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不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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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錦書就被關在自家的房中，日日有人看守，就連送飯的人，也不會多待一時半刻。匆匆將飯菜由窗口送入，然後又匆匆離開。
如此已經好幾日，送進去的飯到了晚間又依舊原封不動的送了回來！樓有才站在門邊，對守門的兩個下人點了點頭，其中一人便將門打開了。
樓有才剛剛進去，樓錦文就從轉角的回廊露出了頭，眼中盡是恨意！
樓有才奉命派人去暗殺灃陽王，獨獨留下了樓錦書，還瞞著皇上將樓錦書帶回了府中。而他派去殺樓錦書的人，卻已經是了無音信了。
樓錦文握拳狠狠砸在樓柱之上，沒想到樓有才會如此護著樓錦書，派了眾多高手暗中保護他！樓錦文眼中殺機立現，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不念父之情了！
樓有才踏入房中，門窗都被封死，光線透不進屋裏。乍一進來，樓有才還不太適應，也未曾在黑暗之中看到樓錦書的身影。
“你來幹什麽？我不想看到你！”
尋著聲音的方位，樓有才才發覺樓錦書靠在了床邊地上，披頭散發，極為消瘦，臉上的顴骨已經凸出，憔悴異常。門邊的光線照進陰暗的房間裏，樓有才掃視了一下，桌上擺著的都是午時送來的飯菜，早就涼透了。
樓有才驀地嘆了口氣，蹲在樓錦書身邊，伸手將他額前的亂發撥開。清俊的面容已經看不出來原本模樣，兩只眼睛深陷進眼窩之中，臉色蒼白。樓有才顫抖著，摸上了那張臉。
“錦書，為父也是身不由己！你又何苦這樣呢！”
“身不由己？呵呵呵！父親的身不由己就是為了幫那狗皇帝趕盡殺絕嗎？幾百人，全都死了，父親下手倒是真狠，無一活口！可為什麽您不連我一起殺了，還要讓我一個人茍活於世！我還有什麽面目去見灃陽王，我還有什麽面目去見莫非？”
樓錦書掙紮著站起身來，拉住樓有才的衣領，“父親，你殺了我吧！孩兒已經沒有臉活在這個世上了，求您，就成全了孩兒吧！”
“啪！”一聲脆響，樓有才狠狠打了樓錦書一耳光，“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倔脾氣呢！你難道還想要為父白發人送黑發人嗎？你，你這個不孝子！”
“是，孩兒是不孝子，可孩兒現在寧願做個不孝子，也不想做個不忠不義的人，茍延殘喘的活在這個世上，永遠見不得光，永遠背負著棄主的汙名！”
“啪！”又是一聲脆響，樓有才打完，只覺得自己的手都被震的有些發麻，“自古以來，忠義之士有幾個是有好下場的？你看看莫家，你是想要樓家也如此嗎？
現在莫非為了那個拂煙，墜崖而亡，灃陽王也已經死了，就連周廉王也被皇上處死了！灃陽王的勢力全部都被瓦解，你還如此愚忠，難道真當為父死了不成？”
樓有才惋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樓錦書自小就聰慧，可惜卻沒有像樓錦文一樣的心機。“兒子，為父也求求你，我們樓家以後就指望著你了！你清醒一點吧！”
樓錦書眼中淚水不止，跪在地上，披散著頭發，抵在冰冷的地面之上，“父親還有大哥，可錦書，錦書實在沒有臉面活著！父親不是教育過孩兒，什麽是善什麽是惡，為什麽父親現在也善惡不分了呢！現在，坐在東璃皇位上的人，父親明知道他是以卑劣的手段謀奪的，父親卻還要聽命這樣的人！父親，你為何要如此！
不管是誰都好，可偏偏，那些人是父親您派去的！灃陽王的死，我難辭其咎！是我不聽莫非的勸告，是我不該在那一晚去見父親，才讓您的人有機可乘，都是我的錯！”
