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碩頎vs賀蘭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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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碩頎vs賀蘭澈3
學校東南角有棵古老的桃樹，據說建校之際，它就已經屹立在此處。賀蘭澈每次不開心都會來這裏躲著，向老樹吐露心事。
“老樹啊老樹，你說說我是不是很笨？為什麽顧碩頎那個家夥就能考滿分，可我卻考不及格？”
少女將頭埋在雙腿之間，用幹樹枝在土裏四處劃拉，時不時狠戳地面洩氣。
“為什麽要拿別人的長處，和自己的短處比呢？”
賀蘭澈猛地擡起頭，起身，有些不可思議地望向頭頂遮天蔽日的枝丫：“樹兒樹兒，是你在說話嗎”
嗤笑聲從身後傳來，“是我！你可真敢想！”路漫漫繞過粗壯的樹幹，向賀蘭澈一步步走近。
少女眼中劃過一道失落的神色，如霜打的茄子耷拉下腦袋，緩緩坐下，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手裏的幹樹枝。
“路老師，你怎麽來了？”
路漫漫走過去，與少女並肩坐下，笑容親切：“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賀蘭澈默了默，良久才開口。
“可我有什麽長處呢？論漂亮我不如楊思思，論頭腦我不如顧碩頎，論人緣，我也不如張然，我感覺自己一無是處......唯一的愛好就是看小說，還總被老頭說，登不得大雅之堂......”
路漫漫看著少女嬌嗔的臉蛋，拿手抵著唇，生怕自己笑出來，輕咳一聲，她拍拍顧影自憐的叛逆少女，安慰：
“楊思思確實漂亮，可她脾氣不好；顧碩頎是聰明，可他不善與人交流；張然人緣好，可他成績在咱們班，也就比你強點......”
“你知道嗎？我們每個人生前都是上帝手裏的一顆蘋果，有些蘋果好吃，所以上帝多咬了幾口，有些蘋果不好吃，所以上帝就沒動。”
賀蘭澈有點不明白，眨巴眨眼，偏頭看她，傻傻搖頭：“路老師，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上輩子肯定是被上帝稀罕的那顆蘋果，你看你寫的作文，往往別出心裁，讓我都驚嘆，這樣的天賦，是上帝給的恩賜。”
少女聽罷，不但沒有高興，反而故作老成地嘆了口氣，再次耷拉下沈甸甸的腦袋，語氣絕望：“可光作文寫得好有什麽用？再好也拯救不了我的數理化。”
路漫漫握住少女的手，直視著那雙還有些潮意的眼眸，語氣縹緲似紗，溫和卻有力。
“怎麽沒用，這世界又不止一條路。未來你會發現，一技之長遠遠勝過泛泛而學......多少人上了那麽多年的學，最後卻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喜歡什麽.....”
賀蘭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一雙清澈的眸子裏寫滿迷茫。
“小鬼，不去上課，躲在這裏幹什麽？”
賀蘭闕趕到時，恰好看見一老一少盤腿坐在樹下，樣子頹得極有默契。
“路老師，你怎麽也在這？”
路漫漫和賀蘭澈對視一眼，默契地站起身，神情有點冷：“學校又不是你家的，我去哪還得跟你報備？”
“從某種意義來說，學校可以算我家的。”
誰讓他家老頭是校長呢！
“......”
路漫漫被噎了一下，面子多少有點掛不住。賀蘭澈見狀，當即站在她身後，同仇敵愾：“不用你管！你這個幫兇！”
賀蘭闕在這一刻突然領悟了孔子他老人家的至理名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城門失火，殃及了他這條池魚，還真是百口莫辯。
“你以為我樂意天天巴著你補習？要不是老頭以死相逼，我至於嗎？說到底我也是受害者，還是被你連累的，你怎麽能這麽沒良心？”
小姑娘撇嘴，但奈何他哥說的是事實，她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麽話反駁，一口氣憋在心中，氣鼓鼓的。
“不過你剛剛這麽一鬧，也不算是毫無收獲，老頭打算找顧碩頎當你的家教老師，周末來家裏給你補習。”
“什麽！”賀蘭澈一個健步沖到他哥面前，瞪大雙眼，“你再說一遍！”
賀蘭闕以為她高興得上了頭，勾了勾唇，在她額頭一點，一字一句覆述：“老頭要請顧碩頎——”
“停停停！別說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小姑娘嚇得直接伸手去捂他哥的嘴。
賀蘭闕一臉嫌棄地拍掉魔爪，垂眸看她一眼：“你不是喜歡顧碩頎嗎？知道他給你補課，你不該高興嗎？這麽這個反應？”
高興......呵呵......還真特麽高興......
