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園殺人事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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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園殺人事件(1)
“小哲也，這個不能吃哦，快把它給老師！”
黑子哲也發現自己的手裏抱著一個橙色的迷你籃球，口水糊了滿手，濕噠噠的。
趁他不註意，神奈美園出手穩準狠地拿走了黑子哲也抱著死活不松手的籃球，終於松了口氣：“乖啊，去找小赤司玩吧。”
看著小孩的藍眼睛又大又潤，懵懵地看了她一會，轉身跑開，神奈美園覺得這孩子簡直太可愛了！
又呆又萌，還有點小聰明，簡直就是生來讓人寵的嘛。
只不過……
想到這孩子的個性檢測報告，神奈美園眉間帶上了一縷擔憂。
黑子哲也意識到自己回到了小時候，但這事太玄乎了，怎麽會呢？
他跑到個僻靜的地方，剛下過一場雨，凹陷的地面有個很大的水坑，黑子哲也往裏頭照了照，的確是小時候的自己。
差不多……五六歲的樣子。
更亂了。
這時，一個極其細微的磨石聲引起黑子哲也的註意力。
幼兒園外圍是柵欄，柵欄外有人。
黑子哲也走過去，還未細看，聽到了一聲。
“阿哲，找到你了。”
紅發小孩聲音平靜，帶著點不易人知的喜悅。
黑子哲也轉身，啊……是阿征。
他們在玩捉迷藏。
赤司征十郎小時候當然也是個包子臉，臉頰肉嘟嘟的，長得也很可愛，但他面上帶著些許不符合兒童的冷靜睿智，這似乎是與生俱來的。
黑子哲也眨眨眼，他現在還沒有想好該用什麽樣的表情面對旁人，裝小孩對黑子哲也來說難度好大。
事實上，黑子哲也已經習慣了面無表情，也就是俗稱的“面癱”。
不能洩露自己的情緒，不能開心地笑或者悲傷地哭，會讓旁人發現自己的意圖……
但小時候的黑子哲也可不是這樣的，小孩不都是一樣的嗎？想笑笑想哭哭。
黑子哲也嘗試著勾了勾唇角，發現難度有點大。
哎。
赤司征十郎沖他伸出手：“走吧。”
黑子哲也伸出自己肉嘟嘟的小手，握住了赤司征十郎的手，他轉頭朝柵欄另一側看了一眼，什麽都沒有。
他跟著赤司征十郎離開了這裏。
柵欄另一側，其實是有人的。
只是在黑子哲也看過來時，那人已經趴下了。
在泥漿裏滾過的發色已經分辨不清真正的顏色，小臉也黑一道白一道，他努力想撐起自己的身體，細瘦的胳膊卻一個勁地顫抖，片刻後，他無力地再次摔在地上，鼻尖對著剛下過雨的潮濕地面，令他感覺自己仿佛就應該這樣。
生活在骯臟，混亂，不見天日的地方。
他一動不動，似乎在等什麽人找到他，然後把他帶走。
但，會有一個人像剛才那個人溫柔地帶走那個藍眼睛的可愛小孩一樣地，帶走他嗎？
他的眼中燃燒起一束火苗，是他全身上下唯一閃亮的地方了。
雨又開始下了。
他眼前的水坑濺起水花，但那束火苗，卻在越來越暗的夜色中一點點消散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一連串腳步聲由遠及近踢踏踢踏，他半闔著眼眸，額前發絲滴落的雨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但那小孩什麽都沒說，他微微彎腰，擋住了傾盆大雨。
“起來吧，我扶你。”小孩認真地道，並且伸出了手。
他艱難地站起來，感覺骨頭都快散架了，卻也沒有接受那小孩的幫助，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黑子哲也怔了怔。
“阿哲。”背後傳來了聲音。
赤司征十郎手裏拿著一把大傘，站在他身後，他的頭發很漂亮，他的眼眸明亮而清澈，聲音透著溫柔：“我們回家吧。”
“好哦。”黑子哲也便又跑了起來，下課後他本該和阿征一起回家，卻想起了剛才在柵欄旁聽到的聲音，過來一看，卻發現有個比他稍微大些的男孩倒在地上。
只是……
赤司征十郎替黑子哲也合上了那把小傘，兩人共打一把大傘，小孩力量不足，需要兩個人合握才能防止雨傘傾倒。黑子哲也頻頻回頭，卻再也不見那個男孩的身影。
有些熟悉呢。
到了家，傭人帶他們換了鞋，又送他們進臥室，讓他們換衣服，自己去煮姜湯：“先去洗個澡，否則很容易會感冒哦。”
“我會的。”赤司征十郎將一塊白毛巾搭在黑子哲也頭上，拉住他的手，“阿哲，換衣服。”
柔軟的毛巾很大，蓋住了他的腦袋，若有若無的清新氣息包裹住他，很暖和。黑子哲也喜歡這種感覺。
赤司征十郎從衣櫃拿出了睡衣，遞給黑子哲也：“去洗吧。”
黑子哲也點點頭，走進浴室，卻沒察覺到一道略顯探究的目光看著他。
