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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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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巽本以為自己溜出去已經夠神不知鬼不覺了,推開門那一瞬,卻覺得自己果然還是弱爆了。

姚元鋒好整以暇的站在那,神態悠閑,略一挑眉,“不解釋解釋嗎?”

“我……”

姚元鋒嗤笑,“我不想聽沒用的解釋,按理來說你是容巽的情郎我本該對你客氣些,可是啊,我這人天生看不慣小白臉,你說如何是好?”

容巽忍不住反唇相譏,“我是小白臉,咱們彼此彼此吧。”

“你什麽意思!?”

“呵,沒什麽意思,就是突然好奇,侯爺這爵位如何而來?”容巽洋洋得意道,“據我所知。侯爺當年出身綠林,目不識丁,不過一屆山匪莽漢,如果在短短幾年就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品軍侯,著實令人深思,費解不已。”

“哼,本侯爵位無需你考量,從明天開始所有訓練加一倍!”

“你……”容巽惡狠狠咬牙,這個老東西等身體換回來,看我折騰不死他!等著瞧吧。

姚元鋒嗤笑,“還不滾回去。”

容巽把今天得到的那方錦帕給他,“遵命,侯爺。”

姚元鋒目送人走遠,這才把錦帕拿起來看看,打開後看著那些字,一時之間眉頭緊鎖,神色不太好。

夜裏,清堂燭火大亮。

打著哈欠昏昏欲睡的陳斐,面色不佳黑眼圈厚重的葉謂之,以及精神奕奕完全不需要睡覺的郭瑯。

姚元鋒把錦帕拍在桌子上,“都來發表一下意見。”

葉謂之蹙眉,“侯爺,要不我們在驗一次屍?就是不知道柳尚書會不會同意,再者就是柳尚書……那邊的?”

“驗屍?”姚元鋒一笑,“葉謂之你在凈懸司也有七八年了這種時候和我說重新驗屍!你這幾年做官做到狗肚子裏去!”

陳斐勸道,“侯爺別生氣,老葉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九命嘛。”

他一勸,姚元鋒更氣。“那你們當時幹嗎了?當時為什麽沒想著仔細著點,好好查查到底是不是九命!”

“侯爺。”郭瑯道,“當務之急不是九命到底死沒死,而是這張錦帕到底哪來的,誰送的誰繡的。”

姚元鋒舒口氣,“明曦去查九命在江湖的所有人脈關系和柳尚書的往來。陳斐守好長安各個通塞路口,他要是還活著一定會回長安。謂之你去查方懿澤最近的動向和柳尚書動向。”

三人齊稱是,不好逗留,連夜去查。

翌日清早,晨光微熹。

“唔……”容橋吃痛的揉揉額際,看一眼陌生的環境,全然不慌張,這是陳斐的住處他知道。

“大人你醒啦。”陳斐是個徹頭徹尾的糙漢子,趿拉著布鞋赤/裸著上身,頭發還滴著水,肩膀上搭著布巾,就大大咧咧的走進來了。

“昨兒你喝醉了,我怕國公爺斥責於你就把你帶回家了,大人別怪罪哈。”

容橋冷哼一聲,“我是有多小肚雞腸會因著雞毛蒜皮的事怪罪於你?”

陳斐搔搔頭,“那啥,我去給你買點早飯你吃什麽?”

說著人就要往外走。

容橋喝道,“穿上衣服再去!你是禁衛軍統領不是街頭流氓,如此成何體統!”

陳斐在他看不見的角度撇撇嘴,暗道一聲小白臉事兒多,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套上衣服出去買早飯了。

他粗枝大葉的沒註意到容橋躲閃的眼神和微紅的耳尖。

容橋見人出去才悄悄松口氣,十年前的記憶悄然浮現腦海中,這個男人是念了十年的人,只要一想到他昨夜在充滿陳斐氣息的房間睡了一夜。

容橋就要紅了耳尖。

他實在太喜歡陳斐了,喜歡到都要忘了他們都是男人,又怎麽能在一起呢。心裏一點點苦味蔓延,容橋無奈一笑就當做夢吧,看他娶妻生子也好。

“大人大人!!!”陳斐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手裏還提著剛買回來的食盒,還是聚吟樓的。

容橋蹙眉,“何事慌慌張張?”

“就是……我看見你妹妹了。”

容橋不解,“我妹妹怎麽了?”

話問出口,心裏才咯噔一下,他妹妹……該不會是互換身體的事被陳斐知道了吧?

陳斐道,“我看見她和瀾王殿下,拉拉扯扯哭哭啼啼……”

“你見到的是我那個妹妹?”

