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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卷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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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卷卷心

一聲驚恐的嬌呼響起。

胭胭的腳踝猛地被男人重新握住,這回,不是之前那種克制又禮貌的握法,而是一種威脅。

指腹粗糲的繭,磨蹭得她皮膚微癢。

寧驍眼神危險,嗤笑了聲。

“學會打人了?”

在拳場立足之後,就再沒人敢主動對他動過手。

這些年,也從沒有人敢對他齜牙。

他一直以為胭胭是只不會咬人、不會動怒的小兔子,結果這一腳踢得胸口現在還有些疼。

聲音沈了沈,顯得有些兇。

“說話。”

視線中,女孩不僅掙脫不開,還被他低斥,眼眶迅速蓄滿淚水,咬著唇瓣就是不肯吭聲。

慫唧唧中透露著一絲倔強。

……這什麽小破兔子,給她吃給她喝,帶她買奢侈品,還要給他一腳。

哪有人翻臉比自己還快的?

寧驍從不是什麽喜歡給人好臉色的人,正冷冷凝視著,突然註意到她的臉越來越紅,以至於白嫩的皮膚都染上羞意。

他神色一怔。

忽然意識到眼下可能不是什麽自己被打的問題。

原來自己在小兔子眼裏,已經不單單是給她投食的人了,對她來說,自己是一個隨時可能冒犯她的男人。

他的觸碰,會令她臉紅甚至難堪。

這種孩子突然長大的微妙感覺襲來,寧驍晃了下神,意識到自己做得還不夠多,迄今為止也只做到了分房睡。

其他方面還是不會控制。

他沒養過孩子,也沒交過女朋友,完全不知道這些界限該如何把控。

下一秒,又猛然覺得胭胭的排斥讓他很不爽。

寧驍不由自主想到了養貓的那些人。

柔軟可愛的小貓不讓貓主人吸的時候,主人都會將其強行摁住,在懷裏蹂躪一番。

他現在徹徹底底理解了那種行為。

一種小兔子即將跳出籠子、脫離掌控的感覺充斥著他,男人輕笑了下,胸膛微微起伏。

這個笑讓胭胭更怕了,女孩抖了一下。

“害怕我?”

男人似笑非笑看著她。

胭胭支吾:“我、我……”

寧驍:“是我想做什麽,還是你覺得我想做什麽?”

胭胭越想越覺得委屈。

明明就是他呀!

他給自己看了亂七八糟令人臉紅的視頻,她才會那樣想的……

寧驍的眼神紮在她身上,因為那一腳,他現在兇巴巴的,強行握住她腳踝,三下五除二給她套上襪子。

垂下眼冷冷批評。

“乳臭未幹的小毛孩,真拿我當禽獸了?”

這個詞胭胭之前沒聽過,但她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麽好話。

他大概是想表達,自己還太稚嫩,他根本沒興趣對自己做那種事吧?

她絞盡腦汁,想運用一下自己學到的成語反駁。

半天,也只是沒什麽氣勢的用紅紅的眼睛瞪著他,任由他為自己穿上低跟的瑪麗珍鞋。

然後才憋出四個字來。

“你最好是。”

寧驍:“……”

瞬間想起自己暗自洩火的狼狽模樣。

剛才他的話,結結實實打在他自己的臉上。

男人原本恢覆過來的臉色又沈了下,不太友善的笑了,是被陰晴不定的小兔崽子氣的。

屈起指節,敲了敲她已經穿上漂亮鞋子的小腳。

磨著牙根一字一頓。

“——不是你讓我幫你麽?”

胭胭委屈時,會不由自主撅嘴,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一點,已經在寧驍面前把粉唇嘟得能掛油瓶了。

她聞言一楞。

是哦……

是她先讓他幫忙的,又突然一個小兔蹬腿把他踢得身子都向後歪了一下。

胭胭莫名有點理虧,無措的摸摸臉。

男人即便是蹲著,也絲毫沒減弱氣勢,反倒有種好聲好氣威脅人的巨大壓迫感。

“再敢突然翻臉打人,就打屁股伺候,知道了麽?”

“你也不想在外面這麽丟人吧?”

