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來接許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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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爰走到公交車站後，刷卡上車，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天色已晚，沿途燈火或明亮或昏暗，就好比她此時的內心，一半被沈沈的霧霭遮住，一半被遠處輝煌的燈火照得刺眼。
除了每到一站報站聲，夜晚的公交車內十分安靜。
走了大約三站地，公交車司機接了一個監管電話，忽然回頭問，“有叫許爰的女士在這輛車上嗎？”
許爰想著事情，沒聽清。
“請問，有叫許爰的女士在這輛車上嗎？”司機又大聲地喊了一聲。
乘客們都互相或前或後觀望。
許爰這回聽清了，從窗外轉回頭，看向司機，猶豫了一下開口，“我叫許爰，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你就是許爰啊。”那司機笑了，“有人在前面站臺找你。”
許爰一楞。
司機轉回頭，對著電話裏說，“有個叫許爰的女士，正在這輛車上……好，就在前面下車是吧？好，好，我告知她……”
許爰皺眉。
那司機掛了電話，對許爰笑著說，“這位女士，就在前面下車吧，有人在前面站臺接你。”
許爰奇怪，“請問是什麽人找我？”
那司機搖搖頭。
許爰一時間有些懵。
不多時，到了前方站臺，司機停下車，示意許爰下車。
許爰探頭看向外面，什麽也沒看見，坐著沒動。
“女士，快下車吧，接你的人在這邊，你在那邊是看不到的。”司機催促。
車內的人都看向許爰。
許爰從座位上起身，走上前，透過玻璃，順著司機的視線，正看到了蘇昡，他一身休閑裝，站在站牌下，秀雅筆挺，人群中，分外的惹眼，手中舉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我來接許爰”。
許爰無語地看著他。
蘇昡透過車窗也看到了她，對她微笑地招了招手。
“姑娘，是你的男朋友吧？真帥！”司機被蘇昡的笑容電了一下，笑著說，“將電話打到了我們公交總部，可真有本事，這樣追女朋友的方法，我還是第一次碰見。”
許爰掃了車內一眼，只見不少人都羨慕地看著她，腦瓜仁頓時疼起來，只能拎著包下了車。
公交車在她下車後開走了。
許爰走到站牌前，一把扯下蘇昡舉著的牌子，對他瞪眼，“你這是在幹什麽？”
蘇昡順勢放下牌子，笑意溫和地打量她，“果然是氣色極差。”
許爰惱怒，“我問你，你這樣興師動眾地找我要幹什麽？”
蘇昡伸手扣住她的手，握在手裏，“你手機從中午一直關機到現在，我知道你沒在宿舍，一個人坐公交車出來了，不放心。”
“就因為這？”許爰無語，“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能丟了？”
“那哪裏有準？萬一丟了呢？我好不容易找一個女朋友，豈不是損失了？”蘇昡看著她，“你沒嘗過找不到女朋友的滋味，所以，不能理解我的辛苦。”
許爰一噎，“蘇昡，你還是不是人？”
有這麽說話的嗎？誰找不到女朋友，他也能大把地抓來。
說雲天的蘇昡找不到女朋友，笑死人了。
“是。”蘇昡點頭。
許爰甩開他的手，瞪著他，“說吧，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兒？”
“我剛剛已經說了。”蘇昡又重覆，“這麽晚了，你一個人出來，我不放心你。”
