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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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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6 章 -

蕭遙聽了,打量了劉傳一番,說道:“我想,我的意思已經和令尊說得一清二楚了。”

劉傳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但是我認為我們有必要坐下來說話。”

蕭遙看了一眼謝颯和蔡青青,對劉傳說道:“那你等著吧,我先忙點別的事。”

謝颯聽了這話,頓時目瞪口呆,回過神來不住地對蕭遙使眼色,嘴上說道:“我們的事也不是很急,要不你先和劉二公子聊聊?劉二公子想來是想請你做長安集團旗下的代言吧。”

他見過劉傳,但和劉傳不是一個圈子,說起來,劉傳那個圈子是頂級的,有權有錢,而他的圈子都是有錢人。他之前之所以見過劉傳,是因為他爸爸一個老友有點姻親關系,帶他參加過劉傳那個圈子的一場宴會。

蕭遙如果能和這樣一個人交上朋友,以後的路就好走很多了。

所以他擔心蕭遙不知道劉傳的具體身份,特意點出赫赫有名的長安集團。

劉傳聽了,笑瞇瞇地看了謝颯一眼。

謝颯被他帶笑的目光看了一下,心中發毛,馬上移開目光,鼓勵地看向蕭遙。

蕭遙道:“我先忙完我的事再說吧。”

她知道謝颯的意思,可是劉傳再有錢有勢,和她也沒有關系啊。

謝颯聽到蕭遙還是毫不留情地拒絕,有點焦急,又有點佩服,但更多的,是不斷滋長的傾慕。

蕭遙這麽聰明,不可能聽不懂他的暗示的,可並沒有因此而跪|舔超級富二代,不愧是他認識的蕭遙。

只是,不知道劉傳會不會生氣。

若生氣了,做點小手腳,切斷蕭遙的很多上升通道,那蕭遙的未來會受到很多限制。

想到這裏,謝颯看向劉傳。

劉傳笑瞇瞇的,並沒有生氣,見他看過來,挑了挑眉。

謝颯馬上移開了目光。

他聽說,劉傳是個兵痞,很不好惹的。

這時劉傳低沈的嗓音響了起來:“行吧,你先忙,我這約了朋友,就在那邊兒,等會兒過來找你。”說完沖蕭遙點點頭,走了。

謝颯見他居然如此好說話,不由得有些吃驚,很快又想到,劉傳或許是看上蕭遙了,心裏老大不舒服,覺得自己和劉傳比起來完全沒有競爭力。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蕭遙不是那麽膚淺的人。

蕭遙見謝颯楞楞的在發呆,也沒理他,轉身看向蔡青青:“你好,你是蔡青青吧?我們是巾幗戰隊的成員,和你約了在這裏見面。”

蔡青青此時隱約認出打架的是蕭遙,忙點點頭,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剛才,謝謝你們了。”

蕭遙笑道:“不用客氣,你不嫌棄我們給你惹麻煩就好。”

蔡青青怔了怔,旋即笑了笑,說道:“退一步海闊天空,有時候,忍忍也沒什麽。”

說著目光在蕭遙那雙顧盼生輝的眸子掠過。

蕭遙在她對面坐下來,假裝沒有看到她的打量,拿掉了口罩,點了喝的,跟蔡青青說了幾句,就示意謝颯開始和蔡青青聊。

在聽兩人聊天的過程中,她只是偶爾加入一個問題,其他時間一直在傾聽。

聊了一陣,謝颯該問的差不多都問了,蕭遙便道:“你加入我們的戰隊,需要和我們一起參加比賽,現在的挑戰賽已經算多人了,但是決賽會更多,你認為,你到時能適應得了壓力嗎?”

蔡青青沒有馬上回答,只是低頭看著自己因為雙腳瘦小而顯得空蕩蕩的褲管,良久擡頭看向蕭遙,說道:“我會盡量調整的。”

謝颯也想起這一茬,便問:“那麽,你的抗壓能力足以讓你應對所有的流言蜚語嗎?”

蔡青青這次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沒有回答謝颯的話,說道:“我的雙腳失去了行走的價值,我會讓我的雙手,擁有雙倍的力量。”

蕭遙聽了,扯了一下還想再問的謝颯,對蔡青青伸出雙手:“那麽,歡迎加入我們巾幗戰隊。”

蔡青青的手抖了抖,伸出來和蕭遙的手相握,問道:“到時,我也需要住到戰隊裏嗎?”

