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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卷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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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卷卷心

胭胭耳力靈敏,從寧驍破門而入的瞬間就知道是他來了。

她眼睛一亮。

誰知外面沒多久就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隔著一道門,她都能聞到,漸漸飄散而來的血腥氣息。

依稀還有求饒聲響起。

剛亮起來的希望轉瞬被另一種情緒取代。

胭胭被封著嘴,叫不出聲,只有嬌弱單薄的身軀越抖越厲害。

在她眼中,巖哥那一類人已經十分恐怖。

他們殘暴混亂,無惡不作,虐待無辜的小狗,販賣年輕的女人和獸形人,甚至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綁架自己。

但來營救她的人,是更為可怕的存在。

胭胭一時間有些頭暈,不知道自己應該先害怕哪一個。

之前鮮少想過的問題再次浮現在腦海。

外面的一陣陣哀嚎提醒著她,但凡有一天寧驍反應過來自己和顧關洲的未婚夫妻關系,接受暴行的人會不會變成自己?

自己對寧驍的價值究竟是什麽?

寧驍又為什麽對自己這樣縱容?僅僅因為她是明鏡山的兔子嗎?

無助的淚水從眼眶滑落,她瑟縮在角落裏低泣。

外面猛地傳來幾聲槍.響,一切歸於寂靜。

有人破門而入,胭胭清楚看見寧驍寒意瘆人的一張俊臉。

他像是一只緊繃到極點的狼,眼神銳利,從進門的那一刻目光就精準鎖定在她身上。

突然,寧驍宛如瞄準什麽失而覆得的小獵物。

臉上的神色驀地松了幾分,越是看清胭胭淚水縱橫的小花臉,越是眸光顫動,臉上終於有了幾分活人氣。

巖哥那夥人沒了威脅,寧驍喜提“胭胭最害怕的人第一名”。

然而他本人還對此一無所知。

長腿幾步就邁到她面前,輕輕撕下封口的膠帶。

小姑娘狼狽不堪,灰頭土臉的縮在角落,豆大的眼淚一顆一顆滾下來,小巧的鼻尖也哭得發紅,還可憐兮兮的咬著唇瓣不敢哭出聲。

“別怕,沒事了。”

寧驍低低安撫她,絲毫沒在意她剛才試圖躲開他的細微動作。

剛才還面色從容的男人,此刻心臟攪作一團,嗓音都跟著發緊。

“我帶你回家。”

聽見熟悉好聽的聲音,渾身繃緊的小姑娘一眼一眼悄悄打量著他,眼淚還掛在睫毛上。

似乎在想這個人究竟是對一切都蔑視的寧驍。

還是給小兔子餵草莓凍幹的寧驍。

這時,胭胭察覺到男人的不對勁。

那雙放在繩索上的大手,似乎在輕微顫抖著,像是在面對什麽極其恐懼而忌憚的東西,連呼吸都變得艱澀了起來。

胭胭震驚的發現寧驍臉色發白,額角還有冷汗滑落。

她來不及害怕,顫著嗓音下意識問:

“寧驍哥哥……你怎麽了?”

胭胭叫了幾次,男人才仿佛從什麽中抽離出來,眸光閃爍了下:“沒事。”

他反手接過手下遞來的刀子,沈聲對她說。

“不要亂動。”

手起刀落,繩索全部解開。

細嫩的肌膚被磨破了皮,勒出的痕跡泛著血星,男人只看了一眼,眉心便皺得死緊。

胭胭被他用西裝外套裹住,打橫抱起,向外走去。

察覺到懷裏的小兔子還有力氣偷看,男人的大手順勢撫上她肩頭,偏了下身子,剛巧避開了橫七豎八的、血淋淋的慘狀。

少年看見他們上了車,為首的車子很快離開,不由松了口氣。

他沒有回頭去看廢棄房屋的慘狀,只是徒勞的朝著車子駛離的方向走了幾步。

現在束縛著他的犬舍沒了,他本應該高興才是。

可他從頭至尾都是一只棄犬。

心裏空落落的。

徹底無家可歸了。

將犬舍眾狗全部放開的虎叔走了回來,少年瘦小得可憐,他拎著他後衣領,一把就將人輕飄飄提了起來。

“你跟我走。”

就在一個多小時之後,誤機的顧關洲到達了本地的機場貴賓室,聽說了這件事。

“趙巖死了?”

