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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卷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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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卷卷心

勇士賽?

剛放松下來的心又立刻提起。

會長見縫插針就要介紹新的合作項目,不料男人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離開。

虎叔跟在他身後,看了眼男人急急走向勇士賽會場的身影。

“寧總,現在還沒開始。”

寧驍頭也不回:“我知道。”

還沒到比賽時間,經過層層篩選的選手們都在休息室等候,賽場上只有工作人員在進行賽前的檢查。

在寧驍印象中,這個比賽和商場門口幾十塊錢玩一次的氣球城堡沒什麽區別。

但這次給他的感覺與之前全然不同。

重重障礙又高又危險、兩米深的泳池、陡峭的造景山坡……

男人臉色沈了下來。

他視線微轉,又看見一個工作人員在用遙控器操作什麽,一個測試物體被信手丟過去。

鐵圈上立刻傳來滋啦的電流聲。

寧驍黑沈沈的眼眸頓了下,神色愈發凝肅起來。

他可不想看見白花花的小兔子變成烤兔子。

虎叔似乎料到寧驍想做什麽,他一把拉住轉身要走的男人,問:“寧總,你要做什麽?”

冷銳視線落在被桎梏住的胳膊上,刀子一樣,虎叔立刻被紮得松手。

寧驍不耐,英俊眉宇間濃雲翻滾。

“我要改規則。”

虎叔知道接下來比賽的難度,對毛絨絨的小動物們有多麽危險,但他還是有什麽說什麽。

“您想為了胭胭小姐改規則容易,但這樣公平嗎?”

仿佛讓他天真的話逗笑。

寧驍唇角勾了勾,看他的眼神夾雜著諷刺:“公平?”

“這世上本就沒什麽事是公平的,我要是連這麽點小事都幫不上忙,對她來說才不公平。”

虎叔眼神中劃過一抹遲疑。

寧驍還是沒懂他的意思,以寧驍的話語權,修改規則輕而易舉,喝口水的工夫都用不上。

但這世上,依然有權力也難以企及的事。

寧驍是在一個極其弱肉強食的黑暗世界爬出來的人,虎叔能想到的溫情,他想不到。

滿身紋身的男人撓了撓頭,看上去有點憨厚。

“我是想說,胭胭小姐願意接受你為她更改規則嗎?”

“如果這只是你個人的意願強加在她身上,她會開心嗎?”

剛才還渾身冒著戾氣的男人微微一怔。

選美賽和勇士賽之間,空閑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晉級的參賽選手全部在化妝間休整等候。

小毛團淺酌了一口大哥送過來的果汁,坐在化妝臺上,安靜閉目養神,享受著梳毛服務。

察覺到一陣不太友好的註視,她直覺般睜眼看去。

“嗤。”

“這麽小的兔子。”

一只黃毛田園犬不善地打量著她,尾巴翹得筆直,渾身散發著蔑視:“還以為得了第一名的是誰。”

圓滾滾的小團子和他對視了片刻。

葡萄般黝黑眼眸眨了眨,音調乖乖地說:“喔,這麽傻的狗。”

她嗓音太軟糯,沒有半分攻擊性。

以至於田園犬第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這只小兔子竟然在罵自己。

他下意識氣得齜牙,發出低低吼聲。

但一想到對方小小一只,對自己根本構不成什麽威脅,他心情又好轉起來,冷哼了聲。

故意尋釁:“66號,等下的比賽可不是賣弄外表就可以獲勝的。”

“你不會被嚇哭吧?”

化妝師明顯感受到手下的小兔子渾身一緊,明顯不悅起來。

一個巨大陰影忽然籠罩過來,田園犬懵了一下,緩緩擡頭看去,一只巨大的白色袋鼠低著頭死亡凝視著他。

“汪!”

他嚇得一個趔趄摔了一跤。

這是什麽新物種?

長得好可怕!

訓練有素的小犬嚇壞了,後腿都忍不住瑟瑟發抖,剛才還囂張翹高高的尾巴頓時夾緊。

肌肉虬結的白色袋鼠眨眼間成了一個相貌漂亮的男人,只是這男人壯碩的身材和腦袋嚴重不符。

“小朋友,她哭不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再不走,哭的就是你了。”

田園犬一步一回頭,飛快溜走。

小白蹲下身看向胭胭。

“別擔心,不管是顏值還是體能,我們明鏡山的兔子就沒怕過誰,而且,輸贏不重要。”

“只要你為此努力過就好。”

圓圓的小腦袋用力點了點,嬌小兔耳跟著晃了晃,眼神堅毅:“嗯!”