蕭遙看向謝颯。

這樣的事,是謝颯這個投資人以及戰隊經理在管理的。

謝颯點點頭:“沒錯,為了培養默契,盡量減少在路上的時間,我們希望住在俱樂部提供的房子裏。就是蕭遙,到時上學了,下課之後也得住這裏。”

蔡青青想了想說道:“我可能要多帶一個人。”說到她再次低頭看自己的腳,面無表情地道,“我需要人照顧生活起居。”

謝颯點頭:“這個沒問題。”又問,“你是馬上可以和我們去俱樂部,還是另外約時間?由於還有挑戰賽,所以我是希望你今天就能入住俱樂部,和我們打配合。”

蔡青青點了點頭:“沒問題,但是可能要等等。我媽還沒來。”

這一點,蕭遙和謝颯都沒有意見。

蕭遙看了一下時間,讓兩人慢慢聊著,自己則去找劉傳。

劉傳正在和朋友說話,見蕭遙來了,便站起身,一邊對蕭遙點點頭,一邊看向朋友:“你先回去吧,回頭再約。”

和劉傳說話的男人顯得十分硬朗,身上帶著些彪悍之氣,目光不住地看向蕭遙,露出躍躍欲試的神色。

劉傳笑著踢了他一腳:“還不快滾——”

男人沒將這一腳放在眼內,連閃都沒有躲閃,笑道:“我看過視頻之後,一直想找她比劃比劃。要不這樣,我在旁邊等你,等你們聊完,我和蕭同學打一場。”

“滾滾滾,我都還沒打過,哪兒有你的份兒。快滾快滾……”劉傳叫道。

男人只得沖蕭遙揮揮手,大踏步離開了。

劉傳看向蕭遙:“坐——”

蕭遙在他對面坐下來,開門見山:“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

劉傳摸摸下巴,沒有回答蕭遙的問題,反而問道:“你大學打算選什麽科目?”

蕭遙看著他,沒有回答。

劉傳挑了挑眉,忍不住說道:“你說你這是什麽臭脾氣,和老頭子一個樣。”說完又正色道,

“是這樣的,我們家男多女少,我這一輩,全是男丁,沒個姑娘。所以知道你是我妹妹,我們覺得,想把你認回來,中和一下。”

蕭遙道:“我習慣了做獨生子女,不想有兄弟姐妹。”

劉傳擺擺手,說道:“這不是什麽問題,戶口和你的養父母,你可以一如既往,該怎樣就怎樣,就是有空到我們家多走動走動,喊我們一聲哥。”

蕭遙搖了搖頭:“我不想改變現狀。”

劉傳見她油鹽不進的樣子,不由得說道:“你咋這麽多問題呢,要你是我手下的兵,我早一腳踢過去了。也沒叫你做什麽,就是讓你多認一門親戚而已。”

說完見蕭遙還要再說,頓時頭疼得很:“你等等,你別說了,回頭我找個啰嗦的和你掰去。就這樣了啊,咱們這事就這麽說定了,我先走了。”

說完站起身,大踏步走了。

蕭遙目瞪口呆。

卻不想劉傳走出幾步,忽然站住,往旁邊一瞥,不快道:“陳默雲,你特麽給老子出來!”

先前和劉傳一起說話的男人笑著走了出來,摸摸鼻子說道:

“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就想著坐這兒,等蕭同學出來。不過我真沒想到,原來蕭同學是你妹妹啊。我說,你這什麽運氣啊。妹妹不僅長得好看,學習還特好,更會玩游戲,更厲害的是還能打。”

劉傳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那你也不看看,是誰的妹妹。”說完忽然想起一事,回頭看向蕭遙:“小妹啊,大學考慮一下學金融啊,實在不行,選修也可以。多學些,以後少不得要麻煩你的。”

說完一把揪住躍躍欲試要和蕭遙打一場的陳默雲走了。

蕭遙第一次對一個人無言以對。

然而第二天,蕭遙才知道,劉傳只是毛毛雨,真正可怕的是那個自稱是堂兄的劉書。

這是個高校教授,可能由於職業習慣,他特別喜歡對人說教,超級啰嗦。

蕭遙坐在會客室裏,聽著劉教授絮絮叨叨地說,只覺得耳朵裏滿是嗡嗡嗡亂叫的蒼蠅,很想拿把滅蚊拍出來把這些蒼蠅拍死。

劉書滔滔不絕地說了一通大道理企圖說服蕭遙,說完了,意猶未盡地看向蕭遙,問:“你是怎麽想的?我這個人很民主,也知道,每個人對事物的看法都不一樣。你如果有不同意見,可以和我說說。”

