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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青梅竹馬番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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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青梅竹馬番外(六)

安定侯府作為大雍開國時期就傳來下的武勳世家,候府裏哪怕是掂勺牽馬的都會耍幾下武藝,除卻後院三小姐的地方,離了哪都是粗糙的男人堆,馬廄狗舍更是每天都熱鬧,候府裏專門教大少爺和二少爺練武的教頭就有十個人,還有專門教騎射的,安定侯早年也打過幾場仗,後來天下太平,他就領了個護國將軍的名頭任了一個虛職,面上光亮。

他最小的女兒都十三歲了,大兒子蕭明葳今年十九,二兒子蕭明蕤十五,兩兒一女,安定侯很是滿足,唯一的遺憾大約就是他的兩個兒子還沒真正上過戰場,大兒子去年在武舉中大放光彩,今年就當了金吾衛,也算是聖上對他們安定侯的恩澤,二兒子還有點小,安定侯準備讓他老老實實的去軍中安穩歷練,他想到一事,皺了皺眉,最近三皇子有意無意的暗示可以安排蕭明蕤到有實權的衙門幹事,被安定侯拒絕了。

安定侯坐在搖椅上,望著練武場上練武的兩個兒子,腦子裏想著卻是朝堂的事,他嘆了口氣,自從大兒子被聖上看中當了金吾衛之後,三皇子那邊的人就對他多有關註。

安定侯想到太子,聖上年紀比他還大,也不知是不是到歲數了,對太子近些年橫挑鼻子豎挑眼,多次斥責太子,弄的太子地位有些搖晃,那些三皇子和五皇子他們心思浮動起來,在朝堂上小動作不斷,聖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竟由著他們去了,自此,那些皇子越發肆無忌憚。

反觀太子,受到聖上不喜之後,沈寂了好長時間,太子黨也受牽連,在朝中被三皇子一黨的人壓著打。

安定侯其實還是很中意太子的,廢長立幼本就是取亂之道,太子也沒犯什麽大錯,中規中矩的,不也很好。

安定侯頭疼起三皇子,他先前拒絕了一次三皇子,希望那位三皇子不要生氣。

一條大型青背狼犬呼哧呼哧的跑到自家主人身邊,圍著他繞圈,安定侯看向從廊下走到這邊的女兒,女兒出落的愈發漂亮了,跑動起來時,輕提裙邊,披帛飛揚,一下子就把安定侯這顆老父親心軟化了。

“阿爹。”

“欸!”安定侯笑容滿臉,手邊的狼犬跑過去迎接小主人,繞著小主人,洛蘭彎腰,親昵的摸了摸小黑的頭,又舉起它的爪子擺了擺,玩了一會後,牽著大黑走到阿爹身邊。

她家馬狗是不缺的,洛蘭自己就會騎馬,騎術很好,在學院時,君子六藝中的騎術成績一直靠前,府裏養的這些獵犬從小就喜歡和她玩,洛蘭對它們也十分好,時常餵養。

蕭明葳和蕭明蕤兩兄弟也來了,一看到妹妹,蕭明蕤道:“妹妹,你把大黑給我,免得新裙子被大黑爪子不小心抓破了。”

洛蘭把繩子給二哥,揚起小臉,手放在背後,頭上的金步搖微微晃動:“阿娘叫我喊你們吃飯呢。”

“好好,一起去。”安定侯起身,心情好了不少。

蕭明葳作為大哥,看了眼前方的老父親,對著他身邊的妹妹說道:“我還是不同意你和周家那小子去游學,妹妹,你從小到大就沒出過京城,一下子要去章柳臺那麽遠的地方,我怎麽放心的下。”

“就是。”蕭明蕤道:“你要是去的話,我就和你一起去,反正學院課業都快結束了,妹妹,你幹脆不要游學了。”

“當然不行。”洛蘭回道:“我已經和山君哥哥約定好了。”

“不行,你不許和那小子去。”蕭明葳看著已經長大成人的妹妹,感覺更操心了:“再過兩年你就及笄了,女孩家的名聲你還要不要啦?”