許爰盯著他，蘇昡任她盯著，眼神真摯，許爰揉眉心，拿他沒辦法。
“怎麽這麽晚上一個人出來？是要回家？還是要去哪裏？”蘇昡輕輕拿掉她揉眉頭的手，“是不是在學校發生什麽事情了？”
許爰想起林深，身子頓時僵了。
蘇昡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等著她答話。
許爰又打開他的手，搖頭，“能有什麽事兒？我只是忘了東西在家裏，想回家去取，天又不是太晚。”話落，忽然盯著蘇昡，“你是怎麽知道我坐公交車出來了？”
“小秋給我打電話，說本來在學校看到你了，但是她回宿舍後，見你沒回宿舍，手機也打不通，在學校內找了你一圈，說有人看見你去坐公交車了，不放心，給我打了電話。”蘇昡如實交代。
“原來是這樣。”許爰恍然，心裏暗罵小秋這個多事精。
“就是這樣。”蘇昡看著她，眸光深邃，溫和地說，“你可以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兒，我也能壓制住你不願意說我就不問，但是你必須得讓我送你回家。”
許爰看著他，他眼中眸色溫暖，似乎要暖到人的心裏去，在這樣的夜晚，四周車來車往，人來人往，喧喧鬧鬧，可是她卻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安寧，她移開眼睛，慢慢地點了點頭。
蘇昡笑著扣住她的手，拉著她離開了公交站牌。
“你的車停在哪裏？”許爰問。
“不遠處的停車場，走幾分鐘就到了。”蘇昡說。
許爰點點頭。
五分鐘後，來到停車場，蘇昡打開車門，許爰上了車。
車駛入車流中，蘇昡打開輕音樂，許爰靠在座椅上，靜靜地聽著。
一個小時後，來到了許爰家門口。
車停下，許爰立即解開安全帶，跳下車，對蘇昡揮手，“天還早，你快走吧，註意安全。”
蘇昡失笑，“你這麽迫不及待地趕我，不怕奶奶知道了罵你。”
許爰哼了一聲，關上車門，感謝他勞師動眾地辛苦送她回來，終究有良心對他揮揮手，“安全到家後打個電話。”
“你把手機充上電。”蘇昡笑看著她。
許爰點點頭。
蘇昡也沒堅持下車住在這裏不走，見她答應，便打轉方向盤，車緩緩地開走了。
許爰站著門口，目送著蘇昡的車遠去，撓撓腦袋，回了院子。
“是爰爰回來了嗎？”老太太在屋裏問。
“奶奶，是我。”許爰說著，拎著包進了屋。
老太太正在看電視，將遙控器按低聲音，看著她，“就你一個人？”
“是啊，就我一個人。”許爰點頭。
“我剛剛恍惚聽到車響了，這麽晚了，小昡送你回來的？”老太太看向窗外，“你沒留他住下？天晚了開車不安全。”
“奶奶，整個北京城晚上的路燈比家裏的電燈都亮堂，有什麽不安全的，他惜命著呢，沒太晚，太晚的話，趕他都不走了。”許爰扔了包，走過來坐下，摟住老太太肩膀看向電視，然後翻白眼，“怎麽又看這種老掉牙的婆媳劇？”
老太太將遙控器放大聲音，“這劇挺帶勁兒的，講的是……”
“奶奶，打住。”許爰最不愛看這類劇了，連忙舉手，站起身，“我去洗澡了啊，在外面一天，都是汗。”說著，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孩子。”老太太不再理她，繼續看。
回到房間後，許爰關上房門，將自己四仰巴拉地放倒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對她的沖擊實在是大，讓她感覺通身疲憊。
躺了一會兒，她懶洋洋地爬起來，去了洗手間。
洗了澡出來，想起吹風機在隔壁的房間，於是跑過去，拿了吹風機，胡亂地吹了兩下，想起沒給手機充電，立即放下，跑出去拿包。
老太太擡頭看了她一眼，皺眉，“怎麽濕著頭發就出來了？”
