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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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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5 章 -

蕭遙將狙|擊|槍|拆解了,和奚昭一起到江邊看打撈的情況。

奚大帥派出的人、羅家派出的人以及為了錢特地下水的人幾乎把這條江翻過來了,可還是一無所獲。

當天晚上,蕭遙和奚昭心情沈重地在外面吃了點東西才回大帥府。

進了門,蕭遙跟奚昭剛分開沒一會兒,就被人攔下,帶到了大帥的書房。

即將進入書房時,蕭遙明顯感覺到門後有人,而且就在門邊。

這個位置,像是要偷襲她似的。

不過,作為大帥府的主人,奚大帥如果要對她做什麽,完全可以明著來,而不必這樣暗算她。

所以這門後的人,極有可能只是想恐嚇她,或者逼問她。

心念急轉間,書房的門被打開了。

蕭遙兩側都有人,且又推測奚大帥不會對自己下手,便踏進門中。

哢噠——

她剛進入書房,就聽到槍上膛的聲音,旋即被一把槍指住了太陽穴。

蕭遙進來時,眼角餘光首先便往有人的方向掃了一眼,見門後的人拿著的手|槍並不是她制作的,更肯定了自己的推測。

奚大帥坐在寬闊的桌子後面,冷冷地看向蕭遙:“你膽子不小,殺了人居然還敢來大帥府。”

蕭遙看向奚大帥,一臉的憤怒:“什麽殺了人?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奚大帥的目光中流露出殺意,他站起身,目光陰鷙地看向蕭遙:“你還想狡辯,我都查清楚了。說,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受人指使!”

蕭遙怒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說完上前一步,“你說受人指使,是想說奚三少嗎?奚大帥啊奚大帥,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懷疑自己的親生兒子。”

“你胡說什麽?”奚大帥見蕭遙居然還敢反將一軍,頓時惱羞成怒,他去醫院看望蘭夫人時,奚暄和蘇挽晴的確都認為奚昭和蕭遙出手的,因為蘭夫人才對奚昭和蕭遙出手。

不過這些,自然不能讓蕭遙知道的,所以奚大帥冷笑一聲,聲音陰冷地道:“既然你不說,那我就送你上路。”他看向拿槍指著蕭遙的人,下巴微擡,“殺了她!”

拿槍指著蕭遙的近衛聞言馬上扣動扳機。

蕭遙巋然不動,滿臉怒容:“你們冤枉好人!”

奚昭手上有不少她制作的手|槍,肯定會孝敬奚大帥的,奚大帥的親衛這麽重要的職位,肯定擁有這一款手|槍。

可是這次動手的人,拿的居然不是她制作的手|槍,而是沒有空彈夾提示的其他手|槍,可見,和她剛才分析的一樣,奚大帥不是要殺她,而是試探她。

不出蕭遙所料,槍聲沒有響起。

“哈哈哈……”奚大帥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小衛啊,我說什麽來著?我早就說過,蕭先生是個君子,不可能對蘭夫人動手的,看吧,我沒看錯人吧?”

蕭遙楞了一下,看向奚大帥的目光中除了憤怒還有羞憤:“你們沒有證據就用開槍來試探我?我蕭某雖然出身不顯,可也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折辱!好一個奚大帥,蕭某銘記於心!”

說完一拂衣袖,轉身就走。

奚大帥連忙叫住蕭遙:“且慢——”見蕭遙理也不理自己仍舊往前走,臉色陡然難看起來。

奚大帥守在門口的親兵見了,連忙伸手攔下蕭遙。

蕭遙轉過身,冷笑一聲問:“怎麽,奚大帥還打算再開一槍麽?”

奚大帥見蕭遙不給面子,心中很是惱怒,但想到蕭遙有改良器械的才能,若真讓他憤怒地離開,難免會脫離奚昭令投他人,這等於削弱了大帥府的實力,便是外頭知道,只怕搶人之餘,還要說他有眼無珠,不是良主,當下連忙擠出笑容:

“此事的確是我之過,我在這裏跟你道歉了。蘭夫人這次在大帥府門口被槍擊,這是一種挑釁,我必須確保,做這事的不是我們自己人,而是外面的人。”

蕭遙的臉色並沒有因為奚大帥道歉而好轉,仍舊一片冷淡:“奚大帥若說完了,告辭。”說完轉身就走。

奚大帥見自己道歉了,蕭遙仍然不給他面子,眼神變得陰鷙起來。

這一剎那間,他心中甚至湧起殺意。

他的手,下意識摸到了腰間的槍。

摸到腰間的手|槍後,奚大帥冷靜了下來,哈哈笑道:“都說有能力的人格外清高,如今看來果然如此。這事是我做錯了,我願給蕭先生賠禮道歉。蕭先生與昭兒關系莫逆,想來也願意給他的父親一個道歉的機會罷?”

蕭遙此時已經走到門口了,聞言站定,回頭看向奚大帥:

“蘭姨娘謀殺我,奚家只是隨便拿點禮物打發我,蘭姨娘遇襲,奚大帥就第一個懷疑我,並開槍準備射殺我,奚家如此行事,我原本是打算和奚家劃清界限的。可是,奚三少是我的朋友,我暫且忍一忍。”

她說到這裏,不卑不亢地看向奚大帥,“奚大帥打算怎麽給我賠罪?”