胭胭莫名有種被長輩批評的懼怕。

她眼前頓時浮現出一個畫面。

當著那麽多服務人員的面,寧驍一把將自己拉過去,摁在腿上,piapiapia暴揍小兔屁股……

兩個人身高體力都相差太多,如果真出現這種情況,自己除了噫噫嗚嗚的大哭,好像也做不了什麽了。

光是想到,胭胭就覺得顏面掃地。

這個供奉者不是很真誠哦,覺得他比自己年紀大,就能仗著長輩威嚴,這樣對小兔子嗎?

她憤憤的想著。

那點小心思,全部從藏不住表情的小臉上表達出來。

寧驍沒想到她還不服氣上了,盯著她的眼睛:“看來是想了。”

胭胭趕緊擡起頭看他,甕聲甕氣。

“不、我不想……!”

男人偏了偏頭,玩味看著她:“然後呢?”

胭胭伸出小手,輕輕地拍了拍他胸口,試圖拍走並不存在的灰塵。

誰知手剛一碰上,就感受到寧驍結實的胸肌線條,她又忍不住臉紅。

胭胭有點焦躁,她沒料到自己一想到那些就控制不住臉上的溫度,這種窘態一定全都被他看去了!

她趕緊服軟。

“對、對不起,寧驍哥哥……我下次不打你了。”

聽見小兔子改邪歸正,寧驍總算露出點滿意的神色。

“好,出去吧。”

“看看還喜歡什麽,一起買了。”

胭胭趕緊拒絕:“不用不用,這一件就好了。”

sa在外面等了很久,直到有點犯困,才等到他們出來。

長相優越的男人走在前面,神色自若,還有點說不出來的愉悅。

嬌嬌小小的女孩跟在後面,穿著嶄新的衣服,臉頰和耳根都紅紅的,帶著點委屈又不忿的表情,仿佛剛剛被寧驍欺負過。

兩個人這狀態,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其他方面。

此情此景,實在微妙,sa都有點不敢上前了。

想入非非時,寧驍已經隨手指了一排限量版的衣服,面對不菲的價格,他眼都沒眨,讓人一起包好送到一個地址。

sa每天面對不少有錢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對女伴如此闊綽的,忍不住艷羨的多看了幾眼。

反倒是那個女孩,有點慌張的要拒絕,說太貴了。

寧驍渾不在意,信口胡扯。

“就當是對小兔子的供奉,以後記得多多保護我。”

胭胭看他一眼,撅著嘴小聲嘀嘀咕咕。

“保護?剛才還兇巴巴說要打我屁股,現在要我保護,也太不誠心了……”

寧驍挑眉:“說什麽?”

胭胭:“沒說話呀。”

sa:“???”

她又聽見了什麽不該聽的,剛才試衣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去餐廳時,胭胭順手將每天都要戴在兔耳朵下面的小蝴蝶結發夾拿了出來,順手夾住了耳畔的碎發。

她明顯很喜歡這件衣服,只要遇到反光面,就會悄悄瞥過去,照一照自己。

照完以後,走路都更加雀躍了。

忍不住像兔子似的想要跳一跳,礙於寧驍在身邊,強行忍住。

男人將她一切小動作盡收眼底。

他只覺得小毛團突然變成小毛孩,雖然有點麻煩,但還是別有一番趣味。

恰好這時候胭胭擡眼看過來。

她耳畔的小發夾上有水鉆裝飾,在商場燈光下閃閃發光,襯得這張帶著點嬰兒肥的巴掌小臉貴氣又精致。

寧驍有點出神的想。

她的眼睛怎麽這樣好看?

這時,手機突然振動幾下,他看了下,烏泱泱全是謝貍發來的廢話,大致是問他自己昨天那件事做得怎麽樣,來討賞的。

寧驍直接翻到最新發來的消息。

看到截圖的一瞬間,男人臉色一黑,都發的什麽東西?

