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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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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9 章 -

蕭遙站的距離很巧妙,離何亦歡、曲少敏有一定距離,但是又恰好能讓她們能聽到她的話。

所以,此時的何亦歡與曲少敏聽到蕭遙的話時,認定蕭遙這人特別險惡。

何亦歡聽到蕭遙的聲音,認出正是上次離間她與錢行至關系那個可惡的東瀛女人,頓時怒叫道:“賤人,誰要你假好心!你們東瀛的女人就是惡心,就是惡毒,難怪天生羅圈腿!”

蕭遙聽到這裏差點笑出聲來,她在東瀛接受訓練時,見的許多東瀛女人的確都是羅圈腿,而她是沒有的,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她更確定自己不是東瀛人,而是華國人。

曲邵敏也跟著罵起來:“齙牙妹,醜八怪!下賤又膽小的女人,你根本不敢殺我們,你怕我們華國人找你們報仇。”

田中笑了起來:“你們怕了,是不是?你們想激怒我們,讓我們殺了你們是不是?哈哈哈,我們不會殺你們的,我們會讓你們活著,好牽制周舫和錢行至兩個人。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們能讓你們活命,但是不保持你們身體的完整!”

何亦歡與曲邵敏聽到這裏,身體齊齊一震,目光閃過驚懼。

蕭遙看見,心中暗叫不妙,看這倆如今的樣子,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要是忍受不住嚴刑逼供,叛變了,不管對哪一方勢力來說,都不是個好消息。

這時何亦歡忽然閉上了眼睛:“你盡管動手,我不怕你,我絕不怕你們這些該死的倭國人!你們敢動我們一根汗毛,他日我們華國勝利之後,必將報這血海深仇!”

曲邵敏也閉上了眼睛:“我不怕,怕才是孬種,才是遺臭萬年的廢物!我絕不是遺臭萬年的東西!”

蕭遙聽到這裏,便知道兩人來自後世,知道這個時代華國終將勝利,叛變的人都將遺臭萬年,所以會下定決心絕對不叛變。

想到這裏,她放心了些,很快和田中離開了。

走出老遠時,還能聽到何亦歡與曲邵敏的喝罵聲。

兩人還是原先那老一套,期望激怒東瀛人,讓東瀛人殺了她們,免去她們遭受酷刑。

說實在話,東瀛的酷刑的確很厲害,何亦歡與曲邵敏害怕也是能理解的。

周舫最近的心情一直都很不好,聽到兒子和女兒追問媽媽在哪裏,是不是被壞人抓了時,心情更是跌落谷底。

只是他不能讓這些糟糕的情緒流露出來,因為目前全國各勢力已經連成統一戰線,大家知道何亦歡被東瀛人抓住之後,都將目光看向他。

他如果露出軟弱之色或者猶豫之色,都會影響統一戰線,讓一些不是那麽堅定的勢力退出。

周舫不管是從自己的理想抱負還是從集體利益來說,都不願意看到統一戰線瓦解,所以他只能壓下內心的擔憂與痛苦,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處理事務。

東瀛多次以何亦歡的性命要挾他,他每次都大張旗鼓地拒絕。

拒絕那一刻,他的心裏有種被淩遲的痛快感,既因為自己能夠將國家利益放在首位而自豪,也因為自己放棄深愛的妻子而痛苦。

可是無論怎麽痛苦,他都只能這樣走下去。

他即使做不到把東瀛人趕出華夏大地,也不能做民族的罪人。

周舫正在出神,錢行至走了進來,坐在他對面:“你在想什麽?”