“手機沒電了，先給手機充上電。”許爰找出手機，拿出充電器，一邊給手機充電一邊說，“不知怎麽弄的，我房間的插座都壞了。”
“明天給師傅打電話，來家裏修修。”老太提說。
許爰點點頭，回去繼續吹頭發。
舉著吹風機，對著鏡子，不由想起前天蘇昡給她吹頭發的情形來，想著想著，便有些怔怔，直到手舉得酸了，才放下，拔下吹風機，出去打開手機。
手機剛開機，小秋的電話就打來了。
許爰看到她的名字，想起蘇昡竟然攔截公交車，咬著牙拔起充電器，走到隔壁房間，關上門，插上充電器，打開手機，沒好氣地問，“小秋，你的皮緊了是不是？”
“艾瑪，爰爰，你的電話終於打通了。”小秋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緊張兮兮地問，“你沒事兒吧？蘇少找到了你沒有？”
“你還說，都是你。”許爰想著小秋若是在眼前，她一定揪住她掐死。
“這麽說蘇少找到你了？”小秋察覺到許爰的火氣，縮了一下脖子。
許爰哼了一聲。
小秋小聲說，“我這不是當時看你臉色實在是太差了嘛，追回宿舍，沒見你，我和藍藍怕你出事兒，出去找了一圈，沒找到你，問了人說你去公交車站了。你想想啊，你今天才回學校，連宿舍都沒回，天黑了反而又走了，手機還關機，我們擔心你，才不得已給蘇少打了電話。”
蘇昡想發火，可是基於關心目的，她怎麽也發不出來，郁悶地說，“我能出什麽事兒？就是有東西忘在家裏了，回家來取。”
“什麽東西這麽要緊？我當時見你臉都白了，忒嚇人。”小秋明顯不信。
“是公司的文案，急著用的。”許爰立即說。
小秋恍然，氣憤地說，“又是林深。他真拿你當牛做馬用了，太過分了。”
許爰一時無語。
“趕緊辭職。”小秋又氣憤地說，“蘇少接到電話後，立馬說想辦法找你，在你關機的情況下，他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勁兒才找到了你。比起蘇少，林深實在不能要。聽我們的，辭職算了，那麽點兒工資，在蘇少的眼裏，還不夠塞牙縫的。讓他找程妍妍去，程妍妍不是他女朋友嗎？”
許爰伸手捂住頭。
“餵？怎麽沒聲音了？爰爰？”小秋說了半響，沒聽見許爰吱聲，在電話那頭喊。
“我在，我剛洗完頭，還沒吹頭發，不跟你說了啊，我沒事兒，放心，掛了。”許爰說完，不等小秋再說話，按了掛斷。
小秋的電話剛掛，孫品婷的電話打了過來。
許爰按了接聽鍵。
“姐妹兒，幹嘛呢？下午半天關機，好不容易開機了，跟誰在燙電話粥？”孫品婷聲音十分歡快，電話裏伴隨著音樂聲，有些嘈雜。
“你在酒吧？”許爰問。
“嗯，你來不？”孫品婷問。
“累，不想去。”許爰靠著墻壁，搖頭。
“聽著你說話怎麽有氣無力的？是不是這一下午關了手機做少兒不宜的事兒了？累得洩身了？”孫品婷不正經地問。
“滾！”許爰對著電話噴了她一口。
孫品婷哈哈大笑。
許爰又氣又笑，“今天心情怎麽這麽好？那個木頭答應跟你交往了？”
孫品婷“唔”了一聲，“沒有，今天撞南墻了。”
許爰翻了個白眼，“撞南墻還這麽高興？”
“姐是屬於越挫越勇型的，越看他越順眼，自然高興了。”孫品婷說著，哼了兩聲歌，心情的確好到爆。
許爰無語。
“林深今天找你了沒有？”孫品婷忽然問。
許爰楞了一下，提著氣搖頭，“沒有，怎麽了？”
“沒有嗎？”孫品婷懷疑，“不對啊。”
“怎麽了？”許爰問。
“今天你和蘇昡一起離開後，林深看起來不太對勁，沒多久，也和他媽媽離開了。”孫品婷揣測著，“以我久經風月的精力和高智能的情商來判斷，他一定是後悔了。”
許爰握著手機沒言聲。
“餵，姐妹兒，他真沒找你？”孫品婷又問。
“沒有，我下午去了咖啡廳，手機沒電了，一直關機。”許爰言外之意，找也找不到她。
孫品婷嘖嘖了兩聲，“手機沒電沒得好。”
許爰又沒了話。
“得了，就是告訴你一聲，所謂好馬不吃回頭草，蘇昡夠好了，你要惜福。你不來我自己玩了。掛了。”孫品婷說完，利落地掛了電話。
