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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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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

自打自己偷著在教學樓後面哭被荀光撞見後,荀光在郁光霽心裏就被標上了‘好人’的標簽。

之後郁光霽想要感謝荀光,但荀光打聽後才發現荀光在他們學校是風雲人物,每次他想過去道謝都會發現荀光周圍有許多人,本就不願意和別人社交的他只能退回到自己的角落裏。

但因為一直心裏記掛這和對方道謝這件事,郁光霽便下意識地開始關註荀光,這一關註就讓他發現了荀光的秘密。

“你不要誤會,我發現了也不會和別人說的。”郁光霽解釋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有時候眼神太……太明顯了,我們這類人是很容易發現的。”

他不知道荀光周圍的人會怎麽看待同性戀這一群體,但就他自己而言,每當有人談起這一話題,大家臉上帶著的都是厭惡和不解的。

他覺得,像荀光這麽好的人不應該被人用厭惡的眼光看待。而且,荀光喜歡的那個人好像是個直男……

“沒有說直男不好的意思,其實我喜歡的人應該也是直男……”談起自己喜歡的人,郁光霽臉上帶了一層薄紅,“不過他和其他人不一樣,我覺得他說不定能夠理解我……”

說到最後,郁光霽也沒說出自己喜歡的人的名字,但是卻和荀光說,如果自己告白成功,一定過來和荀光分享。

後來因為顏飛宇偶遇人渣‘姐夫’那事,荀光那一陣幾乎一直陪在顏飛宇身邊。期間顏飛宇因為心情原因吃不下飯暴瘦,荀光還想辦法跟老師請了假,兩人出去散了散心,結果回來的時候就聽說郁光霽退學了。

“聽說是和同班同學表白,然後被老師發現了。”

荀光一提這件事,顏飛宇也有些印象了。他記得正好是他和荀光請假那段時間,有朋友跟他提了一嘴這件事。說是高二的一個男生對同班同學糾纏不休,正好被老師發現了,那個男生就被請了家長,家長覺得這件事丟人直接就把孩子領走了。

沒想到那個男生就是郁光霽,沒想到最後是退學了。

“那被他表白那個人呢?郁光霽不是說有可能……”顏飛宇忍不住問。

荀光搖搖頭:“那人後來也辦了轉學,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了。”

顏飛宇心裏五味雜陳,本來還覺得對方對荀光的態度太過於輕佻而不滿,現在心裏卻有些同情對方了。

“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了,他變化還是很大的。”荀光說,“應該已經從那件事裏走出來了吧。”

顏飛宇想到剛才看到的那個場景,總覺得郁光霽變化有些過於大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件好事。

顏飛宇想了想問道:“你有他聯系方式嗎?”

“沒有。”兩人不是一個年級本來交集就很少,再加上對方中途就退學了,恐怕同一班級的人裏有郁光霽聯系方式的人都很少,“剛才他也沒說要留。”

“好吧。”聽荀光這麽說,顏飛宇也歇了想找對方深入交談的心思。

想來已經過了這麽多年,對方說不定早就走出來了,而自己和郁光霽也不熟,貿然找過去聊天可能還會徒增尷尬。

因為回憶起郁光霽這件事,連帶著他們兩人的情緒都有些低迷。一路無話,回到酒店後荀光先去洗澡了,留顏飛宇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糾結。

自打今天遇到郁光霽後,顏飛宇心裏就感覺像是被堵了一塊似的。那種從別人嘴裏聽到他不知道的荀光,自己明明就坐在對方面前,卻不能用真實身份反駁對方對荀光定義的那種感覺,說實話並不太好。

而且真的會像郁光霽說的那樣嗎?如果他沒有經歷過這一遭,一直沒得知荀光心意的話,荀光也會喜歡上其他人嗎?

顏飛宇心裏有些泛酸,但轉念一想,別說苦苦等待的暗戀了,就連戀愛分手後都會正常找女朋友的他有什麽資格要求荀光呢?