奚大帥幾個親衛見蕭遙居然當真提起賠償,都對蕭遙怒目而視。

這個小子,他憑什麽?

雖然有點才華,可是到底是個白身,出身也不顯,大帥願意給他面子已經是看得起他了,竟還要求道歉,真是豈有此理。

奚大帥也十分惱怒,可是道歉的話已經說出口,臉已經丟了,他自然不打算出爾反爾,當即回神,從一個抽屜裏拿起一個匣子遞給蕭遙:“這是道歉的禮物。”

蕭遙聞言接過來,打開看了看,見裏頭光華閃爍,珍珠羊脂玉以及翡翠,裝了滿滿一匣子,心中頗為滿意,面上卻不顯,似笑非笑地看向奚大帥,

“怎麽,奚大帥打算用物質上的東西打發我?”

奚大帥聽了,心中惱怒,倒了杯茶,向蕭遙點了點,面上笑呵呵地道:“自然不止物質上的賠罪。這樣,我以茶代酒,為之前的誤會給你道歉。”

這一匣子珠寶,奚大帥上次在外領兵弄回來的,誰也沒告訴,原打算惹兩個妻妾和三個女兒,哪個不高興了,他送哪個一些,能撐一段時間,這次見蕭遙不顧自己面子要翻臉,才一氣給了蕭遙,就是希望她息事寧人,哪知給了,蕭遙還不滿意。

雖然這點珠寶奚大帥還沒放在眼內,可是他對蕭遙的態度異常惱火。

奚大帥忍辱道歉,將這一筆賬深深記在心底。

蕭遙見好就收,點了點頭,放緩了臉色,拿著一匣子珠寶走了。

走出沒多遠,見奚昭急匆匆走來。

蕭遙停下腳步,對奚昭揮揮手:“你這是?”

奚昭一邊打量蕭遙,一邊問:“你沒事吧?”說完目光移到蕭遙手上的匣子上,笑了起來,“看來你沒有吃虧。”

蕭遙點點頭:“奚大帥懷疑我對蘭姨娘出手,所以逼問我,後來知道不是,便給了我這些東西補償。”

奚昭聽畢,眸中怒意一閃而過,但是什麽也沒說。

現在他還沒有能力完全庇護蕭遙,所以說再多,也不過是空話。

當下道:“走,我送你回去。”他想跟蕭遙一塊回去,可是走出不遠,就聽到奚大帥的一個親衛追上來,說奚大帥找他。

蕭遙不知道奚大帥找奚昭做什麽,但該說的,剛才都跟奚昭說了,擔心也無用,於是一個人回了住處。

回到住處,蕭遙將匣子裏的珠寶拿出來看了看,很是咋舌,這樣一匣子的珠寶可不少,原主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麽多呢。

如果奚大帥每次出手都有這麽多好東西,那她倒不怕多被誤會幾次。

晚上,蕭遙跟奚昭出去,和腐國做交易,路上奚昭說了奚大帥找他的緣由:“說竟有人不知不覺潛伏在帥府門口,實在叫人不安,所以命我去徹查此事。”

蕭遙問道:“你接下來了?”

奚昭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既然交給我,我便擔著。”至於找人,是不可能找得到的。

蕭遙想了想,問道:“出事之後,他們沒有搜查過?”

奚昭道:“搜查過了,以大門口為中心,方圓五百米內幾乎掘地三尺,但是找不到可疑的人。”

自然是找不到的,因為人在一千米開外的鐘樓上。

蕭遙和奚昭當作不知道此事,跟腐國的人交換了設計圖紙後,便回了家。

第二日,蕭遙得知,蘭夫人昏迷不醒,病情十分危急,據說蘇挽晴正在托她的國外關系購買一種藥物。

隨後兩日,蕭遙和奚昭出門,跟山姆國和香腸國交換武器設計圖紙。

終於將所有武器的設計圖紙都交換了,蕭遙便準備回花城,繼續自己的武器研究。

奚昭讓她多留幾日:“有兩件事。第一件,我外祖母馬上生日了,我想請你一起去。第二件事,是我想成立一支狙|擊|隊,培養的人是之前收養的一些乞丐,但一些關卡還沒打通,需要等幾日。”

第一件事蕭遙沒興趣,但是第二件事,卻是關鍵,因此她決定等等。

兩天後,奚昭外祖母羅外婆的生日到了。

羅馨親自來請,說知道蕭遙救了奚昭,她娘家都想見一見她,親口謝謝她。

蕭遙問:“不會再給我相看吧?”不讓她相看姑娘,一切都好說。

羅馨楞了楞才笑著說道:“自然不會。”

其實是想讓蕭遙見一見她另外幾個內侄女,希望她能看上其中一個——原本她是打算放棄了的,可是得知蕭遙從奚大帥那裏敲了一匣子珠寶,她便覺得蕭遙這人,就算沒有改良武器的本事,其心性手段也值得拉攏。

蕭遙便跟奚昭出席羅外婆的生日宴會。

奚大帥陪羅馨一起去,笑容滿面地跟羅家人打招呼。

蕭遙見了,心中頗為感慨。

此時奚大帥的心肝蘭夫人還在醫院裏生死未蔔,據說情況很不好,奚大帥卻還可以若無其事在老丈人家裏說笑。

奚昭給蕭遙介紹他的幾個表兄弟,順便也見到了奚昭的幾個表妹。

蕭遙含笑打過招呼,就到一旁坐下。

羅二姑娘是知道家裏安排的,見蕭遙對兩個姐妹跟對自己一樣冷淡,顯然沒看上任何一個,心裏松了口氣之餘,又有些惱怒。

這蕭遙不過有點本事,又長得不錯,可是也不至於對她們姐妹挑挑揀揀吧?

