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老牛打出一發達姆彈，將對面的鬼子指揮官一槍爆頭。

接著，老牛面無表情的再次推彈上膛，這一次他將目標瞄準了三百米外、鬼子那挺九二式重機槍的供彈手，隨後輕輕扣動了扳機。

只聽啪的一聲，鬼子供彈手又被爆頭。

打死了供彈手，老牛又瞄準了九二式重機槍的副射手。

“啪！”

又是一槍爆頭，那副射手的頭蓋骨被子彈掀飛了出去，鮮血與腦漿濺了一地。

“嗒嗒……嘎！”

鬼子的那挺九二式重機槍打光了子彈，槍聲嘎然而止，這時只見鬼子的機槍射手轉過頭去，卻發現副射手與供彈手都倒在血泊中，已經沒有人給他供彈了。

下一刻，老牛再次扣下了扳機，子彈準確命中鬼子機槍手頭部。

吭都沒吭一聲，鬼子機槍手便倒在了血泊中。

隨後老牛又將目標對準了鬼子的那個指揮官。

只見那指揮官高舉著軍刀，正在大聲的吼叫。

可是機槍卻沒了聲音，那鬼子指揮官一扭頭，這才看到機槍組的人全都已經被打死，這鬼子指揮官氣的咒罵一聲，當即折回來親自操槍。

老牛嘴角倏然綻起一抹冷笑，然後扣下扳機。

“啪！”鬼子指揮官應聲倒在了重機槍旁邊。

不過老牛這一槍並沒有殺死這鬼子的指揮官，他只是擊中了鬼子指揮官的小腹，鬼子指揮官倒在了雪地上，開始啊啊啊的大聲慘叫起來。

“少尉！”

一個鬼子醫護兵看到了，立即向著鬼子指揮官沖過來，老牛這次卻是沒有客氣，擡手一槍將那鬼子的醫護兵爆了頭。

又有兩個鬼子兵沖過來，想要把少尉救回去，老牛冷冷的一笑，啪啪又是兩槍，將兩個鬼子打倒在地。

但是鬼子兵並沒有放棄，繼續不停的沖過來。

不一會兒，老牛一口氣已幹掉了十幾個鬼子，圍繞那挺重機槍，十幾具鬼子的屍體橫七豎八躺了一地。

老牛饒有興味兒的看著這一切，準備再幹掉幾個鬼子。

這個時候老牛看到又有一個鬼子兵極為敏捷的跑過來，一邊喊，一邊不斷的閃轉騰挪向少尉猛沖而來。

鬼子少尉連連搖手，示意那鬼子兵不要過來。

“啪！”槍聲響起，鬼子兵應聲倒地，老牛很是得意，狗日的小鬼子，以為做戰術規避動作老子就逮不住你了？

老牛這時居然聽到了一陣哭聲。

定睛看時，卻是那個鬼子少尉。

那鬼子少尉一邊哭，一邊從腰間槍套裏取出南部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閉上眼睛然後扣下扳機，只不過，槍沒有響。

槍卡殼了，這該死的南部手槍，是出了名的問題手槍，不想讓它響時它走火，想讓他響時，卻總卡殼，鬼子少尉自殺不成，氣得大吼一聲，又從腰間解下一枚甜瓜手雷，用力一磕然後大吼起來：“天皇斃下，板載！”

“轟！”

少尉被炸死了，鮮血將身下的雪地都染紅了一大片。

“到是條漢子！”老牛放下了槍，嘴裏嘟囔了一句。

每個人都對生命有著強烈的渴望，讓一個人為了別人而放棄自己的生命，一般人是很難做到的，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人，至少不失為一個勇士。

地面上再一次增加了幾百具屍體，鬼子的進攻再一次被打退了，趙海累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大冬天光著膀子還滿身是汗，操控重機槍還真是個體力活。

然而沒等老牛、趙海他們喘口氣，外面再次傳來鬼子的喊殺聲。

“我艹，不會吧！”

老鬼透過觀察孔看著外面，只見鬼子竟然再次排山倒海的殺來，這次的進攻與上次進攻之間竟然只間隔了不到兩分鐘。

“媽的，鬼子真是拼命了，趙海，快起來幹活了！”老牛叫道。

“老牛，我他媽的沒勁了，好累。”趙海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不想死快起來！趕緊的！”

老牛連踢再打，終於把趙海拉了起來，抓了一把雪在海子身上一擦，趙海身了打了一個哆嗦，然後一咬牙，再一次猶如瘋了一樣，向著前方的鬼子扣動了扳機。

五家山要塞外，到處都是赤紅的血色，事實上，鬼子三十八師團與三十九師團也是疲憊至極，二十多天的戰鬥，已經耗盡了所有人的精力，每個人都精疲力竭，此時交戰的雙方全憑著最後一口氣在撐著，誰撐不住誰就會最先倒下！