許爰抓著手機，慢慢地放下，靠著墻壁，久久沒動。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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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約三站地，公交車司機接了一個監管電話，忽然回頭問，“有叫許爰的女士在這輛車上嗎？”
許爰想著事情，沒聽清。
“請問，有叫許爰的女士在這輛車上嗎？”司機又大聲地喊了一聲。
乘客們都互相或前或後觀望。
許爰這回聽清了，從窗外轉回頭，看向司機，猶豫了一下開口，“我叫許爰，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你就是許爰啊。”那司機笑了，“有人在前面站臺找你。”
許爰一楞。
司機轉回頭，對著電話裏說，“有個叫許爰的女士，正在這輛車上……好，就在前面下車是吧？好，好，我告知她……”
許爰皺眉。
那司機掛了電話，對許爰笑著說，“這位女士，就在前面下車吧，有人在前面站臺接你。”
許爰奇怪，“請問是什麽人找我？”
那司機搖搖頭。
許爰一時間有些懵。
不多時，到了前方站臺，司機停下車，示意許爰下車。
許爰探頭看向外面，什麽也沒看見，坐著沒動。
“女士，快下車吧，接你的人在這邊，你在那邊是看不到的。”司機催促。
車內的人都看向許爰。
許爰從座位上起身，走上前，透過玻璃，順著司機的視線，正看到了蘇昡，他一身休閑裝，站在站牌下，秀雅筆挺，人群中，分外的惹眼，手中舉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我來接許爰”。
許爰無語地看著他。
蘇昡透過車窗也看到了她，對她微笑地招了招手。
“姑娘，是你的男朋友吧？真帥！”司機被蘇昡的笑容電了一下，笑著說，“將電話打到了我們公交總部，可真有本事，這樣追女朋友的方法，我還是第一次碰見。”
許爰掃了車內一眼，只見不少人都羨慕地看著她，腦瓜仁頓時疼起來，只能拎著包下了車。
公交車在她下車後開走了。
許爰走到站牌前，一把扯下蘇昡舉著的牌子，對他瞪眼，“你這是在幹什麽？”
蘇昡順勢放下牌子，笑意溫和地打量她，“果然是氣色極差。”
許爰惱怒，“我問你，你這樣興師動眾地找我要幹什麽？”
蘇昡伸手扣住她的手，握在手裏，“你手機從中午一直關機到現在，我知道你沒在宿舍，一個人坐公交車出來了，不放心。”
“就因為這？”許爰無語，“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能丟了？”
“那哪裏有準？萬一丟了呢？我好不容易找一個女朋友，豈不是損失了？”蘇昡看著她，“你沒嘗過找不到女朋友的滋味，所以，不能理解我的辛苦。”
許爰一噎，“蘇昡，你還是不是人？”
有這麽說話的嗎？誰找不到女朋友，他也能大把地抓來。
說雲天的蘇昡找不到女朋友，笑死人了。
“是。”蘇昡點頭。
許爰甩開他的手，瞪著他，“說吧，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兒？”
“我剛剛已經說了。”蘇昡又重覆，“這麽晚了，你一個人出來，我不放心你。”
許爰盯著他，蘇昡任她盯著，眼神真摯，許爰揉眉心，拿他沒辦法。
“怎麽這麽晚上一個人出來？是要回家？還是要去哪裏？”蘇昡輕輕拿掉她揉眉頭的手，“是不是在學校發生什麽事情了？”
許爰想起林深，身子頓時僵了。
蘇昡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等著她答話。
