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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卷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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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卷卷心

砰。

剛一關門,情難自禁的接吻聲響起,智能落地窗簾緩緩合攏,空氣中滿是暧昧氛圍。

女人偏過頭,喘息笑問。

“這麽心急?”

“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麽?”

男人不顧她被蹭花的口紅,急著拽她衣服。

顧關洲滿打滿算追了她兩個來月,鮮花鉆石奢侈品不間斷的送,自認為這樣就足夠拿下這個女人了。

沒想到足足兩個月才能一親芳澤。

媽的,這可是兩個月!

嗓音含混不清,聲音裏帶著藏不住的焦灼和興奮。

“寶貝,你可真會折磨我。”

從前面對一些涉世未深的小丫頭,他基本不出一周就能拿下。

但這次的女人不太一樣。

她叫任露露,是個獸形人,成熟嬌艷,在酒吧裏露出的豹子尾巴尖一勾,就深深勾住他的魂。

掏錢掏心掏肺,眼下總算能吃到嘴了。

任露露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吻,突然認真道:

“顧少,你愛不愛我?”

什麽愛不愛的!

顧關洲都快憋冒煙了,哪成想臨陣拔槍這女人居然問這種問題。

他急急回答,手上沒一刻老實:“愛、你看我都愛成什麽樣了。”

任露露當然知道顧董事長的這位獨苗不老實,但看在他認認真真追了自己倆月,加上他家實在是權勢滔天,她還是想給這花心蘿蔔一次機會。

只是心裏有很多關過不去。

“你和我睡了,你的那位小未婚妻怎麽辦?”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顧關洲最討厭親近的人跟他說什麽婚約什麽未婚妻。

他怎麽可能娶一只兔子當老婆?

要不是他爹當年為了仕途去求山裏的老兔子精,他怎麽可能從小就被綁在一只該死的兔子身上?

顧關洲越想越覺著心涼,臉色逐漸陰沈下去。

任露露看出他心情不佳,不知何時踢掉高跟鞋,腳尖慢慢劃著他的小腿:“你都是我男朋友了,還不讓我吃醋麽?”

“瞧,你每天二十四小時跟我黏在一起,還要戴小未婚妻的定情信物呢。”

指尖一勾。

男人脖頸上的胡蘿蔔吊墜散發瑩潤光澤。

這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麽質地,小小一個,看著像翡翠,雕刻成了胡蘿蔔的樣子。

顧關洲小時候戴戴就算了,畢竟誰會在意一個小孩戴的東西可不可愛,但現在,每次一身高奢穿搭時配這麽個呆萌的小東西,朋友們都會狠狠嘲他一番。

這就是兔子和顧董事長交易的信物。

只要離開顧關洲超過二十四小時,他就跟犯了心臟病一樣渾身麻痹,心肌絞痛,剎那間面如菜色,無法行動。

他的好爹,跟別人立誓,報應都他媽的在他身上!

顧關洲暗罵一聲,一把扯下來丟到沙發上。

任露露慌忙去夠。

“你瘋了?”

“你不說不戴這東西,不出一天就要犯心臟病嗎?”

還沒碰到,就被男人強勢的一把壓在沙發上。

索性他生著一張還不錯的臉,的確夠招女人喜歡,說起假話也顯得深情。

“未婚妻算什麽,那都是老東西定的,我眼裏只有你。”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氣息逐漸逼近,任露露配合的緩緩閉眼。

誰知眼看生米煮成熟飯的檔口,女人將他一推,沖去了衛生間,沒一會兒就冷酷的告訴顧關洲,她親戚來了。

顧關洲恨不能當場從二十幾樓跳下去。

為表達對這位新任女友的愛意,他強忍脾氣,沒有叫跑腿,親自去樓下給她買姨媽巾。

剛下樓,就發了個僅“好妹妹們”這個分組可見的朋友圈。

配文:

「念舊的人,像個拾荒者。」

果不其然,前女友立馬發消息讓他去咖啡廳,顧關洲完全不介意跟她再續前緣兩小時,興致勃勃,專門開車沖過去,沒成想那小妞兒比他狠,直接放鴿子。

“艹,今天怎麽總被女人耍!”

滿心怨懟和邪火無處發洩,想到還在家等著的嬌艷大美人,他只能忍住,就近去了一個超市。

胭胭最近表現過於優異,米園長要獎勵她手工小餅幹,邀請她周末上午陪自己一起去超市選購食材。

下午還有一場針對寧驍和胭胭的家訪。

米園長不知為何,內心有點忐忑不安,眼前總是浮現出寧驍那張陰鷙冰冷的臉。

她從沒見過威壓那麽重的人。

動物之間都有著獨特的感應,甚至無需靠近,就能分辨出對方是在自己食物鏈之上還是之下。

但她判斷不出寧驍。

只能將他定義為“人類”——

一個邪惡混亂心思深沈,卻手握純潔美好小兔子的人類。

腦海中都是那雙淡漠如野獸的眼,一低頭,撞上小兔子黑葡萄般閃亮的圓眼珠。

小毛團坐在她牛仔背帶裙的前方口袋裏,試探般小聲問她:

“老師,我可以吃葡萄幹和核桃碎嗎?”