蕭遙艱難地擺了擺手:“不,我沒有不同的意見。”

一個半小時前,她有不同意見,在這位教授的鼓勵下暢所欲言,結果被迫聽劉教授長達20分鐘的見解。之後她沒有總結出經驗教訓,再次發表不同意見,又被念了半個小時。第三次,則長達40分鐘。

她覺得,如果自己再有不同意見,劉教授會繼續說服她的,這說服的時間,可能是半個小時,40分鐘,或者一個小時。

蕭遙猜測,最有可能是一個小時,因為劉教授講道理的時間是呈等差數列遞增的!

劉教授一臉的意猶未盡,笑道:“雖然我比你大不少,但是我覺得,我們溝通起來很順暢。你已經被華清錄取了吧?我是華清的副教授,你到時記得選我的課啊,我們有空多聊聊。”

蕭遙:“……”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組織語言:“我回去,是對劉太太的傷害。我不想傷害一個被背叛婚姻的女人。”

劉教授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這你完全不用擔心,我三嬸是個鋼琴家,當時已經和我三叔離婚。後來只是因為懶得管理家庭生活,又被家裏催促,才和我三叔覆婚。他們倆,就是搭夥過日子,不會管你的事。而且,說實話,她對你很有好感。”

蕭遙又道:“我出身小門小戶,經歷過最大的挫折是貧窮,習慣了平淡的日子。我並不想加入你們這些高門富戶的勾心鬥角和爾虞我詐之中。”

劉家平白無故要認她回去,還可以不改戶口,想想就覺得奇怪。

她一個女孩子家,又不能幫劉家傳宗接代,對劉家來說,根本沒用,劉家憑什麽對她這麽好?

劉教授笑道:“我們劉家人丁不算單薄,但是家庭關系卻十分簡單,什麽爾虞我詐之類的豪門爭奪財產,是不存在的,你不用擔心。”

蕭遙在心裏呵呵。

豪門世家富可敵國,爭奪財產幾乎是必備的戲碼,劉家憑什麽能例外?

都是鬼話!

好不容易送走劉教授,蕭遙腦袋昏沈沈的,馬上回到訓練室,進入游戲大殺四方,腦袋才終於清明了些。

李漫雪見蕭遙進來,笑著說道:“我們下次對戰的隊伍已經出來了,是蝶戀花戰隊。這個戰隊和我們相反,隊員全員男子,而且註明不招女選手的。”

蕭遙點頭,問道:“這個戰隊戰鬥力怎麽樣?”

她過去雖然也打游戲,但是只在網上賺錢,從來不摻和戰隊俱樂部的事,所以即使惡補知識,也不全面。

像蝶戀花戰隊,她過去只是聽人提起過蝶戀花公會,並不知道蝶戀花戰隊的具體情況。

李漫雪笑著說道:“這次我們運氣不錯,這個戰隊正好被我們克制。”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電腦投屏,慢慢講解起來。

講解完,已經下午了,謝颯帶著另一名相中的選手回來。

這是個看起來十分害羞靦腆的少女,看到蕭遙時,臉蛋紅紅的,說話細聲細氣,十分斯文。

蕭遙和其他隊員一樣,勉勵了害羞少女鄧秀,便離開訓練室。

她下午被劉教授念得最終還是點了頭,說不介意來往,現在需要回去和蕭爸蕭媽說一聲。

正好蔡青青的母親想去買菜,和蕭遙同路,兩人便一起走。

走在路上,蕭遙給蕭媽打電話,得知她還沒買菜,便提出自己買,和蔡媽媽一起進入菜市場。

蔡媽媽原先以為蕭遙長得這麽好看,唇紅齒白,皮膚粉嫩嫩的,進了菜市場怕是很不習慣,卻不想人蕭遙熟門熟路地進去,一路過去,和好些買菜的大媽大嬸都熟悉地打招呼,問價老熟悉了,比她還習慣。

直到買了菜分開,蔡媽媽還反應不過來。

她回去了,跟蔡青青說道:“你之前說蕭遙長得好看,被捧慣了,難免年輕氣盛,讓我多讓著她些。可是我今天看著,她可一點也不嬌氣,進了臟兮兮臭烘烘的菜市場,可沒有半點不適,買菜可溜了。”

蔡青青驚訝:“她還去菜市場買菜?”

