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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挑眉。

此時所有人都在外面,房間裏只有他和宇智波鼬,所以這個小鬼是在問他?

釘崎鈴蘭的咒力還匯集在鼬的額頭上,沒有徹底消散。宇智波鼬的寫輪眼猩紅閃爍,他再一次開口問道。

“你是誰?”具有優秀忍者素質的少年已經做好了反擊準備,沒想到夏油傑卻靠在墻邊插起了手。

雖然表情冷漠,但似乎並不準備傷害他。

“我嗎?我是……不重要的人。”他在陳述一個事實,幾年時間觀察下來,大家對於他已經可以面不改色地提起了。

這種情況按照他的理解,應該是放下了。

所以他不重要。

現在輪到宇智波鼬挑眉了,少年褪去幼時的青澀,眼中漆黑的勾玉帶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壓迫力,他平靜說。

“不重要的人也可以出現在這裏嗎?”

蕎麥屋沒有店員,只靠夏油夫妻二人經營,灰原雄和釘崎鈴蘭時常會幫忙,他和止水也隔三差五被邀請過來。

鼬從餘光中可以判斷,他躺的這間屋子是釘崎鈴蘭偶爾會住的。

畢竟有些話在宇智波駐地中講起來不方便,這裏就成為了鼬和鈴蘭還有止水的秘密基地。

這麽私密的地方,怎麽可能會放不重要的陌生人進來?

夏油傑攤手:“你的成長倒是令我意外,但我依舊看不上你。”

成長這個詞,很難不讓人進行聯想。

只有知道他過去的人,才能說出他現在成長了。可是宇智波鼬反覆回憶,沒有從記憶中找到面前男人的影子。

他確實不認識對方。

鼬不再說話,他能感覺出夏油傑不想對他解釋,這種情況再問下去也是多餘,還不如等釘崎鈴蘭來了直接問她。

眼前少年的反應取悅了夏油傑,他反客為主說道:“不再問問別的事情了嗎?根據我的推測,今天你能看見我也屬於偶然了,你額頭上的傷……”

宇智波一族本就以瞳術出名,再加上註入了咒術師的咒力,很多偶然的原因才讓鼬看見了他。

等咒力再消散一會,他那雙眼睛就該看不見了。

兩人都皺眉思索了半晌,最終宇智波鼬想通了什麽,擡眼問:“你似乎對釘崎他們很熟悉……對我也是。”

“可以這麽說吧。”夏油傑慵懶地靠著墻壁“你這個小鬼作為猴子的天賦不錯,但我覺得你早晚也會跟我走相似的路,這個極樂世界中的村子並沒有我想象中太平,否則鈴蘭也不會去當臥底了。”

有幾次他來的時候,釘崎鈴蘭正在這間房跟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商討傳遞回的臥底信息。

鼬慢慢皺眉,夏油傑的話有兩點令他非常在意。

釘崎鈴蘭願意幫忙成為“臥底”,應該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這個男人連忍者護額都沒有,甚至有可能不是木葉村的人,他為什麽會清楚?

“你──”

“我拒絕回答,時間到了~”

夏油傑看向自己逐漸變透明的手,知道入夢的時間要結束了,他入夢次數雖然多,但每次只是停留一會就會離開。

只是言語轉瞬間,特級咒術師的身影就徹底消失。

宇智波鼬死死盯著墻壁的位置,沒有人能從寫輪眼下偽裝逃脫,但這個男人確實不見了,就像是……

憑空消失了一樣。

鼬扶著床邊坐了起來,揉了揉還在發暈的腦袋,慢步走了出去。

蕎麥屋一樓的大門處,釘崎鈴蘭剛編好理由,準備去給美琴阿姨說小面癱今天住在這裏的事情,結果一個眼尖看到了下樓的宇智波鼬。

“……你不要緊了嗎?!”她的一聲驚呼引起了夏油夫妻和灰原雄的關註,大家順著鈴蘭的目光看過去,也都被嚇了一跳。

灰原雄和夏油阿姨立刻沖上前扶住鼬。

“鼬君我替前輩跟你道歉!你別生氣!我家前輩下手太狠了,剛才我們所有人已經批評教育過她了!”