這時,小兔神色一頓,像是看見了什麽。

寧驍知道她發現自己,躲不過去了,只能走進化妝間。

“胭胭。”

原本他只是想遠遠看一看備賽的小兔子——

畢竟他今天是作為嘉賓來的,而胭胭是選手,就像虎叔所說,他們之間的關系比較特別,不適合出現在同一個場合,很容易落人話柄。

好在這一間的選手不多,都在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

而小毛團甜生生的叫了他一下,肉感的小身體劃出一條線,跳下來,朝他跑來。

男人蹲身下去,小兔子從善如流跳進他掌心,和他平視著。

“你、你怎麽來了呀……”

寧驍第一次從小兔子這張呆萌的臉上看出局促、尷尬,而後是接受,最後還帶著一點點期待。

如果她現在是人形,一定會羞澀的紅了臉。

“是來看我的比賽嗎?感覺什麽都瞞不過你。”

既然她這麽問,寧驍也無需費心解釋,點了頭。

掌心的小毛團觸感溫熱,絨毛絲滑,肉感柔軟,看上去比星級甜品師做的小點心還可口。

很難想象這樣漂亮的小家夥,等一會兒就要和那些瘋瘋癲癲的小獸一起廝殺。

他不忍心。

男人撩起眼簾,瞥見了一旁剛和化妝師合完照的小白,煩躁陡然升起。

“是你大哥讓你報名的?”

小白自然察覺到寧驍的不悅。

他笑了笑,話裏有話。

“寧先生是不是管的有點多了?兔子的天性就是自由,不妨問問,你是我妹妹的信徒,還是愛慕者?”

這一句話戳到寧驍軟肋,他眸間戾氣橫生。

如果不是看在這個蠢兔子是胭胭的大哥,他現在就能擰斷他的脖子。

“胭胭這麽小,你就不怕她在賽場上受傷?”

小白一身腱子肉,滿不在乎。

“那是兔兔一族榮譽的勳章。”

寧驍面色冷冽,額角青筋跳了跳,只想用他腦袋在玻璃門上扣點勳章出來。

眼看二人之間氣氛劍拔弩張。

小團子著急的跳了跳,讓寧驍低下頭,她濕漉漉的粉色鼻尖,溫和乖巧的湊上去,與男人挺拔立體的鼻子碰了碰。

像是小兔子令人心軟的獨家安撫。

“不用擔心我,是我自己要來參賽的,而且主辦方也都說了,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不會有事的,寧驍哥哥。”

男人心頭微軟。

但眉心還是緊緊蹙著,他不放心,開口說:“要不還是……”

“退賽”兩個字還沒出口,就讓一陣震耳的廣播聲打斷。

“請56號、66號、78號選手到檢錄處進行檢錄——”

小兔子眼睛一亮,耳朵嗖一下豎了起來。

“到我了!”

小白一把將胭胭抱走:“握草,緊張!”

兔爪突然放在寧驍掌心一個東西,幼小柔軟的兔子被她的傻大哥抱著跑遠,兩只小腳一顛一顛的。

“這個,請你幫我保管好!”

寧驍自知阻止不了胭胭。

這些年,他身邊不是黑市混出頭的瘋子,就是生意場上游刃有餘的老油條們,驟然看見一團雪媚娘露出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架勢,心情還真是微妙。

“……小傻子。”

他輕輕張開手,掌心裏,是一個粉粉嫩嫩的小蝴蝶結,蝴蝶結中間鑲嵌一顆流光璀璨的粉鉆。

男人眸光輕輕一閃,手指又重新合攏,握住。

會長又顛顛找了一大圈,總算找到了地方,寧驍可是真金主真上帝,就是跑斷腿也得知道他在哪!

他擦著頭上的汗,拐進化妝間。

“寧總,比賽馬上開始,您如果累了就……”

男人淡聲:“去看比賽。”

會長還真搞不懂這崖柏總裁的行事風格,不由怔了一下:“啥?”