羅二姑娘想著,有些不忿地看向蕭遙。

這一看,便看到自己三哥正低聲跟蕭遙說著什麽。

羅二姑娘心中好奇,忍不住走了過去。

她一動,她的兩個姐妹也跟著過去——家裏的打算,她們都是知道的,見了蕭遙的品貌,其實挺心動,奈何蕭遙表現得很明顯,那就是當她們是普通姑娘,沒有發生點什麽的打算。

所以這會兒看到自家三哥跟蕭遙說話,心中都極為好奇。

才走近,就聽到羅三少興沖沖地道:“你最近也在改良其他武器嗎?我可以跟著你學這個嗎?我也很喜歡武器,當然,比起改良,我更喜歡玩各種武器。”

蕭遙笑著說道:“這個,如果你家裏人和奚三少同意,我沒有意見。”

羅三少馬上高興起來:“我這就去問問奚昭。”說完快步走了。

羅二姑娘三個見羅三少頃刻間走了,一時不知自己是該走還是該留。

蕭遙沖他們微微點頭,便端起一杯果汁慢慢喝了起來。

羅二姑娘作為羅家的姑娘,心裏也是有傲氣的,見蕭遙委實對自己無意,便也沖蕭遙微微頷首,就相攜著離開了。

葉謙家從商,而且並不是什麽大商賈,原本是沒資格來這裏的。

但是他家裏善於鉆營,所以托關系要到了一張請柬,趕緊隆重打扮自己趕過來了。

他進入羅家,打量了一眼,發現有很多自己極想拉攏的大人物,可惜這些人都在三三兩兩互相說話,自己不好去打擾。

葉謙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四周,想找一個落單的大人物,但是大人物沒找到,卻看到了獨自坐在一旁喝悶酒的蕭遙。

葉謙有些好奇,他怎麽也來了?

想著橫豎如今無事,葉謙便走了過去:“蕭先生,你怎麽在這裏?”

蕭遙看到葉謙,馬上想起葉謙讓悅城的廳長對蕭家獅子大開口,要求賠償十萬大洋的事——雖然錢是蕭家賠的,可是蕭家賠完之後,導致她從蕭家拿的東西少了,也侵犯了她的利益。

當下淡淡地道:“關你什麽事?”

葉謙看到蕭遙這冷淡的態度,馬上想起她當初弄丟了自己買那批小姑娘卻態度囂張一事,再想到自己從蕭家敲了十萬大洋,心情愉快起來:“的確和我無關,我只是好奇,這種規格的宴會,蕭先生怎麽也來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人語氣不悅地道:“我家請蕭先生來的,有什麽問題嗎?倒是你,哪位啊,誰請你來的?”

葉謙聽到這不客氣的聲音,楞了楞,忙尋聲看去,當看到說話人居然是羅家三少,臉上馬上堆滿了笑容:“原來是羅三少啊,鄙姓葉——”

說到這裏,見奚昭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不敢造次,忙跟奚昭打招呼。

奚昭看了他一眼,然後看向蕭遙:“就是這位葉先生敲了你家十萬大洋,連累你和蕭家決裂?”

蕭遙看了臉色大變的葉謙一眼,點點頭:“正是這位葉先生。”

羅三少吃驚:“竟還有這樣的事?”說完目光不善地看向葉謙,“葉先生,我不認識你,請問你的請柬是哪裏來的?”

羅家作為書香門第,原是不會教得羅三少這般不客氣的,可是一來羅三少本身是個愛舞刀弄槍的異類,二來羅三少一來就聽到葉謙似乎威脅在自己心目中很厲害的蕭先生,對葉謙很美好感,所以說話就十分不客氣。

葉謙一顆心頓時沈到了谷底,臉也漲得通紅。

他今日過來,本來是為了拓展人脈的,可是從眼下來看,別說拓展人脈了,不得罪人就算萬幸了。

他覺得,四周的人都在打量自己。

不過葉謙畢竟不是普通人,馬上擠出諂媚的笑容,道:“是托朋友拿的請柬,不想唐突了幾位。我這就走。”他知道,再留下來,讓羅三少親自攆人,自己更丟臉,所以決定自己主動滾蛋。

羅三少也不是很過分的人,見葉謙肯主動走,便沒有再計較。

奚昭則看向蕭遙。

葉謙見了,知道此時竟以蕭遙的意見為主,心中雖然不解蕭遙為何突然有了這樣的人脈,但也知道,若自己不叫蕭遙滿意,這次怕是丟大臉了,忙看向蕭遙,目光中帶著幾分哀求,嘴上道:“之前都是誤會,十萬大洋,我明兒便送還給蕭先生。”

蕭遙見葉謙竟然主動提出還錢,心中滿意,便點點頭:“那我等著。”