謝貍不知死活的嘿嘿問他:

「老大,你最喜歡看哪段,我覺得抓腳踝狂*這段最刺激了,這可都是精華,一點多餘的鏡頭我都沒發給你!」

「咱哥倆可算有點相同愛好了,不容易!」

寧驍握著手機的手,青筋暴出。

所以。

他發給自己三個多小時的視頻,不是紀錄片,而是……

艹。

他閉了閉眼。

寧驍總算是想明白了。

難怪今天早上胭胭臨上學時,看著自己欲言又止,一副很想說什麽卻完全不敢說的樣子。

難怪剛才在試衣間,胭胭突然那麽敏感,鼓起勇氣踹他一腳又瑟瑟發抖。

難怪小屁孩嘴撅那麽高,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想用嘴戳死自己。

原來。

自己在她眼裏真是變態。

嚇到了人家,還反過來讓她給自己道歉,這什麽無賴。

謝貍還在滔滔不絕,分析著將來有女朋友會怎樣怎樣,寧驍發過去三個字後直接鎖屏——

「你死了。」

興致勃勃的謝貍:“?!”

用餐時,男人也只是面不改色優雅進食,完全沒有主動道歉或者解釋的意思。

他脾氣又冷硬又倔。

完全做不到主動低頭。

只是一聲不吭的主動給胭胭夾菜,直到女孩苦著小臉說自己真的吃不下了,他才罷手。

胭胭其實很費解。

寧驍確實不是什麽性格柔軟、充滿愛心的人,為什麽會把自己留在身邊好吃好喝伺候著?

如果是為了牽制顧關洲,他完全可以不對自己這麽好。

女孩盯著餐盤堆積如山的食物發呆。

難道他是想把自己餵成一噸的兔子,然後砸死顧關洲嗎?

男人慢條斯理抿了口紅酒,視線一直盯著她。

“在想什麽?”

胭胭很直接地說。

“我在想,你這個人明明很兇,為什麽又要對我這麽好。”

她倒是夠實誠,想什麽說什麽,壓根不怕碰到讓寧驍炸毛的那個點。

餐廳中昏暗的燈光很有氛圍,照得男人那張輪廓深邃的俊臉更加無懈可擊。

像是冷冰冰的雕塑,不會有感情。

他看了她一陣,忽然輕聲說:“記得虎叔嗎?”

胭胭點頭。

她當然記得。

虎叔性格憨憨的,除了外表粗獷、有紋身比較可怕之外,其他都很好。

還隔仨差五去幫米園長除幼稚園的雜草,或者換燈泡。

她不知道寧驍為什麽說起這個。

“虎叔很喜歡撿貓,也不嫌麻煩,這些年,流浪貓大大小小他撿了二百多個,一部分養在救助中心,一部分被人領養走了。”

胭胭第一反應覺得虎叔很有愛心,可這又和她問的問題有什麽關系呢?

面對女孩不解的小臉,男人挑了挑眉:“所以……”

說話不那麽中聽,也不那麽客氣。

“正常人即便是撿到了一只小貓小狗,也沒有隨便就丟掉的道理,往往直接養起來。沒什麽理由。”

女孩漂亮澄澈的眼睛緩緩睜大了。

她怎麽都沒想到寧驍會這樣回答,他根本沒想過用自己來威脅顧關洲嗎?

答案是與不是,都讓胭胭越想越不對勁。

她怔怔看著雲淡風輕的男人,忽然有點惱羞成怒。

“所、所以……”

“你是覺得,你把我撿回去以後,順理成章就是我的主人了嗎?”

寧驍像是讓她提醒了,修長手指一下下敲著桌面。

“這個稱呼也可以。”

胭胭完全不想和他說話了!

她環抱著胳膊,沒想到寧驍這麽大膽,竟敢對偉大的兔兔不敬!

反了反了!

他怎麽能把自己當成寵物!?

結賬時,胭胭以自認為最有力的行為反抗著寧驍,就是站在門口不陪在他身邊。

原來供奉者也想翻身當主人。

小兔子那點逐漸熄滅的領地意識和主權意識,突然慢慢蘇醒了。

這時,一個陌生男人打斷了她的怒火。

“小姐姐,請問你現在簽公司了嗎?我看到您外貌條件非常優越,很符合我們公司簽約藝人的標準。”

“感興趣的話,可以隨時聯系我。”

不等胭胭回絕,男人就把一張名片遞了過來,然後匆匆離開,生怕她不收似的。

胭胭現在完全沒辦法思考其他事情,當務之急,是如何解決不真心的供奉者!