蔡媽媽點點頭:“那可不,那些買菜的,幾乎都認識她。我問了幾句,知道她是農村出來的,還耕過田種過地呢,是個踏實淳樸的好姑娘。”

蔡青青想了一下蕭遙那張美得動人心魄的臉蛋,實在沒有辦法將之與自己母親口中的“踏實淳樸”聯系起來。她覺得,“潮流”“洋氣”“矜貴”“張揚”這些詞語才適合蕭遙。

蕭媽蕭爸得知蕭遙的親生父親以及兩個異母哥哥甚至幾個堂兄,都認同蕭遙,心中很是高興,但是高興過後,又不免有些擔心,生怕蕭遙從此回了親生父母家,不再像從前那樣親近自己了。

只是,兩人都沒有說出來,反而裝出一臉笑容。

蕭遙和他們相處了那麽久,如何不知道他們的想法?因此很是費了一番口舌安撫和開解他們,讓他們知道,自己永遠是他們的女兒。

見蕭爸蕭媽終於安心了,蕭遙才回俱樂部。

雖然巾幗戰隊目前的打法是可知蝶戀花戰隊的,但是李漫雪和袁瀟瀟還是盡職盡責地抽時間制定了幾套方案供參考,隨後的日子裏,大家便根據幾套方案進行練習。

蕭遙左手食指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打游戲雖然還會有些疼,但是已經不會流血了,所以她重新加入每日的訓練。

蔡青青和鄧秀和作為正式隊員,每天也加入訓練。

如果她們的訓練成績好,那麽在接下來的比賽中,會考慮讓她們上場,更靈活地針對各戰隊指定計劃。

兩天後,和蝶戀花戰隊的比賽開始。

這一場賽事結束之後,就是決賽了。

決賽將分兩天決出勝負,由所有強隊與挑戰賽勝出的隊伍角逐冠軍。

那時,舉辦的會場就不是小型場地,而是國家級的大型場地了。

據說如今一票難求,而且票價已經被黃牛炒到了天價。

蕭遙沒想那麽遠,而是打算按部就班地打比賽。

和上次一樣,蕭遙跟在李漫雪身後進入比賽場地,四周馬上傳來雷鳴般的歡呼聲,最大的聲音是在叫“蕭遙”,除此之外還有幾乎被叫“蕭遙”的聲音淹沒的“巾幗”“袁瀟瀟”“李漫雪”等。

蔡青青是被自己的母親推著輪椅進入會場的,她以為自己會面臨數不盡的異樣目光,卻沒有想到,所有人都在關註自己喜愛的選手,幾乎沒有人管她的雙腳是不是不能走路。鄧秀和也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合,十分緊張,緊緊地黏在姜糖身邊。

在歡呼聲中,蕭遙等人走上舞臺上的競技臺。

這次,蕭遙還是首發,蔡青青和鄧秀和作為替補,在隊員陣亡之後,根據需要上場。

誠如李漫雪說的,巾幗戰隊的五個首發正好克制蝶戀花戰隊,加上巾幗戰隊也制定了詳細的策略,大家打得又十分配合,所以即使蝶戀花戰隊提前做了準備,最終還是輸了!

結果出來,全場歡聲雷動。

蝶戀花戰隊輸掉了比賽,臉色都不怎麽好,有隊員一邊把耳機重重地砸在桌上,一邊低聲道:“操,居然輸給一群女人。”

李漫雪聽到這話,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冷笑道:“是啊,渣渣!”

那男生馬上變了臉色,陰惻惻地看向李漫雪,開口就是咒罵:“草|泥|馬你說誰渣渣呢,別以為是女的就很了不起。”

蝶戀花的隊長忙道:“住口,幹嘛呢這是?”

蕭遙不廢話,馬上將手指扭得咯咯響:“怎麽,想打架是不是?”

那男生的臉色又是一變,聽了自家隊長的話,又看向一副不怕打架的蕭遙,哼了哼移開了目光。

離開賽場之後,李漫雪還是很不高興,道:“我就知道,蝶戀花戰隊很不對勁的!開口閉口都是臟話,太惡臭了!”