“路上又不是只我們兩人,還有帶路的陳夫子夫婦以及他們的女兒女婿,我和山君哥哥作為陳夫子的學生,跟著師長游學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怎麽就見不得人了?”洛蘭被大哥的話說的傷心了,眼眶不覺紅了。

一見妹妹這樣,蕭明葳立刻慌了:“唉,那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妹妹,你別哭啊。”

蕭明蕤也慌了,從兩人中間擠進來,怪道:“大哥,你兇妹妹做甚,要怪就怪周家小子,妹妹說的也對,負笈游學本就是常事,書院那些學子經常做,妹妹也是書院學生,她想游學就游學嘛。”

蕭明葳對墻頭草的蕭明蕤瞪了一眼。

安定侯看不過去了,對閨女說道:“蘭蘭,你大哥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你年紀還小,又是女郎,大力大斧擔心也是正常的,這樣,游學的時候,我讓李教頭帶兩三人護送你們,這樣既安全,你也能放心玩,怎麽樣?”

“謝謝阿爹!”峰回路轉,洛蘭眼圈還微紅,就笑了起來,有他候府的人看顧著,安定侯心裏也安心了不少。

下午時分,蕭明葳看著拎著一布袋生鮮骨頭棒的周家小子,他還沒說什麽,大黑就嗖的一下竄到了周緒腳邊,瘋狂搖著尾巴,看得蕭明葳氣哼一聲。

這周家也算是書香門第了,怎麽這周緒和周家人習性完全不一樣,比他這個武將家的還愛舞刀弄槍,溜狗熬鷹的。

“慢些吃,慢些吃。”周緒笑瞇瞇的望著這條青背狼犬,很快,候府裏的那些教頭就到了他旁邊。

“好小子,等會和我比劃比劃。”

“行了,你們散了吧。”安定侯揮手,然後看向周家小子,不提其他的話,他是越看越滿意,這小子根骨好的不得了,好,比他家兩個兒子還要好。

“阿緒,過幾天游學東西都準備好了吧。”安定侯問道。

“回伯伯的話,已經準備好了。”周緒道。

“嗯,路上小心,章柳臺是個適宜游玩的好地方,離京城也不遠,一來一回,一個半月也差不多了,到時我讓李教頭護送一下你們。”

“都聽伯伯的。”周緒點頭道。

到了出發那天,洛蘭特意穿了方便活動的圓領袍,背上小竹箱,高高興興的出發了,周緒望著蘭蘭妹妹,笑瞇起眼,少年郎意氣風發,也背著一個大號的竹箱子,步伐矯健,像一陣風。

陳夫子捋須看著書院學生,他家人比較多,帶了自己的夫人還有女兒女婿,一家四口,再加上兩個學生,還有候府讚助的那些武藝出眾的教頭,人數也不少了,如此,在盛夏陽光的一個下午,他們出發了。

一路游山玩水,洛蘭從離開了京城之後,感覺整個人都自在了不少。

他們人多,走的也不快。

周緒一個仆人也沒帶,來的時候阿爹阿娘殷殷叮囑他好些事情,早就被他忘記了腦後。

一日。

他們行至山間,意外發現了一處無人的野廟,廟裏無人居住,小廟兩旁的對聯經過風吹雨打,早已看不清字樣,進入廟內,廟裏神像上的彩繪斑駁的不成樣子,屋頂瓦縫遍是蜘蛛網,灰塵嗆人。

洛蘭掩著嘴巴咳嗽幾聲後,先在廟外小院裏搜集到一堆小細柴火到堂內,然後掏出火折子點燃,等火燃起來之後,她走出去,看了看外面的黃昏,極目遠眺,只見薄霧從生,青翠朦朧,群山綿延,陳夫子他們一家都是文人,此刻也正在看著如斯美景。