她視線看過去,楞了楞。

米園長?

今天沒有工作的米園長竟然也在商場裏。

胭胭稍微往一旁躲了躲,兔耳朵悄悄放出來,聽見了她和寧驍談話的內容。

原來園長姐姐是休假碰巧遇到他們的。

她語氣嚴肅。

“寧先生,您不必再用胭胭是你的妹妹做托辭了,能讓阿虎畢恭畢敬,你絕不會是食草動物。”

“我知道你不會傷害她,既然想讓她融入人類社會,就應該為她的未來好好考慮一下了。”

“胭胭已經有人類形態,就不能繼續在幼稚園裏上學了,不然對她或者其他小朋友都不公平。”

“她遲早有一天,也會脫離你的庇佑。”

寧驍顯然是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

但米園長說得沒錯,胭胭先前出現在幼稚園,是因為她從沒來過人類覆雜的世界,對這個世界的文明一竅不通。

但現在還是嗎?

更何況無論化形與否,她都成年了。

如今,對周圍一切事物的了解都是爆發式的,迅猛快速,很快就能融入,與普通人類無甚區別。

還有寧驍保駕護航,她完全可以脫離幼稚園了。

男人低聲回應。

“我會認真考慮。”

回去時,胭胭有些悶悶不樂,寧驍不確定是不是她聽見了自己和米園長談話的內容。

本來今天去郊游就沒有吃的,好不容易出來吃頓好的,還得到了自己不得不退學的消息。

這件事不管放在誰身上,誰都不會痛快。

寧驍餘光掃她一眼。

女孩正有氣無力靠在車座裏,懵懵地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

男人問:“怎麽了?”

胭胭故作堅強:“……吃撐了。”

說完,頭一偏就假裝睡覺,只是顫抖的睫毛出賣了她。

她有點郁悶。

她知道人類和兔兔很不一樣,人類社會的每個人仿佛都很忙,每天都有事情可以做,成年人上班,小朋友上學。

實際上她也有可以做的事情,比如去找顧關洲完成婚約。

可胭胭總覺得。

自己的人生,或許不應該只有這件事。

——這件令她並不開心的事。

回到家後,胭胭也沒有和他多說什麽,悶聲悶氣回房間了。

寧驍隱約知道她在擔心什麽,他不大會安慰人,尤其是安慰女人,簡直一竅不通。

總之,他不會讓這小孩兒無處可去。

於是自顧自去到書房,查看公司競標的事項。

男人神色冷峻,還透著一絲輕蔑。

他察覺到公司最近在面對外界的壓力,明顯是顧家知道了胭胭在他手裏這件事,故意發難,逼他出面和他們談。

但是沒什麽好談。

除非顧雲霆和顧關洲,以及顧關洲那個惡毒的媽,他們一家三口整齊劃一的在他眼前碎屍萬段。

他都沒什麽好談。

姓顧的越是暗地裏為難他,寧驍就越是覺得有意思。

傲慢如顧家,居然害怕到了這種程度?

面都不敢露?

修長勻稱的手指,輕輕把玩著手中的鋼筆,打了個漂亮的旋。

男人眸光逐漸瞇起。

胭胭對顧家的重要性,已經遠超他的想象。

寧驍心浮氣躁,匆匆看完董事會提案,起身去了露臺。

薄唇叼著一根香煙,霧氣繚繞後,是一張英俊冷漠的臉。

他不喜歡抽煙。

但事情涉及到小兔子,就想借煙消愁。

萬家燈火,星星點點。

今晚沒什麽風,空氣微涼,也讓他清醒了不少,他並不想利用胭胭對付顧家,但如果……

這張牌真的能無往不利呢?

露臺很大,他餘光忽然瞥見不遠處的架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新洗過的衣服晾了上去。

男人瞇了瞇眼,踱步過去。

嘴角揚了下,嗤的笑了聲,薄薄煙氣散出來。

哦,小毛孩學會洗衣服了,還專門給他今天穿過的那件洗了。

挺孝順。

只要她不在發.情.期,不用那香香甜甜的味道折磨他、勾著他,就讓他覺著舒心不少。

轉身要走時,寧驍腳步一頓,鬼使神差撥開自己的衣服一看。

薄薄小小的女士內褲晾在他衣服後面。

淺色內衣也欲蓋彌彰的掛在一旁。

男人收回手,心頭癢癢。

行吧。

原來就是掩耳盜鈴用的,不是真心給自己洗衣服的。

身後突然傳來慌慌張張的聲音,帶著點悶悶的鼻音。

“寧驍哥哥——”

“嗯?”