灰原雄說得十分心虛。

夏油阿姨也滿目愁容:“鼬君你不要緊吧?有必要的話我可以陪你回去,向你的母親道歉。”

始作俑者釘崎鈴蘭站在原地,腳趾忙著扣地。

無緣無故打了小面癱是她不對,但是她當時真的沒控制住自己,本來就在想黑化的事嘛,又被突然嚇到,自然而然就把鼬跟黑化聯系在了一起。

那都是身體本能做出的防衛反應!

宇智波鼬微微搖頭,婉拒了他們二人的攙扶,直徑走到鈴蘭面前。

“怎、怎麽了?不會傷得很重吧……”釘崎鈴蘭底氣不足,不敢看鼬的眼睛。

宇智波鼬猶豫了幾秒,問出夏油傑令他在意的第二個問題:“釘崎,什麽是猴子?”

那個男人說他“作為猴子天賦不錯”,聽起來像某種代號。

釘崎鈴蘭冷不丁被提問,一臉茫然:“哎?你這家夥……該不會是被我打傻了吧?!我以後不會要負責養你一輩子吧!”

救命!

宇智波一族的新星被她敲隕落了?

夏油叔叔立刻站出來安慰:“我覺得問題不大,鼬……他可能只是輕微腦癥蕩,所以導致胡言亂語,這種情況休息一陣就會自愈了。”

“對、對啊前輩!你放心好了,鼬君要真有什麽萬一,我一定會鞭策自己好好努力領悟反轉術式,爭取有生之年讓他痊愈!”灰原雄吸氣說道。

夏油阿姨已經開始往倉庫走了:“向美琴夫人道歉的話得帶些什麽好呢……”

宇智波鼬:“……”

他只是問了一句話,卻攪的這一家人手忙腳亂。

而且,每個人看似都在關心他,但實際上卻是變相維護釘崎鈴蘭,用八個字來形容他們的態度就是──

理智分析,偏袒維護。

鼬發現自己只要跟釘崎鈴蘭待在一起,就總能感受到一種哭笑不得的情緒,雖然說他不會把這種情緒表現在臉上,但是的確讓他有種放松的感覺。

“我剛才在房間裏看見了一個男人,他很快就消失了,關於猴子的事就從他嘴裏聽到的。”宇智波鼬沈默半晌,終於開口解釋。

“這夜深人靜的,我房間裏除了你哪還有男人!再說你也不算男人吧?頂多是個男孩,你不要亂說話!”釘崎鈴蘭一下就不願意了,立刻站出來扞衛清白。

宇智波鼬低頭沈思,以他的語言解釋能力好像無法讓在座的人明白。

他斟酌一番後,選擇了直截了當的方式:“我明白了,那你們看我的眼睛。”

下一秒,赤紅的寫輪眼開啟。

勾玉緩緩轉動間,幻術覆蓋了整座屋子。剛才在臥室中發生的一幕幕以放映的方式上演。

像是時光穿梭般,幾息之間表演完畢。

脫離了幻術的眾人表情各異。

夏油夫妻倆平靜地對視了一眼,灰原雄眉宇中難掩覆雜,只有釘崎鈴蘭……她的面色鐵青。

夏油傑出現了?!

他說成長是什麽意思?!

“哦?這麽說來那家夥應該不止看看我們一兩次了吧?”她其實也有夢到過夏油傑的經歷,所以這件事情可以確定是真實的。

只是沒想到夏油傑那邊也會夢見木葉。

鈴蘭活動著手腕,指節被她按的咯咯作響:“很好,他又多了一個得罪我的地方。”

誰知道自己睡覺或者洗澡的時候有沒有被那個變態看到?

宇智波鼬沒說話,他認為現在並不適合開口。

釘崎鈴蘭用優美的語言問候了一陣那個男人,直到夜深了才肯作罷,她呼著氣對鼬說:“你要沒事了就回去吧,不用擔心那家夥說的,他早晚是要下地獄的。”

宇智波鼬點頭,轉身就走。連心中那個對於猴子的疑問都沒再提,既然釘崎說不用擔心,那臥底的事情應該也不會暴露。

他絕不是擔心釘崎鈴蘭遷怒自己,也對他進行優美的問候。

被罵兩句倒是無所謂,就是釘崎鈴蘭太能說了,耳朵會累。

……

翌日,火影辦公室中。

猿飛日斬將一個卷軸放在鈴蘭手裏:“釘崎,你這次的任務是把這個東西送到火之國大名那裏,交給你我很放心。”