周舫回神,看向錢行至:“沒什麽。”

錢行至聽了沒有說話,伸手把玩著桌上的筆。

周舫見錢行至沒有出聲,便問:“你……”他只說了一個字,便下意識看向門外,然後閉上了嘴。

錢行至放下手上的筆,站了起來:“我也不知道。”

說著便要出去。

這時周舫的左副官敲了敲門,見錢行至出來,向他敬了個禮,聽到周舫叫,馬上擡腳進去。

走到周舫跟前,左副官道:“我剛從另一邊過來,碰上西派的人,他們讓我帶話給你,

說他們的季先生稍後會過來找你。”

周舫來了點兒精神,馬上站起來:“季先生麽?很好。論理,是我該去見他的,你馬上帶我過去罷。”

左副官點點頭,臨出門前,忍不住低聲問:“周先生,我們在東瀛那裏的情報人員傳來消息了嗎”

周舫搖頭:“暫時沒有。”

左副官有些失望,但是沒說什麽,當先一步在前面給周舫帶路。

周舫去到季先生那裏,見季先生正在寫著什麽,便靜靜地站在一旁等著。

季先生忙完,讓除周舫之外的所有人出去,又示意周舫靠近些,等周舫過來了,才低聲道:

“西派有人在東瀛,已經知道周太太與曲小姐的下落,但之後會有轉移,地點是藤城的大牢,那裏有當地的漢奸當眼線,不了解情況的進去,很容易暴露,”

周舫激動得聲音都顫抖了,看向季先生:“當真?季先生,請你不要騙我這個可憐人。”

季先生笑道:“我何必要騙你?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原是不該告訴你的,不過你這樣難熬,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來,我們商量一下,到時該如何行事。”

兩人商量一番,做了初步的計劃,打算其後根據進一步的消息繼續做計劃。

臨分別前,周舫看向季先生:

“季先生,曲小姐是錢行至的女友,他想必是很擔心曲小姐的,此事,我能與他說麽?你放心,前性質雖然有些不羈,在某些方面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他知道什麽話能說出去什麽話不能說出去的。”

他以為一向溫文爾雅的季先生一定會毫不遲疑地答應的,不料出乎意料之外,季先生居然嘿嘿冷笑了一聲說道:“那倒是看不出來。”

周舫有點驚訝,又有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眨眨眼忙問:“什麽?”

季先生恢覆一貫以來的溫和:“沒什麽,既然錢行至信得過,讓他知道也無妨。這事,你去和他說一聲罷。”說完見周舫點頭,便又叮囑道,

“我們這裏肯定有東瀛的情報員,所以你不要露出形跡,仍像從前那樣擔心焦慮但是又苦苦壓抑住。”

周舫連忙點頭,很快出去了。

季先生在周舫離開之後,沒有馬上工作,而是看著桌上的一支毛筆出神。

他剛才那樣刺一句,是下意識為蕭遙抱不平,可是想到蕭遙虛懷若谷,不但不記恨曲邵敏,反而願意傳來消息救他們,他便知道,自己不該加點什麽,破壞蕭遙的光風霽月!

錢行至從周舫那裏知道這個好消息,臉上的陰霾少了些,但是心中更多的是詫異:“西派居然有這麽高級別的情報員?”

周舫點點頭,沒有多說。

錢行至也知道這事是不能到處嚷嚷的,雖然心中好奇,但是還是壓下想繼續追問的想法,因為一來周舫不會知道,二來這名高級情報員安全,華國勝利的機會便高一些。

兩天後,田中秘密運送一批人質出發,前去藤城。

剛出發沒多久,花形的心腹特意趕來一起運送。

田中勃然大怒,認為這不合規矩,甚至聲稱,花形的心腹這是貓抓耗子多管閑事。

花形的心腹面無表情地強調:“雖然沒有正式的命令,但是我正要走藤城的方向,順便協助你,這是附和規定的。”說完不管田中在說什麽,他都假裝沒聽到,領著隊伍跟著田中。

田中氣沖沖的:“本來是秘密的押運,你卻大張旗鼓前來,我懷疑,你是奸細!”

花形的心腹聽了這話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也不回答。

田中見了,一肚子怒氣地出發。

兩天後,到達藤城,田中將何亦歡等人質轉入大牢,出來才發現,花形的心腹早已不知去向。

他覺得此事蹊蹺,連忙讓人送信給自己的頂頭上司,提出自己的疑惑。

在藤城住了平安的兩天,第三天一早,田中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他不耐煩地翻身坐起,就聽到外頭傳來急切的聲音:“田中先生,我們的大牢被劫了,裏面所有的犯人都被帶走了!”

