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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弄巧成拙 計家敗落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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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侍行禮回道。

“朕要任性一次”誠嘉帝不管不顧的說道。

“聖上……”

誠嘉帝生氣了:“不要掃了朕的興!”

“是,皇上!”

計宅

計成儒的房間,從昨天晚上到今天,馬上就快中午了,還不讓任何人靠近。

計夫人滿臉枯色,不停的追問著兒子,“為什麽,為什麽……”

可是計敬榭只是木然的站著。

計成儒急得舌頭直打顫,就是動不了,說不出一句話。

辰時正,也就是現代10點鐘,大陳朝兩個不太可能會碰面的人在計宅正門前碰面了。

誠嘉帝驚喜的叫道:“子霖?”

“聖上,是我!”明月微笑著行了佛家禮。

“真是你,你還好嗎?”此時,三十而立的誠嘉帝猶如一個毛頭小子,顯得非常激動。

明月微笑道:“托皇上的福,我一切都好!”

“子霖,你……我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你,你……”剛才還高興的誠嘉帝顯得有些憂傷。

明月垂下眼說道:“聖上,我來問前計大人一句話,問完就走!”

“不,子霖,你不能這樣對我!”誠嘉帝滿眼傷悲。

明月再次行了一個佛家禮,輕聲說道:“聖上,我一切都好!”

“可我不好——”

“聖上,你的一切也會好起來!”

“我覺得日子無滋無味!”

“這世上之事,明明之中都有註定,還請聖上當放則放!”

誠嘉帝搖了搖頭,“罷了,能看到你,我也心滿意足了!”

“聖上,我敲門了!”明白轉過頭去,不看誠嘉帝。

“好”

計成儒房間,計夫人看著死活不開口的二兒子,心力絞粹,正準備給計大人擦身,外人有仆從敲門。“作死呀,不是不讓你們靠近的嗎?”計夫人罵道。

外面的仆從嚇得話都結巴了:“夫……夫人,有個和尚求見!”

“和尚?他來做什麽?”計夫人在門內問道。

“夫人,他說他來自靈明寺!”

“靈明……”計夫人的聲音馬上變了,連忙出來開門,“快請他進來!”

明月雙手合掌:“小僧已經不請自來了!”

計夫人連忙給明月行合掌禮:“大師請救救我們家老爺!”

“能救他的不是我,而是他!”明月讓開自己的身子,誠嘉帝出現在計夫人眼中,計夫人當下眼珠子都不敢動了。

作為正一品大員的夫人,計夫人見過數次誠嘉帝,但她從沒有聽誰說過,皇上私服到過誰家,不,就算是公服也不曾,他這是……

計夫人感到了末日來臨,她不是一般內宅夫人,她是一品大員的夫人,為了出面應酬不出差錯,她懂大是大非,也更懂自己夫君在朝中的地位、角色。

計夫人終於回過神來,給誠嘉帝行了全禮,“臣婦有罪!”

“帶我們進去看看計大人吧”誠嘉帝眼皮了一下說道。

“是,臣婦遵旨!”

計夫人小心翼翼的帶著誠嘉帝和明月來到了計成儒的房間,計敬榭見到皇帝木然的神情突然變得誠惶誠恐,立馬跪到地上,行了全禮。

誠嘉帝沒有讓他起來,他就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

誠嘉帝和明月走到計成儒的床邊,看著只能眨眼睛的計成儒,一時之間都沈默下來。

計夫人陪站在旁邊,捂著嘴,流幹了眼淚的眼睛又開始發澀流淚不止,如果再這樣流淚下去,離瞎也不遠了,可是沒人會在乎。

誠嘉帝深深嘆了一口氣,緩緩的開了口,“計大人,還認識朕嗎?”

不能說話的計成儒聽明白了,這是指責自己沒把他放在眼裏,他確實也沒把他放在眼裏,可如今……

誠嘉帝悠悠的說道,“朕生性軟綿,總覺得守好祖宗留下的家業就好,那曾想,人心不知足啊,不知足啊,那就怪不得朕心狠了!”

計成儒兩只嘴唇似乎想動,可是幅度太小了,不註意看,幾乎都感覺不到他在動。

誠嘉帝搖了搖頭,“千般風流,萬般富貴,在此刻也不過如此,計大人,你還要撰著權力不放嗎?”

誠嘉帝嘆息道,“你還是去了吧,你去了之後,我保你計家不絕戶!”

“不……聖上……聖上……”計夫人砰然跪地,“求你了聖上,我們家大人已經這樣了,他不會再染指朝堂了,不會了……”

“不……”誠嘉帝堅決的回道。

計夫人嚇得不敢哭了,問道:“聖上……為什麽?”