葉謙當初雖然逼迫於她,但是也成功讓她跟蕭家徹底脫離關系,雖然不是主動的,但也算有那麽一兩分功勞。

此時又肯賠償,她自然願意的。

第二日傍晚,蕭遙收到了葉謙派人送過來的十萬大洋。

她看看那一匣子珠寶,再看看這十萬大洋,心情十分愉快。

總算有些積蓄了。

奚昭見她看著珠寶和十萬大洋喜滋滋的,不由得道:“你喜歡這些?我那裏還有,回頭給你送一些過來。”

蕭遙連忙拒絕:“我喜歡自己賺到的,你不用送。”

奚昭笑道:“你救過我,又幫了我那麽多,我肯定要報答你的。”回去馬上翻自己珍藏的珠寶,想挑好的出來送,可是珠寶挑好了,他想到,蕭遙是男子,要好珠寶,說不得是要送給將來的妻子的,興趣瞬間低下去,忙將珠寶放好。

坐著發了一會兒呆,奚昭翻出幾塊金條以及一個男子的綠扳指,拿去送給蕭遙。

一路上想著蕭遙能拿著金條去做聘禮,奚昭連金條都不想送了,但一個綠扳指實在寒暄,所以最終只能心情低落地送了。

蕭遙又待了幾日,便準備回花城。

這時,奚暄和蘇挽晴終於回到府上了。

而蕭遙也得知,蘭姨娘命大,得了國外來的藥,居然挺過了這一關,活了下來。

不過,活下來的蘭姨娘自從知道,自己只剩下一條腿,整個人就崩潰了,據說以淚洗面。

而這個時候,出門一趟的奚大帥帶了一個年輕姑娘回來。

蕭遙見奚昭的臉色很不對,不由得好奇:“那個姑娘,有什麽不妥嗎?”

奚昭低聲道:“長相有幾分像年輕時的蘭姨娘。”

蕭遙聽了,馬上看向奚暄和奚雲夢,見兩人的臉色俱是鐵青一片。

奚雲夢很不滿,開口諷刺那個年輕姑娘,哪知才說了兩句,就被奚大帥斥責了。

蕭遙在心裏嘆氣。

這奚大帥,著實夠渣的。

她的視線移到羅馨那裏,見羅馨眸中帶著淡淡的笑意,不由得一楞。

難道,這是羅馨特地設計的?

不過蕭遙也股不了太多了,第二日,她將狙|擊|槍留給奚昭,便帶著奚昭挑出來的一批流浪兒,和羅三少一起坐車去花城。

回到花城後,蕭遙一邊研究,一邊留意帶回來的流浪兒,將適合跟她研究改良和制作武器的挑出來,適合做狙|擊|手的,也挑出來,其餘的或讓去生產槍械,或做後勤,不一而足。

不過,活下來的蘭姨娘自從知道,自己只剩下一條腿,整個人就崩潰了,據說以淚洗面。

而這個時候,出門一趟的奚大帥帶了一個年輕姑娘回來。

蕭遙見奚昭的臉色很不對,不由得好奇:“那個姑娘,有什麽不妥嗎?”

奚昭低聲道:“長相有幾分像年輕時的蘭姨娘。”

蕭遙聽了,馬上看向奚暄和奚雲夢,見兩人的臉色俱是鐵青一片。

奚雲夢很不滿,開口諷刺那個年輕姑娘,哪知才說了兩句,就被奚大帥斥責了。

蕭遙在心裏嘆氣。

這奚大帥,著實夠渣的。

她的視線移到羅馨那裏,見羅馨眸中帶著淡淡的笑意,不由得一楞。

難道,這是羅馨特地設計的?

不過蕭遙也無心多關註這些事,橫豎和她關系不大。

第二日,蕭遙將狙|擊|槍留給奚昭,便帶著奚昭挑出來的一批流浪兒,和羅三少一起坐車去花城。

回到花城後,蕭遙一邊研究,一邊留意帶回來的流浪兒,將適合跟她研究改良和制作武器的挑出來,適合做狙|擊|手的,也挑出來,其餘的或讓去生產槍械,或做後勤,不一而足。

素心和平安看到蕭遙讓那些流浪兒加入,自己也很有興趣,提出也想加入。

蕭遙想到將來若戰事來了,不管男女,不論身份,都是要上戰場保家衛國的,因此同意了,直接讓兩人跟著自己進行槍械的研發。

由於有武器的設計圖紙以及配套的機器,蕭遙的改良速度很快。

而奚昭,得了唐家賠罪的一塊地,又得了奚大帥給的一支軍隊,很快忙碌了起來。

不過半年功夫,再次來到花城的奚昭便帶來一個好消息——他在唐家賠償那塊地附近的小城成立了一個機械制造廠以及一個煉鋼煉鐵的廠,雖然都不算大,但是也足以讓兵工廠擴建了。

這絕對是個好消息,蕭遙很高興,笑道:“這樣,我們需要購買的東西,便少了很多。”

奚昭也高興,笑過後又道:“不過,我希望有完整的工業體系。不然像現在這樣,始終被別人控制著。”

蕭遙點頭:“的確。不過這件事急不來,一點一點地做,總有一日會成功的。”

奚昭看著蕭遙,點了點頭:“是啊,始終會成功的。”隨後仿佛不經意一般問起,“你家裏,還沒給你說親麽?”