……

遠在延吉的徐銳無時無刻不在關註著五家山的局勢。

王滬生每兩個小時，都要通過電臺與徐銳聯系一次，說一下五家山的局勢。

徐銳簡單分析了下，五家山要塞營造的十分之堅固，如果兵力充足，第七軍是很難攻打下來的，不過現在要塞中的大部分主力自己都帶了出來，只剩下新五營、要塞營以及一些臨時組織起來的民兵部隊，這些部隊加起來也就兩千多人。

而鬼子在五家山戰場卻有兩個師團又一個特戰師團，加起來足有三萬多人，兵力比超過一比十，再加上雙方已經打了二十來天，現在新五營與要塞營傷亡很大，就連民兵也因為參加了下水道的戰鬥而損失近半，局面可以說十分之危險。

好在徐銳已經預料到這點，所以提前抽調黃守信的新二營，繞道蘇聯回援五家山，加強五家山要塞的防禦，其餘各部則在延吉休整，徐銳知道，只要守住延吉，也就掐住了第七軍的脖子，第七軍打不下五花山，最後就只能乖乖的撤兵！

而只要第七軍撤兵，那麽他們新一團的機會就來了。

……

“老徐，現在情況怎麽樣？”冷鐵鋒過來問道。

徐銳說：“打的非常艱苦，不過老石說還能夠堅持。”

冷鐵鋒說道：“石長慶嘴巴硬得很，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認慫的。”

徐銳點頭說：“我已經讓黃守信先帶二營繞道蘇聯回五家山，加強要塞的防守，只要守住了五家山，第七軍必敗無疑，到時候，老了要活捉了山下奉文這老鬼子！”

“需要我們狼牙做什麽嗎？”冷鐵鋒眸子裏有寒光一閃即逝，沈聲問道。

“狼牙現在給我吃飯睡覺，養足精神，別的都不用管。”

“噢？老徐，你還真想讓我們狼牙去活捉山下奉文啊？”

“為什麽不？”徐銳說道，“山下奉文現在不是已經成了日本的軍神麽？老子不僅是要滅了他們的軍神，而且要生擒！”

“老徐，真有十足把握生擒山下奉文？”

“十足把握？那肯定沒有。”徐銳搖了搖頭，又說道，“不過三四分還是有的，但既便只有三四分把握，我們也要全力去爭取，不是嗎？”

冷鐵鋒又道：“老徐，老王能夠堅持到黃守信回援嗎？”

徐銳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嚴肅，目視著五家山的方向，口中說道：“現在新一團與鬼子第七軍都很疲憊，就像是兩只鬥得傷痕累累的老虎，誰能堅持最後的五分鐘，誰就會取得最終勝得，我相信，老王一定能夠堅持到援兵到達的！”

停頓了一下，徐銳又說道：“只要老王他們能夠堅持到二營回援，鬼子第七軍被打垮甚至全殲那就是大概率事件，活捉山下奉文也並非不可能！”

說這些話時，徐銳臉上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肅穆之色。

冷鐵鋒看著徐銳，悄然松口氣，因為他很清楚，每當徐銳臉上流露出這種表情時，就說明他都已經算計好了，而只要是徐銳算計好的事情，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件辦不成的，從從伏見宮俊彥親王開始，從沒有例外！

……

與此同時，在五家山要塞主堡。

王滬生將石長慶找了過來，商量主碉堡的最後防禦。

石長慶說道：“政委，咱們現在的損失雖然大點兒，但戰士們的心氣兒很高，所以沒有問題的，你盡管放心好了。”

從徐銳的電報裏，王滬生與石長慶已知道了黃守信的二營正在星夜兼程趕來，然後兩人迅速將這一消息通報全軍，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守軍頓時間士氣大振，人人都想，團主力馬上就要殺回要塞，這一仗，他們新一團贏定了！

“嗯，從時間上推算，二營到五家山還要有一天時間，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堅持最後二十四小時，老石，真的沒問題？”

石長慶說道：“政委，鬼子的攻勢是很猛，他們的兵員也很充足，輪番進攻，打的我們的確是非常被動，但要說小鬼子能夠打下主堡，那根本就是癡心妄想！”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不過政委……”

“不過什麽，別吞吞吐吐的。”王滬生道。

石長慶說道：“政委，我們營已經連續作戰了二十多天，弟兄們已經很累了，要是能給我們一點休息時間就好了。”

王滬生說道：“嗯，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如何讓戰士們喘口氣。”

“政委，要不咱們把狼牙派出去，搞一次偷襲，打亂鬼子的節奏。”石長慶說。

王滬生就說：“也成，讓狼牙到鬼子後面搞一下，鬼子就無法再繼續組織這樣的車輪大戰，這樣的話，一來戰士們可以得到休息，二來還可以拖延一下時間。”

說此一頓，王滬生便讓田言去把地瓜和李蛋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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