赤司征十郎心想，以前阿哲都是和他一起洗澡，今天卻完全沒有提，是為什麽呢？
黑子哲也在赤司征十郎家裏借住，因為父母兩家是好友，黑子哲也的父母外出打工，照顧不了他，就拜托了好友。
赤司家是貴族式生活，但赤司征十郎很孤獨，如果能有個伴也不錯。
而赤司征十郎也很喜歡黑子哲也，兩個小孩玩得很好。
黑子哲也在浴室呆了會，然後穿上睡衣走出來，香噴噴白嫩嫩的小團子新鮮出爐。
赤司征十郎低頭看著書，沒有註意到這頭動靜。
黑子哲也小時候最喜歡捉迷藏，等他們找不到自己再突然出來嚇他們一跳，但阿征從來沒有被嚇到過，黑子哲也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悄悄走到赤司征十郎後面，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但赤司征十郎也沒有驚叫或者是表現出害怕。
沐浴液的味道，是甜甜的香草味，這種味道，只有阿哲喜歡。
但他也沒有說出來，他靜靜地思考了會，才道：“是阿哲嗎？”
黑子哲也知道他其實知道是自己，但偏偏故意假裝想了會，如果是小時候的自己，會很開心吧。
於是他笑道：“是啊，阿征。”
他收回手，赤司征十郎站起來，用毛巾擦著他發尾滴落的水珠：“去廚房喝湯吧。”
“我等阿征一起喝。”
赤司征十郎翹起嘴角：“好。”
黑子哲也坐在他坐的地方，翻看了剛才的書。
帝王學。
阿征這麽小就學這種東西了啊。
傭人將滾燙的姜湯送到房間時，赤司征十郎剛好出來，看到黑子哲也輕輕吹著湯上的泡沫。
同樣是小孩，赤司征十郎顯然比他們這些同齡人要成熟很多，也許也是與他的家室有關。
“感覺怎麽樣？”赤司征十郎摸摸他的額頭，“難受嗎？”
黑子哲也搖搖頭。
那姜湯碗比他們的臉都大，整個房間都彌漫著滾辣熱烈的姜湯味，黑子哲也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外面雨還沒停，屋子裏更是溫暖異常。
喝完姜湯，傭人敲門進來，說：“少爺，老爺請你去主客廳。”
這是要抽查課目了。
赤司征十郎沒什麽表情，應下後對黑子哲也說：“你先喝吧，然後先睡。”
他出門，黑子哲也喝了一半碗的姜湯，渾身暖洋洋的。他鉆到床上，卻睡不著。
和之前一樣，他莫名其妙回到了更久遠的過去。
……是為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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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哲也發現自己的手裏抱著一個橙色的迷你籃球，口水糊了滿手，濕噠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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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小孩的藍眼睛又大又潤，懵懵地看了她一會，轉身跑開，神奈美園覺得這孩子簡直太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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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五六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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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極其細微的磨石聲引起黑子哲也的註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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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哲也走過去，還未細看，聽到了一聲。
“阿哲，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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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哲也轉身，啊……是阿征。