賀蘭澈欲哭無淚，訕訕一笑，生怕漏出馬腳。雙手焦躁地無處安放，整個人陀螺一般陷入原地打轉。
老頭知道她早戀，怎麽還會把早戀對象找來給她補習，這不是引狼入室？這和她的原計劃根本南轅北轍，可怎麽辦？
“沒有啊，我挺高興的，只是太驚訝了，老頭竟然會這麽開明。”
賀蘭闕：“那你可得好好謝謝我，多虧我勸諫得當，不然，你和顧碩頎，肯定沒戲。身為哥哥，雖然知道這件事八成是你的單相思，但怎麽說，也得給你個追夫的機會不是？”
賀蘭澈咬牙，“那我真應該好好謝謝你。”
“用不著客氣，都是自家兄妹。”
“......”
周六，下午，顧碩頎如約而至。
門鈴僅僅響了三秒，賀蘭澈便拉開門，躬身做請狀，笑容討好：“顧碩頎，歡迎光臨。”
少年白衣黑褲，立於門前，皮膚白得像是上了濾鏡，在陽光明媚的夏日仿佛在發光。一片空白的臉上沒什麽情緒，只是眉眼低垂，滲出幾分“莫挨老子”的冷漠氣息。
“你家是超市？”
賀蘭澈沒反應過來，楞楞看向他，張大嘴：“啊？”
少年瞥她一眼，側身進門，掃了眼屋內的裝飾，輕聲道：“沒什麽。”
賀蘭澈眨巴眨眼，打開鞋櫃，遞給他一雙一次性拖鞋：“不用緊張，我爸媽、哥哥都出去了，不在家。”
“我沒緊張。”
“......”賀蘭澈聳肩，一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的模樣。
顧碩頎俯身，將脫下的鞋子規整地放在門口，目光在一雙阿迪達斯球鞋上稍作停頓：“校長為什麽讓我給你補習？”
賀蘭澈打開冰箱，從裏面掏出兩瓶安慕希，反問：“你不知道原因？”
顧碩頎的目光越過偌大的餐桌看向賀蘭澈，欲言又止。
“其實很簡單，就是我哥不想給我補習，你學習那麽好，又剛好......”剛好他們都以為我喜歡你.....
“所以為了省事，他們就把我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你了，明白？”
少年點頭，對於賀蘭澈的話半信半疑，卻沒有再說什麽。
賀蘭澈悄悄松了口氣，慶幸顧碩頎沒有追問。她舉起手中的酸奶，趁機轉移話題：“原味和黃桃，你喜歡喝哪個？”
“我不喝，謝謝。”
賀蘭澈對他這種油鹽不進的態度很是頭疼，不管不顧將酸奶塞到他手裏：“我都拿出來了，你就賞臉幫我解決一瓶唄，我一個人喝不完。”
“不——”
顧碩頎剛想拒絕，就被少女打斷：“你不接就是不給我面子，你不給我面子，等會兒我可不會給你面子，你自己看著辦。”
手心冰涼的觸感漸漸滲入肌理，顧碩頎盯著包裝上細細密密的水珠，怔楞一秒：“謝謝。”
“這還差不多，走吧，去我房間。”
二人上樓，賀蘭澈在右手邊第二個房間停下腳步，笑著介紹：“當當，這就是我的房間，怎麽樣，是不是很可愛？”
房門開著，顧碩頎擡眼望去，入目全是粉色。粉色的床單，粉色的玩偶，粉色的窗簾.....他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滿是粉色的泡泡。
“怎麽都是粉色的？”
賀蘭澈無語，抱起床頭的火烈鳥玩偶，懟到顧碩頎面前，賣力解釋：“大哥，這明明是玫紅色，還有這個床單，明明是豆沙色，你們男生是不是都色盲？”
顧碩頎微微隆眉，和火烈鳥大眼瞪小眼：“從遺傳學來說，男生色盲的概率確實比你們女生高。”
“不過......我不色盲。”
賀蘭澈被他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但顧及大神的面子，強忍著沒表現出來。
顧碩頎手指輕點褲腿，假裝沒看見，轉身兀自在書桌前坐下：“你的書架，怎麽都是空的？”
說起這個賀蘭澈就一肚子火，皺著一張小臉抱怨：“還不是老頭，嫌我看小說影響學習，全給我沒收了。”
顧碩頎點頭，“校長做得對。”
賀蘭澈當即炸了，爆喝：“顧碩頎！你哪邊的？！”
“我中立，開始上課吧。”
賀蘭澈見狀，也不再胡鬧，氣鼓鼓地走過去，坐下，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
“你的成績我大致看了眼，我們就先從你最弱的數學開始？”