田中又驚又怒:“什麽?”也顧不得衣衫不整,馬上從床上起來揪住來人的衣領:“怎麽會被救走的?我們轉移來藤城才兩天而已!是誰走漏了風聲?是誰幹的?那些獄卒呢?飯桶!”

之後他到大牢走了一趟,發現裏空空如也,氣得身體直抖,要不是副官扶著他,他便要站立不穩了。

這裏頭的人質,除了何亦歡與曲邵敏這樣身份敏感的,還有一些小勢力的人質,如今都不見了,東瀛所有與之相關的計劃,將要成為泡沫!

田中覺得自己的政治生涯就此結束,因此無法控制地大吼大叫:“人呢?那些人質呢?飯桶,都是飯桶,沒用的飯桶!”

副官見田中這個樣子,便安慰道:“田中先生請放心,花形先生的心腹出現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我們已經上報上去了,即使花形先生要算賬,還有他的心腹陪著你呢。”

田中聽到這裏松了口氣,驚惶的心終於落回了遠處:“你說得沒錯,你說得沒錯。幸好,前兩天我已經打過報告,匯報過我對花形先生心腹的懷疑了。”

副官點頭,讚了一句“田中先生”英明之後,連忙又道:“田中先生與渡邊小姐是好朋友,這次的事,完全可以拜托渡邊小姐幫個忙。她掌管情報部,能查到很多我們所有人都查不到的東西。”

田中徹底放心了,哈哈大笑起來:“你說得沒錯,你說得沒錯。我還有渡邊呢。”

雖然渡邊不喜歡他,但是渡邊和花形是分屬對立的兩股勢力,他相信,有機會抓花形的鞭子,渡邊一定很樂意的!

蕭遙接到田中傳過來的密信,馬上將花形心腹疑似洩密的一些證據整理好,偷偷送給田中。

在內部會議上,她發揮自己一貫自負自戀和炮仗一樣的性子,將矛頭指向了花形。

正在對田中進行責問的花形差點氣歪了脖子,再一次後悔沒能保住珍子,反讓蕭遙這個膚淺的女人成為了情報部門的最高負責人,現在反過來對付他。

蕭遙的利益,就是保守派的利益,所以很快,會議上,保守派便對花形進行了圍攻。

自從那次失利之後,三井雖然還是擴張派,但是態度開始變得模棱兩可起來。

有時,他會突然抽風支持保守派!

此時此刻,三井支持的,就是保守派了。

花形被這麽多人圍攻,又看到田中弄出來的一份證據,心中對蕭遙又恨了幾分,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棄車保帥,問責自己的心腹,為何特地繞道跟田中一起行動,是否洩密。

心腹矢口否認自己洩密,卻不願意說出自己為何要跟著田中。

直到見花形扛不住,要拿他問罪了,才支支吾吾道:

“聽說那裏有個宋朝王侯的墓,裏頭埋了很多金銀珠寶,我正好要去碧城,若往藤城繞一圈的話,正好能經過那個宋朝王侯的墓,所以,我便跟著去了。不過我可以發誓,我絕對沒有洩密!”

田中冷笑:“這倒是個好借口。可惜,也只是借口。知道我把人質運往藤城的,除了我的上司之外,就只有你了。你既然不是洩密者,那麽你告訴我,誰才是?”

若不能把花形的心腹一錘子捶死,這次的責任得由他一個人扛,他可扛不起,只能死命捶花形的心腹了。

有證據,又有保守派的支持,花形的心腹最終還是被擼了原本的職位,送回東瀛受審。

此次會議過後,花形五內俱焚,馬上讓人去找珍子。

他決定了,即使不給珍子職位,他也得把珍子弄過來幫忙,不然他要得到情報都得經過蕭遙,太被動了!