釘崎鈴蘭作為他的親衛隊,個人能力十分突出,不僅擁有神秘的血繼限界,這幾年忍術和體術上也是突飛猛進。

被上司兼老師點名的鈴蘭,頂著一雙黑眼圈幹脆利落地回答:“是。”

猿飛日斬這才註意到她的樣子,靈動的大眼睛下黑眼圈顯得十分突兀,三代火影關心道。

“釘崎,最近修行上遇到什麽困難了嗎?有問題的話可以來找我,不用自己一個人硬撐。”

釘崎鈴蘭昨晚被氣到失眠,但是這件事情又不好對猿飛老師說,索性順著臺階下:“好的老師,那等我做完任務後請您幫我看看火屬性查克拉的性質變化吧?”

猿飛日斬滿意地點頭,目送學生離去。

木葉村外的山林茂密,今天的天氣十分陰沈,漫天的烏雲像是要壓下來。

鈴蘭嘖了一聲加快腳步,她不想淋雨回家。

橘色身影穿梭在樹木間,陰郁的天氣讓暗處的樹影更加隱秘,像是有吐著信子的毒蛇伺機而動。

火之國城鎮離忍者村不遠不近,釘崎鈴蘭趕了幾個小時的路慢慢靠近了城區,就在即將進入城鎮範圍時,她突然感受到身後傳來一股陰冷的力量。

不是查克拉,而是作為咒術師捕捉到的某種負面咒力。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會有負面情緒。

負面情緒多了匯集在一起就會產生咒靈,普通人無法控制自身微薄咒力的外洩,咒術師卻天生就能控制。

雖然忍者世界目前沒出現過咒靈,但是不影響鈴蘭感知負面情緒產生出的咒力。

她猛地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身後稀疏的人群。

即便是陰天,火之國城鎮外也有一些人在往來,擁有負面咒力的人速度極快,直直奔向她開始攻擊。

“火遁·豪火球之術。”釘崎鈴蘭想都沒想就進行了防衛。

城鎮周圍都是一些普通人,有些人甚至一輩子沒見過忍者,被這種嘴裏噴出火球的樣子嚇了一跳,紛紛大叫著逃散。

零星幾個膽子大一點的,躲在遮擋物後面偷看。

場面瞬間混亂。

“什麽人?”釘崎鈴蘭胳膊上系著木葉護額,這個人的攻擊是沖著她來的還是沖著木葉來的?

襲擊者沒有回答,他又快速往反方向撤離,似乎是想引釘崎鈴蘭去別的地方。

鈴蘭猶豫幾秒追了上去。

在兩人移動間大雨傾瀉而下,鈴蘭作為火遁忍者真的很討厭下雨,忍術效果會大打折扣。

經過五年的磨練,釘崎鈴蘭基本上已經恢覆到了一級咒術師的實力,不過出任務時一般會先用忍術對決,等查克拉耗盡了才會拿出咒術師底牌。

可是此刻傾盆大雨,她默默地將錘子握在手中。

兩人一路來到了郊外山林,前方逃跑的襲擊者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她,釘崎鈴蘭也保持了一段距離止步,面無表情地又問了一遍。

“你是什麽人?”

襲擊者摘下了臉上的面具同時說道。

“終於見到你了,釘崎鈴蘭。”

釘崎鈴蘭:???

不是,這人誰啊?她認識嗎?

上一刻原本納悶的鈴蘭在下一刻就有了答案,這個人她好像還真認識。忍者學校的課本裏有教過,猿飛老師的相冊中也出現過。

這張臉的主人叫大蛇丸,四舍五入算她的……學長。

“大蛇丸?”鈴蘭問。

對面陰柔俊美的中年男人調笑:“你的成長比我想象中要快很多。”

又是成長?

她這兩天繞不開成長的話題了是吧?

釘崎鈴蘭一瞬間想到了夏油傑對宇智波鼬說的話,沒來由的怒氣橫生,捏著錘子的手因為遷怒而微微顫抖。

再擡頭時表情已經逐漸變得病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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