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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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午後進了藥，斂秋也打聽清楚了章太醫的來歷，總的來說是個正直可信的人。
由於身體太過孱弱，謝寧吃了藥之後也沒有進入游戲，只是叫人傳了樂師，演奏些清雅的音樂解悶。
到了傍晚用了膳食之後，謝寧又讓宮女扶著她在宸鸞宮裏的小院子裏走了幾圈，直到身上微微出了汗，才叫人備了熱水，泡澡洗漱後才躺下休息。
是夜，她做了一個夢。
夢到自己，或者應該說是謝寧死了，她就那樣靜靜的浮在太液池上，雙眼睜圓，直直地望著她看……
而當她再回過神時，卻發現自己的周遭都是冰冷的湖水，她的眼前一片漆黑，想要呼救卻被鋪天蓋地的冰水所淹沒，無論她如何掙紮，除了灌入耳中的水聲，她也得不到任何回應。
“……”
謝寧醒時外頭已有了薄薄的晨曦，她望著微微透亮的窗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伸手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雖說這只是個夢，但不知為何謝寧卻感同身受，就好像她曾經親身經歷過那種絕望一般。
同時她也隱隱的覺得，落水的那件事並不簡單。
用過了早飯，謝寧便讓旁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斂秋一人。
“斂秋，我落水之前可有什麽異樣？”
“主子，怎麽突然問起這個？”斂秋一邊問，一邊抱了一張雲錦的薄被蓋在謝寧的腿上，“當時您一個人快馬從平西關趕了回來，腳程比奴婢和月容快，待奴婢和月容到京城的時候，您已經落水了。”
“難道就沒有一點不尋常的地方？”謝寧接過斂秋遞過來的茶水，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
斂秋面露難色，目光遲疑地在謝寧膝蓋上的錦被上徘徊了許久，才開口說道：“其實這件事，從一開始奴婢和月容便覺得蹊蹺，依主子您的性子，怎麽可能會在太子……聖上大婚當夜想不開投湖自盡呢？可當時您人都昏迷了，將軍和皇後娘娘都已不在，連個能替您做主的人都沒有。奴婢和月容怕這事若是追究下去，反而會再給您招來禍事，便一直什麽也沒說。”
“原來如此。”謝寧微微頷首，她能理解斂秋她們的顧慮，她落水一是若真是被人所害，在當時那樣的情景下，若是追究不放，很可能會讓兇手丨狗急跳墻，再下殺手。
“那我又是什麽時候嫁給狗……聖上的？”謝寧又問道。
斂秋一楞，她家主子剛才是不是想罵聖上是狗？
“是在您落水之後。您落水後，聖上便去求了先帝，說是無論您生死，都要娶您入東宮，先帝念聖上一片癡心便允了。”
“你是不是也覺得，聖上對我情深義重？”謝寧問道。
斂秋卻搖了搖頭，很是認真地回答道：“若主子您當時清醒著，是絕對不願意嫁給聖上的。”
“是嗎？”謝寧有些好奇，原主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是。”斂秋點頭，“您說過，您眼裏容不得沙子。”
斂秋記得當年四皇子剛當上太子的時候，她家主子便提過要與四皇子斷了往來。
“我原以為你與我一樣，這輩子只想做個閑散自在的人。沒想到你心裏竟還存了這樣的志向，你能得償所願，我恭喜你。但我這個人自由散漫慣了，心眼又小，容不下自己的男人身邊有別的女子。你如今入主東宮，將來還有位登極禦的時候，我不會強人所難，要你廢置六宮，咱們便從此斷了，各奔前程吧。”
“寧寧，你不要說氣話，即便我成了太子，我心中亦只有你一人而已。我裴璟言發誓，此生絕不負你……”
斂秋念及往事，心中有些不忿。當年若不是聖上他自己信誓旦旦的與她家主子保證，此生唯她家主子一人，她家主子也不會繼續這段感情。
當初旁人都以為她家主子是想阻止聖上大婚才快馬加鞭的從邊關趕回京城的，但她心裏清楚，她家主子只不過是想趕在大婚之前，親口問清楚做個了斷罷了。