他的心思,是此生無望了,他只想能時時見到他,守著他。

只是蕭遙一日不結婚,他心裏,便一日存著虛妄的幻想。

蕭遙搖搖頭:“結婚的事,暫時不急。”

孫氏是催著她恢覆女兒身盡快說親,可是她想到,一旦按照孫氏的喜好結婚,自己以後怕是要在家相夫教子的,再沒有機會在兵工廠裏研制武器了,於是便將這事一拖再拖。

她想到自己結婚了,一輩子都得在家生兒育女,相夫教子,便不寒而栗。

奚昭聽了,心裏起了一股隱秘的喜悅,問:“你打算何時結婚生子?”

蕭遙道:“不急。”她並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便轉移話題,“每年都有留學生回國,肯定有不少學理工科的,你考慮多聘請人回來麽?”

奚昭建立工業基礎的宏圖要實現,少不得那些理工科的人才的。

奚昭點頭:“一直都在聘人。不過如今大學教授吃香,我們又需要絕對可靠的,所以請人的速度有些慢。”

這個,蕭遙是理解的,便道:“不管慢不慢,這事不能停。”

奚昭也知道這麽個道理,很快又急匆匆地離開了。

留給他的時間太少,他總是來去匆匆的。

半年後,蕭遙根據交換來的圖紙,改良了一架迫|擊|炮。在兵工廠外,羅三少激動地看向蕭遙:“真的由我來試開|炮嗎?”

平安這些日子以來跟著蕭遙打下手,跟羅三少混熟了,心裏頭的尊卑就不如從前了,見了他這樣子,忍不住道:“如果你不想去,那讓我來吧。”

羅三少馬上搖頭:“那不行。必須由我來。”說完按照蕭遙教的操作程序,架好了炮腿,馬上填彈|藥。

轟——

一發炮|彈|轟了出去,將不遠處的一堆石頭炸得四散。

羅三少激動得一下子跳了起來:“成功了!這個威力太厲害了!”又看向蕭遙,急切地問道,“這是因為口徑改大了的原因嗎?”

蕭遙點點頭:“也有這方面的原因。”隨後又道,“你繼續玩吧,玩一天,玩兩天,總之你慢慢玩,到時告訴我有什麽問題,用起來如何,還有哪些不足。”

羅三少馬上道:“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蕭遙道:“這是武器,出了問題是很嚴重的,不可馬虎,所以你要認真試驗。例如我加大口徑之後,彈藥也大了,整體不如原先輕便,你和平安兩個用起來,會不會覺得太重,用得不順手,這個殺傷力如何,這些,都是要反饋給我的。”

羅三少見蕭遙說得很認真,忙點頭,和平安在這附近試驗了起來。

這一門改良過的迫|擊|炮,兩人足足試驗了半個月,才經由蕭遙制作出最終的版本。

這款改良得相當完美的迫擊炮,雖然不如蕭遙記憶中的厲害,但是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致了。

她腦海裏雖然有各種武器,但是一些高尖端的知識,卻還是欠缺的,這需要專業的人才。

想要將每一個武器都改良到足夠強大,單靠她,是不行的,需要高尖端的人才,運用物理知識更進一步。

正當這個時候,蕭遙接到了奚昭打來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蕭遙就聽到奚昭略顯激動的聲音:“蕭遙,陳信回來了,他還活著!”

蕭遙很高興,馬上問:“那林臨呢?”問出口才意識到,奚昭沒說,估計還是沒消息,便馬上又問,“陳信既然活著,為什麽這麽遲才回來?”

奚昭道:“陳信受了傷,被水推到了出海口,過往的漁船救了他,將他帶到立市,救他的人在立市的罐頭肉生產工廠工作,他想制作罐頭肉,於是潛伏下來,養好傷便進廠制作罐頭肉,如今已經摸清罐頭肉是如何制作的。”

說完這個,語氣低沈下來,“至於林臨,仍然沒有消息。”

蕭遙便安慰道:“說不得林臨也正學著什麽呢。”

奚昭道:“希望是。”

兩人都知道,此事希望渺茫,但都不願意說破。

比起接受林臨已經死了,兩人寧願相信他一直失蹤,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活著。

奚昭說完陳信的事,又說道:“我聘請了跟我一批留學的幾個舊同學,他們是學物理、化學和數學的,幾天之後,應該會到花城,麻煩你招待他們了。”

蕭遙喜道:“招到人了?可真是及時雨!”問了來幾個人,具體都有哪些特征,便托孫氏和素心購置物品,為即將到來的幾位人才準備住的地方。

奚昭招的人到了之後,蕭遙如虎添翼——她見過實物,但是缺少理論知識,而這些人才,恰好有理論知識,這樣理論和實際結合起來,武器的研制一日千裏。

當然,蕭遙知道自己缺的是什麽,所以將身份放得低低的,跟七位人才請教物理和數學知識——化學,她如今實在無能為力,只能先學兩科。

因她請教時用心,研制的武器碩果累累,又是個文質彬彬的美男子,故幾位物理和數學的高材生,都很樂意教她。

一年後,奚昭又開設了幾個工廠,全是生產武器基礎設施的,初步完成了自給自足。

由於自給自足,人手便不足起來,管理的不得不擴招。

只是一擴招,錢就不夠用了。

雖然奚昭也算有錢,他外祖羅家也舍得支持,但是要支撐起幾個工廠,目前又暫時不賣軍火以及圖紙,沒有什麽收入,奚昭難免捉襟見肘起來。

幸好這時,罐頭肉開始賺錢了,能略微緩解一下財政,不過,仍舊遠遠不夠。

蕭遙埋頭學習和改良武器,顧不上這些,等到開始關註時,才知道,奚昭在西北這一帶,又開設了一些生產日常用品的小工廠。

蕭遙不解:“這樣,豈不是更缺錢了?”

