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狗官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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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燥熱的氣氛終於在漠北這片長久低溫的地方，迅速流竄而來。烈日當頭，原本的寒冷似乎一夜之間就成了燥熱火海。
少女上身穿著一件白色輕薄短衫，下身依舊是一件白色長裙，頭上隨意挽著一個小髻，素清的小臉也多了幾分女人味。
莫洪川早些時候接到聖旨，本以為是救人一事露出端倪，誰知，竟是讓他趕去渭水協助太子。南周軍隊勇猛，雖然有了左翼海的三萬兵馬援助，但面對兇猛攻勢，南周軍已經越過渭水境界。現下渭水戰事告急，皇上擔心太子，這才下了這道懿旨。
原本也想攻打天厥城的南周軍見北羥人撤了兵馬，巨子山附近那一萬多人的先鋒軍，近日也悄悄退回到了渭水。
莫洪川帶了兩萬兵馬去了渭水，今日卻是收到了左翼海的一份書信。信中多是感激之詞，再有就是信誓旦旦，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立證之詞。滿滿三張紙，都是這些廢話。其中重點不過十幾個字：有人暗算太子，太子雖然受傷，但已無大礙！
此外京城也有了消息，季老頭大鬧刑部大牢的事情已經驚動了皇上，皇上下令捉拿，可季老頭哪裏是這些人能輕易抓得到的呢！莫朗依照計劃，順利救出莫殷，莫殷在煙雨莊養傷，得劉大娘照顧，官兵也沒有搜查到那裏去。現在已動身前往渭水與莫洪川匯合。
莫非將手中書信放在燭火上，看著它緩緩燒成灰燼。這一步，驚險，可也過了！眼下太子那邊才最為重要，希望太子不要出事才好！
拂煙見他皺眉，知他焦慮，但有些事情焦慮也沒辦法阻止一切的發生，該來的總是會來，想躲也躲不掉！
莫雨從外進來，關上門就急道，“少爺，出事了！”
“何事？”
“柳卉民出手了！”
莫非暗暗一驚，果然還是沈不住氣了嗎？眉頭收的越發緊，嘴角下垂，不安的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敲擊。“小狐貍終於忍不住了，看來等不到太子回朝，李巖清這顆腦袋就保不住了！”
拂煙也被他說的一驚，“柳卉民是要先斬後奏嗎？”
莫非點點頭，莫雨又接著道，“原來這個李巖清早就為自己找好了後路，手中握有柳安得的罪證，柳卉民昨夜就將李巖清關押起來。上書朝廷，以求嚴懲。但如公子所言，李巖清此刻就剩下半條命了，若不是死咬著那罪證不松口，只怕早已人頭落地！”
“那李巖清被關押，可有人來看過他？”莫非擡頭問道。
“有，除了他的三房妾侍，還有一個遠房侄子來看過。不過都被攔著不讓進，讓那些守衛給打發了。哦，對了，他那個侄子倒是有心，給他帶了不少衣物換洗。可在大牢裏面關著，還要什麽換洗的衣物啊！再說了，那柳卉民也絕不會輕易讓人進去見他的！”
“李巖清也不算太笨，至少還知道為自己留條退路。可惜他這條退路卻是打錯了主意，柳卉民怎麽可能會給一個背叛自己的人機會呢！李巖清親近的人，應該早就被柳卉民監視起來了。李巖清敢死咬著不松口，必然是那證據在他最信任的人手中。而他最信任的人絕不會在柳卉民監視的那群人中。現在只要李巖清一出事，這證據怕就要傳到皇上那裏。他以為這樣，柳卉民就會怕了，呵呵！真是有夠天真的！”
“公子說的是！今日一早，所有與李巖清往來頻繁的人都被柳府的人抓了審問，這其中就包括了那三房妾侍，還有膝下兩個女兒！但是似乎那李巖清並沒有因此就供出證據所在！”
莫非輕蔑笑道，“一個眼中只有自己的人，又怎麽會在乎別人的生死。何況那三房妾侍不過都是填房，而且這幾房妾侍生的都是女兒，李巖清更加不會重視。這些人之中，怎麽看都不像是藏有證據的人！何況，李巖清也不會笨到，將那麽重要的東西交給這些人。這不是擺明了是想將證據送給柳卉民嘛！”
“那這李巖清會將證據交給誰呢？”
拂煙與莫非異口同聲，“是那個遠房侄子！”
莫非望著少女一笑，“呵呵，說說看，你是如何知道的？”
