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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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這會，實驗樓才剛剛落實。
四四回到學校，第一個見到的人倒是方雨。
她偷竊出來了，林蔭小道上，見著四四就要下跪，直把四四嚇一跳。
“你這是幹嘛。”
“你救救我！我知道現在能唯一能救我的就只有你。”
四四搖頭，“我不落井下石已經是看在上學期的同學份上，其他的我幫不了。”
“我知道你對我心裏頭有氣，你要打要罵都可以，只求別讓我的照片流出去。”
方雨聲音是嘶啞的，整個人也比上一次見的時候瘦起來許多，淚眼朦朧地哀求著你，任誰看到都要心生憐憫。
四四有那麽一瞬間，也是不忍的。
生為女性本就艱難，真看著方雨淪落到風雨場所，也不是她希望的懲罰。
然而，有些人總是在你心軟的時候便重覆的提醒你，她不值得救。
四四望著突然包圍上來的人，低頭再看方雨。
“你故意的。”
方雨這下是真愧疚。
“我也不想的，可我沒辦法，你家那麽厲害，你和我一起出事，你家裏人肯定不會繞過他們。”
方雨為什麽知道這麽清楚？
因為她家已經付出代價。
之前富裕的小康家庭，最近父母雙雙失業，現在他即便是想要找父母幫自己堵窟窿都沒辦法。
四四清醒了。
做個好人還真難。
包圍上來的人沒等把狠話喊出來，就被後來居上的其他人給帶走。
夏正帆得到消息，親自下來接人。
盡管早早知道她會安然無恙，可沒親自看到還是會覺得忐忑。
他到時，方雨正在道謝。
夏正帆理都沒理，帶著四四走了。
方雨癱軟在地上，松了一口氣。
沒等從地上站起來，身後出現個捂住她的嘴巴，刺鼻的味道傳來，沒等呼吸兩下整個人就徹底暈過去。
方雨醒來，是個恐怖的地方。
攝像機架著正對準她，起身的瞬間就發現身上是光的，攝像機閃爍的紅燈都像是在嘲笑她。
方雨捂著耳朵，尖叫出聲。
四四正在磨洋工。
“不為方雨，為其他女孩子，這麽個組織存在，多少女孩子會受害啊。”
“你倒是比我還像我爸的女兒，滿口都是正義。”
“我認真的，就當提夏叔叔積攢退休的功績。”
“謝謝，我爸還差十好幾年才能退休，這功績攢得太早了。”
“你這個人，沒同理心。”
四四求了即便沒能得到好結果，也算努力過了。
畢竟是夏正帆的本事，不是她的。
沒幾天，課程結束，四四被謝玲和唐佳佳攔住。
唐佳佳震驚地說：“羅詠欣，你竟然真的狠心把方雨送進牢裏！她不過就說了你一句而已。”
“你也說是說我，那怎麽懲罰由我這個受害者決定，你有什麽不滿？”
“我……你就不怕導員找你，這麽影響學校風評的事情。”
“那是導員的事，和你有什麽關系？”
唐佳佳滿眼羞憤，扭頭看向謝玲，“你怎麽一句話都不說。”
“沒什麽好說的，是你自己不信非要找她，我都說了沒用。”
就像是第一眼看到羅詠欣時，給她的印象。
這個人冷清。
也冷情。
夏正帆知道，還是念叨她心軟。
“組織已經被抓，搜集到不少錄像帶，不乏有和官員的，這些需要上交，方雨那份……”
“這種臟東西給我看什麽！毀掉毀掉！”
四四跳腳。
夏正帆勾起唇，由著下面的人安排。
只是叮囑律師，去威脅一番方雨。
也不用多，就說他這有錄像帶備份。=
這之後，四四的世界裏再也沒出現過方雨這個人。
倒是學校裏，陸陸續續有幾名同學被退學。
除去女生，還有男生。
四四一下沒往男生頭上想，還奇怪今年怎麽這麽多的人退學。
夏正帆意味深長地看一眼，“女生可以，男生為什麽不行？你們很奇怪哎，說著要男女平等，有時候自己還不是一樣會區分男女。”
“不要給我扣大帽子！”
暑假前，四四參加了一個野生動物保護協會，徐濤跟著出去野營。
夏正帆知道的時候皺起眉頭。
“之前怎麽沒聽你說。”
“我不能打擾你解決人生大事呀，我是不是很乖。”
夏正帆拍了拍湊到面前的小腦袋。
“是啊，太乖了，乖孩子容易被拐跑，我決定陪你一起去。”
你不覺得你這個決定比她決定的還突然。
四四覺得不可能。
夏正帆的身份可比那些保護動物還要珍貴，哪裏可能願意讓他到處跑。