風景是真好啊。

她笑了笑,拿起一根木棍,先在地上掃蕩一圈,讓廟裏那些可能存在的蛇蟲鼠蟻都離開,然後又舉高胳膊,燒了燒那些蜘蛛網。

陳夫子一家拿出瓦罐碗勺等物,已經在做飯了,洛蘭忙好以後,就想去幫忙。

“蘭蘭你就歇著吧。”陳夫子的妻子拉過這個女學生的手,用帕子擦了擦她的臉:“剛才你忙完了,現在就輪到他們去做飯了。”她又仔細翻看了一下洛蘭的掌心,見前幾天用火折子不小心燙的泡子已經消了,這才放心,她道:“女兒家的手要好好保護,藥膏還有嗎?”

“有的。”洛蘭道:“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已經會使用火折子了,您不用擔心。”

正說話間,李教頭他們回來了。

蕭洛蘭先是驚喜後是疑惑:“李叔叔,山君哥哥呢?”他是和李叔叔一起去弄食物的。

“那小子說要去采些菌菇,我讓王大和他一起去了。”李教頭道。

蘭蘭還是有些不放心,她站在門外,看了看天色,又等了一陣,就在她著急的時候,山君哥哥終於回來了。

“山君哥哥,你回來了!”她去迎接。

周緒背著弓箭,拎著一小筐的菌菇回來,山裏到了晚間霧氣重,讓他的頭發肩膀濕漉漉的,他放下小竹筐,裏面滿是鮮嫩的菌菇筍子,從裏抓出一個野雞來:“蘭蘭妹妹,今晚吃小雞頓蘑菇。”

“山君哥哥。”蕭洛蘭皺著眉頭:“我們現在在山裏,下次不能這麽晚回來了,我會擔心的。”

周緒心裏暖洋洋的:“我知道了。”又看了看蘭蘭妹妹的手,心疼道:“等我回來再點火也不遲,萬一再燎了小泡,會留疤的。”

兩人進屋,又是一頓飽餐。

飯後。

兩人躺在各自的席子上看星星。

洛蘭身上蓋著一張厚實的毯子,幾乎可以當被褥使用了,她看著天上的星星,夜幕繁星如此之多,形成了一條蜿蜒的銀河。

“山君哥哥,過幾天就要到章柳臺了。”

“聽說章柳臺有仙桃節,等我們過完仙桃節再回京城。”周緒手枕著腦袋,也在看著星星。

“好啊。”蕭洛蘭道,李教頭聽著兩孩子兩小無猜的話,也露出一個笑容,周家小子這次出游的東西準備的東西十分齊全,平常不離身,時刻看顧著蘭蘭小姐,顯然是把蘭蘭小姐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才十三歲的少年郎,很不錯了!

算是看著周家小子長大的李教頭,對於蘭蘭小姐和周家小子,他私心覺得兩人就是天作之合。

到了章柳臺之後,蕭洛蘭在這裏玩了五天,才念念不舍的回去,臨走之前,買了一堆章柳臺產的仙桃,這些脆桃個大粉皮,一口咬下去,滿口桃子的清甜,吃起來又不是很硌牙的那種,帶著點軟糯,她想給家裏的阿爹阿娘和哥哥們嘗嘗,還有山君哥哥家的伯伯伯母他們,要送的人太多了,小竹箱堆的滿滿當當的。

湊巧的是,他們回去時又要夜宿在了那間野廟。

不過,與來時的天氣不同,他們還沒到住處就被淋了一身雨,哪怕有蓑衣,山裏雨水還是劈裏啪啦的往身上砸,砸的人睜不開眼睛,再加上山路泥濘,蘭蘭被這突如其來的大暴雨砸的那叫一個郁悶。

