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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城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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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城學院

西門渠滿意的點點頭,既然犯了錯,就要有接受懲罰的勇氣。他的處理也算是公平公正了,也不知能不能讓院長對他更滿意一些。

“我會通知你們各自的先生的。”說罷,轉身想要離開。

“等等,先生留步。”

西門渠轉身看向說話的人。

那人一身白袍,風度翩翩,站在那裏眉頭緊鎖,倒像是個嚴肅冷漠的仙人一般。

他倒是很久沒見到過有如此風采的學生了。上一個還是莫子餘吧。

“怎麽了,你有話說?”

等西門渠看到了他那嘴角的傷,不由得抽了抽,若不是聽他們講清楚了事情原委,他還以為是眼前這孩子同別人的打架。

“先生,學生認為不該開除谷梁善!”

此話一出,認識谷梁善的學長們也反應過來,跟著一起求情。

西門渠看著求情的眾人皺了皺眉頭。

“無規矩不成方圓,哪怕事出有因,也不是他逃避懲罰的理由。”

蘇盛明:“先生,一個學院是要有規矩,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谷學長坑害湛立群固然不對,但也算是為了家人報仇,求先生網開一面。”

谷梁善聽到有人為他求情,心裏滿是驚訝和感動,剛才打架時,回想過去時,都未曾流淚的人忽然有了想哭的沖動。

害怕別人看到自己眼裏藏著的淚水,他把頭俯的很低,生怕別人註意到自己臉上。

西門渠卻搖了搖頭。

“規矩不可廢,錯了就是錯了。”說著看向谷梁善。“你明知故犯,應該也想好後果了吧?”

谷梁善調節好自己的淚意,啞著嗓子。

“學生知道,學生接受懲罰。”

當他當眾將所有怨恨都說出,他就想好了願意接受一切後果。

谷梁善說完,又轉頭看向蘇盛明和一眾為自己求情的人。

其中有自己完全陌生的,也有自己眼熟的,還有和自己關系較好的朋友。

“多謝各位了,梁善感激不盡,只是不必為我求情了,梁善明知故犯,踐踏院規,不值得各位為我費心。”

說罷,釀蹌著想要離開。

湛立群立在一旁不說話,看到谷梁善確定要被開除,誰求情都沒有用,心裏得意爽快極了。

活該!

只是一想到白少爺,心裏又一陣發虛。

谷梁善路過湛立群旁邊,看到他解恨的笑,谷梁善也跟著笑了笑。

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不後悔算計你,想來你巴結的少爺公子因為你被開除了,他也不會放過你吧。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禍及家人了。”

看著湛立群的臉僵住了,谷梁善這才心情好了不少,努力挺直腰桿,維持住風度一步一步離開百事樓。

蘇盛明嘆了口氣,也能理解谷梁善。

若是他遇到湛立群這種人,害了別人還沾沾自喜,他只怕連吃了它的心都有了。

就是可惜了谷學長,分明大好的前程,就這麽斷送了一半。

湛立群這時也不敢再繼續糾結白少爺被開除的事了。畢竟已經是板上釘釘了。若是再糾結下去,恐怕自己會一起被開除。

他沈了沈眼眸,既然挽回不了,那自己一定不能也被開除。

至少呆在東城學院,誰也不敢亂來。

至於家人……

白家萬一有底線,不會遷怒於他家裏人呢!

而且若是他家人受到傷害……等他出人頭地,飛黃騰達了,一定會為家人報仇的!

暫時他沒有能力,只能先委屈一下家裏人了!

湛立群想著,憤憤的摸著被一群拉架的人意外碰傷的胳膊,艱難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擡腿離開時才感覺到腳也被他們踩傷了,不由心中埋怨所有在場的人,究竟會不會拉架,還不如看著他和谷梁善打!

在湛立群離開後,一群人議論了片刻也散了場,只留下學長們繼續在百事樓忙活。

幾日後,易先生課上。

易先生淡定的等著所有人都到齊。

第一句話便開口說道,“今日我們不講什麽新的東西,我們來講一講,學院入學後的潛在考核。想必大家對前幾天百事樓發生的事也都有所耳聞。”

這幾日學子中也一直對這件事議論紛紛,易先生思來想後,還是決定讓他們一次性說個夠。

一邊說著,目光掃過學堂中所有人。

當看到蘇盛明時,又心疼又無奈的抿了抿唇,“當然,甚至還有親身見證了的人。”

他嘴角的傷早已消了下去,但易先生把自己的學生都當做了自己的孩子,其中又尤其喜愛蘇盛明,當他得知蘇盛明的傷是拉架拉出來的時候,心裏一時間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

既覺得自豪這孩子有事是真上,又心疼這孩子太過魯莽讓自己受傷。

下面學子們聽到也來了精神,臉上的表情輕松了不少。

反正只要不用背書,不用抄字,他們就快樂。而說起八卦來,他們就更快樂了。雖然他們是甲班,但他們也怕累,受夠了背書。

易先生知道他們都憋了很多話,“大家一個一個說,不要太亂。”

易先生話音剛落,便有學子積極的站起來自信的說道:“先生,學生從那件事中學到了不能在百事樓打架,若是有恩怨一定要去習武場比試,否則容易被開除。”

說完,充滿期待的看向易先生。

這次我應該說的不錯吧!