等到出發那天，四四認識到自己的狹隘。
原本的隊伍全換了。
四四惱羞成怒，“你這樣子，跟我和你兩個人出去露營有什麽區別，這根本就不是實踐活動啦！”
“怎麽不是，這一位，是野生動物方面的專家，這一位，生態環境的專家，這一位，是林木專家，這……”
“打住打住。”
四四攔住夏正帆的介紹，“這些不是你的保鏢們？”
“傻，改革開放前一年恢覆的高考，現在時隔多少年了，大學生出了多少屆，跨專業再就業有什麽問題？”
沒問題。
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四四心裏是歡喜的，她隱隱有種期待。
一路很順利，花鳥魚蟲皆是觀察目。
四四覺得她看得越來越雜了。
偏偏又不舍得這個好機會，有夏正帆在，你問什麽他都能回答上來。
這廝還說是來之前臨時抱佛腳。
她也想要那種能臨時抱佛腳的腦子。
山裏信號不好，四四沒直播，該錄，打算回去之後剪輯成短片放到她的賬號下面。
離開的最後一個晚上。
四四也沒等到期待的那一幕，有點小失望。
當晚，坐在椅子上仰頭望天。
天氣不太好，雲厚厚的，一點星星都看不見。
察覺到身邊的動靜，四四扭頭。
夏正帆遞過來一瓶水，“在看什麽？”
“在找星星，可惜什麽都看不見，看來要留遺憾了。”四四是看著夏正帆說的，一語雙關。
“可不能讓你留遺憾，不然以後就不願意跟我出來玩兒了。”
四四大笑，“你還能變出星星來。”
夏正帆認真說：“那你要不要嘗試一下，向我許願。”
四四將信將疑，“我許願……”
話沒說完，四四發現前方亮起了星光點點，開始是遠處一片，慢慢的星光四散開，借著厚厚的夜幕當背景，一閃一閃的仿佛真是天上的星星。
“這是，螢火蟲！你在哪裏抓到這麽多的螢火蟲啊。”
“這說明我還挺靈的，要不要再許願試試看。”
“不要，你這是投機取巧。”
四四不說話，驚艷地看著眼前一幕。
她忽然想到某生物書上的介紹。
“都說螢火蟲在發光的時候，是在消耗自身能量，所以它的壽命很短很短，突然覺得有點殘忍。”
“有種你在罵我是劊子手的嫌疑。”
“我才沒有，就是你自己瞎想。”四四索性放任自己，躺在椅子上，看著漫天人造星。
慢慢的，螢火蟲減少，說不清是離去還是死亡。
“哎呀，我忘記拍照了。”
“沒關系，有專業的人拍。”
四四一回頭，瞧見後頭帳篷那邊架著機器，她笑笑，沒再說什麽。
“雖然星星看不見，但今晚月色真美。”
四四耳朵藤一下紅了，她只覺得渾身發熱，像是只掉進熱水裏的蝦子，肯定渾身都紅透了。
夏正帆卻突然問，“還遺憾嗎？”
四四抿著唇，輕恩一聲。
“嗯是代表遺憾還是不遺憾？”
“你這人好煩，我困了，要去睡覺，不準打擾我。”
夏正帆的笑聲傳來，四四鉆進帳篷裏的動作又迅速幾分。
隔天回程，四四表現已經恢覆正常。
帝都留了幾天，等再開學看到新建成的實驗樓，手裏被塞了章門卡。
“主樓戒嚴，要進來需要刷卡，別忘了。”
“媽媽竟然真的願意讓你過來。”
“我的要求又不高。”
四四才不信，可卻更安心了。
四四大學四年，夏正帆陪了三年，兩人默契的沒有戳穿關系，低調的更是沒幾個人知道四四和夏正帆認識。
實驗樓的落成，倒是促進了學校部分考研的人數。
四四沒考研，有一說一，家裏姐妹四個還真都不算愛學習的。
標兵是二姐，直接到頂天花板。
四四畢業後，出乎意料的把主播當成了主業，副業是以主業為基礎開的一家動物園。
是的，動物園。
夏正帆拿自己獎金和工資，托人幫忙那地建設起的動物園，並為此研發不少小東西。
比如自助餵養補料器、環控設備、監控、管理……
能自動化的盡量自動化，減少動物和人的接觸。
四四很喜歡這份禮物，於是，夏正帆趁機告白成功。
牧野：就說這小子最賊。
關知家：心眼真多。
嚴博：就是好奇，確定關系這麽高調，求婚怎麽辦？
等到那天，嚴博看到了。
夏正帆給四四申請來了一對國寶夫妻坐鎮。
關知家：秀而不實。
牧野：花裏胡哨。
嚴博：呵呵。
說什麽，趕緊斷了老婆消息，可不能給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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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實驗樓才剛剛落實。
