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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逐門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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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懷禦昏睡的三個月中,九山已經召開除魔大會。痛失愛女的漆雕梧,若不是被蘇巖攔著,此刻,怕是已經攻上妖都。

如今,慕燁離上任妖都帝君已有三月有餘,九山仙人雖是心中急切,卻無奈九山中並無慕燁離的敵手。漆雕梧不服,領了玄虛山的弟子想要為自己的女兒報仇,可是弟子的腳,還未觸及妖都的地界,竟是被結界生生擋了回來,靠近不得半分。

慕燁離放言,本是仙界之友,如今鬧到這般的地步,他亦不想看到。所以,為避免惡戰,保護往日友誼,結界閉而不開。聽到這樣的消息,漆雕梧的肺都要氣炸了,什麽友誼,仙妖之間何來友誼!他仙氣在體內一陣亂竄,接著便只能無奈嘆氣,領著弟子退了下去。

符子若見這般,面上平靜。心間卻已經開始細細地思量,看來慕燁離是不忍下手,對於往昔的仙界,心中還是慈悲的很。不過,即使再怎樣慈悲,如今的慕燁離對於九山的仙人來說,不是身份可敬的尊將,而是人人要誅的妖君。這般的關系都看不清,真是不配當年的稱號。

他嘲笑,端起桌上的茗茶抿上一口,胸中自是舒適。

錦兒自從符子若大婚那日,便不見了蹤影,岐山的弟子口口相傳,說是被慕燁離一同殺死了。但是,卻並無一人見過錦兒的屍體。接著,他們又開始猜測,曾經的仙界第一,要殺死一個丫鬟,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如此,心中都已明白,怕是錦兒早已經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消息傳到符子若的耳中,他刻意壓住,似乎不想讓雲之陌知曉。不過,最終,錦兒的死訊沒有掩住,終是傳進了雲之陌的耳朵。

天玄山的蘇巖真人不在山中,聽聞寒曜的話,應當是去了玄虛山安撫漆雕掌門。懷禦被蘇巖關進了鎖仙谷,說是讓他反思,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能見。這樣的仙尊,懷禦做的還真是有些窩囊。

見不到師父,雲之陌一下成了孤家寡人。平日裏,除了去千山殿走走,找寒月聊聊,就再也沒人能夠讓她吐露心事了。聽到錦兒的死訊,她心間一震,接著便是滿心的悲痛。再後來,這樣的悲痛變成一種仇恨,快速地生長,慢慢地她開始好奇他們口中的慕燁離,到底是什麽人,於是今日特意前去千山殿,希望從書閣中,找到些記載。

“你竟是連慕燁離都不知道?我的老天爺,你是天天練劍練傻了吧?給你,自己看看這本《仙界正史》,看完就明白了。”寒月頗為無奈地,將身邊的《仙界正史》扔到雲之陌的面前,說道。

雲之陌接過去,看看封面的字跡,接著,擡眸笑嘻嘻地對寒月說道:“謝謝寒月姐姐,我現在便去好生看看!”

說完,她便抱著書籍欲離開。

“等一下!你師父,仙尊怎麽樣了?還在鎖仙谷?”寒月追上來,拉住雲之陌問,面上閃過一絲擔憂之色。

“嗯……師父還在鎖仙谷,最近我想要先開始練習追淩劍,這般,等師父出來,亦是不會耽擱。”雲之陌自顧自地說,眼神篤定,看樣子必是已經因為錦兒的死訊受到了些刺激。此刻,怕是她也開始理解允嬌當日的心情了吧。

寒月目色一沈,接著欣慰,笑著對雲之陌說:“你莫要著急。說起來,只是修煉劍術,亦能進步飛快,著實令人驚訝。不過,追淩劍比貫虹劍更加覆雜,還是多多練習貫虹劍之後,明白天玄劍法的精髓,才能把握追淩的要義。”

“之陌知道了,這便先走了。我要好好看看這慕燁離,看他究竟是什麽人,竟然讓師父被師伯罰進了鎖仙谷。”雲之陌說著,目中流露出好奇的神色,其中還夾雜著一些恨意。不過,在岐山給的他那一劍之時還在腦中,如今想想那時慕燁離的眼神,她胸中竟是有些震動。

這樣的變化,還不足以引起她的註意,只當是自己的恐懼便也掩飾過去了。雲之陌回了住處,便開始看手上的《仙界正史》,帶著對於慕燁離的疑問細細地讀了起來。

讀過方才知曉,這樣的慕燁離竟是仙界萬年之前的仙界戰將,如今的地位莫說是仙界的人,就算是妖界的人,恐怕也是已經沒有敵手。她心間一震,忽地有些不懂情況。那日,她將自己手上的忘憂劍刺入此人的背部,穿透了他的整個胸腔,他明明有能力反擊,為什麽不動?不屑嗎?只是因為我是一個小弟子,所以就不屑?