許爰又打開他的手，搖頭，“能有什麽事兒？我只是忘了東西在家裏，想回家去取，天又不是太晚。”話落，忽然盯著蘇昡，“你是怎麽知道我坐公交車出來了？”
“小秋給我打電話，說本來在學校看到你了，但是她回宿舍後，見你沒回宿舍，手機也打不通，在學校內找了你一圈，說有人看見你去坐公交車了，不放心，給我打了電話。”蘇昡如實交代。
“原來是這樣。”許爰恍然，心裏暗罵小秋這個多事精。
“就是這樣。”蘇昡看著她，眸光深邃，溫和地說，“你可以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兒，我也能壓制住你不願意說我就不問，但是你必須得讓我送你回家。”
許爰看著他，他眼中眸色溫暖，似乎要暖到人的心裏去，在這樣的夜晚，四周車來車往，人來人往，喧喧鬧鬧，可是她卻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安寧，她移開眼睛，慢慢地點了點頭。
蘇昡笑著扣住她的手，拉著她離開了公交站牌。
“你的車停在哪裏？”許爰問。
“不遠處的停車場，走幾分鐘就到了。”蘇昡說。
許爰點點頭。
五分鐘後，來到停車場，蘇昡打開車門，許爰上了車。
車駛入車流中，蘇昡打開輕音樂，許爰靠在座椅上，靜靜地聽著。
一個小時後，來到了許爰家門口。
車停下，許爰立即解開安全帶，跳下車，對蘇昡揮手，“天還早，你快走吧，註意安全。”
蘇昡失笑，“你這麽迫不及待地趕我，不怕奶奶知道了罵你。”
許爰哼了一聲，關上車門，感謝他勞師動眾地辛苦送她回來，終究有良心對他揮揮手，“安全到家後打個電話。”
“你把手機充上電。”蘇昡笑看著她。
許爰點點頭。
蘇昡也沒堅持下車住在這裏不走，見她答應，便打轉方向盤，車緩緩地開走了。
許爰站著門口，目送著蘇昡的車遠去，撓撓腦袋，回了院子。
“是爰爰回來了嗎？”老太太在屋裏問。
“奶奶，是我。”許爰說著，拎著包進了屋。
老太太正在看電視，將遙控器按低聲音，看著她，“就你一個人？”
“是啊，就我一個人。”許爰點頭。
“我剛剛恍惚聽到車響了，這麽晚了，小昡送你回來的？”老太太看向窗外，“你沒留他住下？天晚了開車不安全。”
“奶奶，整個北京城晚上的路燈比家裏的電燈都亮堂，有什麽不安全的，他惜命著呢，沒太晚，太晚的話，趕他都不走了。”許爰扔了包，走過來坐下，摟住老太太肩膀看向電視，然後翻白眼，“怎麽又看這種老掉牙的婆媳劇？”
老太太將遙控器放大聲音，“這劇挺帶勁兒的，講的是……”
“奶奶，打住。”許爰最不愛看這類劇了，連忙舉手，站起身，“我去洗澡了啊，在外面一天，都是汗。”說著，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孩子。”老太太不再理她，繼續看。
回到房間後，許爰關上房門，將自己四仰巴拉地放倒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對她的沖擊實在是大，讓她感覺通身疲憊。
躺了一會兒，她懶洋洋地爬起來，去了洗手間。
洗了澡出來，想起吹風機在隔壁的房間，於是跑過去，拿了吹風機，胡亂地吹了兩下，想起沒給手機充電，立即放下，跑出去拿包。
老太太擡頭看了她一眼，皺眉，“怎麽濕著頭發就出來了？”
“手機沒電了，先給手機充上電。”許爰找出手機，拿出充電器，一邊給手機充電一邊說，“不知怎麽弄的，我房間的插座都壞了。”
“明天給師傅打電話，來家裏修修。”老太提說。
許爰點點頭，回去繼續吹頭發。
舉著吹風機，對著鏡子，不由想起前天蘇昡給她吹頭發的情形來，想著想著，便有些怔怔，直到手舉得酸了，才放下，拔下吹風機，出去打開手機。
手機剛開機，小秋的電話就打來了。