知道自己那可憐兮兮的成績被顧碩頎看了去，賀蘭澈窘迫地低下頭，不去看顧碩頎，不鹹不淡地憋出個“嗯”字。
之後，顧碩頎就著上周月考的卷子給她劃了重點，對照著課本把知識點一一進行了講解。細致入微到連答題格式都進行了規範。
賀蘭澈在心裏感慨：有錢真能使鬼推磨。
之前她問顧碩頎問題，對方一個答案就把她打發了，如今，拿人手軟，就這般盡心盡責。充分說明，美色對他的誘惑遠遜於金錢。
對於自己的這個發現，賀蘭澈大為驚嘆。她湊近了點，看向身旁的少年：“顧碩頎，你覺得咱班女生，哪個最好看？”
少年聞聲眉頭一皺，停下手中演算的筆，掃她一眼：“這道題你會了？”
賀蘭澈哂笑，討好地遞給顧碩頎一瓶水：“你都講了一個小時了，肯定累了，咱們歇會兒？”
少年接過水，洞若觀火，微微斂起眼眸，不答反問：“是你累了吧？”
賀蘭澈被他拆穿了也不惱，厚著臉皮追問：“那你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你覺得咱們班哪個女生最好看？是楊思思......還是我？”
顧碩頎喝了口水，擰上瓶蓋，幽幽地掃她一眼：“你確定要自取其辱？”
“......”
賀蘭澈咬牙，暗暗攥緊拳頭，面上卻還得強顏歡笑，不想被顧碩頎看了笑話。
“那你喜歡她？”
“你這個邏輯很奇怪，難道誰漂亮我就該喜歡誰？按你這麽說，我最喜歡的該是劉亦菲才對。”
賀蘭澈恍然大悟，“原來在你心裏，仙女姐姐才是最漂亮的。”
顧碩頎抽了抽嘴角，這家夥可真會抓重點！他默了默，猶豫半天，才開口：“這件事兒，我希望你保密。”
賀蘭澈一頭霧水，“什麽？”
顧碩頎面上劃過一抹窘色，借翻書別開視線，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給你補習這事兒。”
“哦。”賀蘭澈故意拉長了聲調，戲謔地眨眨眼，“那你求我？”
顧碩頎臉皮薄，當即沈下臉，冷冷道：“當我沒說。”
賀蘭澈瞧他真的要生氣，適可而止地打了圓場：“我就開個玩笑，你放心，我保證保密，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其實，就算你不要求，我也不會說出去的，花錢請同學補習，說出去也是我沒面子。為了你我的面子，咱倆擊掌為盟，誰也不說，怎麽樣？”
少女伸出白皙的手，頓在空中，笑意盈盈地看向面前的少年。
“好。”
顧碩頎勾了勾唇角，笑容如十裏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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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將頭埋在雙腿之間，用幹樹枝在土裏四處劃拉，時不時狠戳地面洩氣。
“為什麽要拿別人的長處，和自己的短處比呢？”
賀蘭澈猛地擡起頭，起身，有些不可思議地望向頭頂遮天蔽日的枝丫：“樹兒樹兒，是你在說話嗎”
嗤笑聲從身後傳來，“是我！你可真敢想！”路漫漫繞過粗壯的樹幹，向賀蘭澈一步步走近。
少女眼中劃過一道失落的神色，如霜打的茄子耷拉下腦袋，緩緩坐下，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手裏的幹樹枝。
“路老師，你怎麽來了？”
路漫漫走過去，與少女並肩坐下，笑容親切：“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賀蘭澈默了默，良久才開口。
“可我有什麽長處呢？論漂亮我不如楊思思，論頭腦我不如顧碩頎，論人緣，我也不如張然，我感覺自己一無是處......唯一的愛好就是看小說，還總被老頭說，登不得大雅之堂......”
路漫漫看著少女嬌嗔的臉蛋，拿手抵著唇，生怕自己笑出來，輕咳一聲，她拍拍顧影自憐的叛逆少女，安慰：
“楊思思確實漂亮，可她脾氣不好；顧碩頎是聰明，可他不善與人交流；張然人緣好，可他成績在咱們班，也就比你強點......”