楞神兩秒,身高腿長的男人落了他好幾米遠,會長趕忙通知下屬說休息室不用準備了,拔腿追了上去。

“寧總、寧總!你等等我!”

目睹了一切的田園犬眉心緊皺。

怎麽回事?

那只兔子……

和比賽的高層看上去關系匪淺?

勇士賽開始,呼聲震天。

虎叔緊張之餘,還買了兩根烤腸和一桶爆米花,坐回了嘉賓席。

“寧總,吃嗎?”

果不其然收到一記眼刀,身旁的男人明顯比他緊張很多,眉眼陰翳,輪廓清晰的下顎線都透著繃緊的弧度。

虎叔摸了摸自己日漸消失的下顎線,惆悵張開虎口,一口一根烤腸。

寧驍手中的蝴蝶結都像是在發燙。

他從沒希望胭胭能取得什麽成就,只要她平平安安就好。

第一關已經開始,是常規的跳高跨欄。

只是相比以往,這次是帶電的。

寬敞的賽場上,擺放著二十幾個高度不一、大小不一的鐵圈。

小動物們齊齊沖去,由於體能和身材的巨大差異,很快就能看出誰獲勝的概率更大。

金絲熊站在鐵圈前破口大罵。

“這是鼠能過去的高度嗎!睿智主辦方!”

水豚慢吞吞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小兄弟不要那麽暴躁,讓我來。”

“我的身高對這個來說,綽綽有餘。”

不等金絲熊讓開,水豚一個飛撲,玉足輕踩在熊身上,把對方踩得嘔的一聲,立馬口吐蓮花,問候他全家。

觀眾發出籲聲。

水豚明顯心意到了,體重沒到,飛到一半直接掛在了鐵圈上,電流滋啦響起。

“我糙嗷嗷嗷!”

後面緊隨而來的貓咪速度飛快,在水豚好不容易翻身下去後,立刻靈活舒展身體,飛身而過!

貓咪四足輕巧落地,卻遲遲未動,場外的同伴急得大叫。

“沖啊,怎麽不沖了!”

矯健的英短忽然往回跑,咬了一口趴在地上的金絲熊,口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跑道上怎麽有雞米花?”

場外同伴:“……!?”

賽道上一片雞飛狗跳時,幾個穩健的身影如風般飛馳而過,不相上下。

一團幼小到不起眼的白色也夾在其中。

胭胭緊張到了極點,大腦無法思考,只能做出最機械的判斷。

一個接一個越過欄桿與鐵圈。

全程沒有一丁點的電流碰到她。

奔跑和跳躍都是兔子的強項,她剛才還因隔壁賽道的英短跑得太快而害怕,甚至被落後了幾步。

但現在對方和雞米花在打架,小兔子的心裏壓力驟然減輕。

最後一圈,小兔子跑得全神貫註,猛地起跳——

陽光下,宛如一團用力拉長的小年糕條,熠熠生輝。

順利通過!

其他幾個競爭對手也飛馳著相繼通過,全場歡呼,66號的排名在顯示屏上跳到第一。

虎叔一激動,爆米花撒了一嘉賓席。

對寧驍說。

“當年你被金三角的人捉走,我都沒這麽緊張過。”

寧驍:“。”

地上跑的,是胭胭的強項,不需要太過擔心,但……

男人目光落在下一個賽區上,眼底有擔憂劃過。

主持人宣布:“下一項,激流勇進,請選手們做好準備。”

寧驍的心像是讓人捏住,他看見站在池邊的小毛團幾乎想都沒想,撲通一聲就紮進泳池。

但這次,胭胭沒有那麽順利。

小兔子即便速度快,也因為身形不穩而左搖右晃。

渾身漂亮的毛發被水浸濕也毫不在乎,她看上去有點慌亂,小小的耳朵透出薄粉色,緊緊貼著頭皮,使出吃奶的力氣掙紮著。

小屁股圓圓的,撅得老高。

即便這麽努力撲騰著,她也沒游出多遠,顯然是沒掌握游泳的技巧。

相比之下,她旁邊的田園犬速度不如她,卻因為擅長游泳而逐漸拉開距離。

場外的小白也焦急起來,大聲傳授著自己掌握的游泳知識。

寧驍看不下去,嘖了一聲就要起身。

虎叔及時將他摁住,低聲囑咐。

“你現在過去,讓別人怎麽看待胭胭小姐?”