寧驍瞧見她眼尾和鼻尖都紅紅的,像是剛哭過的樣子,神色微怔。

人類和動物就是不一樣的。

動物不會有那麽多煩惱。

看看,這才短短一兩天,臉頰軟軟的小屁孩不知道哭多少次了。

寧驍很想問她究竟因為什麽,但轉念一想,他們還沒親密到互相說心事的程度。

尤其十八九歲,快二十歲這年紀。

小姑娘脾氣好像還挺多,他再多問問,指不定她就要抱著行李去找另一個男人,那個該死的未婚夫了。

他順手滅了煙,輕描淡寫。

“真懂事,還知道給哥哥洗衣服。”

女孩讓他侃得臉頰漲紅,不知道內褲有沒有被他看見,一個著急,想說的話也憋了回去,她已經給寧驍添很多麻煩了。

要說的這件事情。

她還是先自己消化吧。

夜色下,寧驍垂眼盯著她,饒有興致。

他想,顧關洲憑什麽娶這麽乖的老婆?

長得也可愛漂亮,性格也軟綿綿的,逗一逗還挺有趣。

一種沒來由的煩悶漫上心頭。

他先前就沒動過把胭胭還回去的心思,這麽一想,更不會還了。

顧關洲是什麽東西。

看上去單薄脆弱的小人忽然輕聲說:“去睡覺吧,床都鋪好了。”

寧驍:“……?”

這就乖得有點反常了。

然而轉念一想,他和人類形態的小兔子相處沒多久,保不齊人家的愛好就是鋪床單。

他想不明白,就從善如流接受了她貼心的行為。

直到第二天一早,胭胭沒頭沒尾的告訴他,自己不想去幼稚園了。

“我想去咖啡店上班,之前每天只有兩三個小時,完全不夠用……”

寧驍錯愕擡眼,有些不快。

“不夠用?我的錢不是隨便你用?”

“不、不是錢!我沒有什麽需要花錢的!”胭胭擺手,低下頭,“我是想工作時間多一點。”

寧驍食難下咽,眉宇間有一絲郁色。

這小家夥怎麽回事?

即便是昨天聽見米園長和他的對話,也犯不上這麽著急吧?

還是說,變成人形後,可以加快結婚的進程了?

她難不成,是傻乎乎的想去找顧關洲那個種.馬未婚夫?

他愈發覺得胸口發堵,直接否決:“不行。”

“為什麽!”

“上幼稚園有什麽不好,你覺得知識不夠,我可以請私人教師來給你補課。”

胭胭忍無可忍:“你見過十八九歲還上幼稚園的人類嗎?”

寧驍不知道她一早上哪來那麽多小情緒,淡淡看她。

“有多少人求之不得。”

胭胭沈默了下,徹底大爆發。

她飯也不吃了,霍然站起,忍不住崩潰大哭起來:

“你還不明白嗎!”

“即便你這個人這麽奇怪,又對我好,又兇我,我也沒想過不回報你,我想努力再為你做點事情!”

“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的事了,不要阻止我,嗚嗚……嗚……”

這是胭胭第一次在寧驍面前這樣大喊大叫。

她聲嘶力竭哭泣的樣子,實在太委屈太可憐,男人徹底楞住。

“什麽最後的事?”

小姑娘一邊哭,一邊很要面子的緊著擦眼淚。

“我、我流血了……血流不止,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都是……”

寧驍眉心猛地一跳。

視線向下看去,果不其然,女孩白皙腿間應該塞了紙巾努力止血,但紅色還是星星點點漏了出來,染濕了淺色短褲。

胭胭絕望又難過,哭聲都有些沙啞了。

“我百度過了,我完蛋了,我活不了多久了嗚嗚!”

六千字!夠多了吧!(驕傲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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