奚昭的俊臉上帶著幾分疲憊,見了蕭遙,疲憊也少了幾分,笑著點頭:“的確如此。但是,只要熬過這段時間,情況就會有所好轉。”

心裏卻若有所思。

不過,他不想蕭遙擔心,所以決定等成功了再說。

因為又準備離開,奚昭便招呼蕭遙:“我今晚便要坐車離開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蕭遙點頭,收拾了東西,便陪蕭遙到街上去。

由於花城入駐了兵工廠以及別的工廠,花城的人多起來,走在街上,感覺得出比別的城市熱鬧。

奚昭看著滿街的人,見商販行人臉上都帶著生活該有的財迷油鹽,滿滿的煙火氣,便道:“真希望,戰爭永遠不再來。”

蕭遙道:“是啊。”

可是兩人又都明白,這是不可能的。

如今國內各勢力之間混戰,國外勢力在這片大地上耀武揚威,欺壓當地勢力,不戰,便也永遠如此,所以,需要打仗,將外來的趕出去。

此外,各國野心勃勃,只怕鐵了心瓜分這片大地,所以在有能力將各國打出去前,還得提防各國大規模侵略本土,大肆劃分勢力範圍。

蕭遙和奚昭一起在酒樓吃飯,席間,奚昭喝了不少酒。

蕭遙怕他喝醉了,連忙制止他再喝下去。

奚昭見不能喝酒了,就用有些委屈的目光看向蕭遙:“蕭遙——”

蕭遙應他:“嗯。”

奚昭聽了又叫:“蕭遙——”

蕭遙又應了一聲。

哪知奚昭仿佛上癮了一般,一再叫蕭遙的名字。

蕭遙應了幾聲,有些忍不住了:“奚三少,你該不會喝醉了吧?”

奚昭看著她,臉上帶著笑,又帶著憂傷,道:“我沒醉。”他有很多事情要做,其實並沒有什麽時間來花城,其實可以委托陳信或者別的什麽人來,可是為了看她,他不管多忙,總是隔一段時間就過來。

每次出發來花城,他心中都充滿了期待和忐忑。

期待見到她,一解相思之苦,可是又害怕,來了之後,聽到他定親甚至於結婚的消息。

這樣患得患失的心情,奚昭嘗了個遍。

此外,羅馨因為他那次和蕭遙墜江,重新堅定了要他成親留下子嗣的心思,奚大帥也開始逼迫了,甚至露出他不結婚,便暫停他一切職務的意思。

奚昭以為自己會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可是想到遠在花城的蕭遙,又覺得一切都不算什麽。

因為這種想到一個人,整個人都幸福起來的感覺,他不願意放下,即使心中知道,這份心情,是永遠得不到回應的。

蕭遙笑了起來:“喝醉的人總說自己沒醉。”

奚昭知道,自己沒醉,可是也快醉了,因此沒說什麽,也不敢再喝,而是乖乖和蕭遙回去。

他害怕再喝下去,便忍不住了,忍不住吐露心聲,忍不住抱住她,狠狠地親她。

剛這麽想,他的血液就沸騰了起來,酒意微醺,有些醉了,無法控制地將富有侵略性的目光移到蕭遙身上。

奚昭深吸一口氣,死死地握緊了拳頭,努力將目光從蕭遙雪白的頸項上移開。

第二日,奚昭一早出發,蕭遙也起得早,見了便去送他。

等看到奚昭的臉色,不由得楞了楞:“你的臉色很不好,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歇一天?”

奚昭搖搖頭,目光恢覆了克制,說道:“並非如此。我約了人,不好停留。”他昨夜夢了一晚上的她,快樂又痛苦。

等奚昭離開之後,蕭遙去兵工廠。

廠長老李看到她,忙拉了她到一邊低聲問:“三少是不是有什麽計劃?”

蕭遙訝異:“怎麽突然這樣問?”

老李道:“我們前陣子生產的所有沖|鋒|槍、手|槍和迫|擊|炮,都被三少帶走了。”

蕭遙一怔:“全都帶走了?”

老李點了點頭。

蕭遙又問:“狙|擊|槍呢?”

“沒帶。一把都沒帶。”老李說道。

蕭遙皺起眉頭。

奚昭這是要做什麽?打算對奚大帥動手嗎?

可是,奚大帥是他的父親的,一旦動手,他在道義上永遠被人譴責的。

蕭遙回去問羅三少。

羅三少道:“他讓我不要跟你說。”見蕭遙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忙又道,“不過瞞著你也太過分了,我是堅決站在你這邊的。具體是這樣的,奚昭不是要對大帥動手,而是大帥跟人聯合起來準備進軍湖廣一帶,奚昭可能會單獨帶一支兵。”

蕭遙聽了點點頭。

這樣的話,奚昭不帶狙|擊|槍,或許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畢竟奚昭帶的隊伍目前還不是鐵桶一塊,極有可能有大帥的人,一旦看到狙|擊|槍和子|彈,將之告訴奚大帥,奚大帥馬上便能猜到,蘭夫人是被奚昭和她偷襲的。

在勢力還沒穩固之前,奚昭不可能冒這樣的險。

羅三少見蕭遙不說話,便問:“蕭遙,你覺得奚昭這次會有危險嗎?”