周緒正想要背蘭蘭妹妹,忽然停下了腳步,他耳朵動了動,平靜的向前走了幾步後,借著拿傘的動作朝後面小道旁的野林間瞥了一眼。

大雨下。

風聲呼嘯,樹葉竹林抖動不停,天色昏暗,根本看不出什麽,周緒慢慢撐開傘,看向前方,李教頭正在幫蘭蘭妹妹背著小竹箱,王大他們披著防雨的蓑衣,分散道路兩邊走著。

周緒掂了掂背上的箱子,如常走著。

到了廟裏後,蘭蘭松了一口氣,她拿出幹帕擦了擦自己臉上的雨水,打了一個噴嚏,李教頭連忙生火煮姜湯,可千萬不能讓三小姐受涼生病了。

很快,廟裏火光融融,廟裏經過上次的修補,勉強能住人。

“山君哥哥,你在發什麽呆呢?外面冷,快點進來取暖。”蕭洛蘭烤了一會火,見山君哥哥站在門邊,望著雨幕,不由好奇道。

王大在做飯,就是簡單的煮粥,烤餅。

周緒回到屋內,這座小廟高處尚可,再對比回憶,可以清楚山勢地形。

“蘭蘭妹妹,我的肚子疼。”周緒皺著眉:“要出去一趟,你等會從藥箱裏拿個藥包煮給我喝。”

洛蘭啊了一聲,她走到山君哥哥面前,十分擔憂:“是不是吃壞什麽東西了,我馬上就煮。”

“可能是的吧。”周緒睜眼說瞎話。

“那你快去快回,記得帶傘。”蕭洛蘭轉身去翻看自己的小竹箱。

周緒拿著傘走了出去,等到了一處偏僻地,他解下蓑衣,將雨傘放在蓑衣下面,少年郎悄無聲息的下了山,猶如雨夜幽靈一般,他的腳程奇快又奇輕,穿梭在雨幕裏,雨聲隔絕了他細微的腳步聲,周緒靈活的如同在山崖峭壁間攀藤的猿猴,從一個樹上,腳尖發力,蹬到另一個樹幹上,很快找到了一個人,他躲在大樹後面的一個人,蒙面黑衣,正盯著上方小廟的方向,手裏拿著明晃晃的大刀,刀鋒雪亮。

周緒落地時,那人只感覺到耳後風聲一過,夾雜著雨水的啪嗒聲,正要轉頭時,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嚨,隨後就是一股恐怖的力氣襲來,只聽哢擦一聲,壯漢脖頸軟綿綿的歪倒一邊,周緒用右手扶住他倒下的身軀,讓他屍體慢慢落地,然後扒下他的衣服,拿起他的大刀,繼續搜查起來。

一直到他殺了三十二人後,周緒才將黑色的蒙面斤扯下來,他的身量很高,手中長刀染血,血滴滴答答的順著刀尖流淌,上好的刀刃已經被砍出了一個缺口,偏偏面容還是青澀的,眉眼還帶著一絲孩子氣的稚氣,暴雨閃電下,宛如一個可怖的魔怪。

唯一幸存的人已經被嚇破了膽,坐在血地裏瘋狂後退,大吼大叫:“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就在前不久前,他們三兄弟許久等不到攻擊的信號,便找過去問問怎麽回事,沒想到一找一個死人,他們躺在地上,死狀可怖,不是脖頸被擰斷,就是被割喉斷首,還有的脊椎被錘了個稀巴爛,作為作惡多端的山賊,他們不是沒見過死人,可是,當同伴一個個以這種方式不明不白慘死的時候,他們被嚇壞了,轉頭就要跑。

三人中的一人當場被這少年從樹上一躍而下,大刀旋轉間,一顆人頭落地,血噴如泉湧。

另一個人瘋了跑,被少年大步上前,捉到後脖頸,五指用力,一捏,就沒了聲息,撲通倒地。

而他就是最後一人,他被嚇破了膽,對著少年砰砰磕頭,求他放過他。

“你和我去看看你們的同夥,是不是都在這了,還有沒有遺漏的?”周緒抓著這人,想知道還有沒有同夥,雖然自己檢查了一遍,但小心無大錯。

沒想到,他一伸手這人兩眼一翻就暈了。

周緒無法,選了個粗藤綁著這人拖著回了野廟,上去時,剛好碰到了雨夜找他的蘭蘭妹妹。

“山君哥哥,你怎麽了?”洛蘭一眼看到長刀上的血,驚慌出聲,快跑到山君哥哥那。

周緒扔下壞人,說明情況:“有壞人要殺我們,被我發現了,我把他們殺了。”

李教頭一驚,去查看地上的人,然後快速讓王大帶著其他人去查探。

蕭洛蘭提著一盞燈籠,一顆心臟被提刀的山君哥哥嚇得砰砰跳,她又擔憂又後怕又急慌:“山君哥哥,你有沒有受傷啊?”