她家主子從來就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好了，我知道了。”謝寧擺擺手，往身後的軟枕上靠了靠，做閉目養神狀。
原主在這個方面的性子倒是與她很像。
既然原主是這樣的性格，那自然是不可能為了一點男女之情就自尋短見的。
如果當時原主落水真的不是意外，那當初加害她的兇手很可能現在還在宮裏，畢竟外頭的人是很進到宮中的太液池來行兇。
不過她也有些不明白，若真有這麽一個兇手，那為何這個兇手這一年來都沒再對她下手？
此事還是得從日常處多留心才行。
接下去的一段日子，謝寧的重心都放在鍛煉恢覆體力這件事上，便暫時將游戲的事擱下了。
大概是因為演戲辛苦，狗皇帝這段時日，倒是沒有再過來“煩”她，每日都只是叫了小太監過來問安。
狗皇帝不來，後宮的那些妃嬪自然也懶得過來“湊趣”。
故而這段時間她過的也算安閑自在。
這日傍晚，謝寧如常拿出了《謝小寧起居註》記錄今日鍛煉的成效。
這是她在游戲系統中養成的習慣。
她所綁定的游戲系統並沒有讀取以前的檔案的功能，而她落水後記性又不好，便養成了這用日記記錄每天的事的習慣。
謝寧剛記完最後一項，斂秋就交疊著雙手疾步走了進來，在她耳邊說道：“主子，萬歲爺朝著咱們宮來了！”
“嗯？”謝寧一楞。
都這麽久沒來了，今天這狗皇帝又是抽哪門子的風，怎麽想到來她這兒了？
難不成是戲癮又上來了？
為了慎重起見，謝寧還是開口問斂秋道：“你知道皇上今日為何會突然想到來咱們這兒嗎？”
“聽說皇上這幾日一直歇在養心殿中處理政務，傍晚的時候崔淑妃宮裏的人去給皇上送了一道點心，說是淑妃娘娘思念陛下。可皇上一看到那道點心，就吩咐周公公擺駕往咱們這兒來了。”斂秋頓了頓又說道，“淑妃娘娘今日叫人送到禦前的點心……是皇上最愛吃的水晶雪梨酥。”
“原來是這樣。”謝寧撇了撇嘴。
她就說嘛，狗皇帝怎麽突然就“犯戲癮”了，原來是反配女配去刷了個存在感，提醒了狗皇帝。
斂秋聽到謝寧話，心中有些嘀咕，她家主子是不是記起什麽了？
她自小就跟著謝寧，對當今聖上的喜好也有所了解。
她知道皇上他並不愛吃甜食，唯獨喜愛這品水晶雪梨酥，那是因為這雪梨酥是她家主子第一次見到當時還是四皇子的皇上時，請他吃的點心。
“主子，那咱們該怎麽辦？”斂秋心中有些忐忑，她也不清楚自家主子到底有沒有回憶起什麽來。但這些日子她是看出來了，她們家主子並不太願意看到皇上，每次一看是小太監替皇上過來問安時候，那如釋重負的神情藏都藏不住。
想來也是，當年要不是她家主子開口求了太……廢太子殿下幫忙，將四皇子從冷宮裏挪出來養在中宮，皇上一個養在冷宮中的皇子，怎麽可能有資格爭奪太子之位？
她家主子自不是攜恩圖報的人，但若是真想起了那些糟心的往事，不想見皇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還能怎麽辦？起來洗漱打扮一下，準備接駕吧。”謝寧伸了個懶腰，用手輕輕攏了攏松散的鬢角，讓人上了香茶漱了漱口道，“都這個時候了，也來不及梳什麽發式，就盤個雲髻吧。”
現在她身子好了不少，也不能每回都托病不接駕。
斂秋諾聲答應，便讓宮女們端著面盆、檀香梳、鏤金銅鏡等物走了進來。
謝寧在宮人的服侍下凈了面，又將一雙纖柔的手伸到兌了大食國上貢的薔薇露的溫泉水中泡著，擡眸看了一眼殿外悄無聲息上燈的宮人。
都已經到了上燈的時辰了，這狗皇帝這個時候過來，不會今夜就留宿在她宮裏了吧。
梳好了發髻，謝寧又從宮人端著的托盤上，挑了一枝海棠色的宮花壓鬢。她容色艷麗，即便簪上顏色如此瑰麗的絹花，依舊壓不住她逼人的容光。
但看著鏡中黛眉櫻唇的美人，謝寧有些擔心狗皇帝見色起意，便又換了一枝素色的絹花，再挑了一身她素凈的白底銀絲纏枝遍地的宮裙穿上，希望自己這樣打扮，看著能低調一些。
可沒想到這一身素雅的裝扮，倒將她襯托得清艷絕倫，比之平常更顯一份小女兒家的嬌媚。
艹……算了。
總不能為個狗皇帝自毀容顏。
不過這狗皇帝演戲也真夠敬業的，反派女配只不過叫人去送了送點心委婉的爭了一下寵，他就這麽迫不及待地來給自己拉仇恨了。
原主有這麽一個青梅竹馬，也真是挺糟心的。