蕭遙道:“應該不會的。他帶走的武器不少,而且火力都很足。在開火之前,沒人猜到他有這樣的火力,所以一開始能消耗一大批。”但是如果敵對兵力太多,是幾倍級的,那就難說了。

羅三少深以為然,點點頭表示附和,就跟蕭遙陷入了忙碌之中。

過了約莫一個星期,蕭遙被叫去聽電話。

她握住話筒,聽到裏頭傳來奚昭磁性的嗓音:“蕭遙,我打了勝仗了,將對峙的人全部殲滅了。”

蕭遙笑了起來:“恭喜!另外,你一定要小心!”

“我會的。”奚昭道。

蕭遙還要再說什麽,卻聽到奚昭那頭傳來炮火的聲音,忙道:“是不是又打起來了?你小心,別打電話了。”

“好。”奚昭道:“敵人派來了援兵,沒事的,你放心。”

蕭遙握著掛斷了的電話,長長地嘆了口氣。

全殲了一支隊伍,也不知道剩下的兵力如何,如果不多,怕是有危險。

可是,她遠在千裏,根本幫不上忙。

奚昭仿佛擁有了無窮的能量,帶領打過一場顯得疲憊的士兵,迎接敵人的援軍。

這一仗打了足足四個小時,終於將敵人全殲,當然,己方士兵也有死傷,所幸由於火力夠猛,子|彈夠用,死傷的人數不多。

錢有餘激動萬分:“三少,有了這些武器,我們一個打倆完全沒問題!”

先前知道奚大帥將他分給奚昭,他心裏還嘀咕,覺得從此之後,立功比較渺茫——奚昭雖然也是人中龍鳳,可是論起行軍打仗,如何比得過身經百戰的奚大帥?

跟了奚昭之後,他發現,自己所料的的確不差。

奚昭不用去打仗,所以他們也就沒有了立功的機會,只是每日訓練。

而奚大帥呢,不時帶著手下去打一場,既能立功又能撈油水,可幸福了。

錢有餘跟部下覺得這樣蹉跎是浪費生命,本來都打算脫下這身軍裝的了,沒料到,這時迎來了戰事。

有了戰事,錢有餘和手下有些高興,但卻也擔心,因為奚昭是個新手,如果不會指揮,他們極有可能死在戰場上。

因此出發之前,他跟手下說過,保住命要緊,別的都是次要的。

跟奚昭匯合之後,他得到了奚昭給的新式武器——數量很大,足夠他那支隊伍全部武裝起來!

錢有餘永遠忘不了自己當時震驚的心情,等到聽到新武器的各項數據時,他更是目瞪口呆,當即試起來。

試完了,錢有餘馬上將武器發給自己手下的兵,然後亢奮地動員:“一定要打贏,從此之後,我們跟定三少了!什麽大帥大少,都跟我們無關,我們的老大,是三少!”

所有士兵因為手下拿到了最新式的武器,並在錢有餘的指導下試用了一下,馬上跟錢有餘一樣,下定決心這輩子跟定奚昭了!

他們從前經常到處打,見識過的武器不少,可是像三少弄來的這麽精良的,還是第一次見!

有了這些武器,以後還怕什麽?打誰都跟打兒子似的!

因為錢有餘和眾士兵都有這種心理,再加上奚昭指揮得當,這仗,贏得異常漂亮。

奚暄是跟著奚大帥行事的,兩人領兵苦戰一場,互有傷亡,奚大帥略占上風。

打過一場,大家中途歇息時,奚暄去找奚大帥:“爹,我聽西北方向的槍|聲和炮|火|聲很猛,想來敵人武裝的是新武器,也不知三弟如何了。”

奚大帥的眉頭皺得死緊,嘴上卻努力安慰自己道:“錢有餘是一員老將,應該知道先避一避鋒芒的。”

奚暄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又道:“先前槍|聲和炮|火|聲都很猛,後來突然沒了,我擔心三弟他們出事。”

奚大帥的眉頭皺得可以夾蒼蠅了。

他原以為,西北方向的敵軍不算多,所以才派奚昭領錢有餘那支並不多的隊伍過去的,沒想到,敵軍居然裝備了新式武器,估計還有火力極猛的大炮。

如果奚昭打法激進,極有可能被全部殲滅。

奚大帥很擔心,可是他也在領軍,實在沒有辦法。

奚暄提議:“爹,我們要不要讓其他隊伍過去支援一下?”

奚大帥馬上搖頭拒絕:“不行——”拒絕完了,想到奚昭又不免擔心。

如果奚昭真的出事了怎麽辦?

