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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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元旦當晚，曾巧兮早早來到後臺化妝準備。
一席水藍色素色長裙鋪開，勾勒出女人纖細的腰肢。長發盤起，只留下幾縷垂落在耳畔。
水晶發箍穿發而過，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襯得她宛若童話中走出來的白雪公主。
“白雪公主”一出現，就攥住了眾人的眼球。
“哇，曾醫生，你今天好美啊！”
小喇叭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圍著曾巧兮打轉，眼睛像是長在她身上。
“你是不是女人？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一身魔術師裝扮的林宜毫不留情嘲諷道。
小喇叭當即挺起胸膛，傲視群雄：“你看我是不是？”
林宜面色一紅，撂下一句“算你狠”，匆匆遁地而去。
眾人湊到曾巧兮身邊，有一句接一句誇道：“曾醫生，真沒看出來，原來你這麽漂亮！”
眼科的男同事當即打趣道：“曾醫生平時就很好看，你眼睛是不是有問題？要不要來我們科看看？”
眾人頓時笑作一團。
曾巧兮倒是沒想到自己換了身衣服，大家反應這麽激烈，她不太習慣這種場合，沈默著不說話，只是偶爾點頭附和幾句。
“師傅，我們再去對對細節。”
“曾醫生帶的實習生也這麽帥，兩人看著倒是般配！”
也不知是誰提了這麽一嘴，人群頓時議論紛紛。
站在人群之外的何初雪望著那兩道“般配”的身影，斂下眼眸，猛地轉身，往後臺而去。
突出重圍的曾巧兮長舒一口氣，抱緊胳膊，隔著玻璃窗向外望去，眸光閃爍不定。
“你知道嗎？其實以前我經常唱歌，甚至還是樂隊的主唱......”
賀之洲解下西裝披在她單薄的肩上。走廊沒有空調，又透風，她的鼻尖和耳垂凍得有些紅。
“要不我們回去吧？”
曾巧兮輕輕搖頭，整個人縮進他尚殘留餘溫的外套：“你怎麽一點都不奇怪？”
“為什麽要奇怪？”
“因為在別人眼裏......我這樣的人......和樂隊，根本就不搭邊。”
賀之洲靠在窗臺上，靜靜地看著她，嘴角噙著淺淺的笑：“那你又是哪樣的人？”
曾巧兮垂下眼睫，長久地沈默。
“算了，我們還是進去吧，你的外套。”
曾巧兮脫下外套遞給賀之洲，賀之洲將手抱在後腦勺，瞟她一眼，一步步倒退。
“你的外套！”曾巧兮趕忙追了上去。
兩人回到後臺，領導剛剛結束冗長的講話。
曾巧兮回到化妝間，發現與裙子配套的高跟鞋不見了，那雙深藍色的水晶鞋，突然之間，沒了蹤跡。
她心中一沈，趕緊蹲下身四處尋找，沙發底，桌子椅子，角落，統統被她翻了個遍，可還是一無所獲。
曾巧兮拉住工作人員：“你看到一雙藍色高跟鞋了嗎？”
工作人員搖搖頭：“你可以問問你們科室的何護士，她負責物資調配。”
曾巧兮趕忙跑去找何初雪。
“鞋子丟了？曾醫生，這些服裝可都是醫院借來的，到時候還得還，你當時從我這裏領走之後，就該好好保管，現在反倒來問我，不覺奇怪嗎！”
曾巧兮微微擰眉，覺得這何初雪才有點奇怪。
東西丟了她不著急去找，反倒上來就指責她保管不力，也不想著救急，反倒是一副袖手旁觀的姿態，難道科室的榮譽和她毫無關系？
“這件事是我有錯在先，如果鞋子找不到我會賠償，現在可不可以先幫我找一雙差不多的鞋子，我馬上就要上臺了。”
何初雪端坐在辦公桌前，盯著手中的物資清單，眼皮子都沒擡一下，全然一副本事公辦的態度。
“沒有，這些都是訂好的，沒有多餘的鞋子給你。”
曾巧兮也不知是哪裏得罪了她，她要處處針對自己，但當務之急不是和她鬥嘴，而是尋找一雙可以登臺的鞋子。
不然之前的努力都將功虧一簣。
曾巧兮從何初雪那裏出來，剛好撞見了來找她的賀之洲，見她面帶憂慮，忙問道：“怎麽了？”
曾巧兮只得將鞋子不見的事情告訴他。
“別擔心，還有兩個節目才到我們，我現在去找何護士——”
“不用找她，我剛剛去了，她說沒有多餘的鞋子給我。”
賀之洲咬唇，焦急地在原地踱步：“那我去問問林宜，你去問問小喇叭，她認識的人多，說不定可以幫上忙。”
曾巧兮點頭，在人群中搜索小喇叭的身影。