荀光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見顏飛宇正跟手機裏的小游戲較勁,他走到床邊時一眼撇到手機屏幕上的‘game over’,接著就看顏飛宇洩氣般地把手機扔到床頭,自己抱著枕頭生悶氣。

“不去洗澡嗎?”荀光站在一邊擦頭發,看著顏飛宇趴在床上,因為剛才的動作讓上衣往上蹭了些許,露出了一截腰身,他看了一眼就飛速移開了目光。

“先不洗。”顏飛宇又把手機拽回來,不信邪地又開了一把游戲。

餘光看到荀光在自己的床邊坐下,顏飛宇手指頭雖然戳著手機屏幕,但心思已經完全不在游戲上面了。

“那個,問你個問題?”讓語氣盡量保持平穩,但戳著手機的手指卻都在抖,“你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正擦著頭發的荀光動作一頓,擡眼看過去,顏飛宇還在玩游戲,語氣也漫不經心的,感覺就像是無意間問出來的一樣。

“初中吧。”

“初中?”顏飛宇有點驚訝,“不是我幫你拿了一次書包你就想以身相許了吧?”

“怎麽可能。”荀光笑了笑,“比那個時候晚一點。”

初中經歷過那件事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荀光也只是將顏飛宇當作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而已。

感情的轉折出現在初二的下學期,學校組織一起看電。當時他坐在顏飛宇旁邊,看到一半的時候顏飛宇起身說要去廁所,他聽著對方說話帶著鼻音有些擔心,等了一會兒顏飛宇沒回來就找了過去。

廁所裏沒人,最後荀光是在一樓樓梯後面找到的顏飛宇。

看著對方通紅的眼圈,荀光心裏想著,原來不止是受傷疼痛的時候顏飛宇會哭,感動的時候他也會哭。他之前在看到顏飛宇哭的時候會心疼,但是這次,心裏卻滋生了一絲異樣的感情。

顏飛宇皮膚很白,哭得時候眼圈紅得厲害,淚水浸濕的眼珠亮晶晶的,一點都沒有平時張揚又陽光的氣場了。

他的腳步聲似乎把顏飛宇嚇了一跳,擡頭看過來時臉上還掛著淚痕,一顆淚珠將落未落地掛在鼻尖,通紅的眼裏滿是驚慌的神情,就像是被獵人堵在角落裏的小兔子,渾身都充滿了脆弱的氣息。

他哭得怎麽這麽好看啊。一瞬間,荀光心裏只有這樣的想法。

即使經歷過那件事後,他的感情依舊是朦朧的,但在平時對顏飛宇的關註變得更多了。笑著的、生氣的、嚴肅的……每一種情緒下的顏飛宇都是吸引人的,他看著圍繞在顏飛宇身邊的那些人,心底湧現出隱秘的滿足感——

哭紅了眼的顏飛宇,只有他一個人見過。

初三的時候,他已經徹底瘦了下來,本身底子就不錯加上初三猛地抽高,讓他也成了學校裏備受關註的人物之一。

那時候身邊已經有不少同學暗戳戳地陷入暧昧的早戀,也有不少人給他送情書和禮物,但他卻都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用同學的話說他像是沒開竅的石頭,而和他一樣的還有家裏管得嚴不敢開竅的顏飛宇。認識他們的人惋惜的同時也在慶幸,這倆人要是開竅了估計就沒他們什麽事兒了。

為了感謝這兩位菩薩不開竅,初三畢業前夕,顏飛宇的朋友之一偷來了他哥的寶貝碟片,說要給他倆長長見識。

昏暗的房間裏,盜版碟片特有的有些卡頓的聲音中,刺激香-艷的畫面看得房間裏幾個男生面紅耳赤。

影片裏的女演員哭得很煽-情,當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電視上的時候,荀光側過頭,將目光投向了顏飛宇。

當天晚上,他做了一個非常混亂的夢,夢裏有一截勁瘦的腰身,有一雙哭得通紅的眼。

然後他在一聲非常熟悉的‘荀光’的叫喊聲中猛然驚醒。

“然後呢?”顏飛宇手機上的界面已經變成了結束,但他卻還在戳來戳去,餘光看到了發呆的荀光,忍不住追問著,“具體是什麽時候?”

荀光擡眼正好對上顏飛宇翹著的小腿,順著腿向上看,他毫無防備地趴在床上,然後那截腰身和初三夢境裏的腰身重合到了一起。

“然後……”頸上的喉結動了動,他又低下頭去,“然後我忘了。”

番外再仔細寫寫郁光霽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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