雖然不聽話,雖然不肯娶妻生子,可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啊。

奚大帥努力安慰自己:“昭兒自己有個兵工廠,想必也有些新武器的。”至於奚昭的新武器能新到比對面厲害,正是西北方向那些槍|聲和炮|火|聲的締造者,奚大帥做夢都不敢這樣想。

奚暄垂下眼瞼,遮住眸子裏的笑意。

奚大帥領軍盤踞一方,這次聽從號召一起北伐,為了突出大帥府的勢力和展示與其他軍不同,一開始就說過,他負責這一帶,其他人隨意。

當時話說得異常漂亮,充分展示了大帥府的厲害之處,這時,自然不會自打嘴巴,叫人去支援奚昭了。

奚昭手下,只有錢有餘那支軍隊,人數不多,手上的老套筒也不是他改良過的,戰鬥力根本不能跟他帶領的兵將比,再對上擁有新式武器的敵人,如何打得過?

雖然錢有餘那支隊伍死了可惜,可是奚暄還是希望,奚昭和錢有餘等全軍覆沒。

奚昭最近動作頻頻,充分表露了跟他爭的野心,他感受到威脅,本來就想除掉奚昭的了,只是戰事發生,他不得不停下計劃而已。

此外,蘭姨娘被人偷襲,他始終覺得,是奚昭所為——不然不遲不早,蘭姨娘算計過奚昭,奚昭平安回來當日,蘭姨娘就出事,怎麽會這樣巧?

可是他沒有任何證據。

事發沒多久,奚大帥親自派兵搜查過了,沒有任何發現。

他從醫院中回來,抽出身了,馬上派人去調查蘭姨娘出事時,奚昭和蕭遙在哪裏。

他查到,奚昭和蕭遙的確去江上打撈陳信和林臨,中途曾消失在人前一小段時間,可是,那段時間,根本不足夠他們回一趟大帥府又悔江上——那日距離大帥府不是很遠,有一小段路在翻修,車子都堵在那裏了。

然而就算證據沒有指向奚昭,奚暄仍舊認為,一定是奚昭所為。

所以此時,知道奚昭面對敵方很猛的火力,奚暄只希望他死,全軍覆沒!

奚大帥憂心忡忡,最終忍不住,回憶了一下,記起有個朋友就在那裏附近,於是給那個朋友打電話。

奚暄見了,眸中閃過陰霾。

他這個爹對奚昭,倒還是有幾分擔心的。

電話接通,奚大帥問答幾句,臉色越發難看了。

奚暄在旁凝神聽著,全都聽了去,但在奚大帥掛了電話時,還是做出一副關心的樣子問道:“爹,如何?”

奚大帥眉頭深鎖,在屋中不住地踱步:“那裏到處是炮火,沒人敢去看,不過聽到的炮火聲,跟我們聽到的一樣。不過,他們說,在開火前,隱約看到,敵軍的人數頗多,可能超出了預計。”

“什麽?”奚暄“大吃一驚”,忙努力壓下即將漫上來的笑意。

奚大帥急得很,在旁猶豫片刻之後,拿起電話。

奚暄忙問:“爹,你打算做什麽?”

奚大帥說道:“敵軍人數和武器都和原先預估不同,這是虛假信息,我讓其他軍|隊去走一趟。”

奚暄眸中的笑意不翼而飛,卻還是違心地道:“這也好。只是,大家都在戰火中,就怕脫不開身。”

奚大帥如何不知?可還是拿起電話,打了出去。

奚暄在旁,不住地祈禱沒有人有空。

未幾,奚大帥打通了電話。

奚暄凝神聽著,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果然,沒有人有空去支援。

奚大帥又打了幾個電話,最終得到了一個好消息——距離較遠的一支精銳部隊表示,他們就快殲滅敵人了,等將敵人徹底殲滅之後,馬上去支援。

奚暄聽到是離得最遠那支精銳部隊,一直提著的心落回原處,嘴角上揚起來。

那麽遠,肯定來不及支援的。

而奚大帥打了那麽多電話,想必這次參戰的,人人都知道奚昭沒本事,需要奚大帥打電話請人去支援了。

奚暄跟奚大帥用飯,然後分別去休息。

他是被一陣有些沈悶的炮火聲給驚醒過來的,嚇得馬上翻身下床,但由於不小心,重重摔了下去。

爬起來,奚暄凝神細聽,發現是西北方向傳來的炮火聲,頓時松了口氣。

不過,想到西北方向是奚昭,奚暄馬上收拾好自己,直奔大廳。

奚大帥果然在打電話。

奚暄聽到奚大帥道:“什麽?敵人有援兵?真的假的?在高山上親眼看到的……你們那裏現在是什麽情況?”

然而他還沒有問完那邊就掛了電話。

奚暄努力壓下嘴邊的效益,問:“爹,怎麽回事?”

奚大帥臉色陰沈:“奚昭那裏,敵人有援軍。城中百姓都準備逃|亡了。”

奚暄了然,看來奚大帥那個朋友倉促間掛電話,就是趕著跑路了。

他的心情空前的好,卻努力做出擔憂的模樣安慰奚大帥:“爹,三弟運氣不錯,想必不會有事的。”

就算先前奚昭沒有死,這次敵人來了援軍,他也得死!

奚大帥搖搖頭,沒有說話。

奚昭是他的嫡子,他光是想想他死了,心裏便難過得不行。

此外,奚昭是羅馨唯一的兒子,如果真的死了,以羅馨跟他漸行漸遠的關系,只怕會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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