金陵舉辦了一個宴會,與會人員包括統一戰線的許多高層,可謂是前所未有的盛會。

蕭遙作為美名遠揚的絕代佳人,照例出席了宴會,與各派高官身姿輕盈地在舞池跳舞。

蕭二少還是笑對著蕭遙,可是那笑容冷了許多。

蕭三少則直接給蕭遙甩臉子,之後更是直接無視了蕭遙。

蕭遙被一大群人預約著下舞池跳舞,著實沒空看蕭二少蕭三少的表情。

一位中年太太看了看如同花蝴蝶一樣翩翩起舞的蕭遙,語氣中帶著酸意:“如今這個世界上,最安樂無憂的就是這位蕭小姐了。美人兒就是心寬,從來不擔心國家和政治上的事。”

蕭三少從旁經過,聽到這話,覺得蕭家的名聲被蕭遙毀了,臉一下子黑了,心中恨得不行。

錢行至看了一眼怒氣沖沖的蕭三少,忍不住也滿目惆悵地看向蕭遙。

蕭家的人都長得好,可都沒有什麽心機,有什麽不快全都表露到臉上,最是容易對付。

這樣的人,也很容易被辜負。

錢行至的心抽了抽,他連忙收回視線,假裝若無其事地看向其他人。

這時曲邵敏的好友走了過來:“錢先生,你在看什麽?還在看蕭遙麽?”

錢行至低頭看向曲邵敏的好友,微微頷首:“沒有。”

曲邵敏的好友聽了,並沒有馬上退去,而是站在錢行至跟前:“錢先生,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難怪前些日子邵敏與我哭訴,說你愛的是蕭遙。看看你這眼神,是確定無疑的了。”

錢行至微微沈下臉:“如果你是想引起我的註意的話,那麽我可以告訴你,你成功了。”

曲邵敏的好友一下子氣紅了臉:“你胡說些什麽?你這樣毫無紳士風度的男人,和蕭遙那樣的交際花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難怪,她和你一樣,明明愛你,卻假裝不愛,既騙自己也騙別人。”

錢行至一楞,忙問:“你說什麽?”問完下意識看向舞池裏翩翩起舞的蕭遙。

這一看,發現蕭遙正看著自己,目光中柔情萬千。

可是,那柔情在他看過來時,瞬間如同被烈日蒸發了的水珠,無影無蹤。

曲邵敏的好友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又見錢行至癡癡地看著蕭遙,頓時冷笑一聲,扔下一句“沒什麽”轉身便走。

錢行至的心,卻跟入了魔似的,正在急切地顫抖,急切地冒出歡樂愉快的七彩泡泡。

原來,蕭遙並不是真的不再愛他,只是不想讓他知道而已。

她太愛他,太難過了,為此格外在意她的自尊。

正當錢行至正在胡思亂想時,曲邵敏的好友又拐了回來:“錢先生,能愛上一個膚淺庸俗的交際花,你這審美真叫我吃驚。”錢行至收回看向蕭遙的視線,努力壓下心中的喜悅與激動,可是沒有辦法。

他抿了抿唇,看向曲邵敏的好友:“隨你怎麽說,心是我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愛的是誰。我錢行至愛的人不多,也是有追求的。”

說完他意識到這話有可能傳到蕭遙那裏去,便沒有再往下說了。

蕭遙的第六個邀舞對象,居然是季先生。

她心中有些吃驚,但是面上絲毫不顯,如同和那些第一次相見的人說話那樣,客氣中帶著親昵的熟絡說話。

季先生與蕭遙滑入舞池,笑著回應了幾句,就道:“蕭小姐喜歡看國外的文學麽?”

蕭遙搖頭:“我也曾想過多看看,以便裝高雅的,可惜看不懂。”

季先生笑了笑:“我倒是不信。”頓了頓,又笑道,“我聽過西方傳來的一個故事,有人於旭日東升時喜歡站在刀尖上跳舞。你聽過麽?對此有什麽看法?”

蕭遙臉上的笑容不變,目光飛快地和季先生交換了一下,笑著說道:“有點佩服,起碼我站在刀尖上跳舞,一定會覺得很痛。”

季先生凝視著蕭遙的笑臉:“但是我相信,蕭小姐一定能夠忍受這種痛楚。”

蕭遙馬上笑著道謝:“謝謝。”

季先生又問:“蕭小姐,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但古語有雲,白首如新,傾蓋如故,我想我們便屬於後一種了。所以你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忙,請一定要告訴我,我必義不容辭!”