四四回到學校，第一個見到的人倒是方雨。
她偷竊出來了，林蔭小道上，見著四四就要下跪，直把四四嚇一跳。
“你這是幹嘛。”
“你救救我！我知道現在能唯一能救我的就只有你。”
四四搖頭，“我不落井下石已經是看在上學期的同學份上，其他的我幫不了。”
“我知道你對我心裏頭有氣，你要打要罵都可以，只求別讓我的照片流出去。”
方雨聲音是嘶啞的，整個人也比上一次見的時候瘦起來許多，淚眼朦朧地哀求著你，任誰看到都要心生憐憫。
四四有那麽一瞬間，也是不忍的。
生為女性本就艱難，真看著方雨淪落到風雨場所，也不是她希望的懲罰。
然而，有些人總是在你心軟的時候便重覆的提醒你，她不值得救。
四四望著突然包圍上來的人，低頭再看方雨。
“你故意的。”
方雨這下是真愧疚。
“我也不想的，可我沒辦法，你家那麽厲害，你和我一起出事，你家裏人肯定不會繞過他們。”
方雨為什麽知道這麽清楚？
因為她家已經付出代價。
之前富裕的小康家庭，最近父母雙雙失業，現在他即便是想要找父母幫自己堵窟窿都沒辦法。
四四清醒了。
做個好人還真難。
包圍上來的人沒等把狠話喊出來，就被後來居上的其他人給帶走。
夏正帆得到消息，親自下來接人。
盡管早早知道她會安然無恙，可沒親自看到還是會覺得忐忑。
他到時，方雨正在道謝。
夏正帆理都沒理，帶著四四走了。
方雨癱軟在地上，松了一口氣。
沒等從地上站起來，身後出現個捂住她的嘴巴，刺鼻的味道傳來，沒等呼吸兩下整個人就徹底暈過去。
方雨醒來，是個恐怖的地方。
攝像機架著正對準她，起身的瞬間就發現身上是光的，攝像機閃爍的紅燈都像是在嘲笑她。
方雨捂著耳朵，尖叫出聲。
四四正在磨洋工。
“不為方雨，為其他女孩子，這麽個組織存在，多少女孩子會受害啊。”
“你倒是比我還像我爸的女兒，滿口都是正義。”
“我認真的，就當提夏叔叔積攢退休的功績。”
“謝謝，我爸還差十好幾年才能退休，這功績攢得太早了。”
“你這個人，沒同理心。”
四四求了即便沒能得到好結果，也算努力過了。
畢竟是夏正帆的本事，不是她的。
沒幾天，課程結束，四四被謝玲和唐佳佳攔住。
唐佳佳震驚地說：“羅詠欣，你竟然真的狠心把方雨送進牢裏！她不過就說了你一句而已。”
“你也說是說我，那怎麽懲罰由我這個受害者決定，你有什麽不滿？”
“我……你就不怕導員找你，這麽影響學校風評的事情。”
“那是導員的事，和你有什麽關系？”
唐佳佳滿眼羞憤，扭頭看向謝玲，“你怎麽一句話都不說。”
“沒什麽好說的，是你自己不信非要找她，我都說了沒用。”
就像是第一眼看到羅詠欣時，給她的印象。
這個人冷清。
也冷情。
夏正帆知道，還是念叨她心軟。
“組織已經被抓，搜集到不少錄像帶，不乏有和官員的，這些需要上交，方雨那份……”
“這種臟東西給我看什麽！毀掉毀掉！”
四四跳腳。
夏正帆勾起唇，由著下面的人安排。
只是叮囑律師，去威脅一番方雨。
也不用多，就說他這有錄像帶備份。=
這之後，四四的世界裏再也沒出現過方雨這個人。
倒是學校裏，陸陸續續有幾名同學被退學。
除去女生，還有男生。
四四一下沒往男生頭上想，還奇怪今年怎麽這麽多的人退學。
夏正帆意味深長地看一眼，“女生可以，男生為什麽不行？你們很奇怪哎，說著要男女平等，有時候自己還不是一樣會區分男女。”
“不要給我扣大帽子！”
暑假前，四四參加了一個野生動物保護協會，徐濤跟著出去野營。
夏正帆知道的時候皺起眉頭。
“之前怎麽沒聽你說。”
“我不能打擾你解決人生大事呀，我是不是很乖。”
夏正帆拍了拍湊到面前的小腦袋。
“是啊，太乖了，乖孩子容易被拐跑，我決定陪你一起去。”
你不覺得你這個決定比她決定的還突然。
四四覺得不可能。
夏正帆的身份可比那些保護動物還要珍貴，哪裏可能願意讓他到處跑。
等到出發那天，四四認識到自己的狹隘。
原本的隊伍全換了。
四四惱羞成怒，“你這樣子，跟我和你兩個人出去露營有什麽區別，這根本就不是實踐活動啦！”