他們在玩捉迷藏。
赤司征十郎小時候當然也是個包子臉，臉頰肉嘟嘟的，長得也很可愛，但他面上帶著些許不符合兒童的冷靜睿智，這似乎是與生俱來的。
黑子哲也眨眨眼，他現在還沒有想好該用什麽樣的表情面對旁人，裝小孩對黑子哲也來說難度好大。
事實上，黑子哲也已經習慣了面無表情，也就是俗稱的“面癱”。
不能洩露自己的情緒，不能開心地笑或者悲傷地哭，會讓旁人發現自己的意圖……
但小時候的黑子哲也可不是這樣的，小孩不都是一樣的嗎？想笑笑想哭哭。
黑子哲也嘗試著勾了勾唇角，發現難度有點大。
哎。
赤司征十郎沖他伸出手：“走吧。”
黑子哲也伸出自己肉嘟嘟的小手，握住了赤司征十郎的手，他轉頭朝柵欄另一側看了一眼，什麽都沒有。
他跟著赤司征十郎離開了這裏。
柵欄另一側，其實是有人的。
只是在黑子哲也看過來時，那人已經趴下了。
在泥漿裏滾過的發色已經分辨不清真正的顏色，小臉也黑一道白一道，他努力想撐起自己的身體，細瘦的胳膊卻一個勁地顫抖，片刻後，他無力地再次摔在地上，鼻尖對著剛下過雨的潮濕地面，令他感覺自己仿佛就應該這樣。
生活在骯臟，混亂，不見天日的地方。
他一動不動，似乎在等什麽人找到他，然後把他帶走。
但，會有一個人像剛才那個人溫柔地帶走那個藍眼睛的可愛小孩一樣地，帶走他嗎？
他的眼中燃燒起一束火苗，是他全身上下唯一閃亮的地方了。
雨又開始下了。
他眼前的水坑濺起水花，但那束火苗，卻在越來越暗的夜色中一點點消散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一連串腳步聲由遠及近踢踏踢踏，他半闔著眼眸，額前發絲滴落的雨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但那小孩什麽都沒說，他微微彎腰，擋住了傾盆大雨。
“起來吧，我扶你。”小孩認真地道，並且伸出了手。
他艱難地站起來，感覺骨頭都快散架了，卻也沒有接受那小孩的幫助，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黑子哲也怔了怔。
“阿哲。”背後傳來了聲音。
赤司征十郎手裏拿著一把大傘，站在他身後，他的頭發很漂亮，他的眼眸明亮而清澈，聲音透著溫柔：“我們回家吧。”
“好哦。”黑子哲也便又跑了起來，下課後他本該和阿征一起回家，卻想起了剛才在柵欄旁聽到的聲音，過來一看，卻發現有個比他稍微大些的男孩倒在地上。
只是……
赤司征十郎替黑子哲也合上了那把小傘，兩人共打一把大傘，小孩力量不足，需要兩個人合握才能防止雨傘傾倒。黑子哲也頻頻回頭，卻再也不見那個男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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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沒有說出來，他靜靜地思考了會，才道：“是阿哲嗎？”
黑子哲也知道他其實知道是自己，但偏偏故意假裝想了會，如果是小時候的自己，會很開心吧。
於是他笑道：“是啊，阿征。”
他收回手，赤司征十郎站起來，用毛巾擦著他發尾滴落的水珠：“去廚房喝湯吧。”
“我等阿征一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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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小孩，赤司征十郎顯然比他們這些同齡人要成熟很多，也許也是與他的家室有關。
“感覺怎麽樣？”赤司征十郎摸摸他的額頭，“難受嗎？”
黑子哲也搖搖頭。
那姜湯碗比他們的臉都大，整個房間都彌漫著滾辣熱烈的姜湯味，黑子哲也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外面雨還沒停，屋子裏更是溫暖異常。
喝完姜湯，傭人敲門進來，說：“少爺，老爺請你去主客廳。”
這是要抽查課目了。
赤司征十郎沒什麽表情，應下後對黑子哲也說：“你先喝吧，然後先睡。”
他出門，黑子哲也喝了一半碗的姜湯，渾身暖洋洋的。他鉆到床上，卻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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