蕭遙再次誠懇地點了點頭:“謝謝。”

宴會結束,錢行至回到家,便看到虛弱地躺在床上的曲邵敏,幾個女同志正在照顧她。

錢行至走到床邊,仔細打量了曲邵敏片刻,見她身上臉上都帶著傷,語氣便變得溫柔了許多:“你怎麽樣?是不是很痛。”

曲邵敏的眼淚不住地往下滑落:“我好怕啊,我怕死了,我怕自己受不住嚴刑逼供,我怕自己投降了,幸好你們救了我!”

她生於和平年代,她被養得很嬌氣,她很怕疼,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辦法扛得住東瀛人一個比一個可怕的酷刑。

她做夢都擔心自己受不住痛楚不小心叛變了。

幸好,她被救回來了。

錢行至握住她冰冷的手:“回來了就好,不用再擔心。”

曲邵敏點頭。

晚上,見過自己好友的曲邵敏忍不住陰陽怪氣:

“聽說你在宴會上一直盯著蕭遙看,是不是?也難怪的,蕭遙那麽好看,艷名遠播,有點地位的男人幾乎都知道她,都想見她一面。我以為你會不同,想不到你也一樣,到底逃不過一個交際花的吸引。”

錢行至冷冷地轉身:“既然你累了,我便不打擾你了。”說完直直離開,絲毫不理曲邵敏在他身後連勝呼喚。

曲邵敏見錢行至居然如此不給自己面子,也不管自己此時重傷,當下又是悲哀又是難過,當然,還有無盡的憤恨。

她完全想不明白,為什麽世界上的男人都不在意蕭遙交際花的身份,都不會覺得她臟。

明明,明明她比蕭遙好那麽多,錢行至為什麽就是看不到呢?

周舫在宴會中便得知此次行動成功了,因此下了車進入小別墅時,他幾乎是跑著進去的。

見了憔悴的何亦歡,看到她身上的傷痕,周舫心痛得不能呼吸,抱住何亦歡一疊聲地說對不起。

何亦歡也哭:“如果是從前的我,必定會恨你一輩子,恨你為了所謂的大義放棄了我。可是見過這個時代的生靈塗炭,我今天才明白,你這樣做是對的。”

她從前追時,喜歡看男主角為女主無限付出,即使背叛天下所有人,可是回到這個時代,看過無數人間慘劇,她的想法不知不覺地變了。

周舫聽了更愧疚,又是一疊聲的對不起。

何亦歡不想周舫一直說對不起,於是就問起宴會上的事。

當得知蕭遙成為各勢力都追捧的人時,何亦歡大怒:“憑什麽!”

她為了不拖累周舫,不背叛華國,受盡了苦楚,過上了地獄一般的日子,而蕭遙呢,只憑著一張臉就能吸引所有人,這何其不公!

周舫的目光漸漸變得冰冷,溫柔地摸摸何亦歡的臉蛋:“問為什麽也沒用。這個世界就是這麽荒謬。”

何亦歡咬咬下唇:“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我總算能體會到這句話的悲憤了。”

然而,過完年,迎來春花綻放的春天,又送走它,接著迎來夏天時,她更能體會到這種悲憤了。

這個時候,東瀛發動大規模侵華,雖然由於有內應,對東瀛的計劃一清二楚,華國贏得很漂亮,但是這到底是需要犧牲戰士的戰爭,所有國人高興之餘,也帶著深深地擔憂以及對民族危亡的憂慮。

只有蕭遙,仍舊貌美如花,在金陵城中紙醉金迷,與政要名流結交。

何亦歡與曲邵敏每次提到蕭遙,語氣裏滿是不屑,但是憤恨,恨不得派人把她打一頓。

可是,蕭遙身邊總是跟著護衛的,她們根本沒有機會得手。

沒辦法,何亦歡與曲邵敏只能回憶後世看過的歷史書,回憶蕭遙被文人各種貶損,心理才好受了些。

東瀛滿以為,經過幾年的準備,他們絕對能碾壓一窮二白的華國的,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華國提前跟香腸國訂購了很多武器,有許多比他們的還先進,所以戰鬥打響之後,並不像他們想的那樣,東瀛能夠橫推過去!