少女低眉小聲道，“其實拂煙也是猜測。李巖清這個狗官，毫無良心可言，有些親戚關系但沒有利用價值的都不曾再有來往！這三房妾侍前去探望，也不是因為與那李巖清的感情有多深。怕都是擔心李巖清一死，得不到遺產，這才爭相恐後的去大牢！但是突然無緣無故多出了一個遠方侄子，倒是可疑了！”
莫非點頭壓了口茶，“你說的不錯，那個遠方侄子確實可疑！莫雨，你去查查看，李巖清那個遠方侄子到底是什麽人！”
“是！”
莫非放下茶盞，心中依舊擔憂，“我們能想到的，柳卉民自然也會想到，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李巖清！”
少女面上清冷，目光盯著莫非，卻未曾在意這些，反倒緩緩抱拳，“少爺，李巖清這狗官的命，拂煙要親自取來。”
“我答應過的事情，自然會做到！李巖清這狗官的命由你來取，但還不是現在！等莫雨查清那人的底細，等我拿到柳安得的罪證，便任憑你處置！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要擅自離府！”
似乎看出少女心思，莫非言語冷淡，眼中透著精光，盯著拂煙的小臉，輕輕一笑，接著又道，“可別自作聰明！這縣衙大牢也不是你一個人就能進得去的，沒有莫雨那樣的身手，你以為你可以活著走出縣衙大牢嗎？恐怕連門都入不了！”
少女被他說的面上一囧，好像自己不論想什麽，都能被他識破。只得沈下心中心思，低低回了一句，“拂煙知道！”
“李巖清這一次絕對逃不掉了，你也不必著急！我相信葶雨姑娘也是希望葶大人可以洗脫冤屈，難道你就不想讓葶大人沈冤昭雪嗎？”
少女何嘗不想，又何嘗不知！李巖清背後關系了太多人，也牽扯了柳安得。不過莫非既然說了這樣的話，她相信，必然不會騙她。這一天也不會等的太久了！
少女不再言語，退出了莫非書房。當空的太陽，刺眼的很。拂煙擡手盯著那太陽，看的久了，竟有些出神！漠北其實也沒有多不好，除了風沙大了一些，溫度低了一些，邊境亂了一些，五六月的時候熱些，但至少這裏有她人生最好的曾經！
握著胸口的白玉，少女淡淡笑起：洛經年，你過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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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洪川早些時候接到聖旨，本以為是救人一事露出端倪，誰知，竟是讓他趕去渭水協助太子。南周軍隊勇猛，雖然有了左翼海的三萬兵馬援助，但面對兇猛攻勢，南周軍已經越過渭水境界。現下渭水戰事告急，皇上擔心太子，這才下了這道懿旨。
原本也想攻打天厥城的南周軍見北羥人撤了兵馬，巨子山附近那一萬多人的先鋒軍，近日也悄悄退回到了渭水。
莫洪川帶了兩萬兵馬去了渭水，今日卻是收到了左翼海的一份書信。信中多是感激之詞，再有就是信誓旦旦，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立證之詞。滿滿三張紙，都是這些廢話。其中重點不過十幾個字：有人暗算太子，太子雖然受傷，但已無大礙！
此外京城也有了消息，季老頭大鬧刑部大牢的事情已經驚動了皇上，皇上下令捉拿，可季老頭哪裏是這些人能輕易抓得到的呢！莫朗依照計劃，順利救出莫殷，莫殷在煙雨莊養傷，得劉大娘照顧，官兵也沒有搜查到那裏去。現在已動身前往渭水與莫洪川匯合。
莫非將手中書信放在燭火上，看著它緩緩燒成灰燼。這一步，驚險，可也過了！眼下太子那邊才最為重要，希望太子不要出事才好！
拂煙見他皺眉，知他焦慮，但有些事情焦慮也沒辦法阻止一切的發生，該來的總是會來，想躲也躲不掉！
莫雨從外進來，關上門就急道，“少爺，出事了！”
“何事？”
“柳卉民出手了！”
莫非暗暗一驚，果然還是沈不住氣了嗎？眉頭收的越發緊，嘴角下垂，不安的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敲擊。“小狐貍終於忍不住了，看來等不到太子回朝，李巖清這顆腦袋就保不住了！”
拂煙也被他說的一驚，“柳卉民是要先斬後奏嗎？”
