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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卷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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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卷卷心

“寧先生,真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碰見你,平時只能在幼兒園門口遠遠看一眼你這樣的大佬!”

“在這偶遇,真是倍感親切啊!”

看得出哈士奇見到寧驍是真開心,尾巴直接搖成螺旋槳,汪汪叫了好幾聲。

在他即將把睡著的老婆孩子也叫出來時,寧驍額頭青筋亂跳,咬著牙根,及時制止住了老哈。

“好好好,低調、低調。”

“那我先來給您介紹一下我們這的銷冠!”

狗爪無比靈活,啪的一下,一款造型奇特的用具被擺在櫃臺上。

“——無敵震動大**!”

寧驍當即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用具還是糖果色的漂亮外觀,胭胭可以說是無知者無畏,還樂顛顛往前湊,一雙水潤杏眸眨巴眨巴。

“可伸可縮可吸可震!”

“解放寧先生的腰,靈活百變,隨處可用!”

哈士奇狗爪一伸,滴的按下,無敵大**開始嗡嗡嗡的狂甩。

胭胭嚇得唧一聲,轉身就要往回跑,慌不擇路,一下撞到身後男人結實的胸口上。

這一下撞得夠實誠,她額頭火辣辣的,整個人都呆住。

寧驍仿佛不受力一般,面不改色。

大手順勢扶住她後腦勺,將人勾在懷裏,免得她再看見什麽少兒不宜的畫面。

他指節摁得格拉響,冷白俊臉浮上一層陰霾。

“不要這種。”

嬌弱稚氣的女孩縮在他懷裏,瑟瑟發抖,小聲說不買那個。

這強烈的身高差對比,這充滿暧昧黏糊的氣息,讓老哈狗眼一瞇,嗅出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哦——”

“原來如此!”

看來,這倆處上沒多久。

可能今晚第一次天雷勾地火。

這位年輕高冷的總裁,看上去身強力壯,必須親自釋放內心的野獸,豈能容忍到嘴的女友被工具吃了!?

他推薦的產品得對癥下藥才行啊!

哈士奇黑白分明的狗臉上,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那麽——

“不如看看我們家最新推出的‘主人,你好壞’套裝!”

一個外觀粉嫩嫩的禮盒,隆重擺了出來。

寧驍挑了挑眉,太陽穴止不住的亂跳。

“什、什麽壞?”

老哈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在感慨個什麽勁兒:“寧總,您家大業大,見過那麽多風浪,想不到這方面還挺青澀。”

狗爪揮動,妖嬈打開了蓋子,唱山歌似的千回百轉的重覆著這個名字。

“主人~~~”

“你好壞~~~~”

一套嶄新的艾.斯.愛.慕.工具,赫然出現在寧驍面前。

眼罩、項圈、小皮鞭。

以及各種花裏胡哨讓人沒臉直視的小道具。

這種東西……

寧驍偏過頭,閉了閉眼,緩緩深吸了一口氣。

……讓他怎麽用在胭胭身上?

胭胭從他懷裏小心翼翼探出頭,看看櫃臺,又看看他,她並不知道那些顏色漂亮的道具,都會用來做一些什麽齷齪事。

所以神色更加懵懂,仰著小腦袋乖乖等待寧驍定奪。

她眼睛亮晶晶的,眸光輕輕搖晃。

仿佛把一切支配權都放心的交給了他。

甚至還在弱弱嘀咕。

“好奇怪的名字,是用它的人很壞的意思嗎?”

“但我覺得,你不會這樣對我的……”

——這次你想錯了。

寧驍盯著她,鬼使神差的,升出了奇怪的想法。

他胸口起伏更激烈了,視線在她微微張開的紅潤唇瓣上撚過,莫名燥熱起來。

“……也不要這個。”

男人壓低聲音開口。

哈士奇迅速收走,疑惑的嘶了一聲。

這倆人究竟什麽進展?

寧驍是偏冷白色的肌膚,臉紅時臉上看不出什麽分別,但脖頸和耳根,都會染上一層薄薄的血色。

尤其今天他還穿著黑衣,襯得更加明顯。

老哈的小店難得有熟人光顧,他可不想只賣兩盒幼崽嗝屁袋。

“寧先生,方便問下你和你女朋友在一起多久了嗎?我好發揮一下我聰明的大腦,推薦點適合你們的產品。”

女朋友?