“皇上駕到。”小黃門高亮的聲音將謝寧的思緒拉回現實，她微微的吸了口氣，調整狀態，端一個標準的職業笑容，就在宮女們的簇擁下，親自往殿門外接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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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進了藥，斂秋也打聽清楚了章太醫的來歷，總的來說是個正直可信的人。
由於身體太過孱弱，謝寧吃了藥之後也沒有進入游戲，只是叫人傳了樂師，演奏些清雅的音樂解悶。
到了傍晚用了膳食之後，謝寧又讓宮女扶著她在宸鸞宮裏的小院子裏走了幾圈，直到身上微微出了汗，才叫人備了熱水，泡澡洗漱後才躺下休息。
是夜，她做了一個夢。
夢到自己，或者應該說是謝寧死了，她就那樣靜靜的浮在太液池上，雙眼睜圓，直直地望著她看……
而當她再回過神時，卻發現自己的周遭都是冰冷的湖水，她的眼前一片漆黑，想要呼救卻被鋪天蓋地的冰水所淹沒，無論她如何掙紮，除了灌入耳中的水聲，她也得不到任何回應。
“……”
謝寧醒時外頭已有了薄薄的晨曦，她望著微微透亮的窗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伸手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雖說這只是個夢，但不知為何謝寧卻感同身受，就好像她曾經親身經歷過那種絕望一般。
同時她也隱隱的覺得，落水的那件事並不簡單。
用過了早飯，謝寧便讓旁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斂秋一人。
“斂秋，我落水之前可有什麽異樣？”
“主子，怎麽突然問起這個？”斂秋一邊問，一邊抱了一張雲錦的薄被蓋在謝寧的腿上，“當時您一個人快馬從平西關趕了回來，腳程比奴婢和月容快，待奴婢和月容到京城的時候，您已經落水了。”
“難道就沒有一點不尋常的地方？”謝寧接過斂秋遞過來的茶水，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
斂秋面露難色，目光遲疑地在謝寧膝蓋上的錦被上徘徊了許久，才開口說道：“其實這件事，從一開始奴婢和月容便覺得蹊蹺，依主子您的性子，怎麽可能會在太子……聖上大婚當夜想不開投湖自盡呢？可當時您人都昏迷了，將軍和皇後娘娘都已不在，連個能替您做主的人都沒有。奴婢和月容怕這事若是追究下去，反而會再給您招來禍事，便一直什麽也沒說。”
“原來如此。”謝寧微微頷首，她能理解斂秋她們的顧慮，她落水一是若真是被人所害，在當時那樣的情景下，若是追究不放，很可能會讓兇手丨狗急跳墻，再下殺手。
“那我又是什麽時候嫁給狗……聖上的？”謝寧又問道。
斂秋一楞，她家主子剛才是不是想罵聖上是狗？
“是在您落水之後。您落水後，聖上便去求了先帝，說是無論您生死，都要娶您入東宮，先帝念聖上一片癡心便允了。”
“你是不是也覺得，聖上對我情深義重？”謝寧問道。
斂秋卻搖了搖頭，很是認真地回答道：“若主子您當時清醒著，是絕對不願意嫁給聖上的。”
“是嗎？”謝寧有些好奇，原主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是。”斂秋點頭，“您說過，您眼裏容不得沙子。”
斂秋記得當年四皇子剛當上太子的時候，她家主子便提過要與四皇子斷了往來。
“我原以為你與我一樣，這輩子只想做個閑散自在的人。沒想到你心裏竟還存了這樣的志向，你能得償所願，我恭喜你。但我這個人自由散漫慣了，心眼又小，容不下自己的男人身邊有別的女子。你如今入主東宮，將來還有位登極禦的時候，我不會強人所難，要你廢置六宮，咱們便從此斷了，各奔前程吧。”
“寧寧，你不要說氣話，即便我成了太子，我心中亦只有你一人而已。我裴璟言發誓，此生絕不負你……”
斂秋念及往事，心中有些不忿。當年若不是聖上他自己信誓旦旦的與她家主子保證，此生唯她家主子一人，她家主子也不會繼續這段感情。
當初旁人都以為她家主子是想阻止聖上大婚才快馬加鞭的從邊關趕回京城的，但她心裏清楚，她家主子只不過是想趕在大婚之前，親口問清楚做個了斷罷了。
她家主子從來就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好了，我知道了。”謝寧擺擺手，往身後的軟枕上靠了靠，做閉目養神狀。