莫非點點頭，莫雨又接著道，“原來這個李巖清早就為自己找好了後路，手中握有柳安得的罪證，柳卉民昨夜就將李巖清關押起來。上書朝廷，以求嚴懲。但如公子所言，李巖清此刻就剩下半條命了，若不是死咬著那罪證不松口，只怕早已人頭落地！”
“那李巖清被關押，可有人來看過他？”莫非擡頭問道。
“有，除了他的三房妾侍，還有一個遠房侄子來看過。不過都被攔著不讓進，讓那些守衛給打發了。哦，對了，他那個侄子倒是有心，給他帶了不少衣物換洗。可在大牢裏面關著，還要什麽換洗的衣物啊！再說了，那柳卉民也絕不會輕易讓人進去見他的！”
“李巖清也不算太笨，至少還知道為自己留條退路。可惜他這條退路卻是打錯了主意，柳卉民怎麽可能會給一個背叛自己的人機會呢！李巖清親近的人，應該早就被柳卉民監視起來了。李巖清敢死咬著不松口，必然是那證據在他最信任的人手中。而他最信任的人絕不會在柳卉民監視的那群人中。現在只要李巖清一出事，這證據怕就要傳到皇上那裏。他以為這樣，柳卉民就會怕了，呵呵！真是有夠天真的！”
“公子說的是！今日一早，所有與李巖清往來頻繁的人都被柳府的人抓了審問，這其中就包括了那三房妾侍，還有膝下兩個女兒！但是似乎那李巖清並沒有因此就供出證據所在！”
莫非輕蔑笑道，“一個眼中只有自己的人，又怎麽會在乎別人的生死。何況那三房妾侍不過都是填房，而且這幾房妾侍生的都是女兒，李巖清更加不會重視。這些人之中，怎麽看都不像是藏有證據的人！何況，李巖清也不會笨到，將那麽重要的東西交給這些人。這不是擺明了是想將證據送給柳卉民嘛！”
“那這李巖清會將證據交給誰呢？”
拂煙與莫非異口同聲，“是那個遠房侄子！”
莫非望著少女一笑，“呵呵，說說看，你是如何知道的？”
少女低眉小聲道，“其實拂煙也是猜測。李巖清這個狗官，毫無良心可言，有些親戚關系但沒有利用價值的都不曾再有來往！這三房妾侍前去探望，也不是因為與那李巖清的感情有多深。怕都是擔心李巖清一死，得不到遺產，這才爭相恐後的去大牢！但是突然無緣無故多出了一個遠方侄子，倒是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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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莫非放下茶盞，心中依舊擔憂，“我們能想到的，柳卉民自然也會想到，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李巖清！”
少女面上清冷，目光盯著莫非，卻未曾在意這些，反倒緩緩抱拳，“少爺，李巖清這狗官的命，拂煙要親自取來。”
“我答應過的事情，自然會做到！李巖清這狗官的命由你來取，但還不是現在！等莫雨查清那人的底細，等我拿到柳安得的罪證，便任憑你處置！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要擅自離府！”
似乎看出少女心思，莫非言語冷淡，眼中透著精光，盯著拂煙的小臉，輕輕一笑，接著又道，“可別自作聰明！這縣衙大牢也不是你一個人就能進得去的，沒有莫雨那樣的身手，你以為你可以活著走出縣衙大牢嗎？恐怕連門都入不了！”
少女被他說的面上一囧，好像自己不論想什麽，都能被他識破。只得沈下心中心思，低低回了一句，“拂煙知道！”
“李巖清這一次絕對逃不掉了，你也不必著急！我相信葶雨姑娘也是希望葶大人可以洗脫冤屈，難道你就不想讓葶大人沈冤昭雪嗎？”
少女何嘗不想，又何嘗不知！李巖清背後關系了太多人，也牽扯了柳安得。不過莫非既然說了這樣的話，她相信，必然不會騙她。這一天也不會等的太久了！
少女不再言語，退出了莫非書房。當空的太陽，刺眼的很。拂煙擡手盯著那太陽，看的久了，竟有些出神！漠北其實也沒有多不好，除了風沙大了一些，溫度低了一些，邊境亂了一些，五六月的時候熱些，但至少這裏有她人生最好的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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