第一階段的戰報傳回來時,花形與三井暴跳如雷:“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居然全線潰敗,偶爾一些勝利的戰役,殺傷人數極低。

這簡直事開玩笑!

華國若有這樣的戰力,何至於被侵略那麽多年,被西方列強當作劣等人那麽多年?

可是任憑他們怎麽確認,得到的消息都是一樣的。

如此可怕的敗績,嚇壞了擴張派的所有人。

這時,被珍子請回來培養的情報人員遲暮小姐提出:“勝率如此低是不可能的,我懷疑,我們內部有華國的間諜。”

此言一出,花形與三井同時點頭。

蕭遙也點點頭,看向遲暮小姐:“我也懷疑。不過我懷疑的對象是珍子!她過去可是有洩密的前科的,此次再次出事,而她正好也在,所以我認為,這次的洩密,也是她做的。”

遲暮馬上激烈地反駁:“不可能是珍子小姐,我跟在珍子小姐身邊學過一段時間,我很清楚,珍子小姐對東瀛帝國是忠誠的。”

蕭遙冷笑一聲:“這不是笑話麽,你是她的人,自然向著她說話了。來,你倒是說說,內奸不是珍子,會是誰?”

遲暮看向坐在一旁冷笑的田中先生:“是田中先生!”

田中勃然大怒,一下子站了起來:“你胡說!我是東瀛人,對東瀛忠心耿耿,是絕對不會出賣東瀛的。”

遲暮聽了,馬上看向蕭遙:“不是田中先生,便是渡邊小姐!”

蕭遙比田中還激動,一下子站起來,憤怒在美眸中熊熊燃燒:

“胡說!我看是你才對,你這樣新加入情報部門的人,最容易被人策反!你等著,回頭我便收集和你有關的證據,揭穿你的真面目。當然,你身後的珍子,這次再也別想逃掉。”

說完連會議也不開了,轉身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人。

保守派都用憤怒的目光盯著遲暮看,並且開始找一些無傷大雅的借口排擠遲暮,並認為她是為了幫珍子出頭故意陷害蕭遙的。

同時,保守派的井上指出:“我們內部允許競爭,但是不允許陷害。遲暮小姐對做出了許多貢獻的渡邊小姐進行汙蔑陷害,這是不容原諒的,我建議,先停止遲暮在情報部門的工作。”

擴張派的三井與田中都點頭表示了支持。

此外,還有幾個擴張派的人相視幾眼,最終也點頭同意。

如今戰爭期間,武器是很重要的,渡邊有從香腸國拿到絕密資料的能力,是絕對不能倒的。

遲暮小姐如此不識相,只能讓她走人了。

遲暮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只是預熱似的提了蕭遙一句,居然就被從情報部門趕出來了。

珍子也完全沒有想到,眾人居然如此信任蕭遙,願意為她說話。

意識到蕭遙目前的地位很重要之後,兩人都有些後悔,可惜後悔也沒用了,只能被趕出來。

遲暮看向珍子:“珍子小姐,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珍子淡淡地說道:“我們繼續從事我們的情報工作。”

遲暮很不解:“這是為何?”她們手上已經沒有了人脈,即使想從事情報工作,也很困難。

珍子笑道:“因為花形先生相信我們,需要我們啊。再說了,我打聽到,眾人如此信任渡邊,是因為她只身從香腸國得到很多資料。”

遲暮倒抽一口氣:“那位渡邊小姐的成績不是很差麽?她如何能做到這種程度?”

不說別人,就是傑出的珍子,也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

珍子臉上露出鄙夷之色:“她有一張臉就夠了!這個世界上的男人,

沒有一個能逃脫美色的誘惑的!”