胭胭頓了頓。

平時上學放學,她都會和哈士奇父子打招呼,今天以人類形態出現在這裏,對方原來根本沒認出來自己。

她忍不住有點臉紅,即便不懂,也很難想象和寧驍有更親密的關系。

於是輕輕開口:“我是……”

寧驍嗓音發緊,看了胭胭一眼,直接承認。

“我們在一起,幾個月了。”

他又轉眼看向目光暧昧的老哈,淡然道:“麻煩介紹幾款適合女性用的產品,不要太刺激,也不要對身體有傷害。”

“寧總真會說笑!”

老哈汪汪笑起來,狗爪隔著櫃臺探出去,砰砰拍了拍寧驍胳膊上緊實的肌肉。

“只是道具而已,能有多大傷害,還得是你悠著點才行,這身材誰也扛不住啊!汪汪汪笑死我啦!”

“睡到寧總的人有福啦!”

寧驍:“……”

二人走出小店的時候,夜風微涼,空氣中有種清冽舒爽的感覺。

提著手拎袋的男人深呼吸了幾下,心慌意亂間,短暫驅散了胸腔間燥熱的感覺。

胭胭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

男人身影格外高大,肩膀很寬,讓她不由自主回想起沒打抑制藥物之前時,雙手環在他身上的感受。

溫暖的,堅硬的。

夜風沒能吹散她臉上紅撲撲的熱意。

胭胭有點跟不上他的步子,加快了步伐,悄悄撇嘴。

還是用小兔子形態出門比較好,都不需要長腳,一直黏在他身上就可以了。

男人眸光向後一瞥,察覺到倔強的小小身影。

他放緩了腳步,終於想起這是第一次帶人類形態的胭胭出門,沒想到就來了這麽個地方。

寧驍很想像往常那樣將小毛團一把抱起。

但現在要抱,不是抱軟糯糯的雪媚娘,而是一個活生生的女人,溫香軟玉,勾得他小腹發脹,會讓他升出很多亂糟糟的心思。

一時間,從不需要考慮其他人的寧驍,竟躊躇了起來。

二人空著的手在夜色下自然的搖搖擺擺。

柔軟白皙的小手近在咫尺,幾番猶豫,寧驍不想落一個流氓的罪名,還是暗自收回視線,沒有隨隨便便牽起她。

坐回車裏,兩個人誰也沒有講話,即便開了空調,氣氛還是微妙的在升溫。

少女身上清甜軟糯的香氣縈繞過來,寧驍分明記得胭胭沒噴香水。

剛降下去的火又撩撥上來。

男人認命般捏著眉心,冷冽的嗓音響起。

“餓不餓?”

胭胭看他一眼,搖搖頭,他又問:“那想不想喝點東西?”

這回小姑娘猶豫了下,認真思考起來。

不知道是想抑制接二連三浮現出來的骯臟念頭,還是不給她花錢就渾身難受,直到聽見胭胭說想喝一杯奶茶,寧驍這才輕輕松了口氣。

開出一公裏多,找到她喜歡的品牌,車子穩穩停在路邊。

這附近是商圈也是大學城,到了晚上燈火通明,晝伏夜出的年輕生物們紛紛出來玩耍。

奶茶店生意火爆,門口聚集著不少猶豫著要點單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寧驍壓迫感太強,遠遠就引來不少視線,預備點單的人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直到男人走進店,才回過神。

“這人好高……”

“可能是哪個公司的明星吧?要不要上去合個照?”

“還是別了,我有點害怕。”

胭胭在寧驍身邊乖乖綴著。

像只被惡狼一路叼著後頸走進來的無辜小動物。

寧驍看了眼寫得如同童話故事書般的菜單,沈默了下,什麽啵啵凍凍椰椰醬醬的……

他看公司財務報表時,都沒湧現出過這種頭疼的感覺。

眼看男人眉心越皺越緊,店員善解人意的開口。

“先生,請問您要喝點什麽?”

上了一天班的打工人怨氣沖天,面對這種帶女朋友來買奶茶的鋼鐵直男。

店員看看菜單,會心一笑,頓升一種看熱鬧心理。

無比期待對方被“QQneinei好喝到爆咩噗茶”這樣的詭異名字繞暈時的表情。

然後,寧驍看她一眼。

指尖在菜單上輕輕一點,用一句“這個”終止游戲。

等待過程中,店內嘈雜,幾名店員小聲嘀咕。

“本單身狗受到一萬點暴擊,謝謝。”

“有一說一,雙方顏值都很高,還以為哪個公司的藝人偷偷跑出來約會了。”

“是啊,好歹對方是大帥哥,比美女配野豬的組合好看,我的眼睛成功被凈化了。”

“怎麽辦,這b班我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我也想甜甜的doi,不是,戀愛……”

胭胭坐在椅子上,小手絞在一塊。

她一下下擡眼看向對方,又在寧驍看過來時,假裝不經意挪開視線。

寧驍:“有話說?”