樓錦書說著，彎身叩拜一首，“您殺了灃陽王，讓孩兒實難自處，您就當沒生過孩兒吧！”
“住口！”樓有才也是被說的有些憤怒了，“當初為父是利用了你，可為父那都是為了你！否則，讓別人領下這刺殺的聖旨，你也活不成！”
“你以為你死了，就能替為父贖罪了嗎？你以為你死了，右軍的那些人就能原諒為父了嗎？你想要死，為父不會阻攔你。但是為父提醒你一句，莫非已經死了，莫家已經倒了，莫蓮心在去往岑州的路上被抓，現在還關押在刑部大牢之中！你口口聲聲與莫非稱兄道弟，難道你忍心看著莫蓮心也死在刑部大牢裏嗎？”
這句話讓樓錦書渾身一震，一時楞了許久，半響才開口問道，“蓮心，在刑部大牢裏？”
“不錯！是莫蓮心，還有莫家的那個老管家莫老五與莫非身邊的侍衛莫雨。為父知道你心裏難受，但你就忍心看著他們也命喪黃泉嗎？”
樓錦書急忙立直身子，“不！”末了想了想，艱難問道，“灃陽王之死，世人都以為是遇上了匪徒，只有孩兒一人知情！皇上不會放過我，父親是否有辦法？”
樓有才松了口氣，臉上神情才稍稍緩和一些，“有！”
“那好！”樓錦書咬了咬牙，“孩兒，願意聽從父親安排！但孩兒要娶莫蓮心為妻！”
“為父明白，你若想護著她，而且若不是拂煙，不是後來的事情，你們怕早已成了親了！你放心，這一次為父便替你做主！日後，你就好好在為父身邊吧！”
樓有才命人撤了門窗的封條，光線從四面透進屋裏，刺眼的光線讓樓錦書一時不太適應，擡手擋在額前，此刻他已經心如死灰，可他卻不能死了！
漠北的深秋早就開始下雪，積雪覆蓋著地面，這是一年之中，沙塵最少的時候。沒有了沙塵，卻被一陣陣的冷風代替。刺骨的寒冷，讓拂煙有些不適應。
舊患的傷處，隱隱作痛，想到莫非曾經為了她的舊患，送的塗抹藥物很是有效。但她在沽城找遍了也沒有找到莫非給她的那種藥。
早間從東璃傳來消息，聽聞了趙厚與趙智的事情，拂煙心中一顫。拂煙看著天邊雲後的殘陽，沒有溫度，比這沽城還要冷。莫非，我們終究還是輸了！
那些承諾，那些美好憧憬，全都化成了泡影。
莫家軍整個落入了趙牧的手中，多年以後又還有多少人記得莫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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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有才奉命派人去暗殺灃陽王，獨獨留下了樓錦書，還瞞著皇上將樓錦書帶回了府中。而他派去殺樓錦書的人，卻已經是了無音信了。
樓錦文握拳狠狠砸在樓柱之上，沒想到樓有才會如此護著樓錦書，派了眾多高手暗中保護他！樓錦文眼中殺機立現，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不念父之情了！
樓有才踏入房中，門窗都被封死，光線透不進屋裏。乍一進來，樓有才還不太適應，也未曾在黑暗之中看到樓錦書的身影。
“你來幹什麽？我不想看到你！”
尋著聲音的方位，樓有才才發覺樓錦書靠在了床邊地上，披頭散發，極為消瘦，臉上的顴骨已經凸出，憔悴異常。門邊的光線照進陰暗的房間裏，樓有才掃視了一下，桌上擺著的都是午時送來的飯菜，早就涼透了。
樓有才驀地嘆了口氣，蹲在樓錦書身邊，伸手將他額前的亂發撥開。清俊的面容已經看不出來原本模樣，兩只眼睛深陷進眼窩之中，臉色蒼白。樓有才顫抖著，摸上了那張臉。
“錦書，為父也是身不由己！你又何苦這樣呢！”
“身不由己？呵呵呵！父親的身不由己就是為了幫那狗皇帝趕盡殺絕嗎？幾百人，全都死了，父親下手倒是真狠，無一活口！可為什麽您不連我一起殺了，還要讓我一個人茍活於世！我還有什麽面目去見灃陽王，我還有什麽面目去見莫非？”