他臉色陰沈,半天沒消化得了這個消息。

這個趙巖對他來說是個排不上號的小跟班,負責幫他處理一些夜總會的生意。

但這種四十八線外的嘍啰,平時撈不到什麽油水。

對於他私下賺外快的行為,顧關洲一向懶得看,只要不鬧到他面前就行。

誰成想這次直接把命送出去了。

還是死在寧驍手裏。

“寧驍……”

“你他媽敢在我頭上動土!?”

他又驚又怒,氣得直接在貴賓室打砸起來,像是要把休息室的一切陳設都血洗,機場人員不敢進門,全都在外等著。

“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你身邊的人都殺光!”

最後累到摔在沙發裏,他又想到趙巖綁架的人是自己未婚妻。

那個根本沒吃到嘴,吊得他心癢癢的小未婚妻。

他有點慶幸,點了根煙。

“媽的,死得好!”

“要是真把胭胭怎麽樣了,老爺子一定會殺了我的。”

摸著脖頸上冰冰涼涼的吊墜,他後怕的想著,要是胭胭死了,他會不會也跟著死了?

寧驍疼愛他未婚妻這件事總讓顧關洲覺得頭上綠油油的。

但除此之外……

萬一哪天寧驍遷怒於胭胭,把她一口氣殺了呢?

現在是不是相當於自己的命,也在寧驍手裏?

這個可怕的念頭一在心底湧起,顧關洲就坐立難安起來,他喘息著,勉強讓自己冷靜。

“對、對,眼下最重要的,是把那個小丫頭弄回到我身邊……”

他看見被砸壞了一半的電視機上,還堅強的放著一場寵物比賽。

像是被提醒了似的。

顧關洲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章少,上次讓你派星探去勾搭的小姑娘怎麽樣了?”

“她同意加入星耀娛樂了嗎?”

與此同時,家庭醫生給胭胭做完了各項檢查,一切結果正常,只是受到了一些驚嚇,靜養一段時間就沒問題了。

醫生還提醒寧驍。

兔子發.情.期的癥狀會持續很久,甚至每個月都可能出現,常常伴隨暴怒、假孕、攻擊力提升的行為。

言外之意要麽給小兔安排成年兔該有的行為,要麽抑制藥物加大劑量。

但寧驍看胭胭最近乖得很。

也就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梳洗過一番的胭胭坐在臥室床頭,呆呆的回想剛才那一幕。

即便寧驍護著她的頭,不讓她亂看。

但她還是瞧見了死不瞑目的那個男人,好可怕……

她從來沒見過死人。

寧驍在她面前,和在別人面前,完全是兩個樣子。

還有上次他們半夜被顧關洲攔車,他的狀態也和平時不一樣。

好像那才是真正的他。

那種恐怖的寒意久久包圍著她,胭胭忍不住向上拉了拉被子,頭頂突然傳來男人低沈的聲音:“餓不餓?”

寧驍眼看小姑娘被自己嚇得一抖。

“不、不餓,我現在吃不下……”

還以為是自己猝然出聲嚇到了她,男人伸手去摸她的頭發,試圖安撫一下易受驚的小朋友。

誰知胭胭不動聲色縮了縮脖子,眼睛也瞇起,露出兔子警惕人類時才會出現的小動作。

好像寧驍會傷害她一樣。

男人微妙挑了下一側的眉。

原來害怕的是他。

小沒良心。

之前對留在小姑娘房間興致缺缺的男人扯了下唇,索性坐在她床頭,挨著她不遠。

胭胭明顯比剛才更緊張了,看見他靠近,就像看見什麽豺狼虎豹似的,一雙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望著他。

寧驍還很善良的告訴她。

“那些人都死光了,胭胭,你現在在害怕什麽呢?”

聞言,小姑娘果然臉色僵硬,鼻尖很快又紅紅的,嘴巴一撇,忍不住抽搭了兩下,看上去要哭。

有時候欺負一下這小兔子也挺好玩。

他對欺負弱小這件事沒興趣,但對逗弄她這件事突然升起了點惡劣的心思。

哭了再哄也行。

誰知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突然覆在他手背上。

一種微妙的酥麻的癢意,頓時從手背躥到了寧驍心頭。

寧驍和她體型差異很大,她的手小小的,看上去很柔軟,擱在男人青筋脈絡分明的大手上,有種可以任人揉捏的弱小感。

男人眼底有驚訝劃過。

她要做什麽?

