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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仗勢奪妝 被逼遞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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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開焦慮的問道:“爺,東州府的事怎麽辦?”

夏琰回道:我準備親自去一趟。”

“爺——”夏小開楞了一下問道:“什麽時候動身?”

夏琰說道:“讓小同準備一下,越快越好!”

“是!”

還沒等夏琰收拾好,丁小四又帶了消息進來。

看著丁小四急匆匆的跑過來,夏小開說道,“夫人還沒來書房。”

丁小四抹了一把汗,說道:“這事需要候爺!”

夏小開驚訝的問道:“什麽事?”

丁小四回道:“呂叢文的寵妾狀告開公府謀財害命……”

夏小開不相信的看向丁小四,“消息從哪裏來的?”

“刑部!”

“刑部?”

丁小四點頭:“是,越過了京兆府,直接到了刑部,刑部把案子轉給了大理寺,大理寺受理了!”

夏小開感到好笑:叫道:“刑部想抓國公府那個,讓他們來!”

丁小四也跟著笑笑,看向夏琰,見夏琰一臉嚴肅,連忙收斂了笑容,縮到一邊。

單騰等在公務房,見夏琰來了,趕緊上前,夏小開和丁小四自動往後退了退,讓位給單騰。

單騰神情嚴肅的問道:“爺,小開剛才跟你說了吧!”

“嗯!”

單騰說道:“爺,我們的消息已經晚了!”

夏琰看向單騰,“外面有什麽傳言?”

單騰沒有回答,看向丁小四。

丁小四回道:“回爺,今天一大早上,茶樓、勾欄、瓦市市井之地都在談論開國府為了維護出嫁長女,不滿長女婿所作所為,竟讓他摔馬而死,還說你禦下不嚴,讓自己的長史玩弄女人,有了孩子還不擡進門等等,而且勢頭仿佛越來越盛!”

夏琰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跨步坐到自己的書案之後,拄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單騰見夏琰不言不語,轉身問道,“夫人呢?”

夏小開回道:“還在內院!”

單騰說道:“事情怕要夫人出面了!”

夏小開問道:“跟夫人有什麽關系?”

單騰回道:“呂叢文死了,大姑夫人的嫁妝要拿回來,如果呂叢文有遺產,將是呂弘文的,那個寵妾姚氏一文沒有。”

“哦,我知道了,我到內院去請一下!”夏小開說完之後,看夏琰還是坐著不動,明白了,連忙去內院。

童玉錦剛起床洗漱好,還沒來得及跟孩子們親近一下,就見夏小開又讓春燕來叫人,親了三個孩子一人一口,囑咐美珍幾句,走到外廂房問道,“怎麽啦?”

夏小開回道:“單先生讓你要回大姑夫人的嫁妝!”

童玉錦不解的問道:“為何現在?”

夏小開說道:“姚氏狀告開公府謀財害命。”

童玉錦擡眉:“倒打一耙?”

“是,夫人!”

“好,我知道了!”

童玉錦想了想對夏小開說道,“我回去換衣服!”

夏小開感到不解。

“換候妃正服!”

“夫人這是?”

“去要嫁妝。”

“哦!”夏小開並不太懂。

童玉錦回到內院,不僅換了衣服,還把家裏的大大小小丫頭帶了數十人,非常壯觀到了書房,夏琰看向童玉錦。

童玉錦微笑說道,“先禮後兵!”

夏琰笑笑,“你這是逼她。”

童玉錦調皮一笑:“知我者夫君也!”

夏琰說道:“我讓衛隊送你去。”

童玉錦沒有拒絕:“人越多越好!”