原主在這個方面的性子倒是與她很像。
既然原主是這樣的性格，那自然是不可能為了一點男女之情就自尋短見的。
如果當時原主落水真的不是意外，那當初加害她的兇手很可能現在還在宮裏，畢竟外頭的人是很進到宮中的太液池來行兇。
不過她也有些不明白，若真有這麽一個兇手，那為何這個兇手這一年來都沒再對她下手？
此事還是得從日常處多留心才行。
接下去的一段日子，謝寧的重心都放在鍛煉恢覆體力這件事上，便暫時將游戲的事擱下了。
大概是因為演戲辛苦，狗皇帝這段時日，倒是沒有再過來“煩”她，每日都只是叫了小太監過來問安。
狗皇帝不來，後宮的那些妃嬪自然也懶得過來“湊趣”。
故而這段時間她過的也算安閑自在。
這日傍晚，謝寧如常拿出了《謝小寧起居註》記錄今日鍛煉的成效。
這是她在游戲系統中養成的習慣。
她所綁定的游戲系統並沒有讀取以前的檔案的功能，而她落水後記性又不好，便養成了這用日記記錄每天的事的習慣。
謝寧剛記完最後一項，斂秋就交疊著雙手疾步走了進來，在她耳邊說道：“主子，萬歲爺朝著咱們宮來了！”
“嗯？”謝寧一楞。
都這麽久沒來了，今天這狗皇帝又是抽哪門子的風，怎麽想到來她這兒了？
難不成是戲癮又上來了？
為了慎重起見，謝寧還是開口問斂秋道：“你知道皇上今日為何會突然想到來咱們這兒嗎？”
“聽說皇上這幾日一直歇在養心殿中處理政務，傍晚的時候崔淑妃宮裏的人去給皇上送了一道點心，說是淑妃娘娘思念陛下。可皇上一看到那道點心，就吩咐周公公擺駕往咱們這兒來了。”斂秋頓了頓又說道，“淑妃娘娘今日叫人送到禦前的點心……是皇上最愛吃的水晶雪梨酥。”
“原來是這樣。”謝寧撇了撇嘴。
她就說嘛，狗皇帝怎麽突然就“犯戲癮”了，原來是反配女配去刷了個存在感，提醒了狗皇帝。
斂秋聽到謝寧話，心中有些嘀咕，她家主子是不是記起什麽了？
她自小就跟著謝寧，對當今聖上的喜好也有所了解。
她知道皇上他並不愛吃甜食，唯獨喜愛這品水晶雪梨酥，那是因為這雪梨酥是她家主子第一次見到當時還是四皇子的皇上時，請他吃的點心。
“主子，那咱們該怎麽辦？”斂秋心中有些忐忑，她也不清楚自家主子到底有沒有回憶起什麽來。但這些日子她是看出來了，她們家主子並不太願意看到皇上，每次一看是小太監替皇上過來問安時候，那如釋重負的神情藏都藏不住。
想來也是，當年要不是她家主子開口求了太……廢太子殿下幫忙，將四皇子從冷宮裏挪出來養在中宮，皇上一個養在冷宮中的皇子，怎麽可能有資格爭奪太子之位？
她家主子自不是攜恩圖報的人，但若是真想起了那些糟心的往事，不想見皇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還能怎麽辦？起來洗漱打扮一下，準備接駕吧。”謝寧伸了個懶腰，用手輕輕攏了攏松散的鬢角，讓人上了香茶漱了漱口道，“都這個時候了，也來不及梳什麽發式，就盤個雲髻吧。”
現在她身子好了不少，也不能每回都托病不接駕。
斂秋諾聲答應，便讓宮女們端著面盆、檀香梳、鏤金銅鏡等物走了進來。
謝寧在宮人的服侍下凈了面，又將一雙纖柔的手伸到兌了大食國上貢的薔薇露的溫泉水中泡著，擡眸看了一眼殿外悄無聲息上燈的宮人。
都已經到了上燈的時辰了，這狗皇帝這個時候過來，不會今夜就留宿在她宮裏了吧。
梳好了發髻，謝寧又從宮人端著的托盤上，挑了一枝海棠色的宮花壓鬢。她容色艷麗，即便簪上顏色如此瑰麗的絹花，依舊壓不住她逼人的容光。
但看著鏡中黛眉櫻唇的美人，謝寧有些擔心狗皇帝見色起意，便又換了一枝素色的絹花，再挑了一身她素凈的白底銀絲纏枝遍地的宮裙穿上，希望自己這樣打扮，看著能低調一些。
可沒想到這一身素雅的裝扮，倒將她襯托得清艷絕倫，比之平常更顯一份小女兒家的嬌媚。
艹……算了。
總不能為個狗皇帝自毀容顏。
不過這狗皇帝演戲也真夠敬業的，反派女配只不過叫人去送了送點心委婉的爭了一下寵，他就這麽迫不及待地來給自己拉仇恨了。
原主有這麽一個青梅竹馬，也真是挺糟心的。
“皇上駕到。”小黃門高亮的聲音將謝寧的思緒拉回現實，她微微的吸了口氣，調整狀態，端一個標準的職業笑容，就在宮女們的簇擁下，親自往殿門外接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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