誠嘉帝回道:“他的名頭存著,就一直會讓人借著這個名頭生事,只有他死了,萬事才能休!”

“聖上……聖上……”計夫人癱倒在地。

誠嘉帝瞇眼說道:“保你計家不絕戶,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聖上……不……”

誠嘉帝不管哭泣的計夫人,問向明月:“明月你有什麽話說?”

明月雙手合攏對著計成儒說道,“計大人,感受到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了嗎?”

計成儒的瞳孔陡然變圓。

“朗朗乾坤,萬事萬物皆有靈性,那一場沈船,在水中掙紮的兩萬多人,他們那種感覺,你感受到了嗎?”

計夫人、計敬榭倏得看向明月,然後看向計成儒。

計夫人大叫:“自古以人,多少貪官汙吏,何來我家老爺一個?”

明月說道:“是,不是他一個,所以千般因果輪回也不僅他一個!”

“……”計夫人絕望的再次癱倒在地,能留後,那真是天大的恩賜了!

誠嘉帝和明月大師兩人又在計宅門口各奔東西,這兩個有過曾經的人,因為各自身份、地位、責任放棄了他們的曾經。

他們從分開的那一刻始,就只有帝王和僧人的身份,沒有其他。

滄海桑田,無盡變幻,天地無窮,又有誰記得曾經的風花雪月,猶如塵埃或是飄浮於空中,或是落於某處,靜靜的消失在歲月之中。

趙之儀騎著馬正準備去計宅,看到了明月,驚叫一聲,“大哥——”

明月看到坐在馬上的趙之儀,微微一笑,雙手合掌,“之儀,許久不見,別來無癢!”

趙之儀跳下馬:“大哥,到了京城也不回去看看父王嗎?還有母妃,他們很記掛你!”

明月低頭,“有機會再見吧!”

“大哥,這是從計府而來?”趙之儀問道。

“是!”

“為何?”

“問了句話!”明月回道。

“問話?”趙之儀有些不解,一個和尚問什麽。

明月微微一笑:“是,問問計大人,能不能感同深受!”

“什麽意思?”趙之儀問道。

“人在水中掙紮,絕望而死!”

趙之儀驚呼:“大哥為了淮鹽案而來!”

“只為靈魂而來!”明月笑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保重!”

“大哥——”

看著飄然而去的趙之霖,趙之儀吐了口氣,看了看皇宮方向,又擡頭看了看天空,天若有情天亦老吧!

當天夜裏,曾經風光無限的計大人病逝於家中,享年六十一歲,他的葬禮很隆重,人走得也很體面。誠嘉帝準許其庶三子攜棺柩回老家安葬。

人們都覺得奇怪,為何不讓嫡二子,因為長子去逝後,順延後理當是嫡二子扶靈回鄉才對。京城的人沒有疑惑多久,隨著趙之儀親自去了一趟邊城馬市之後,京兆府發出了逮捕令,沈大人親自帶人到了計宅捕人!

計敬榭沒有任何反抗,也對自己所主使的摔馬案供認不諱。

計大人看著最後按了手印的供詞感慨萬千,嘴裏喃喃自語,“一個權臣世家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了權力中心,離開了京城!”

不錯,計家將在近三代內沒有任何崛起的可能,計家本來就只有兩個嫡子,一死一損,已經沒有人能撐起計家的門面,計家庶子在京城受的蔭蔽也隨著計成儒的逝世而逐步被人取代。被取代後的庶子們將和其他淪落的貴族一樣,漸漸淪為平民,甚至更低,然後逐步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計敬榭的案子,童玉錦沒有參與,當整個案子結束,夏琰回來時,他對童玉錦說道,“你猜測的都是對的!”

童玉錦叫道:“他真利用了計成儒對付禦史大夫翟得渠的機會,雙管齊下殺了他大哥?”

夏琰回道:“是,他說,當他父親讓人幹掉不聽話的翟得渠時,恰巧他的大哥約人到京郊最大的馬場打馬球。”

童玉錦感慨說道:“這得有多大的仇恨,能讓他一下子抓住了這個機會!”

“錦兒,你不願意多生,是不是因為這個?”夏琰緊張的問道。

童玉錦切一聲:“去,我才不是為了這個!”

“那你是……”夏琰不解了。

“我這是為了保持苗條的身材”童玉錦笑回。

“保持身材?怎麽可能?”夏琰千年不變的臉,眉毛凝成一條直線,這是什麽奇怪的理由。

“為何不可能?”童玉錦斜了夏琰一眼。

“我不相信!”打死夏琰,他也不敢相信,女人會有這種想法。只能說,這就是古文化和現代文化的差異了,不過他是不會懂的,他又沒來過現代,嘿嘿!