夏琰了然的笑笑,吩咐夏小開調人。

童玉錦帶著大部隊浩浩蕩蕩去了文院路,去要夏淑瑩的嫁妝,當她到達文院路呂宅時,那氣勢還真就叫一個正三品候妃的陣仗,丫頭、婆子、小廝、侍衛,前擁後簇,膽小的能被嚇得尿褲子。

文院路上住著正五品以下官員,而且大部分是從事閑散文職差事,說好聽點,是搞學問的清流官員,說難聽點,就是手無實權的小京官,所以當童玉錦大動幹戈出現在呂宅門口時,吸引了很多人過來圍觀,童玉錦故意讓人停了一會兒才敲門,圍觀之人利用停頓時間打聽到他們是什麽來路,原來是開國公府的,可是他們來幹什麽呢?

有好事者悄悄問邊上的丫頭,“你們來做什麽?”

丫頭顯得很緊張,並不回話。圍觀之人發現自己打聽不到什麽事,越發好奇了,結果等童玉錦進去時,圍觀的人個個都惦起腳尖,伸長脖子朝院子裏看。也不知是不是忘了,還是這些人太囂張,院子門竟然沒有關,個個站著不動,看著院子裏面。

童玉錦邁著威儀的官夫人步子走到院子裏,丫頭婆子連忙搬來椅子讓她坐,端茶送水,遞點心,派頭要多大有多大,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外面的人看到童玉錦這樣,有些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開國公的夏候夫人嗎?”

“好像是!”

“好威風呀!”

“是啊,果然是正三品的權臣朝官,就是牛啊!”

邊上有小娘子說道,“上次我去參加某家花會,他們都說夏候夫人是個平民,可這架子根本不像平民呀?”

“像才怪,嫁給候爺,她不耍威風,等到什麽時候!”

“也是,要我也能這樣,我也講排場,擺派頭!“

“是啊,誰讓你命不好!”

“餵,不要說了,裏面有人出來!”

“哦,哦……”

院子內

姚娟秀弱不經風般讓人扶著到了院子,看到盛裝而坐的童玉錦,嚇了一跳,剛想給她跪下,半路之中頓了一下,面色悲奮,唉唉嘁嘁的叫道:“還我夫君來……”

童玉錦眼光淩厲的看向姚氏:“誰是你夫君?”

姚氏仿佛跟沒聽見似的,“你們這些豪門貴族簡直不把人命當命,我可憐的夫君,你竟死在這些歹人手裏,你死的冤啊,夫君……”

童玉錦看她鬧,看她吵,就是不開口說話。

呂叢文死了,姚氏傷心過度,身心正疲憊,那能鬧得時間長,鬧了一會兒就消停了,她抽噎著歇著氣,沒想到童玉錦根本不接她的茬。

童玉錦冷冷的說道,“繼續——”

感覺童玉錦能看穿她似的,姚氏尖叫:“你這個毒心婦人,心腸這麽歹毒,小心不得好死!”

童玉錦冷笑,“我好不好死,老天爺早就安排好了,倒是你,姚氏,壞事做多了,小心被雷劈了!”

“你才被雷劈了!”姚氏惡狠狠的反駁道。

童玉錦摳了摳手指,對著美珍說道,“搬東西——”

聽到這裏,姚氏慌了:“你們想幹什麽?”

童玉錦挑眉輕輕反問道:“你說呢?”

姚氏本能的張開雙臂,仿佛能擋住什麽似的:“你們不要亂來,這些都是我夫君的東西!”

“你夫君的東西?”童玉錦冷笑,“你倒是敢說。”

姚氏叫道:“怎麽不敢說,都在我夫君名下,你敢亂動,我到衙門裏告你!”

“那你就去吧,我等著!”

姚氏一臉義正言辭的樣子:“別以為我會怕你們開國公府,就算天子都不能隨意搶奪人家財。”

“沒人讓你怕,你去告!”童玉錦說道,“給我搬,早點搬完,早點回府!”

“是,夫人!”