全場的註意都集中在激流勇進賽區,觀眾席上的討論聲無比嘈雜。

主持人擔憂的聲音回蕩在會場。

“看來我們的66號選手並不擅長游泳,但沒關系,她已經做到了最好,身為一只兔子,游泳本身……”

話音未落,主持人震驚。

“等等!”

“66號選手……”

所有人也瞬間緊張。

只聽見亢奮的驚呼通過廣播傳遍每一個角落。

“狗刨!是狗刨!”

“這只聰明的小兔子居然使出了狗刨,現學現賣,師夷長技,走旁邊58號田園犬選手的路,讓對方跟著自己走!”

嘉賓席裏的男人啞然失笑。

“她還真有本事。”

虎叔看了眼寧驍:“我就說胭胭小姐沒問題的。”

寧驍回看他一眼,顯然松了口氣,但依然不忍心看見小毛團在水中狼狽掙紮的模樣。

旁人在乎胭胭能不能拿下名次,獲得榮譽。

寧驍只在乎她。

田園犬明顯也聽到主持人的呼喊聲,餘光一瞟,果然!

那只卑鄙的兔子居然學會了他的招數,還這麽快就學會了!

他狗臉簡直沒地方放,又羞又惱,氣得扭頭汪汪大叫。

“你這個學人精,為什麽學我!”

小兔腿倒騰得很快,在水下虎虎生風,眼看就要超過他,賽事咬得很緊。

她無暇多顧,被對方汪汪亂叫搞得耳朵疼,趕緊敷衍一句。

“那就叫兔刨,以後就是我的了。”

沒想到看上去一吼就哭的兔子臉皮這麽厚,田園犬怒不可遏,就要大叫。

“什麽……!?汪汪汪!咕嘟咕嚕……!”

分心間,頓時嗆了水,他原地撲騰起來。

周圍都是救生員,根本不需要小兔子停下來普度傻狗,胭胭只想要拿一萬兩千塊錢,立刻提速沖過終點。

又斬獲一項第一名。

比賽很快來到最後一項,選手需要在最短時間內攀登上造景假山。

那只田園犬顯然也是經過了專門的訓練,加上剛才在所有人面前丟了臉,還遭到了陪伴者的訓斥。

他勢頭兇猛,眼裏幾乎沒有了任何人。

只有想拿下第一名的目標。

但他不知道,胭胭就是山裏長大的小兔子,這些陡坡對於她來說都不算什麽。

眼看那只讓他頭疼的兔子又沖到了自己身邊。

只要稍稍拉開距離,很快就會被她追上,怎麽甩都甩不掉,田園犬幾乎氣紅了眼。

這種中看不中用的小兔子居然也能和他旗鼓相當!

一狗一兔同時跳到了一個緩坡,位置不夠,他連想都沒想,仗著體型優勢一屁股將小兔擠了下去!

小毛團猝不及防要向後摔倒,叫了一聲。

觀眾也跟著驚呼,不少人下意識站了起來。

寧驍再也忍不住,臉色陡然陰鷙。

“讓開!”

“我要把那條死狗的腦袋擰下來。”

這次連虎叔也沒敢攔。

會長沒想到這寧總這麽性情中人,看上去冷冷淡淡,實際上看比賽這麽認真。

小孩子打打鬧鬧,竟然讓他發這麽大火。

這年輕人真有意思。

他不知死活上去阻攔。

“寧總您冷靜,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會長領口猝然一緊,嚇得媽呀一聲,差一點讓寧驍拎起來。

好在胭胭足夠敏捷,像個白色小.炮.彈一樣,借力跳上去,雖然夠不到緩坡,但一口就咬住了田園犬的尾巴。

穩準狠,咬得對方淒慘叫了起來。

主持人高呼。

“66號選手有驚無險!”

田園犬這次往上爬,身後還咬著一個小尾巴,他痛苦不堪,不能全速奔跑,也甩不開。

“臭兔子,你給我撒開,聽見沒有!”

胭胭兔臉堅毅:“唔唔!”

不撒!

氣急敗壞之下,他狠狠一甩尾巴。

小兔子恨恨咬著的三瓣嘴陡然松開,這一刻她連尖叫都忘了,只覺得自己在半空中的速度都凝滯緩慢下來。

她會被摔成兔餅嗎?