胭胭餘光掃到周圍一對對的小情侶,從剛才一進門,她就感受到年輕人談戀愛那種暧昧又甜蜜的氛圍。

她對男女朋友這個詞的定義更加清晰了點。

小哈爸爸的話就更加在她心底徘徊不去。

她垂著眼簾,纖長柔軟的睫毛像是因為緊張而簌簌顫抖著,鼓起勇氣問他:“你剛才在店裏……為什麽不否認我是你女朋友?”

男人壓迫感極強的眸光掃過來。

在這種註視下,胭胭越說聲音越抖。

“你、你撒謊了……”

寧驍定定看了她一會兒,面色沈寂淡定。

天真的小兔子並不知道世上還有種東西叫做人言可畏,也不知曉這個社會對美麗卻弱小的事物是極其苛刻的。

男人也不打算和她解釋過深。

“因為你也撒謊了。”

胭胭猛地一怔,看著他,半晌沒說出話。

人聲雜亂,寧驍也不想多說。

“我在你身邊,只是一個沒名沒姓的男人。”

胭胭不開心地道:“我沒有隱藏我有未婚夫這件事,至於其他的……你會知道原因的。”

過來送奶茶的店員:“握草。”

滿臉寫著信息超載的跑回去,跟同事說。

“我封心鎖愛了,成年人的世界好覆雜。”

回去路上,胭胭坐在副駕駛擺弄著寧驍買的東西,暗暗計算著還需要打多久零工。

她掏出來粉嫩可愛的包裝,根本不知道那是做什麽用的,迷茫的擺弄半天。

胭胭看了眼寧驍:“你在生氣嗎?”

男人視線剛要掃過來,便及時收住。

不知為何,她嗓音軟軟的問出這個問題時,他下意識就聯想到了該死的顧關洲。

這個橫在中間掃興的東西。

寧驍話音淡淡:“生什麽氣?”

胭胭喝了口奶茶,又雨過天晴的露出淺淺的笑,模樣很乖。

她誠心邀請他:

“小哈爸爸說這是兩個人一起用的,我們回去要試試嗎?”

寧驍喉嚨一哽。

看來要盡快讓謝貍給他發性.教.育的文檔過來了。

“我想用不上兩個人,你自己就可以。”

“這是送給你的,男人用不到這個。”

胭胭回想了一下小哈爸爸的話,的確是讓一方幫助另一方,她不會記錯的。

還以為是寧驍不好意思用這麽可愛的東西,她非常堅持。

“你不要害羞,我們回去一起。”

“更何況,我也不知道這個怎麽弄。”

眼前頓時浮現出不該有的畫面,寧驍艱澀喘了口氣,脖頸上又泛起了淡淡的緋紅,低聲回應她。

“裏面應該有說明書,你自己可以。”

胭胭歪頭看著他,眨眨眼。

她只能收下對她來說這樣昂貴的禮物了。

寧驍實在是比她想象中熱情很多,身為一只狼,知道她是一只小兔子也沒有故意欺負她。

胭胭早就聽說過一件事。

在獸形人社會,即便大家逐漸失去了對食物鏈低層動物的獵殺食用行為,也會像人類一樣,不斷欺負甚至奴役對方。

無形之間又是一種壓迫。

而且,寧驍明明對顧關洲恨之入骨,也沒有將恨意牽扯到她身上來。

他比自己想象中還是一只好狼。

胭胭逐漸放松下來,嘴角甜甜掛上一絲笑容。

原本她是很害怕他的。

但現在好了很多。

“謝謝你,那我收下了。”胭胭說,“我會認真打工回報你的。”

寧驍狐疑,聽見她這種天真又真誠的話,情不自禁笑了下。

“打工回報我?”

小兔子初到人類社會,還不懂階級地位的差別,會造成巨大的經濟差別嗎?