蕭遙笑笑:“一般都是那些沒本事的才會用臟話罵人。”

袁瀟瀟馬上點頭:“對啊,他們輸給了我們,被淘汰了,才惡意罵人。”

眾人回到戰隊俱樂部,都有點累了,因此先去休息。

蕭遙休息好了起床,剛打開門,就見謝颯和袁瀟瀟正一臉焦急地站在自己門口。

她一楞:“發生什麽事了?我們戰隊要倒閉了?”

就算要倒閉,她接了gg也有錢,沒必要這副世界末日的樣子啊。

謝颯忙道:“不是戰隊要倒閉了,而是網上有人放出了那天我和你去見蔡青青的照片,說你仗著是練過的欺負人。”

袁瀟瀟則把手機遞給蕭遙:“你看,就是這些照片。”

蕭遙看了看,果然是那天的照片。

她回憶了一下那天的場面,道:“是那個女人那一夥人拍的。”說完有些不解,“不過說來也奇怪,怎麽過了這麽多天才將照片放出來的?”

謝颯道:“估計是之前沒認出是你,後來看到蔡青青參加挑戰賽,猜到是你,才把照片爆出來的。”

蕭遙點點頭:“倒也是。”

謝颯看到蕭遙這副樣子,不由得楞了,問:“你不會不開心嗎?”

蕭遙笑著道:“我不開心也改變不了什麽,所以決定開心點。”

袁瀟瀟翻了翻手機,點點頭說道:“其實蕭遙不看也好,都是別有目的的抹黑。看了難過,反而如了對方的願了。”

蕭遙馬上點頭:“沒錯,就是這個道理。”

一邊說,一邊走向練習室。

雖然不生氣,但是還是要查一下到底是誰做的,看看有沒有辦法報覆回去。

她坐到電腦前,想了想,還是沒問蔡青青。

她看得出,蔡青青性格和自己不一樣,是個萬事能忍的,與自己的三觀有些不合。

蕭遙先追蹤爆料人的信息。

很快,她笑了起來,爆料人居然就是那天侮辱蔡青青的女子。

倒是個蠢蛋,幹這種事居然也用自己的手機親身上陣。

她將這女子手機中的內容翻了翻,弄了幾張聊天截圖出來,便退了出來,並且消除了所有的痕跡。

傍晚出去吃飯時,蕭遙順道去了一趟網吧,將截圖內容放到網上。

她都還沒有離開網吧,就看到聊天記錄被轉發出去了。

那天那個女子是個走白富美路線的網紅,叫豌豆莢,經常在網上曬自己的富貴生活,名牌包包、衣服和鞋子,還有昂貴的化妝品、首飾等,因為用詞親民,和廣大網友打成一片,並沒有自視甚高,很是吸引了一批粉絲,在網絡上小有名氣。

這照片一出,豌豆莢微博下的評論馬上爆了。

最開始倒戈的就是粉絲:“裝你媽||逼的裝啊,粉轉黑了,表面上和我們打成一片,暗地裏和朋友吐槽我們是窮|逼和農民,你以為自己很高貴嗎?傻||逼!”

“很好,白富美嘛,不需要我們這些窮||逼農民粉絲的,再你爸的見!”

許多路人特意用來罵她:“還說什麽有教養的白富美呢,一口一個農民一口一個窮逼也是白富美的教養?我可去你|媽的!”

豌豆莢一下子被粉絲和網民罵懵了,在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之後,馬上關閉了評論,然後憤怒地和朋友罵倒戈的粉絲和多管閑事的網友。

這次,朋友沒有再附和她,只是安慰她別生氣,別的再也不敢說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知道本人是不可能把聊天記錄轉出去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被黑客弄出去的。

所以,誰還敢跟她一起唾罵別人?