胭胭怔怔想著。

她還想用獎金給寧驍……

撲通。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襲來。

她竟然旋轉了一圈,四腳著地,落在了距離終點只有幾步之遙的緩坡上!

在場所有人都沒想到她還能因禍得福。

他們看見,毛絨絨的白色小團子並未被嚇傻,幾乎不給自己一點時間喘息,立刻閃電一般向上沖去——

一舉登頂!

田園犬推搡跌坐在原地,不可置信。

等候在頂峰的幾名禮儀將小兔舉過頭頂,全場歡呼!

差點被勒窒息的會長只覺得領口一松,他看見陰晴不定的男人低低說了聲。

“太好了,她沒事。”

比賽結束。

不枉胭胭這段時間沒日沒夜的訓練,順利斬獲一萬兩千塊的獎金,她像個小財迷一樣,直接去兌了獎,歡天喜地的表示會請寧驍、虎叔還有大哥吃飯。

她現在算是半個紅兔子了。

商場裏的大屏幕上,滾動播放著白色小毛團英勇的身姿。

胭胭遠遠瞧見,嚇了一跳。

她沒想到自己會這麽拼,這麽一回看,連自己都忍不住驚訝。

小姑娘嘀嘀咕咕:“什麽甜美小核.彈,誰起的名字……”

寧驍還是第一次被女人請吃飯,心情微妙,竟然有種形容不出來的滋味。

有點窘迫,又有些期待。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胭胭大方的點菜,然後趁著小姑娘去洗手間的時候,悄悄結了帳。

胭胭又去了那家手表店。

她眼都沒眨,直接買下了那款男表,怎麽都聯想不到寧驍這樣冷冷清清的人,收到禮物時的神色。

胭胭抿唇笑了。

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期待,心口的小鹿四處亂撞,她幾乎要控制不住噴湧而出的快樂。

誰知還沒回到餐廳,一個穿著陳舊T恤、渾身是傷的少年就攔住了她。

胭胭向左走,那人就攔住左邊。

向右走,那人就擋住右邊。

小姑娘警惕看向對方:“你要做什麽?”

少年冷笑了下,嘴角的瘀血扯得他有點痛,捂著臉說:“小關系戶,這麽快就用贓款去買東西了,夠大方的。”

“什……”

這個詞匯明顯在胭胭的理解範圍之外。

她很快就回過味,沒有人這樣說過她,但這明顯不是什麽好話。

瞧見女孩一片空白的表情,少年更不屑一顧。

“裝什麽?你和主辦方不是一夥的嗎,拿了錢來這裏裝無辜了,你是那個男人的妹妹還是女朋友?”

胭胭皺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少年一把拽住她,憤怒的把手機給她看。

“我就是你今天的對手,你自己看,受邀嘉賓是不是今天和你一起說話的那個男人,他是崖柏的總裁,這次活動的主辦方。”

胭胭眸光顫抖。

原來寧驍不是發現了她悄悄來參賽的小秘密,而是作為嘉賓被邀請來的。

這個活動。

本身就是崖柏開辦的?

“勝之不武,又何必舉辦比賽,你說說,他給你開了多少後門?”少年氣不過,喋喋不休。

胭胭搖頭否認,眼眶慢慢紅了起來。

“不、不是的,我是自己努力很久,然後……”

少年冷冷打斷。

“你可以自己去問,靠近嘉賓席的觀眾都聽見了,崖柏的總裁幾次下場為你更改規則。”

“這還有崖柏總裁和會長發生爭執的視頻,你要看嗎?”

胭胭很久都沒有回餐廳,寧驍找過去的時候,少女一個人靠在欄桿上,不知道低頭想著什麽。

他直覺感到不對,叫了一聲。

“胭胭?”

女孩回頭看過來,他看見她眼眶濕潤,眼尾都紅紅的。

“怎麽了?”

看得出胭胭想要盡力繃住自己的情緒,但寧驍一問,她的眼淚就啪嗒啪嗒砸在禮物盒子上,濡濕了薄薄的絲帶,砸碎了小心翼翼的自尊心。

哽咽的聲線再也控制不住。

“所以……這些都、都是騙我玩的?”

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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