可一貫活躍的白靜此時卻不見了蹤影，曾巧兮問了好幾個同事，都說沒看見她。
此時，主持人報幕的聲音響起：“下一個節目將由心外科的一對師徒帶來，讓我們掌聲歡迎。”
曾巧兮看了眼匆匆趕到的賀之洲，他跑得滿頭大汗，手裏卻空空如也。
“怎麽辦？林宜他們科室也沒有。”
“不管了，上臺吧。”
曾巧兮透過簾幕朝觀眾望去，將平頂鞋一拖，光著腳，拉著賀之洲跑上舞臺。
“不行！這麽冷的地，你會生病的！”
曾巧兮拽著他在琴凳上坐下，一雙眸子冷靜得近乎決絕：“好好彈琴，這麽久的努力不能毀在一雙鞋子上。”
兩人拉扯之間，厚重的簾幕展開，一束光猝不及防照了下來。
賀之洲無奈，只得坐直身子，按下琴鍵。
曾巧兮看他一眼，足尖輕點，踩著音符站起身，將話筒置於唇下。
[如果你眼神能夠為我片刻地降臨]
白熾燈下，女人潔白無瑕的面龐白得不太真切，一襲長裙，搖曳生姿，手腕處綁的深藍色絲帶似蝴蝶翩飛。
□□的足被燈光照得近乎透明，與發頂的水晶交相輝映。
白色花瓣從天而降，女人宛若迷失在花海中的精靈，又如受了情傷的少女，迷惘不知歸處。
琴音戛然而止，明媚如初的少年站起身，緩緩走到舞臺中央，與女人和唱。
燈光恍惚，曾巧兮看著翩翩而來的少年，心臟漏掉一拍。
歌聲匯聚，雙手交握，如魚得水，剎那間綻放出無限的活力。
“真沒想到，小兮不僅手術做得好，還有這麽一副好嗓子！”
坐在前排的杜以衡扭頭看向錢上好，笑容和藹，眸中盡是欣慰之色。
“可不是，小兮不愧是您的愛徒.....不過這賀之洲也不錯，是可造之材，只是經驗尚淺，還需磨煉。”
杜以衡微微斂起眼眸，將目光重新投向舞臺。
臺上二人極有默契地鞠了一躬，隨即齊齊坐回琴凳，歡呼聲如潮水般襲來。
“師傅，你坐在這兒，我去幫你把鞋子拿過來。”
少年奔跑起來如風，眨眼間就跪在了女人面前。
“我自己來就行。”曾巧兮彎腰。
少年眉眼低垂，不說話，避開她的手，拿起她冰冷的腳，套上白色鞋襪。
冬天的地板，一定涼得驚心。
“其實也不是很冷。”覺察到了男人的低氣壓，曾巧兮好聲哄道。
賀之洲見她凍得嘴唇都在顫抖，卻還在安慰自己，莫名眼角一熱：“曾巧兮，你能不能愛惜自己一點？”
曾巧兮楞住，望著少年那小狗般濕漉漉的眼眸，在他發頂輕輕揉了揉，像是突然回到了小時候。
那個時候，她經常要一邊做作業一邊看店，為了省電費，即使是三十七度的高溫，她也不開空調。
有一次熱到中暑，在醫院掛了一整天的鹽水。彼時，小碩也曾這般守在她身邊，聲音帶著哭腔，問她，為什麽不好好愛惜自己？
躲在暗處的何初雪望著眼前這幕，攥緊了拳，猛地轉身，卻撞進一雙深沈的眼眸。
“鞋子是你藏起來的，對嗎？”
何初雪瞳孔驟大，餘光掃視四周，旋即淺笑嫣然：“趙醫生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趙景望著眼前若無其事的女人，神情晦暗不明：“我都看見了，是你拿走了曾巧兮演出的鞋子，你為什麽這麽做？”
何初雪冷冷一笑：“不為什麽？我就是討厭她，想讓她難堪？你滿意了？”
趙景沈默著沒說話，良久之後方才開口：“初雪......你這又是何必？”
何初雪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爆喝：
“何必？她憑什麽？她憑什麽獲得賀之洲的偏愛？明明我才是心外科公認的美女，可他看都不看我，心裏只有那個老女人！”
“你很好，又為什麽非要和她比呢？賀之洲喜歡她，是他眼瞎！我喜歡你，從你進醫院的第一天，我就喜歡你！”
何初雪眸中劃過一抹精光，迅速收斂了暴戾的氣息，重回那個溫柔可人的心外科一枝花。
“趙醫生，你喜歡我？那你會為我保密嗎？”
趙景幾乎是不假思索道：“當然！”
何初雪輕笑，張開雙臂：“謝謝，但我覺得我們更適合朋友。”
趙景垂下眼眸，神情暗了暗，卻還是笑著將女人擁入懷中，細嗅其香。
從舞動走下的賀之洲和曾巧兮一擡頭，就看見了抱在一處的二人。
何初雪自然也看到了賀之洲，當即推開趙景：“賀醫生，我們剛剛是太激動了，你和曾醫生表現得真好，咱們科室這次肯定能拿第一。”
賀之洲笑笑，目光在趙景和何初雪臉上徘徊：“沒事兒，不用解釋，我們什麽都沒看見。”
他邊說還邊擡手擋在曾巧兮眼前，曾巧兮推開他的爪子，嗔怪地瞪他一眼。
何初雪：“一會兒科室聚餐，曾醫生會來吧？”
曾巧兮看了眼表，本想拒絕，但掃到賀之洲那近乎祈求的表情，她還是點了點頭。
聚餐的地點離得有點遠，眾人相約四人一起打車。