“沒有,沒有。”周緒擦了擦手上粘膩的鮮血,握著蘭蘭妹妹的手,在昏暗中,笑瞇起眼。

周緒將驚魂未定的蘭蘭妹妹帶到小廟,蕭洛蘭一看山君哥哥身上衣服滿是血跡,眼淚頓時出來了:“你還說沒受傷,我不信,山君哥哥騙人,我要看看。”她打開竹箱,將裏面的小藥箱打開,一邊抹眼淚一邊找藥。

周緒見不得蘭蘭妹妹哭,哪怕沒受傷,還是將上衣扒拉開來,他坐在篝火旁,急得額頭冒細汗:“真沒有受傷,那些血是壞人的,蘭蘭妹妹,你看!”說完他就轉了個身又轉了回來,證明自己沒撒謊。

蕭洛蘭仔細看過之後,發現山君哥哥沒騙自己,她才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紅,淚珠子往下掉,怎麽也抹不完:“有李叔叔和王叔叔他們在,你發現壞人之後就告訴我們啊,我知道山君哥哥力氣大,可雙拳難敵四手,你一個人,萬一被壞人發現怎麽辦?”

周緒坐在蘭蘭妹妹身邊,扒拉好衣服,撓了撓頭發,高興又心疼:“別哭啊,蘭蘭妹妹。”

“我錯了,不要哭了。”

可惜他越安慰,蘭蘭妹妹哭的越厲害,直把周緒哭的心都攥緊了,悶疼的厲害。

於是等李教頭他們進來,就看見周家小子正抓耳撓腮的哄著自家小姐,李教頭眼神覆雜,他後面的幾個人看向周家小子的目光也變了些,那麽兇殘果斷的手法真是這小子做的?

想到以前和這小子說說笑笑開玩笑的場景,李教頭那些人的臉皮抽了抽,感情在候府練武場,這小子一直收著勁啊,有人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打了個寒顫。

“周公子,你怎麽發現那群人的?”李教頭把稱呼從阿緒變成了正式一些的周公子。

周緒急的焦頭爛額,哄不好蘭蘭妹妹,他整個人都不好了,隨口答道:“那些壞人對我們有殺氣。”

李教頭聽著這虛無縹緲的理由,再次懷疑自己是不是老了,殺氣?這玩意還能感受到?不都是到了近前,看著人通過交手才能感受到的嗎。

他有心想問問周公子怎麽會那樣的殺人手法,毒辣老練的讓他心驚,但想想還是沒問,只沈默的坐在一旁,過了會又別扭起來,自家小姐坐在那個人形殺器旁邊,還使小性子,他這會是真膽戰心驚。

“蘭蘭妹妹,別哭了。”周緒蹲在蘭蘭妹妹身前,後悔了不是一星半點,早知道蘭蘭妹妹這次這麽不好哄,連小豬臉都不管用了,他說什麽也會提前告訴李教頭他們的。

“那你發誓,以後什麽事都告訴我。”蕭洛蘭擦了擦眼淚,整個眼圈都哭腫了,氣勢卻是不減,掐腰氣鼓鼓的,嬌蠻的厲害。

“好,行,可以!”周緒立刻發誓,只要蘭蘭妹妹不哭了,什麽都好說。

蘭蘭聽到發誓,這才止住眼淚。

周緒坐在地上,也不顧臟不臟了,渾身放松下來,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只感覺比雨夜殺人還要累上百倍不止。

他真是怕了蘭蘭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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