她付出再多辛苦,可能都無濟於事。

男人搖搖頭,聽見這種小孩子一樣的話,權當她兔言無忌,給他畫了一個可愛些的餅。

誰知道,胭胭不知道從哪抽出一個信封,鄭重其事的遞給他。

“這個是給你的。”

寧驍猛然怔住了,漆黑眸底有驚訝劃過。

男人單手接過。

薄薄的信封上,甚至還蓋著一個小兔子形狀的火漆印章,看上去呆呆的,有點可愛。

足以見得她對這件事情有多上心。

胭胭局促的緊繃著身子,見他接過去,白嫩的小臉上湧現出興奮的紅暈:“你回去再打開吧,開車時不要分心了!”

寧驍第一次收到女孩子給的東西,心跳鼓噪了些。

“這是什麽?”

胭胭喝了口奶茶平覆愈發愉快的心情,她還是那樣乖乖的並攏著膝蓋,安靜的坐在他身邊。

但肉眼可見的雀躍很多。

她說:“是七百塊。”

胭胭緊接著又有點不好意思了,低下頭不安的整理著裙擺:“其實我這些天賺了七百二十塊,但是有幾天實在是好熱,我買了雪糕……”

“之後又買了信封,還讓文具店的姐姐幫我蓋了印章。”

“所以只剩七百塊了,我知道對你來說或許很少,但我還會努力的。”

“我也會對你好的。”

她臉紅撲撲的,嘴角向上輕輕揚著。

寧驍心臟一空。

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眼前,是胭胭偷偷溜出去打工的樣子。

看著她汗流浹背,看著她打盹犯困。

看著她絞盡腦汁隱藏這件事、努力不被自己發現的笨拙模樣。

他幾次想要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告訴她,你不需要做這些。

但他怕驚動她,所以除了今天這種迫不得已的情況,這段時間他永遠只是遠遠觀望。

一想到胭胭做這些,或許是為了逃離自己,奔向顧關洲,寧驍便不由自主落寞。

他以為自己永遠只是故事裏的局外人。

直到剛才。

胭胭告訴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寧驍半晌沒說出話。

眼睛看著前方有些漆黑的路,路燈昏黃溫暖,燈影幢幢,闌珊而過。

他的心忽然也像這望不見盡頭的漆黑路途一樣,被照得時明時暗。

母親死後的這些年。

他在這世上再也沒有了親人。

這麽多年,野草一般,踽踽獨行,他以為自己的心早已冷硬如鐵,直到今天才知道,我心匪石,人非草木。

寧驍呼吸有些亂了,他暈乎乎的。

他沒有收到過什麽善意,當年在顧家被打被罵,被賣到鬥獸場,又在黑市被折磨,他幾乎記不清被人真心對待的感受了。

他想對胭胭說謝謝,又想說些別的。

但一開口,如鯁在喉,他不知道開口該說些什麽好了。

寧驍只想對她更好,把全世界都給她。

“我——”

話一出口,車便被人猛地從後撞了下,發出一聲悶響,力度如挑釁一般不輕不重,但足夠嚇人,若不是胭胭系著安全帶,恐怕真要撞個好歹。

她驚叫了一下,小手死死抓著安全帶。

“有人撞上來了!”

寧驍穩穩將車子又行駛了十幾米,眸光瞬間陰戾冰冷:“有人跟車。”

男人見怪不怪,冷靜到可怕。

“跟車!?”

胭胭還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麽,心臟已經開始砰砰狂跳。

敏銳的直覺告訴她。

今晚或許要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果然,寧驍減速是正確的,一輛張揚的紅色跑車從側面直直甩過來,蠻橫的逼停了寧驍的車子。

這個地段恰好人煙稀少,燈光也黯淡。

胭胭手足無措,雙眼圓睜,寧驍下了車,她就小尾巴似的緊貼在他身後,小小一只,躲藏著幾乎要看不到。

看清外面的形勢後,她呼吸瞬間凝滯。

天……

現在根本不是一個人攔車。

胭胭瞳孔輕輕顫抖,環視著周圍,一輛輛黑色轎車圍在四周,燈光開著,直直照在他們二人身上,晃眼又可怕。

寧驍面色陰冷得嚇人,低聲安撫她的語氣還是低沈好聽。

“別怕,不會有事。”

來者不善,且來勢洶洶,對面跑車裏的人也推門走了下來。

囂張的音調帶著幾分不懷好意。

“寧總,夠瀟灑的啊。”

“大半夜帶著女人進.情.趣.用.品店,又去小吃街和大學生們與民同樂,在這演什麽純愛戲碼呢?”