樓錦書掙紮著站起身來，拉住樓有才的衣領，“父親，你殺了我吧！孩兒已經沒有臉活在這個世上了，求您，就成全了孩兒吧！”
“啪！”一聲脆響，樓有才狠狠打了樓錦書一耳光，“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倔脾氣呢！你難道還想要為父白發人送黑發人嗎？你，你這個不孝子！”
“是，孩兒是不孝子，可孩兒現在寧願做個不孝子，也不想做個不忠不義的人，茍延殘喘的活在這個世上，永遠見不得光，永遠背負著棄主的汙名！”
“啪！”又是一聲脆響，樓有才打完，只覺得自己的手都被震的有些發麻，“自古以來，忠義之士有幾個是有好下場的？你看看莫家，你是想要樓家也如此嗎？
現在莫非為了那個拂煙，墜崖而亡，灃陽王也已經死了，就連周廉王也被皇上處死了！灃陽王的勢力全部都被瓦解，你還如此愚忠，難道真當為父死了不成？”
樓有才惋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樓錦書自小就聰慧，可惜卻沒有像樓錦文一樣的心機。“兒子，為父也求求你，我們樓家以後就指望著你了！你清醒一點吧！”
樓錦書眼中淚水不止，跪在地上，披散著頭發，抵在冰冷的地面之上，“父親還有大哥，可錦書，錦書實在沒有臉面活著！父親不是教育過孩兒，什麽是善什麽是惡，為什麽父親現在也善惡不分了呢！現在，坐在東璃皇位上的人，父親明知道他是以卑劣的手段謀奪的，父親卻還要聽命這樣的人！父親，你為何要如此！
不管是誰都好，可偏偏，那些人是父親您派去的！灃陽王的死，我難辭其咎！是我不聽莫非的勸告，是我不該在那一晚去見父親，才讓您的人有機可乘，都是我的錯！”
樓錦書說著，彎身叩拜一首，“您殺了灃陽王，讓孩兒實難自處，您就當沒生過孩兒吧！”
“住口！”樓有才也是被說的有些憤怒了，“當初為父是利用了你，可為父那都是為了你！否則，讓別人領下這刺殺的聖旨，你也活不成！”
“你以為你死了，就能替為父贖罪了嗎？你以為你死了，右軍的那些人就能原諒為父了嗎？你想要死，為父不會阻攔你。但是為父提醒你一句，莫非已經死了，莫家已經倒了，莫蓮心在去往岑州的路上被抓，現在還關押在刑部大牢之中！你口口聲聲與莫非稱兄道弟，難道你忍心看著莫蓮心也死在刑部大牢裏嗎？”
這句話讓樓錦書渾身一震，一時楞了許久，半響才開口問道，“蓮心，在刑部大牢裏？”
“不錯！是莫蓮心，還有莫家的那個老管家莫老五與莫非身邊的侍衛莫雨。為父知道你心裏難受，但你就忍心看著他們也命喪黃泉嗎？”
樓錦書急忙立直身子，“不！”末了想了想，艱難問道，“灃陽王之死，世人都以為是遇上了匪徒，只有孩兒一人知情！皇上不會放過我，父親是否有辦法？”
樓有才松了口氣，臉上神情才稍稍緩和一些，“有！”
“那好！”樓錦書咬了咬牙，“孩兒，願意聽從父親安排！但孩兒要娶莫蓮心為妻！”
“為父明白，你若想護著她，而且若不是拂煙，不是後來的事情，你們怕早已成了親了！你放心，這一次為父便替你做主！日後，你就好好在為父身邊吧！”
樓有才命人撤了門窗的封條，光線從四面透進屋裏，刺眼的光線讓樓錦書一時不太適應，擡手擋在額前，此刻他已經心如死灰，可他卻不能死了！
漠北的深秋早就開始下雪，積雪覆蓋著地面，這是一年之中，沙塵最少的時候。沒有了沙塵，卻被一陣陣的冷風代替。刺骨的寒冷，讓拂煙有些不適應。
舊患的傷處，隱隱作痛，想到莫非曾經為了她的舊患，送的塗抹藥物很是有效。但她在沽城找遍了也沒有找到莫非給她的那種藥。
早間從東璃傳來消息，聽聞了趙厚與趙智的事情，拂煙心中一顫。拂煙看著天邊雲後的殘陽，沒有溫度，比這沽城還要冷。莫非，我們終究還是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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