睛用每個人獨有的方式向她求救，仿佛真被關在這狹小的水晶棺材裏了。
數了一會兒，她也摸清了這個晶簇裝人的規則———認識得越早，出現得越靠前。
“這能騙人麽？”她笑著說，“萬一是同行來此，這幻陣不就不攻自破了？”
慢悠悠飄到最後，已經能看到殷素之坐在堂中，殷逢雪正想飄進去，卻發現身旁那縷煙停了下來。
“怎麽了？”
游丹庭盯著那兩只晶簇，陷入了沈默。
其實能想到的，他會出現在這裏。
殷逢雪有些擔心，雖然知道不可能，仍怕她著了道：“游姑娘？游姑娘，這些都是假的。”
“我知道。”游丹庭輕快地說。
兩只晶簇，一只是雪白漂亮的小狐貍，一只是白衣翩翩少年郎。本是同一只狐，怎麽會出現在不同的晶簇中？這幻陣果然太不中用。
晶簇中的小狐貍感受到了她的凝視，尾巴動了動，眼睛也睜開了。滿身的傷痕，染紅了雪白皮毛，看著很可憐。
少年郎也睜開了眼，他似乎才註意到自己身上的傷，驚訝地低頭看了看自己後，剛動一動，就扯到了傷口。他疼得臉色都變了。
一人一狐都靜靜地站著，期待而靦腆地看著她，像是篤定了，她會幫他們報仇的。
游丹庭想，差點就被騙了。
因為她不知道他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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