許爰看到她的名字，想起蘇昡竟然攔截公交車，咬著牙拔起充電器，走到隔壁房間，關上門，插上充電器，打開手機，沒好氣地問，“小秋，你的皮緊了是不是？”
“艾瑪，爰爰，你的電話終於打通了。”小秋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緊張兮兮地問，“你沒事兒吧？蘇少找到了你沒有？”
“你還說，都是你。”許爰想著小秋若是在眼前，她一定揪住她掐死。
“這麽說蘇少找到你了？”小秋察覺到許爰的火氣，縮了一下脖子。
許爰哼了一聲。
小秋小聲說，“我這不是當時看你臉色實在是太差了嘛，追回宿舍，沒見你，我和藍藍怕你出事兒，出去找了一圈，沒找到你，問了人說你去公交車站了。你想想啊，你今天才回學校，連宿舍都沒回，天黑了反而又走了，手機還關機，我們擔心你，才不得已給蘇少打了電話。”
蘇昡想發火，可是基於關心目的，她怎麽也發不出來，郁悶地說，“我能出什麽事兒？就是有東西忘在家裏了，回家來取。”
“什麽東西這麽要緊？我當時見你臉都白了，忒嚇人。”小秋明顯不信。
“是公司的文案，急著用的。”許爰立即說。
小秋恍然，氣憤地說，“又是林深。他真拿你當牛做馬用了，太過分了。”
許爰一時無語。
“趕緊辭職。”小秋又氣憤地說，“蘇少接到電話後，立馬說想辦法找你，在你關機的情況下，他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勁兒才找到了你。比起蘇少，林深實在不能要。聽我們的，辭職算了，那麽點兒工資，在蘇少的眼裏，還不夠塞牙縫的。讓他找程妍妍去，程妍妍不是他女朋友嗎？”
許爰伸手捂住頭。
“餵？怎麽沒聲音了？爰爰？”小秋說了半響，沒聽見許爰吱聲，在電話那頭喊。
“我在，我剛洗完頭，還沒吹頭發，不跟你說了啊，我沒事兒，放心，掛了。”許爰說完，不等小秋再說話，按了掛斷。
小秋的電話剛掛，孫品婷的電話打了過來。
許爰按了接聽鍵。
“姐妹兒，幹嘛呢？下午半天關機，好不容易開機了，跟誰在燙電話粥？”孫品婷聲音十分歡快，電話裏伴隨著音樂聲，有些嘈雜。
“你在酒吧？”許爰問。
“嗯，你來不？”孫品婷問。
“累，不想去。”許爰靠著墻壁，搖頭。
“聽著你說話怎麽有氣無力的？是不是這一下午關了手機做少兒不宜的事兒了？累得洩身了？”孫品婷不正經地問。
“滾！”許爰對著電話噴了她一口。
孫品婷哈哈大笑。
許爰又氣又笑，“今天心情怎麽這麽好？那個木頭答應跟你交往了？”
孫品婷“唔”了一聲，“沒有，今天撞南墻了。”
許爰翻了個白眼，“撞南墻還這麽高興？”
“姐是屬於越挫越勇型的，越看他越順眼，自然高興了。”孫品婷說著，哼了兩聲歌，心情的確好到爆。
許爰無語。
“林深今天找你了沒有？”孫品婷忽然問。
許爰楞了一下，提著氣搖頭，“沒有，怎麽了？”
“沒有嗎？”孫品婷懷疑，“不對啊。”
“怎麽了？”許爰問。
“今天你和蘇昡一起離開後，林深看起來不太對勁，沒多久，也和他媽媽離開了。”孫品婷揣測著，“以我久經風月的精力和高智能的情商來判斷，他一定是後悔了。”
許爰握著手機沒言聲。
“餵，姐妹兒，他真沒找你？”孫品婷又問。
“沒有，我下午去了咖啡廳，手機沒電了，一直關機。”許爰言外之意，找也找不到她。
孫品婷嘖嘖了兩聲，“手機沒電沒得好。”
許爰又沒了話。
“得了，就是告訴你一聲，所謂好馬不吃回頭草，蘇昡夠好了，你要惜福。你不來我自己玩了。掛了。”孫品婷說完，利落地掛了電話。
許爰抓著手機，慢慢地放下，靠著墻壁，久久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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