害怕昏頭了,想拉著他的手,或者撲進他懷裏,淚眼汪汪的求他別說了嗎?

這麽可憐?

這種詭異的期待,讓寧驍喉結不自然吞咽了下。

哢噠。

一聲卡扣的輕響。

精巧的男表神不知鬼不覺戴在了寧驍的手腕上。

泫然欲泣的某只兔子看向他。

“這個是送給你的……”

“之前我還以為是你給我走後門才贏的獎金,當時在生你的氣,沒能及時給你。”

她越說聲音越小,道歉的三個字帶著點不情願,撅著嘴,咕噥著一閃而過。

“對不起,下次我不會那麽沖動了。”

寧驍頓時恍然。

原來……

她去比賽是為了贏獎金給自己買禮物?

眼前又浮現出白色小毛團在家裏飛來飛去的場景,原來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心尖逐漸彌漫到了全身。

原來自己才是讓她那麽辛苦的罪魁禍首。

這些年從沒有人為寧驍心甘情願付出過什麽,還是這樣毫無保留的,單純而柔軟的,導致他面對這件事時,心臟酸麻,身體僵硬。

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

他像個機器人,腦袋裏就沒有這個指令相對應的反應。

“為什麽對我好?”

胭胭茫然看著他。

寧驍從善如流收下手表,還執著地問:“為什麽對我好?”

“是因為你覺得自己寄人籬下,還是擔心我會因為顧關洲而遷怒你,所以你想討好我?”

胭胭為此害怕過,但她的確沒有過這個目的。

她有些慌亂的擺擺手。

“不是的!”

望著男人認真等待回答的眼睛,她只覺得臉頰越來越熱,腦袋裏也一片暈乎乎的。

為什麽對寧驍好……

原來這件事,需要一個理由嗎?

寧驍眼看她面色不自然的漲紅,眼神慌亂到只能盯著被子。

從他的角度,能看見小姑娘纖長的睫毛在翕動,白皙的耳朵也泛著紅,她看上去很緊張,似乎被他無理取鬧的問題給為難住了。

半晌,胭胭終於開口。

“只是因為你很好,我才想對你好的呀……”

她聲音很輕柔,整個人看上去乖乖軟軟,又無辜又單純。

因為他一個問題,就煩惱得臉蛋也紅撲撲的。

仿佛他再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她也會耐著性子來滿足他。

寧驍心頭一軟,猝不及防想到謝貍評價他的行為,像是在霸占別人的妻子,像是在偷.情。

她身上散發出來淡淡的香味,不知道是不是沐浴露的味道。

甜津津的氣息像是奶香和花香混合在一起,撩撥著寧驍的神經。

“我絕對不是因為顧關洲才來接近你,被你撿到的時候,我也根本不記得顧關洲的名字,這個真的是一場意外……”

顧關洲,顧關洲。

這個惹人煩的字眼讓寧驍的心一沈。

他終於想起來,每天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小姑娘並不是自己的女朋友。

而是他強行留在自己家的,別人的未婚妻。

他就這樣像一個惡霸似的,霸占著未經人事的小兔子,阻礙著真正擁有婚約的兩個人見面。

名不正言不順。

一種沒來由的醋意湧上。

男人臉上神色收斂,耐著性子說:“兔子小朋友,想說服人,是需要誠意的。”

像是被他無賴的態度驚到。

胭胭看了眼他手腕上的表,又迷茫的看向他,那小表情仿佛在說“我真的沒有錢了”。

男人輕笑了下:“你的手表我很喜歡,也很感動。所以我不需要你繼續用物質回報我了。”

“人很覆雜,並不是吃飽穿暖就會滿足。”

胭胭更加雲裏霧裏。

“那……你需要什麽誠意?”

寧驍突然靠近,慢慢俯身,視線在她唇上逗留,被男人冷冽的氣息包圍住,胭胭渾身猛然一熱,震驚到連話都說不出。

那張臉英氣逼人,五官深邃立體,湊近看,眼角淡淡的淚痣很漂亮。

她不敢喘息,心跳聲震耳欲聾,大到害怕被寧驍聽見。

男人在她近在咫尺的距離停下,閉上眼。

“親親我。”

狗jj崩了,一直傳不上文!(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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