米園長瞬間放松警惕:“當然可以。”

小兔歡天喜地,長而微圓的耳朵抖了抖,毛絨絨的圓潤小嘴像是有微微的笑意。

一點葡萄幹就能哄得這麽開心。

可憐的孩子。

米園長嘆息,心緒紛雜。

寧驍是對胭胭很好。

但這份好,究竟是出於什麽目的?

“胭胭呀,你哥哥對你好嗎?”

提起這個,小兔有點興奮地探出頭:“很好呀,特別好!”

“寧驍哥哥是我見過最好最好的人類!”

米園長:“……哈,是嗎?”

美麗的三花貓女士愁容滿面,拿起黃油發呆,尾巴不知不覺露了出來。

暈頭轉向的顧關洲走來,剛好看見這樣一張俏生生的側顏。

貓女?

看上去很好騙的樣子。

眼看三花美女轉身離開,顧關洲賊心頓起,稍微整理了下衣領就要過去搭訕。

就在這時,電話不爭氣的響起,傳來女朋友催促的聲音。

顧關洲煩得要死,嘴上一口一個寶寶將她暫時穩住。

“乖,我這就回去,再稍微等等我。”

再要追去時,早已不見對方的身影,但地上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吸引了他的視線。

顧關洲撿起——

“天才寶貝幼稚園?”

-

為了應對下午的老師家訪,寧驍專門推了一天工作。

他從小親媽去世,親爹又和去世了沒什麽兩樣,因此,在孩子的成長教育這方面,可以說是0經驗。

——甚至自己都沒被家長教育過。

事情一和胭胭有關,那種莫名的緊迫感就湧了上來。

他很愛幹凈,偌大的平層不染一點灰塵,依然叫保潔裏裏外外大掃除一遍。

又讓助理譚沛文買了水果點心擺好盤,鮮花也插進簡約的歐式花瓶裏。

並且,將兄弟們都叫到了家裏。

“老師說了,有一些關於胭胭的事要親自找我談。”

男人面色冷沈,看不出情緒。

“這是一件大事,絕對不能草率對待。”

現在客廳滿滿當當坐著自己的心腹,都是當年他從黑市帶出來的,忠心耿耿的弟兄。

客廳黑壓壓一片,一個個氣勢兇悍、五大三粗的男人都穿著整齊黑西裝,戴著墨鏡,大馬金刀,排布在寧驍周圍。

聞言,齊刷刷大喝一聲。

“是!”

這一屋子總的來說,沒什麽人類,都是屍山血海裏摸爬滾打上來的,能成家的也就更少了。

誰知道家訪是什麽樣子。

謝貍擅長交際人緣又好,腦袋裏有點關於家訪的刻板印象——

每次有老師去家訪後,孩子都會被父母叮叮咣咣混合雙打一通,整個家雞犬不寧!

他憂心忡忡看了眼寧驍。

寧哥本帥,為父則傻,老大這段時間幹的傻事還少嗎?他可真怕老大為了那小兔崽子又做什麽蠢事。

小心翼翼地扒了根香蕉,一邊吃一邊不著痕跡的提議。

“家訪嘛,很正常的事情,哪個上學的沒經歷過?”

“老大你也別太操心了,這小兔崽……小兔子已經算聽話小孩兒了,就算老師告狀,你也千萬別打孩子,成嗎?我最害怕看見小孩兒挨揍了。”

“她那二兩肉,你實在看她不順眼,就給我,我吃了,好不好?”

話音未落,謝貍就感到眼刀冷冷剜過來,渾身瞬間發毛。

寧驍掀起眼皮,盤算著米園長帶著小兔子過來的時間,眉心蹙得很緊,眼下一片陰冷的影子。

嗓音發沈:“自己把嘴縫上。”

謝貍老老實實閉嘴。

還是身為文秘的譚沛文理智些。

“謝貍,你想太多了,寧總當然不會打胭胭了,她又不是什麽調皮的三歲小孩。”

“稍微分析一下,就知道胭胭最少也是高中生的年紀了,哪有女高中生還挨家長揍的?”

“不過高中到大學這個年紀,是容易早戀的。”

“難道,胭胭小姐在幼兒園早戀了?這也太早了吧!”