“比看起來會玩得多嘛。”

胭胭害怕地縮在寧驍高大的身體後面,小心翼翼露出一雙驚慌失措的眼睛。

——是顧關洲,又是顧關洲。

並且這一次和之前都不一樣。

胭胭皺起眉,她能夠明顯感受到不一樣的存在,身前不遠處這個帶著人圍堵她和寧驍的人,真的就是自己的未婚夫。

她看著對方脖頸上光芒愈發旺盛的吊墜。

胡蘿蔔形狀,質地類似翡翠,的確就是兔兔一族和顧家達成契約的信物。

顧關洲眉心一皺,罵了一聲。

“艹,怎麽突然這麽燙。”

他伸手要扯,那吊墜如同魔咒一般,死死焊在他的肌膚上,如論如何都拽不下來。

越是用力,越是發燙,疼痛難忍。

幾個西裝保鏢上前:“少爺,您怎麽樣?”

顧關洲一腳把他們踹開,猛然擡眼,狠毒的視線落在了胭胭身上:“是你吧……”

“就是你吧!能解開這個鬼東西的人!”

寧驍伸手一攔,結結實實將胭胭擋在身後。

對上寧驍冰冷瘆人的眼睛,顧關洲頓起一種被吃人的惡狼盯上的錯覺,本能的毛骨悚然。

他粗喘著氣,抵抗著灼熱疼痛,忍不住笑了起來。

回想了下小未婚妻漂亮的臉蛋,顧關洲稍微收斂了不耐,擡起手,語氣和緩到無比紳士的程度。

像是他平時撩妹時故意壓出來的腔調。

“別怕、別怕……”

“小兔子,你叫胭胭對嗎?”

“沒想到你真的下山了,還不小心落入了這個壞人手裏,全都是我的不對,胭胭,別怕,今晚我就帶你回顧家。”

面對這麽多氣勢洶洶的保鏢,和一個精神狀態極其不穩定的男人。

胭胭害怕到渾身細細顫抖著。

她突然開口:“不、不是……”

“什麽?”顧關洲耐心問。

胭胭篤定道:“寧驍他,不是壞人。”

“他是我來到人類世界,第一個見到的人。”

發著抖的軟糯聲音,堅定到讓在場的人都楞了一下。

寧驍身形頓了頓,也忍不住低頭笑了聲,再次擡眼時,眸光如刀。

“怎麽?”

“今晚跟蹤我還不算完,打算和我搶人麽?”

顧關洲簡直讓他無恥的發言震驚到。

他捋了一把頭發,暴躁的破口大罵:“我和你搶人?你可真敢說出口啊寧驍!”

“你身後站著的,是我老婆,是我女人,是他嗎顧家的兒媳婦!”

“你趁我們不備,悄悄把我未婚妻擄走帶回家,還對她做那些不幹不凈的下流事,現在我要帶走我老婆,你敢說我搶人!?”

他摸著脖頸上的吊墜,氣得青筋暴突。

用盡量哄誘的語氣說:

“胭胭啊,你看到了吧?”

“我的信物在這裏,我是你未來老公,你乖乖過來,好不好?”

“難怪我找你找了這麽多天,都沒找到,原來你是被寧驍這個壞種給藏起來了,他就是仗著你不谙世事,才讓你覺得他是個好人,實際上他無惡不作,就是個出身下賤的私生子!”

“快過來!”

今晚對於寧驍來說,原本是很特別的。

現在,那些溫柔蕩然無存,男人周身氣壓一片冰冷,他珍視的人,正在被他最厭惡最反感的人一句句挑唆。

顧關洲也快要瘋了。

他沒想到,他真的沒想到自己未來媳婦被寧驍帶走了。

中間發生了什麽,他簡直不敢想象。

要是早知道那天在幼稚園偶遇,在咖啡廳偶遇的人都是胭胭,他怎麽可能表現得那麽差勁?

尤其這小姑娘長得水靈靈的,居然是個獸形人而非純獸形,他恨得腸子都要悔青。

在顧關洲眼裏,他可以歡天酒地,一天一個女人。

但胭胭,已經不是他心中貞潔的女人了。

他恨意滔天,迫不及待想要帶走她,羞辱她。

可礙於對方真是父親一直尋找的瑞獸,他只能畢恭畢敬,要忍耐到對方正式成為自己妻子,才可以那麽做。

“胭胭,你怎麽不說話?”