豌豆莢得不到朋友的安撫,氣憤得很,不住地唾罵蕭遙。

蕭遙從網吧回到戰隊俱樂部,剛進門,就被高興的袁瀟瀟拉住了。

只見袁瀟瀟高興地說道:“蕭遙,好消息!有人放出那天的視頻了,是那幫人先罵人和先動手,全都拍得一清二楚。”

蕭遙聽了,自己上網搜索視頻看了看,又回憶了一下那天大家的站位,揉了揉眉心。

看樣子,應該是劉傳或者陳默雲拍下來的。

將心裏的想法收起來,蕭遙翻了翻視頻下面的評論,見被讚頂上來的評論不是問黑子臉痛不痛,就是罵那些男子是垃圾的,除此之外,還有人揶揄謝颯是個弱雞讓他不要肖想自己的。

翻了翻,蕭遙又去看原先罵自己的評論,見果然都是罵自己恃強淩弱,不由得有些好笑。

那些評論中,有很多路人和粉絲一樣,也覺得好笑:“恃強淩弱,咋這麽好笑呢。幾個大男人真的好弱啊233333333”

除了普通罵她的,還有人居然@了華清大學,說她這個學生雖然是省理科狀元,但是一來沈迷游戲,對青少年學生有錯誤導向作用,二來在大庭廣眾之下尋釁滋事,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希望學校鄭重考慮,不要錄取負向型的學生。

看到這話,蕭遙瞇了瞇眼睛。

這人,可真夠惡毒的,居然還想讓她上不了大學。

蕭遙的手指再次快速飛舞起來,很快將這個人的資料找了出來。

是個職業寫手,在幾個小網站投保底分成,但是因為沈迷游戲每月連最低字數都湊不夠,稿費時有時無,收入很低。此外游戲打得很菜,不僅沒能從游戲裏賺錢,反而還得往游戲裏投錢,因為經常吃外賣和購買零食,還養了一只狗,經濟十分拮據,為此經常埋怨政府,唾罵國家,憎恨有錢人,做過一段時間的八千,但是由於業務水平不夠,被降低工資,憤而去理論,結果連八千都做不了……

總之,這是一個標準的垃圾人。

蕭遙看到這人如同陰溝裏的老鼠似的,皺了皺眉,上網整理了一份此人明面上的辱國言論,拿去網警那裏舉報就不管了。

和這樣的人浪費時間,太不值得了。

小視頻的發布,讓原本毀譽參半的蕭遙再次受人憐愛起來。

還有一批人則覺得十分痛快,平素看到新聞都是男人欺負女人,仗著體力毫無理由地打人,終於有個小姐姐很能打,一挑五打男人還挑贏了,而且還不是無理取鬧,故意欺負人,而是因為反擊才動手的,實在太棒了。

剛罵完蕭遙的豌豆莢看到這個小視頻,頓時眼前一黑。

要是被人認出,自己就是視頻裏那個辱罵殘疾人蔡青青的女人,她一定會被罵得更狠的。

正所謂怕什麽來什麽,很快就有人認出了小視頻裏那個侮辱殘疾人蔡青青的女人就是營造親民白富美翻車的豌豆莢。

頓時,海量的人湧進豌豆莢的微博,見她關閉了最新的評論,便在舊的微博裏狂罵她。

豌豆莢看著辱罵自己的評論,氣得手腳冰涼,還想吐血,忙抖著手將所有微博的評論都關閉了。

然而,她逛別的論壇時,發現網友將聊天截圖以及小視頻一起在各大論壇傳播,並且弄成了超級大高樓。

豌豆莢深吸一口氣,點開一個帖子進去看了看,見裏頭全是辱罵自己的話,再也忍不住,氣得哭了起來。

平素她沒少嘲諷那些娛樂明星,並覺得那些娛樂明星玻璃心,不願意被網民說。

可是現在輪到她自己了,她發現,自己的承受能力遠不如那些被自己看不起的娛樂明星。

到了晚上,豌豆莢坐在飯桌前等吃飯時,她父親回來了。

剛進門,就將她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你跟人聊天時胡說些什麽?還有那個視頻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這個不孝女,你氣死我了!”

豌豆莢自己還委屈呢,聽到父親責罵自己,馬上哭了起來:“我就是跟朋友說了幾句,誰知道會被黑客弄了出去?”

豌豆莢父親氣道:“你還說,什麽叫說了幾句?我問你,那個視頻是怎麽回事?不,你還是告訴我,那些照片是怎麽回事,是不是你發的?”