易先生平淡的點點頭,看著站起身來的學子,心裏只有一個想法:

不愧是六門考核,五門甲,唯有‘書’不合格的人。

給他講了幾天課,易先生只覺得這孩子就像是進錯了地方。

若不是他入學考核時‘書’就不及格,易先生真懷疑這孩子對他有意見。

他身旁和他關系好的學子聽到他這麽說,沒忍住小聲提醒:

“谷梁善之所以要被開除不是因為他在百事樓打架,而是因為他故意挑唆新入學的學子犯錯。”

站起身的學子趕忙坐下,“啊?是這樣嗎?我可能沒有了解好事情原委。”

“別解釋了,你寫文章也只看一半題,我們都習慣了。”

周圍聽到他說的也都認可的點頭,偷笑。

幸好尷尬沒有持續太久,又有人起身說道:“我認為不該利用學院規矩去算計別人。”

易先生點點頭,“是,這其實也是學院的規矩之一。”

說到規矩,學子們也都放開了,在下面竊竊私語,畢竟是與自己切身相關的事。

“先生。”這時又有人站了起來,“既然是學院的規矩,為何您一開始沒有提醒過我們呢?”

“是啊,還有不能投機取巧,先生都沒有告知過我們啊!”

“對!為什麽不提醒我們。”

幾個人果然又炸開了鍋,七嘴八舌的說著自己的擔憂。

“這也算是今日這堂課的目的吧。”易先生示意他們安靜下來。

“其實學院隱藏的考核有很多,並非是你們進入了學院便可以高枕無憂,不是我不提醒你們,而是我不能講,隱藏的考核自然是需要你們自己去發現註意的。”

易先生臉頰上露出兩個酒窩,笑了笑,看著下面的一片哀嚎,甚是無奈。

他語氣溫柔的說:“我只能提醒諸位要謹言慎行。”

蘇盛明:很好,說明以後還有很多坑在前面等著。

“先生,最終谷學長真的被開除了嗎?我認為谷學長不該被開除。”陳思如優雅的站起身來。

她是真的認為谷梁善不該被開除,但之所以當眾說出來,不過是因為聽說蘇公子也曾為谷梁善求情。

也許一開始她只是簡單的對蘇盛明感興趣,那麽幾天下來,蘇盛明越是不理睬她,她越是對他勢在必得。

“這……學院還正在商議,教授谷梁善琴藝的徐先生也在努力求院長改變對谷梁善的懲罰。”

易先生斟酌著回答。

他又不能說因為到底要不要開除谷梁善的事,西門先生和徐先生都已經在院長那裏鬧了好幾天了。

谷梁善都收拾好東西搬離了宿舍,徐先生還是整天去院長那裏哭訴。

兩人一個不讓一個。

徐先生向來護短,教授了谷梁善兩年,對谷梁善印象很好,堅決不接受把自己學生開除的決定。

雖不認可谷梁善算計別人,但是當得知是他當眾承認了所做之事後,便更喜歡那小子了。

他明明可以死不承認,別人也拿他沒辦法,甚至以他平時的為人,甚至大家都不會相信湛立群的話。

但他最終還是承認了,將所有一切都說開,因為他是個君子。他可以為了報仇欺騙湛立群,但他不願意欺騙一直相信他的人。

徐先生很欣慰於谷梁善敢於承認,天天在院長面前說他的好。

而西門先生卻堅持必須將谷梁善開除,他覺得不光學生在挑戰東城學院規矩的權威,徐先生也在挑戰者他下一任院長的權威。

於是堅持不肯退讓,必須要把谷梁善開除。

蘇盛明垂眸,既然是還在商議,也就是說谷學長還有機會留下了。

蘇盛明:“先生,院長也沒有做出決定嗎?”

易先生搖搖頭。

其實他也能看出來,院長仁善,自然是想要再給谷梁善一個機會的。

但是院長也要顧及西門渠的想法。

畢竟已經培養了西門渠好幾年了,現在正是他需要立威的時候,不可能在如今因這種事打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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