寧驍眼皮猛地一跳。

冷漠擡頭,偏了下頭示意虎叔。

“他們兩個,一起拖出去。”

能在除了幼兒園以外的地方見到米園長,虎叔比誰都緊張,頭發梳得無比整齊,悶悶虎嘯一聲,勸謝貍和譚沛文少說兩句。

恰在此時門鈴響起。

開門的剎那,抱著胭胭的米園長,迎上了虎叔努力微笑的猙獰的臉,眼前一黑。

米園長禮貌微笑。

……啊,好可怕。

強行忍住恐懼,在小兔子和虎叔的熱情迎接下,米園長穿過玄關走向客廳,低調奢華的裝修讓她短暫冷靜了下。

沒關系。

在胭胭身邊,最多只有寧驍和虎叔可怕了點。

如果還有其他親人,應該會好很多。

進入客廳——

米園長:猝.jpg

請問,這是誤入了什麽警匪片的匪徒陣營嗎???

寧驍站起來,壓迫感遠遠傳來,一張五官深邃的俊臉毫無表情:“你來了,米園長。”

黑壓壓一片的西裝男人也跟著站起。

一個個肌肉虬結,看樣子一拳能打死十個人。

這群人訓練有素喊道:“老師好!”

小兔子趴在她臂彎間,眼看老師面色蒼白,在此等兇神惡煞的環境中,仰起那張天真無邪的小圓臉。

小胡須抖了抖。

“老師,這種情況用英文是不是應該回答,愛慕飯,安的油?”

米園長大氣不敢喘,下意識:“愛慕飯……”

“哦不,寧先生你好,這些——家長,你們好。”

她坐下,抱著小兔子的手一刻也不敢松開,整個人哆哆嗦嗦。

虎叔紳士倒茶:“園長,請用。”

擡頭對上那張帶著刀疤的臉,一句謝說得格外艱難。

如果不是理智提醒米園長,她甚至以為自己是被綁架了。

周圍都是豺狼虎豹,懷裏卻是治愈可愛的小兔子。

米園長從未有一刻如此喜愛胭胭。

寧驍警惕蹙眉。

不是來家訪麽?怎麽一聲不吭?

難道胭胭在幼稚園出了很大的事?

米園長:“寧先生,我有些記不清,胭胭小朋友是你的……?”

“妹妹。”男人淡聲。

米園長:“是您親戚家的孩子麽?”

聽出她話中探尋的味道,男人唇角扯出一抹冷笑,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抽出一個文件,推到米園長面前。

“胭胭是我救下的小姑娘。”

“由我暫時收養。”

獸形人保護條例中,的確有這項規定。

走失或者無自主生存能力的未成年獸形人,可以由他人領養,獸形人受法律保護,一旦雙方有爭端,被收養人可以隨時提起上訴。

米園長早就想到胭胭實際年齡不是小朋友。

只是初到人類社會,毫無生存經驗的普通小兔和孩子又有什麽分別?

米園長若有所指,看了寧驍一眼。

“原來還沒成年。”

男人偏頭,那張看著就不好惹的冷峻面孔,竟露出一點笑意來。

“快了。”

他補充:“胭胭對我來說,目前是妹妹,合理,也合法。”

米園長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氣,有點胸悶。

囂張,太囂張了。

小兔子眨眨眼:“可我——”

可我已經到十八歲了。

十八歲半了耶。

她不介意和寧驍印在一個小本本上,但她的年齡怎麽會變小。

話音未落,小兔子落入一個散發淡淡古龍水和木香的溫暖懷抱,熟悉的感覺貼過來,兔臉順勢蹭蹭他胸口。

冷白指尖撓撓小兔下巴。

男人似笑非笑:“說,闖什麽禍了?”

小兔不可置信:“你怎麽知道我偷吃葡萄幹?”

一場家訪下來,米園長一直在打太極。

只說了一些不要讓胭胭什麽節目都看,她對人類社會的了解還少,容易將影視劇的誇張離譜劇情奉為真理。

女人和貓咪的第六感同時告訴她……

寧驍對胭胭有著濃烈的占有欲。

臨走時,寧驍送米園長到樓下。

忍了一下午,她終於嚴肅開口:“寧先生,萬一,我是說萬一,將來有一天胭胭變成人,你會放她自由嗎?”

男人想也不想:“不會。”

米園長心裏一咯噔:“……你要做什麽!?”