豌豆莢低垂著頭沒有說話。

照片的確是她發的,她咽不下一口氣,因為她那些朋友知道打人的是蕭遙之後,全都倒戈了。

豌豆莢父親一看,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當下又大罵了豌豆莢一頓。

豌豆莢的母親看不過去了,在旁邊幫腔說了幾句,不想不開口還好,一開口,也被罵了。

罵完了母女倆,豌豆莢父親氣道:

“今天已經有網友打電話投訴我們公司了,偌大一個公司,總有些小把柄的,如果上面在意了,我們這次絕不好過!你們以後,別指望再買什麽名牌衣服名牌包包了,給我咽糠吃鹹菜去吧。”

豌豆莢母女倆聽了,臉色一下子白了。

豌豆莢道:“不至於這麽嚴重吧?”

豌豆莢父親說道:“我倒希望,不會這麽嚴重!”生意裏,也沒有什麽擔憂。

這樣的事,他不止一次遇到,應該能輕易解決的,回來發火,不過是想讓妻女警醒一些而已。

豌豆莢看到父親的臉色,也知道鐵定不會有什麽事的,當下松了口氣。

不過她也不是傻子,雖然知道不會有事,但是也不敢到網絡上大放厥詞,以免引起公憤。因為一旦影響變大變惡劣,家裏公司出事,她一家真的要吃糠了。

網絡上很熱鬧,一部分人在聲討豌豆莢,一部分人在討論蕭遙。

聲討豌豆莢的仍在罵,討論蕭遙的人,則慢慢多出一種聲音。

這種聲音,說蕭遙自從放假之後,一直在玩游戲,似乎沈迷游戲中,只怕開學之後,無法從游戲中抽身,將來會像她的一些師兄那樣因為沈迷游戲不去上課而被勸退,又或者變成靠商業走秀生活的女星,像某某校花那樣,大學的學分都沒有修夠——大家認為有這個苗頭,因為蕭遙已經接了幾個代言了。

這種聲音越來越大,加上對青少年有不好導向作用的聲音放大,很多人討論這件事。

馬如虹悄悄找到蕭遙:“你和夏七月,是不是有更深層次的爭執?”

蕭遙點頭:“是有一些不愉快。怎麽,這次討論我的,有星火營銷公司的人?”

馬如虹點了點頭:“我媽有些老下屬在裏頭,所以我知道星火營銷公司跟著下場了。我正在讓他們打聽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不是一個部門的,知道得難免不夠清楚。”

蕭遙點頭,謝過馬如虹,又道:“其實,可能不是夏七月,而是黃菁菁。”

夏七月有把柄在她手上,按理說是不敢算計她的,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已經破罐子破摔的黃菁菁了。

黃菁菁的所有事都被挖了出來,又成了法制咖,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了。

再想到,黃菁菁能騙人騙那麽多年,顯然也是有一定情商的,那張嘴更是舌燦蓮花,所以她說動某些人,還是合理的。

馬如虹點點頭:“我讓他們好好打聽一下。”

蕭遙道:“其實不用打聽了,這是正常的討論。”

這的確是她打游戲有可能存在的一個隱患,是廣大家長擔心的嚴肅問題,仔細看看就知道,都屬於真正的擔憂與討論。

認真說起來,這是她亮相電競項目後,繞不開的爭議。

這不僅是她需要思考的問題,還是社會上所有家長都需要思考的問題。

所以從大處來說,這可以說是一個社會事件——打游戲真的不會讓學生沈迷網絡荒廢學業嗎?玩游戲和學習如何兩者兼顧?電競是否真的能成為一項如同其他體育競技項目那樣值得倡導無需避諱的競技項目嗎?

另外,擔心她以後做明星接代言荒廢了學業那些人,不管出於什麽心理,提出的問題其實也的確值得她警醒的。

超級快的來錢方式,到處是鮮花和掌聲的舞臺,在經歷過後,她還能拋棄繁華,回歸平淡,做一個埋頭讀書的學生嗎?

蕭遙也在心裏琢磨這個問題。

馬如虹擺擺手,沒有說什麽。

當晚,她就臉色奇怪地找到了蕭遙,“那個,星火營銷公司被勒令整頓了,說營銷的偶像具有極其惡劣的影響。”

蕭遙有點不解:“是指營銷黃菁菁這件事?”

馬如虹點頭:“沒錯,正是因為這個。”說完看了蕭遙一眼,“我現在可以肯定,你有很牛逼的粉絲了。”

蕭遙想起便宜父親那一家子,好像,兩個伯父是從政的?

第二天一大早,有網民爆料,說豌豆莢父親的公司由於被很多網民舉報,目前已經被調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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