童玉錦回道:“我告訴你,事實就是如此,我得保持自己一直年輕漂亮,一直擁有苗條的身材!”

夏琰眨著眼問道:“為何?”

“沒有為何?”童玉錦不想回答。

夏琰叫道:“不可能……”

童玉錦見夏琰有乍毛的跡像,笑道:“嘿嘿,是有原因!”

夏琰問道:“什麽原因?”

童玉錦咧開嘴說道:“讓你的眼光永遠放在我身上,沒機會去找別的女人!”

“你……”夏琰無語了,為什麽她的錦兒總有這麽多歪理。

童玉錦眉角高挑:“怎麽,就這樣,你還想償鮮?”

夏琰搖頭:“我沒說我要償鮮,就是覺得你也太未雨……”

童玉錦笑道:“不錯,我就是這麽有危機感,夏琰,我再說一遍,你這輩子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明不明白?”

夏琰著看占有欲極強的童玉錦,搖頭啞然失笑,你說這個小女人怎麽能這麽可愛呢,一個惡狼撲食撲了上去,後面省略N字不寫,大家自己腦補,最近抓得很嚴,親們見諒!哈哈……

親熱過後,童玉錦繼續問道,“那馬是怎麽換過去的?”

“趙之儀到邊城核實了,計平方人脈廣,跟邊城的人打了招呼,悄悄讓人在馬市進馬時混了一匹跟計敬亭一樣的赤兔馬!”

“所以說,他們在馬市釘了馬掌,直接把馬給換了,就沒人發現?”童玉錦問道。

夏琰搖頭:“不是天天跟馬在一起的人,很難發現兩匹幾乎相近的馬有什麽區別!”

“可是馬的脾性肯定不同呀,養馬的人會發現的呀!”

夏琰回道:“他們是在計敬亭換馬球服時換調的!”

“天啊,那匹馬,計敬亭又沒機會熟悉,再加上斷掌釘,不要他的命,要誰的命!”童玉錦驚呼。

夏琰跟著感慨:“是啊,不要他的命,要誰的命!”

童玉錦又問道:“那計平方搶村子的事怎麽樣了?”

“當然辦了!”

童玉錦松了一口氣:“噢,總算能慰籍那些在天之靈了!”

夏琰說道:“你知道嗎,最後能讓計敬榭下手殺他大哥的事,就是因為這個村子的事”

“有什麽關系嗎?”

夏琰說道:“計平方為了拿到這個村子,殺了很多人,但是計成儒輕飄飄的就把這個村子賞給了自己的大兒子!”

“為什麽?”童玉錦不解,這跟計敬榭有關系嗎?

夏琰哼了一聲:“計敬亭可能沒有想那麽多,他喜歡這個小村子,因為小村子適合一個人畫畫、或是邀三五好友彈彈琴、下下棋!”

“天啊……”童玉錦搖頭,計平方辛苦弄來的東西,居然被他以這個的方式享受,不遭天遣才怪,“分配不公,引發家庭矛盾,讓矛盾一天天積累,直至一個小小的外力,就讓他土崩瓦解。”

夏琰被童玉錦說得心裏戚戚的:“不說了,你以後想生幾個兒子就幾個吧!”

“餵,我說我只生一個!”童玉錦叫道。

“一個?”

“是啊!”

夏琰問道:“你不覺得孤單嗎?”

童玉錦想了一下回道:“那就再生一個女兒,再多,我不生了!”

“哦”夏琰心想,到時可由不得你。

當夏琰夫婦再次回到中山郡王府時,這次他們真來辭別了。

中山郡王妃笑道,“子淳,這次不是又要辦什麽案子吧?”

夏琰不好意思的說道:“不是,姨母,這次是真得回望亭,錦兒的表姐要出嫁了,她得回去出禮!”

“你送她?”中山郡王妃看了眼,有點不高興。

“是,姨母!”

中山郡王妃看到向著童玉錦的侄子,暗暗吐了口氣:“罷了,你要去就去吧,可別耽誤了公事!”

“知道了,姨母!”夏琰再次給中山郡王妃行了禮。

中山郡王妃擺了擺手:“去吧!”

“姨父——”夏琰叫了聲正在發呆的中山郡王。

中山郡王楞過神來:“哦,我知道了!”

夏琰問道:“姨父,你想說什麽?”

中山郡王搖了搖頭:“也沒什麽,就是感慨計家的事,這事是你……”

夏琰回道:“我和秦王五子趙之儀一起辦的!”

中山郡王說道:“皇上的心總算安了吧!”

“也許吧!”夏琰淡淡的笑了一下。

“也許……”中山郡疑惑的看向自己侄子,難道皇上還有再辦其他人?

夏琰卻不想多說:“姨父,那我跟錦兒就先回望亭了!”

“行,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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