“難得呀,你竟是放下忘憂劍,在看書?”玄羽不知何時靠在窗前,透過窗子,遠遠望著伏案在桌前的雲之陌說道。

雲之陌聽聲便已知曉來人,索性繼續埋頭看著自己的書,沒有理會他。微風掀起她垂下的發絲,畫面美妙。

“回來三個月也不去見見我,師兄我可是想你了。聽聞,近來你已經習會貫虹劍,今日來比試一下如何?”玄羽說著,一臉的輕松模樣,雙手抱在胸前,眉眼間青澀稚氣。

聽此話,雲之陌瞬間便來了精神。她合上手中的書,猛地站起,提了忘憂劍便走了出來。氣勢洶洶的模樣,讓眼前的玄羽有些驚訝。

“你這是,長脾氣了?三個月不見,見面就這樣兇巴巴的,會不漂亮的。”玄羽在她耳邊勸道,眼中的神色頗有戲謔之意。

“我已經習會貫虹劍,現在若是比試自是奉陪。”雲之陌嚴肅道,眸中並無半分對於玄羽的友好。

“呵,看樣子,你是今時不同往日?”玄羽繼續戲謔道,絲毫沒有將雲之陌的認真放在眼中。

“玄羽,你還是快些回去練劍,如今,魔頭現世,九山安危堪憂,你就不擔心嗎?”雲之陌認真道,柳眉輕蹙,手上的忘憂劍被緊緊攥著。

其實說來也奇怪,在雲之陌離開的三個月的時間。他雖是更加勤奮的練習仙術,自己的身體卻越來越不爭氣,就連最簡單的引氣他幾乎都快做不到了。不過,心中對於天玄山的劍術記得滾瓜爛熟,與她相鬥自是不會輸。

這樣想著,滿是自信地看看雲之陌認真的臉,回道:“擔心什麽?九山中的事情自由九山的仙君憂心,你我何必多想?到時候,仙界存亡亦不是你我說了算。還有,方才見你在看正史,慕燁離的事情你定是已經知道了,如今,他不來侵犯,我們已經是阿彌陀佛了。”

說完,他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令雲之陌更加厭惡。

“噌”一聲,忘憂劍被雲之陌拔出,橫在玄羽的脖間,明晃晃的光寒氣逼人。玄羽一驚,勉強保持鎮定,接著,瞪大了眼睛,望著忘憂劍刃說道:“你現在竟是都這般大膽了,我可是你的師兄!你怎麽敢?”

雲之陌嚴肅,眼中的神色較之前完全不同,接著她篤定地說道:“你是師兄我自是知道,但是,九山的存亡在你我的手中,應當憂心。如你這般,怕是那慕燁離還未前來,便已經潰不成軍了!”

“說的好。果然是懷禦挑好的弟子。”木玄緩緩走來,紫衣款款,一臉的欣賞,望著眼前的雲之陌。

她一驚,趕忙將手上的忘憂劍收掉,跪下:“木玄上仙……”

玄羽見木玄前來,亦是趕忙跪下,未敢多說一句話。

“起來吧,如今九山受到妖都威脅,還是得靠你們才是。”木玄說著,上前將雲之陌扶了起來。接著,他將眼前玄羽的手腕鉗住,似是在幫他把脈。

“木玄上仙……”玄羽有些驚訝,不知所以地望著眼前的木玄。

“原來是這樣,難怪懷禦會逐你出門,這般地練習仙術,不會反噬才是怪事。我還以為懷禦到底做了什麽事情,竟是這般善意的謊言,真是用心良苦。不過,若是說破了就不好了。但是,若是不說破,豈不是就有些讓懷禦受苦了?難辦,難辦……”木玄說著,深思間,自己的眸色已經沈落。

“善意的謊言?木玄上仙,你在說什麽?”玄羽問道,目色陡然一變,心上已經開始猜測到懷禦的身上。

“你想知道?”木玄問道,看樣子似乎並不想提懷禦保守這個秘密。

“請上仙告知。”玄羽跪下,說道。

“你雖是難得的修仙之才,但是體質太弱。拼命地練習仙術,已經傷了仙根,怕是現在,你已經不能引氣了吧?”木玄說著,眸中的神色沒有半分玩笑之意。

他簡短幾句話,已經將玄羽的感覺說的無比清晰,玄羽驚愕,瞪大了眼睛。自己身體的異樣,他自是明白,原來只是以為自己是未能認真修習,現在看來,怕是真的身體出現問題了。他恍然大悟,難道這些師父早已知道?

“上仙,弟子還有些事情先行告辭……”玄羽說著,面上神情有些不自然,這便就要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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