“怎麽不是，這一位，是野生動物方面的專家，這一位，生態環境的專家，這一位，是林木專家，這……”
“打住打住。”
四四攔住夏正帆的介紹，“這些不是你的保鏢們？”
“傻，改革開放前一年恢覆的高考，現在時隔多少年了，大學生出了多少屆，跨專業再就業有什麽問題？”
沒問題。
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四四心裏是歡喜的，她隱隱有種期待。
一路很順利，花鳥魚蟲皆是觀察目。
四四覺得她看得越來越雜了。
偏偏又不舍得這個好機會，有夏正帆在，你問什麽他都能回答上來。
這廝還說是來之前臨時抱佛腳。
她也想要那種能臨時抱佛腳的腦子。
山裏信號不好，四四沒直播，該錄，打算回去之後剪輯成短片放到她的賬號下面。
離開的最後一個晚上。
四四也沒等到期待的那一幕，有點小失望。
當晚，坐在椅子上仰頭望天。
天氣不太好，雲厚厚的，一點星星都看不見。
察覺到身邊的動靜，四四扭頭。
夏正帆遞過來一瓶水，“在看什麽？”
“在找星星，可惜什麽都看不見，看來要留遺憾了。”四四是看著夏正帆說的，一語雙關。
“可不能讓你留遺憾，不然以後就不願意跟我出來玩兒了。”
四四大笑，“你還能變出星星來。”
夏正帆認真說：“那你要不要嘗試一下，向我許願。”
四四將信將疑，“我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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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螢火蟲！你在哪裏抓到這麽多的螢火蟲啊。”
“這說明我還挺靈的，要不要再許願試試看。”
“不要，你這是投機取巧。”
四四不說話，驚艷地看著眼前一幕。
她忽然想到某生物書上的介紹。
“都說螢火蟲在發光的時候，是在消耗自身能量，所以它的壽命很短很短，突然覺得有點殘忍。”
“有種你在罵我是劊子手的嫌疑。”
“我才沒有，就是你自己瞎想。”四四索性放任自己，躺在椅子上，看著漫天人造星。
慢慢的，螢火蟲減少，說不清是離去還是死亡。
“哎呀，我忘記拍照了。”
“沒關系，有專業的人拍。”
四四一回頭，瞧見後頭帳篷那邊架著機器，她笑笑，沒再說什麽。
“雖然星星看不見，但今晚月色真美。”
四四耳朵藤一下紅了，她只覺得渾身發熱，像是只掉進熱水裏的蝦子，肯定渾身都紅透了。
夏正帆卻突然問，“還遺憾嗎？”
四四抿著唇，輕恩一聲。
“嗯是代表遺憾還是不遺憾？”
“你這人好煩，我困了，要去睡覺，不準打擾我。”
夏正帆的笑聲傳來，四四鉆進帳篷裏的動作又迅速幾分。
隔天回程，四四表現已經恢覆正常。
帝都留了幾天，等再開學看到新建成的實驗樓，手裏被塞了章門卡。
“主樓戒嚴，要進來需要刷卡，別忘了。”
“媽媽竟然真的願意讓你過來。”
“我的要求又不高。”
四四才不信，可卻更安心了。
四四大學四年，夏正帆陪了三年，兩人默契的沒有戳穿關系，低調的更是沒幾個人知道四四和夏正帆認識。
實驗樓的落成，倒是促進了學校部分考研的人數。
四四沒考研，有一說一，家裏姐妹四個還真都不算愛學習的。
標兵是二姐，直接到頂天花板。
四四畢業後，出乎意料的把主播當成了主業，副業是以主業為基礎開的一家動物園。
是的，動物園。
夏正帆拿自己獎金和工資，托人幫忙那地建設起的動物園，並為此研發不少小東西。
比如自助餵養補料器、環控設備、監控、管理……
能自動化的盡量自動化，減少動物和人的接觸。
四四很喜歡這份禮物，於是，夏正帆趁機告白成功。
牧野：就說這小子最賊。
關知家：心眼真多。
嚴博：就是好奇，確定關系這麽高調，求婚怎麽辦？
等到那天，嚴博看到了。
夏正帆給四四申請來了一對國寶夫妻坐鎮。
關知家：秀而不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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