丫頭婆子侍衛,一大幫子人,在幾個主事丫頭和婆子的帶領下,迅速開始搬東西,呂宅的幾個丫頭婆子根本不頂事。

姚娟秀鬼吼大叫,“搶劫了,搶劫了,青天白日,開國公府明搶啊,老天啊,你讓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如何活啊……”

姚氏哭鬧潑皮,什麽都上,還真是個會來事的婦人,不過童玉錦沒有放過她眼中閃過的一絲絲得意,她明白她為何得意,垂下眼,所謂天作孽猶可憐,自作孽不可活!

等所有的東西都搬出來時,看著挺熱鬧,實際上沒多少是夏淑瑩的東西,都是些不值錢的廉價貨。

童玉錦說道:“該拿走的都拿走,不該拿的不要動!”

“是,夫人!”

看著童玉錦沒拿走幾樣,姚氏面上作戲,哭哭啼啼,實際上樂得不得了,拿,讓你拿,看你能拿到什麽。

童玉錦不管她,從椅子上站起來,看向姚氏,“屬於呂夫人的東西,你最好一件不少的還回來了,否則這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姚氏強辨說道:“我不知道什麽呂夫人東西!”

童玉錦冷冷的說道:“我勸你別自作聰明。”

姚氏錘著自己的胸脯,一副可憐的樣子:“我就是個任人欺淩的孀居之人,你們想怎麽就怎麽,我還能怎麽樣?”

看著會作戲的姚氏,童玉錦說道,“機會就給一次,還不還回呂夫人的東西?”

不知為何,童玉錦的聲音聽起來並不嚴厲,面色也不駭人,但姚氏還是感到了害怕,她強犟著說道,“我不知道什麽呂夫人的東西!”

童玉錦嗤笑一聲:“很好!”

姚氏突然很害怕的問道:“你想幹什麽?”

童玉錦瞄了一眼,轉身說道:“美珍,這房子裏的東西,一件不剩,全部帶走!”

“是,夫人!”

“你敢——”姚氏急了,再不值錢,那也是生活的基本東西啊,都搬走,讓她怎麽過?

童玉錦臉色一正:“我就敢!”

姚氏不再柔弱,跳著叫道:“我去刑部、去大理寺告你們,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童玉錦微微一笑:“去吧,姚夫人……”

童玉錦的意思,姚氏一點也猜不透,只能鬼吼:“你想幹什麽,就算是候爺,那也不能一手遮天!”

童玉錦回道:“對,你說得很對,就算是候爺也不能一手遮天,那麽這話對其他人也適用,除了皇上,誰也不能一手遮天,姚氏你說對不對?”

“你……”姚氏被童玉錦堵得說不出話來。

童玉錦冷哼一聲:“走人——”

“是,夫人!”

等童玉錦跨出門檻,姚氏才反應過來,追著哭著叫著:“你們把東西放下,都拿走了,我怎麽活,我怎麽過……”

院子外圍觀的人,看著童玉錦把所有東西都拉走了,拉了十幾輛馬車,等他們走後,個個大聲討論起來:“天啊,夏候夫人不給她留一點餘地,還讓人怎麽活?”

“怎以會這樣,這可是天子腳下。”

有婦人走到姚氏身邊,“姚夫人,這日子沒辦法過了,趕緊到告到大理寺,!”

“姚夫人,這些貴夫人欺人太甚,你不能饒了他們!”

“天子腳下,總有讓人說理的地方……”

……

聽著嘰嘰喳喳的勸慰之聲,姚氏心亂如麻,事情究竟怎麽樣,她自己心理最清楚,她沒有想到童玉錦這麽厲害,竟把她的家搬空了,竟逼得她不得不上告,可是上告對她有什麽好處,夫君跟那女人沒有和離,財產都在夫君的名下,為了以防萬一,大部分已經轉賣掉,然後重新給自己置了私房,他們根本沒辦法查。

沒辦法查?這也就是沒有見識的內宅婦人會這樣想吧,天下之事,除了命拿錢買不到,其他還有什麽事做不到的,真是想得太天真了。

姚氏被童玉錦、被輿論哄擡著上告了大理寺,隨著姚氏上告的還有童玉錦強取豪奪的名聲,不了解童玉錦的人,個個把她說成驕縱蠻橫的貴婦人,仗著夫君是候爺隨意搶奪民財;了解童玉錦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不可能啊,一個不遜於男人的女人,怎麽可能如內宅夫人一樣無知,她想幹什麽呢?