“你知道嗎？我們每個人生前都是上帝手裏的一顆蘋果，有些蘋果好吃，所以上帝多咬了幾口，有些蘋果不好吃，所以上帝就沒動。”
賀蘭澈有點不明白，眨巴眨眼，偏頭看她，傻傻搖頭：“路老師，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上輩子肯定是被上帝稀罕的那顆蘋果，你看你寫的作文，往往別出心裁，讓我都驚嘆，這樣的天賦，是上帝給的恩賜。”
少女聽罷，不但沒有高興，反而故作老成地嘆了口氣，再次耷拉下沈甸甸的腦袋，語氣絕望：“可光作文寫得好有什麽用？再好也拯救不了我的數理化。”
路漫漫握住少女的手，直視著那雙還有些潮意的眼眸，語氣縹緲似紗，溫和卻有力。
“怎麽沒用，這世界又不止一條路。未來你會發現，一技之長遠遠勝過泛泛而學......多少人上了那麽多年的學，最後卻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喜歡什麽.....”
賀蘭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一雙清澈的眸子裏寫滿迷茫。
“小鬼，不去上課，躲在這裏幹什麽？”
賀蘭闕趕到時，恰好看見一老一少盤腿坐在樹下，樣子頹得極有默契。
“路老師，你怎麽也在這？”
路漫漫和賀蘭澈對視一眼，默契地站起身，神情有點冷：“學校又不是你家的，我去哪還得跟你報備？”
“從某種意義來說，學校可以算我家的。”
誰讓他家老頭是校長呢！
“......”
路漫漫被噎了一下，面子多少有點掛不住。賀蘭澈見狀，當即站在她身後，同仇敵愾：“不用你管！你這個幫兇！”
賀蘭闕在這一刻突然領悟了孔子他老人家的至理名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城門失火，殃及了他這條池魚，還真是百口莫辯。
“你以為我樂意天天巴著你補習？要不是老頭以死相逼，我至於嗎？說到底我也是受害者，還是被你連累的，你怎麽能這麽沒良心？”
小姑娘撇嘴，但奈何他哥說的是事實，她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麽話反駁，一口氣憋在心中，氣鼓鼓的。
“不過你剛剛這麽一鬧，也不算是毫無收獲，老頭打算找顧碩頎當你的家教老師，周末來家裏給你補習。”
“什麽！”賀蘭澈一個健步沖到他哥面前，瞪大雙眼，“你再說一遍！”
賀蘭闕以為她高興得上了頭，勾了勾唇，在她額頭一點，一字一句覆述：“老頭要請顧碩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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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知道她早戀，怎麽還會把早戀對象找來給她補習，這不是引狼入室？這和她的原計劃根本南轅北轍，可怎麽辦？
“沒有啊，我挺高興的，只是太驚訝了，老頭竟然會這麽開明。”
賀蘭闕：“那你可得好好謝謝我，多虧我勸諫得當，不然，你和顧碩頎，肯定沒戲。身為哥哥，雖然知道這件事八成是你的單相思，但怎麽說，也得給你個追夫的機會不是？”
賀蘭澈咬牙，“那我真應該好好謝謝你。”
“用不著客氣，都是自家兄妹。”
“......”
周六，下午，顧碩頎如約而至。
門鈴僅僅響了三秒，賀蘭澈便拉開門，躬身做請狀，笑容討好：“顧碩頎，歡迎光臨。”
少年白衣黑褲，立於門前，皮膚白得像是上了濾鏡，在陽光明媚的夏日仿佛在發光。一片空白的臉上沒什麽情緒，只是眉眼低垂，滲出幾分“莫挨老子”的冷漠氣息。
“你家是超市？”
賀蘭澈沒反應過來，楞楞看向他，張大嘴：“啊？”
少年瞥她一眼，側身進門，掃了眼屋內的裝飾，輕聲道：“沒什麽。”
賀蘭澈眨巴眨眼，打開鞋櫃，遞給他一雙一次性拖鞋：“不用緊張，我爸媽、哥哥都出去了，不在家。”
“我沒緊張。”
“......”賀蘭澈聳肩，一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的模樣。
顧碩頎俯身，將脫下的鞋子規整地放在門口，目光在一雙阿迪達斯球鞋上稍作停頓：“校長為什麽讓我給你補習？”
賀蘭澈打開冰箱，從裏面掏出兩瓶安慕希，反問：“你不知道原因？”
顧碩頎的目光越過偌大的餐桌看向賀蘭澈，欲言又止。
“其實很簡單，就是我哥不想給我補習，你學習那麽好，又剛好......”剛好他們都以為我喜歡你.....