遲暮聽了,找出鏡子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我只怕做不到她那樣。”

珍子擺擺手:“無所謂,我們一點一點地發展。”

東瀛與華國的戰爭,定要許多年的,她等得起,也熬得起。

珍子的猜測沒有錯,雖然華國有了基礎工業,因此軍工發展很不錯,但是畢竟無法與提起幾十年崛起的東瀛相比,所以之後的戰爭,便呈絞著狀態。

東瀛始終無法推進,只能在外圍原地踏步。

而轉機出現在兩年後,足足兩年,東瀛沒辦法推進,沒辦法霸占任何一片土地掠奪資源,以戰養戰的計劃徹底失敗,他們沒有了資源,開始節節敗退。

東瀛眼見戰爭失敗,馬上秘密派人去與香腸國聯系,希望組成同盟——香腸國的經濟形勢很不好,目前已經有了戰爭的苗頭,他們需要試一試,找一個盟友。

蕭遙馬上把消息傳出去。

香腸國的經濟形勢的確很不好,也的確有了擴張的野心,與東瀛一拍即合,馬上停止了向華國出賣武器,同時將已經送到海上的武器轉道賣給東瀛。

東瀛有了武器,又切斷了華國的武器供應,滿以為這次一定能打進來的,因此重新發起了進攻。

蕭遙主管的是情報部門,她這兩年來的任務一直是揪出藏在東瀛內部的內奸。

這兩年,她揪出了一個又一個“內奸”,形勢的確好了一些,所以她沒有受到什麽攻訐。

除此之外,她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參加金陵的上層回憶,如同蝴蝶似的在宴會上翩翩起舞,拿回不少情報,所以她在情報部門的地位穩如泰山。

何亦歡與曲邵敏同時懷孕了,所以從戰場上回到金陵,過上了安穩的日子。

兩人從戰場回到穩定的後方,有點不適應,看到花蝴蝶似的蕭遙,十分不順眼。

珍子很不甘心,一直和遲暮小姐密切打探消息,勢必要一舉擊垮蕭遙,當然,她們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也努力與東派的高官交往,套取消息。

在這種形勢下,東派的一場戰役全軍覆沒。

蕭遙一看到報紙便知道,這絕對是出了內奸了。

作為情報部門的主要負責人,這方面的消息都要先送到她手中的,此刻她一點也不知道,居然就下達到軍中了,顯然,這是不屬於情報系統的人打探來的消息。

蕭遙很快將目標鎖定了珍子和遲暮,並馬上寫將情報傳出去,然後參加宴會時,便一直留意與珍子和遲暮交流的男子。

通過唇語,她很快鎖定了這個內奸的人選,同時第一時間將消息傳出去。

可惜在她拿到消息的這段時間裏,由於一方失利,另一方也敗退,華國接連輸了幾場。

東瀛方大為高興,在一次會議上,花形公然帶珍子與遲暮參加會議,並將珍子與遲暮的成績告訴眾人。

這是東瀛這些年來第一次贏來的大捷,所有人都很高興,即使反對珍子的保守派,也沒有辦法說什麽,因為珍子的成績太驚人了。

不過,對花形提出讓珍子與蕭遙一起掌管情報部門,蕭遙與保守派都炸毛了,堅決不肯。

蕭遙見花形堅持,冷笑一聲,擡起下巴,傲嬌地說道:“我今天便直說了罷,我無法原諒珍子曾那樣陷害我。所以,情報部門內部,有她無我,有我無她!”

不僅保守派,就是擴張派也舍不得蕭遙,因此蕭遙留下,珍子繼續做她地下的情報人員。

珍子見晉升的道路被蕭遙堵死,心中暗恨,當下便停止與東派的人接觸,每天潛心跟蹤蕭遙。

這天,蕭遙接到一封很奇怪的信,信中只有一句話,便是約她見面的。

看了這封信,蕭遙隨手扔了。

第二天,某份很出名的報紙上刊登了一條啟示:“蕭小姐想救父母與兄長,請來一見,地址昨日已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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