寧驍冷靜得可怕,低沈冷淡的音節緩緩吐出兩個字——

“娶她。”

米園長震驚到無以覆加,崖柏AI這位真老總的血汗史她有所了解,她知道這人不是什麽善茬。

狂悖,瘋魔,病態。

她很擔心。

擔心那只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兔子看不清眼前這男人的真面目。

……胭胭。

那麽可愛的妹妹,怎麽會落入他手裏。

米園長雖然在幼兒園和小朋友相處,可憑借她在人類社會生存的經驗來說,這個高大強勢、外貌出眾、擁有財富地位的人絕對沒有胭胭想的那麽夢幻。

多半是個等她化形為人,就把她吃幹抹凈的人渣。

不等她反應,寧驍就說:“開玩笑的。”

米園長:“……”

寧驍:“我和妹妹私人的事情,就不勞煩園長費心了。至少我現在對她,是出於百分百的疼愛之情。”

男人眸光鎮靜,字字清晰。

“沒有人比我更在乎胭胭。”

-

寧驍對小兔子的疼愛,是有目共睹的。

即便是懷疑他動機的米園長,都會因為寧驍的某些細節而感慨——

譬如,那天家訪,她看見全市中心最奢華的大平層裏,性冷淡風格的墻面上竟然貼著胭胭從幼稚園得來的小紅花貼紙。

喜慶。

非常喜慶。

米園長決定短暫停止內耗,不去想這落入惡魔之口的小兔子,她打開電腦,打算找個電視劇消磨一下下午無聊的辦公生活。

誰知就在這時——

“不好了老師!”

一個翅膀忽閃的小鸚鵡飛進辦公室,變成小朋友時也急得臉頰漲紅,上氣不接下氣,指著外面。

“他們……他們!胭胭!打起來了!”

沒想到這麽快就出事,回憶起寧驍的可怕發(威)言(脅),米園長兩眼一黑:“什麽!?怎麽回事!”

她想也不想,直接撥通家長電話。

天知道寧驍聽見胭胭在幼兒園打架的消息時,是怎樣的心情。

他滿腦子都是可憐巴巴的小兔子被那些崽子怒揍的場景。

她那麽小,那麽無助,甚至無法像其他小孩一樣變成人形……

竟然被打了?

一種沒來由的暴戾在胸肺間翻滾,寧驍面色冷得嚇人,油門踩到底,勞斯萊斯一路疾馳到園區,長腿闊步流星沖了進去。

“胭胭!”

推門進去,小兔子完好無損坐在桌子上,看著帶點糾結情緒,眼角有幾顆可愛的淚珠。

倒是有幾個其他小孩哭哭啼啼,看上去十分激動。

他附身,一把將小兔摟進懷裏,不忍的輕聲詢問:“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上上下下檢查一番,依然一點傷都沒有。

白色毛毛都沒亂。

還是那樣整潔美麗,身上香香的。

小兔子委屈巴巴搖搖頭。

幾位老師一起圍過來,歉疚地鞠躬道歉:“對不起寧先生,是我們太沖動了,一聽說胭胭小朋友出事,園長就第一時間聯系您了,耽誤您的時間了……”

對待他人,寧驍可就沒那麽溫柔了。

男人語氣冷硬,看過去的眼神猶如刀子。

“什麽意思?”

幾個老師交換眼神,最後推一個人出去解釋。

原來,並不是胭胭和其他小朋友打架了。

而是其他小朋友為了爭奪胭胭打起來了。

今天小一班的最後一節是陶藝課,老師教學過後,孩子們每人分得一塊陶土,自由發揮。

胭胭不喜歡玩土,正好兩個同學不知道做什麽,瞧見一團雪白,就邀請胭胭當他們的模特,只要保持站立的姿勢就可以了。

恰好另一個同學也想要胭胭當模特,雙方發生爭執。

而隔壁班正在自由繪畫,也進來幾個小朋友邀請胭胭當參照兔。

三方都認為如此可愛之兔,應當成為他們的模特。

於是發生激烈爭執,遂互相毆打。

當事兔很慌張,在一團混亂中急得大哭,並且運用這些天外教課學來的豐富知識,試圖阻止爭鬥。

“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傷我都會傷心的ok?!”

然並卵。

孩子們哭成一鍋粥。

之後就有了寧驍看見的景象。

寧驍啞然失笑,捏捏小兔臉,輕聲:“這不是你的問題,乖,不哭了。”

矛盾解決完剛好是放學時間,男人將小兔揣進大衣兜裏。

一邊摸著她絲滑的頭頂,一邊回想她看見自己過來時,那委屈又欣喜的眼神,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寧驍心頭一動。

“胭胭,你還記不記得……”

話音未落,園區門口傳來似笑非笑的揶揄聲,嗓音裏諷刺十足。

“寧驍,你什麽時候生了個孩子?”

“咱爸知道嗎?”

擡眼,是捧著一束玫瑰花、面對他眼神嘲諷挖苦的顧關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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