“所以為了省事，他們就把我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你了，明白？”
少年點頭，對於賀蘭澈的話半信半疑，卻沒有再說什麽。
賀蘭澈悄悄松了口氣，慶幸顧碩頎沒有追問。她舉起手中的酸奶，趁機轉移話題：“原味和黃桃，你喜歡喝哪個？”
“我不喝，謝謝。”
賀蘭澈對他這種油鹽不進的態度很是頭疼，不管不顧將酸奶塞到他手裏：“我都拿出來了，你就賞臉幫我解決一瓶唄，我一個人喝不完。”
“不——”
顧碩頎剛想拒絕，就被少女打斷：“你不接就是不給我面子，你不給我面子，等會兒我可不會給你面子，你自己看著辦。”
手心冰涼的觸感漸漸滲入肌理，顧碩頎盯著包裝上細細密密的水珠，怔楞一秒：“謝謝。”
“這還差不多，走吧，去我房間。”
二人上樓，賀蘭澈在右手邊第二個房間停下腳步，笑著介紹：“當當，這就是我的房間，怎麽樣，是不是很可愛？”
房門開著，顧碩頎擡眼望去，入目全是粉色。粉色的床單，粉色的玩偶，粉色的窗簾.....他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滿是粉色的泡泡。
“怎麽都是粉色的？”
賀蘭澈無語，抱起床頭的火烈鳥玩偶，懟到顧碩頎面前，賣力解釋：“大哥，這明明是玫紅色，還有這個床單，明明是豆沙色，你們男生是不是都色盲？”
顧碩頎微微隆眉，和火烈鳥大眼瞪小眼：“從遺傳學來說，男生色盲的概率確實比你們女生高。”
“不過......我不色盲。”
賀蘭澈被他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但顧及大神的面子，強忍著沒表現出來。
顧碩頎手指輕點褲腿，假裝沒看見，轉身兀自在書桌前坐下：“你的書架，怎麽都是空的？”
說起這個賀蘭澈就一肚子火，皺著一張小臉抱怨：“還不是老頭，嫌我看小說影響學習，全給我沒收了。”
顧碩頎點頭，“校長做得對。”
賀蘭澈當即炸了，爆喝：“顧碩頎！你哪邊的？！”
“我中立，開始上課吧。”
賀蘭澈見狀，也不再胡鬧，氣鼓鼓地走過去，坐下，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
“你的成績我大致看了眼，我們就先從你最弱的數學開始？”
知道自己那可憐兮兮的成績被顧碩頎看了去，賀蘭澈窘迫地低下頭，不去看顧碩頎，不鹹不淡地憋出個“嗯”字。
之後，顧碩頎就著上周月考的卷子給她劃了重點，對照著課本把知識點一一進行了講解。細致入微到連答題格式都進行了規範。
賀蘭澈在心裏感慨：有錢真能使鬼推磨。
之前她問顧碩頎問題，對方一個答案就把她打發了，如今，拿人手軟，就這般盡心盡責。充分說明，美色對他的誘惑遠遜於金錢。
對於自己的這個發現，賀蘭澈大為驚嘆。她湊近了點，看向身旁的少年：“顧碩頎，你覺得咱班女生，哪個最好看？”
少年聞聲眉頭一皺，停下手中演算的筆，掃她一眼：“這道題你會了？”
賀蘭澈哂笑，討好地遞給顧碩頎一瓶水：“你都講了一個小時了，肯定累了，咱們歇會兒？”
少年接過水，洞若觀火，微微斂起眼眸，不答反問：“是你累了吧？”
賀蘭澈被他拆穿了也不惱，厚著臉皮追問：“那你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你覺得咱們班哪個女生最好看？是楊思思......還是我？”
顧碩頎喝了口水，擰上瓶蓋，幽幽地掃她一眼：“你確定要自取其辱？”
“......”
賀蘭澈咬牙，暗暗攥緊拳頭，面上卻還得強顏歡笑，不想被顧碩頎看了笑話。
“那你喜歡她？”
“你這個邏輯很奇怪，難道誰漂亮我就該喜歡誰？按你這麽說，我最喜歡的該是劉亦菲才對。”
賀蘭澈恍然大悟，“原來在你心裏，仙女姐姐才是最漂亮的。”
顧碩頎抽了抽嘴角，這家夥可真會抓重點！他默了默，猶豫半天，才開口：“這件事兒，我希望你保密。”
賀蘭澈一頭霧水，“什麽？”
顧碩頎面上劃過一抹窘色，借翻書別開視線，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給你補習這事兒。”
“哦。”賀蘭澈故意拉長了聲調，戲謔地眨眨眼，“那你求我？”
顧碩頎臉皮薄，當即沈下臉，冷冷道：“當我沒說。”
賀蘭澈瞧他真的要生氣，適可而止地打了圓場：“我就開個玩笑，你放心，我保證保密，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其實，就算你不要求，我也不會說出去的，花錢請同學補習，說出去也是我沒面子。為了你我的面子，咱倆擊掌為盟，誰也不說，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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