“你被寧驍這個低賤的私生子迷惑了嗎?你找錯人了,你一定是找錯人了,我才是顧家唯一的兒子。”

她眼睜睜看著顧關洲狀態狂亂,講話顛三倒四,忍不住嗓音顫抖:“不……”

“我未婚夫不可以是這樣的人……”

寧驍拉開車門,低聲:“你先進車裏。”

胭胭今天終於意識到,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寧驍這麽正常,可那些人卻口口聲聲的說寧驍“異類”“下賤”“私生子”。

她很害怕,躲進車裏看著外面的人將寧驍圍住。

那些高高壯壯的黑衣保鏢基本都拿著武器,鐵棍或者刀子。

顧關洲依然囂張的說著什麽,寧驍冷冷對峙,一個拿著鐵棍的男人猝然從後方偷襲過去!

她大叫寧驍的名字,但車裏隔音效果很好,即便是叫了也無濟於事。

淚花瞬間湧了出來。

誰知寧驍反應迅疾,側頭避過,胭胭甚至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麽,男人接連遭受幾拳,被重重抱摔在地後失去意識,鐵棍也瞬間落入寧驍手中。

眼看偷襲不成,顧關洲勃然色變,招呼手下全都上。

與弱不禁風的顧少爺不同,寧驍是經歷過最慘無人道訓練的拳手。

輕易不會出手,出手必定見血。

先前胭胭還不知道,黑市的拳手是一個怎樣的概念。

今天她徹底見識到了寧驍的另一面。

沒有路數,沒有規矩,只有打敗對方甚至殺死對方的決心,拳拳到肉,狠辣無常,是完完全全的野路子,如他這個人一樣。

一開始顧關洲的人還聲勢兇猛,到後來求饒聲此起彼伏,還有幾個逃兵被寧驍冷笑著擊倒。

地上橫七豎八倒著一片。

對打二十幾個人,男人不可避免也掛了彩。

月色下,夜幕下,他獨身一人站在那裏,冷白陰鷙的俊臉上,是刺目的鮮血,星星點點,有他的,也有其他人的。

胭胭看不太清,只覺得心驚膽戰,甚至看到他嘴角隱約帶著笑。

一種病態瘋魔的笑意。

寧驍一步步朝顧關洲走去,對方顯然沒料到自己帶了這麽多人,想要搶回那只兔子,竟然迎來失敗的結局。

“瘋子……”

“你果然就是個瘋子!”

顧關洲跌跌撞撞向後走,慌張的想開車逃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寧驍順勢拉他站直,一個標準重拳又瞬間將顧關洲擊倒昏迷。

男人一腳踩在他臉上,硬生生逼醒意識模糊的顧少爺。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顧關洲口腔裏都是血,他臉和眼瞼都腫了,含混不清,害怕又羞惱。

“寧、驍。”

“就算你暫時搶走胭胭又如何?”

他被踩著,艱難講話。

“胭胭看到你今天這副樣子,一定心有畏懼,如果再知道你的過往,還有你是一只狼,她、她還肯留在你身邊嗎?你不配!”

“你這個爛泥巴地裏的東西,還妄想她會喜歡你嗎!”

“你、你不怕嗎!?”

寧驍冷冷睨視著他,居高臨下,踐踏垃圾般一腳踢過去。

他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怕?”

顧關洲吐出血沫,霎時掉了顆牙齒。

男人笑了,月光下,狼尾和狼耳全部顯現出來,眼瞳也縮成小小一個黑點,金黃色的眼眸無情地看著他。

然後果斷回身,打開車門,撈出了早已嚇得渾身發軟的女孩。

胭胭眼眶濕潤,豆大的淚珠簌簌落下。

他就這樣當著顧關洲的面,用鐵棍頂著他的額頭,強迫他看過來。

顧關洲頓時氣得眼冒金星。

“你他媽幹什麽!你放開她!”

寧驍面色從容,另一只手,強行摟住了虛脫要滑下去的胭胭,染著血的大手勾住纖細柔軟的腰肢,放肆又享受地重重嗅了一下她的發絲。

狼尾甩了甩,愉快的勾住她的小腿。

一只手挑釁地敲打著顧關洲的頭,一只手從腰上上移,繞過來,掐住胭胭雪白滑嫩的臉蛋。

俯身,用沾了血的唇瓣和鼻尖親昵地蹭了蹭,像是在標記狼的食物。

“顧關洲,你未婚妻真漂亮。”

“我好喜歡。”

來啦寶們!久等了!!

這兩天臨時外出,本來想著下了飛機就寫,結果下飛機太累了,一碰床就昏迷了!!!

(滑跪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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