“容瑤鄉主啊。”

容橋這才松口氣,原來是容瑤啊,那就問題不大,她是女子總歸兒女情長一些,估計是心悅瀾王吧,回去提點一下就好。

“此事我自會處理,大統領不必放在心上。”

陳斐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

容橋喝一句,“有什麽話就說,何必吞吞吐吐!”

“容郡君她和宋也的事你知道吧?”

容橋略一挑眉,“知道,怎麽?”

“我覺得這個宋也不是什麽好人,油嘴滑舌的,又不知天高地厚,容郡君大家閨秀還是少接觸的好。”

“陳斐你話裏有話!”

陳斐嘆口氣,“直說吧,漠北有些日子會有使臣進長安,他們是來求親的,陛下無女容郡君是首選。”

容橋一楞,“你告訴我這個是為什麽?換而言之你想在我這得到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最近凈懸司在找個人,我這兒毫無頭緒……”

“呵--”容橋輕笑,“敢把註意發到我這兒的,陳斐你是頭一個,說吧什麽人,作為報答我會盡力的。”

“九命。”

“他不是死了嗎?”

陳斐搖搖頭,“有情況說是沒事,大人有何見解?”

“查過柳尚書自然真相大白,靖王一檔人那麽多,少一個柳尚書沒什麽大不了,缺一個方懿澤可就事兒大了。”

“多謝大人指點,感激不盡。”

容橋嗤笑,“用不著,權當換大統領一個人情了。”

陳斐樂呵呵轉移話題,“咱們吃飯吧,你昨兒喝多了還沒吃東西,腸胃不會好受的。”

容橋沒說什麽,默默坐下吃飯。

他不在意陳斐利用他,至少他在陳斐這裏還有利用的價值,這就很好了,起碼還有價值。

是什麽時候喜歡上的陳斐,他也有些記不清了,也許是十年前吧。

十年前的容橋不過才十四歲,父親和弟弟在外打仗,家裏只有繼母元氏和兩個妹妹,親妹妹天天惹事他就得跟在屁後給收拾平事。

記得有一次,容巽不知天高地厚惹到了靖王爺頭上,這位靖王爺可是天之驕子自然不會慣著她。

便罰容巽去龍空山上,猜來一株翠綠的野草,當時可是冬天北風呼嘯,那龍空山險峻難登,容巽一個小女孩如何去的。

容橋便跪下來求靖王爺收回成命,不想靖王爺鐵了心要為難他們,容橋跪了整整兩個時辰都沒用。

無奈之下他只好替妹妹爬上龍空山,雪天路滑山路更是難行,容橋摔了好幾個跟頭身上衣服也劃破了。

幾乎找遍整個龍空山都不見翠綠的野草,這是冬天啊,如何會有翠綠的草,他怕靖王爺以權壓人,父親又不在家沒人能頂住皇權。

那時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後來山頂險峰處,他好不容易看見一株翠綠的野草,想要過去采下來,卻因路太滑而踩空了。

當時容橋都要認為自己必死無疑了,卻被攬進一個溫暖的胸膛,他一擡頭,看見的就是布滿胡茬的下巴。

抱著他的男人,臉部線條剛毅,渾身熱的跟個火爐一樣,一雙虎目透著傻氣,就好像最純澈的山泉。

容橋楞楞的被他抱著,等脫離那個溫暖的懷抱才反應過來。

那時候的陳斐還不是禁衛軍統領,不過是個小兵,他還記得陳斐問他為什麽在這兒是不是迷路了,冷不冷之類的瑣碎問題,還說他會送自己回家。

容橋當時什麽都回答不出來,只是楞楞的跟在他身後被送回長安城。因為這樣到底沒有找到翠綠的野草。

而他也被靖王爺打了一頓,還好挨的是他,皮糙肉厚沒啥大事,若是他妹妹那細皮嫩肉就不知道會怎樣了。

挨了一頓板子,容橋沒敢回府,謊稱去同窗家裏游玩需要過幾天再回去,他一向聽話早熟家裏又只有繼母幼妹自然沒人多加追問。

天寒地凍的情況人,容橋無處可出只能躲在破廟裏,也許是緣分,他又遇到了陳斐,被陳斐撿回家。

這才有了一個養傷的地方。

他和陳斐朝夕相處了幾日,把這人脾氣秉性心性摸透透的,也正是因為如此,越是了解越是想要關註,不知不覺,這人就入心裏再也出不去了。

飯後,容橋婉拒了要送的陳斐,一個人溜溜達達回府了。

隨這蕭珩鈺的攪局,明蓮郡主的比武招親是徹底沒戲了,好在德惠帝也沒有再說這個事。

明蓮松口氣,想著這事這麽過去,她應該是時候回西北了,她和德惠帝提了嘴,德惠帝卻並未同意。

明蓮無奈,只好繼續就在長安,與此同時心裏的不安瘋狂滋長。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想要收藏……

【抽風一下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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