第二天早朝,開國公府、夏琰、童玉錦被禦史臺告到了皇上跟前,整個早朝,夏家成了各路官員討伐的對象。

禦史董大人拱著長長的朝袖大聲呼道,“聖上,臣子內婦公然搶劫民宅,這是置百姓於不顧,你讓下天百姓如何活下去,聖上,聖上,請嚴懲惘顧律法的無知婦人……”

禦史周大人也跨前一步,“聖上,自古以來,就有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夏候夫人公然搶奪民財,還請聖上栽奪。”

吏部侍郎左大人也上前說道,“聖上,作為知法犯法的夏候夫人,臣以為這是藐視朝庭,置聖上於不顧,應當嚴懲。”

低頭而站的晉王一聲不吭,站在他邊上的三王爺看了他一眼,然後出列拱手叫道,“聖上,都說我們宗室仗勢欺人,可是夏候爺夫人更甚啊,臣聽說,她當著眾鄰人面,把前呂大人的家財搶奪一空,聖上,他這是恃寵而驕啊,聖上……”

“是啊,聖上,請重辦,否則這個頭一旦開了,可不得了,這是要毀我大陳朝百年基業啊……”

……

夏琰端站在朝殿左側,直直的看向前方,正前方是支頂的巨型柱子,高大而巍峨,讓人心生敬畏。

誠嘉帝四平八穩的坐在龍椅上,看著低下朝臣們的哄討之聲,面上依舊溫潤一片,不動聲色。

章大人見眾人議論聲越來越盛,出列說道:“聖上,此事讓大理寺去辦吧!”

誠嘉帝見終於有人出聲了,溫和的回道:“章愛卿說得對,夏候你覺得如何?”

夏琰拱手:“臣,恭聽聖意!”

大理寺卿樊中易大人幾不可見的擡了一下眉眼,拱手上前說道,“謹聽聖意!”

晉王看向章治平,冷冷的瞇了一眼,這只老狐貍是公事公辦還是其他目的?

淮東東州府

於文庭到達時,已經快到中午了,被盜的銀庫,本來就戒備森嚴,此刻就更森嚴了,大概是在等於文庭,東州府府州——肖會遂此刻正站在銀庫前,一臉衰色,見於文庭來了,連忙上前行了一禮,“於先生!”除了這三個字,沒別的字。

於文庭問道,“查得怎麽樣了?”

肖會遂公事公辦的回道:“回先生,庫監寧拓已經被抓。”

“問出什麽了嗎?”

“回先生,沒有!”

於文庭看了一眼圍在銀庫周圍的衙役,問道:“其他守庫衙役呢?”

“不管當不當值,都已經抓捕入獄!”

於文庭深深看了一眼肖會遂,這個候爺幾次想動都沒有動得了的無能州府,居然一無過錯,二無政績還能穩穩的坐著,“帶我進去看看!”

“是,先生!”

肖會遂帶著於文庭到銀庫裏看了看,和其他州府的銀庫一樣,四面銅墻鐵壁,沒有窗戶,也就是說,除了正門,想運出銀子幾乎不可能,二十萬兩不是個小數目,裝成箱,至少十二箱,十二個箱子想偷偷運出去,幾乎不可能,那麽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堂而皇之的走了正門,如何能堂而皇之的走正門,要麽是監守自盜,要麽裏應外合,可是不管那種可能,都跟當值的人脫不了幹系。

於文庭說道,“帶我去看看庫監”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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