賀之洲叫了輛車，何初雪拉著趙景湊了過來。賀之洲掃了眼曾巧兮，見其面色如常，便也沒拒絕，四人齊齊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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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公主”一出現，就攥住了眾人的眼球。
“哇，曾醫生，你今天好美啊！”
小喇叭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圍著曾巧兮打轉，眼睛像是長在她身上。
“你是不是女人？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一身魔術師裝扮的林宜毫不留情嘲諷道。
小喇叭當即挺起胸膛，傲視群雄：“你看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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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科的男同事當即打趣道：“曾醫生平時就很好看，你眼睛是不是有問題？要不要來我們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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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巧兮倒是沒想到自己換了身衣服，大家反應這麽激烈，她不太習慣這種場合，沈默著不說話，只是偶爾點頭附和幾句。
“師傅，我們再去對對細節。”
“曾醫生帶的實習生也這麽帥，兩人看著倒是般配！”
也不知是誰提了這麽一嘴，人群頓時議論紛紛。
站在人群之外的何初雪望著那兩道“般配”的身影，斂下眼眸，猛地轉身，往後臺而去。
突出重圍的曾巧兮長舒一口氣，抱緊胳膊，隔著玻璃窗向外望去，眸光閃爍不定。
“你知道嗎？其實以前我經常唱歌，甚至還是樂隊的主唱......”
賀之洲解下西裝披在她單薄的肩上。走廊沒有空調，又透風，她的鼻尖和耳垂凍得有些紅。
“要不我們回去吧？”
曾巧兮輕輕搖頭，整個人縮進他尚殘留餘溫的外套：“你怎麽一點都不奇怪？”
“為什麽要奇怪？”
“因為在別人眼裏......我這樣的人......和樂隊，根本就不搭邊。”
賀之洲靠在窗臺上，靜靜地看著她，嘴角噙著淺淺的笑：“那你又是哪樣的人？”
曾巧兮垂下眼睫，長久地沈默。
“算了，我們還是進去吧，你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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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外套！”曾巧兮趕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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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巧兮回到化妝間，發現與裙子配套的高跟鞋不見了，那雙深藍色的水晶鞋，突然之間，沒了蹤跡。
她心中一沈，趕緊蹲下身四處尋找，沙發底，桌子椅子，角落，統統被她翻了個遍，可還是一無所獲。
曾巧兮拉住工作人員：“你看到一雙藍色高跟鞋了嗎？”
工作人員搖搖頭：“你可以問問你們科室的何護士，她負責物資調配。”
曾巧兮趕忙跑去找何初雪。
“鞋子丟了？曾醫生，這些服裝可都是醫院借來的，到時候還得還，你當時從我這裏領走之後，就該好好保管，現在反倒來問我，不覺奇怪嗎！”
曾巧兮微微擰眉，覺得這何初雪才有點奇怪。
東西丟了她不著急去找，反倒上來就指責她保管不力，也不想著救急，反倒是一副袖手旁觀的姿態，難道科室的榮譽和她毫無關系？
“這件事是我有錯在先，如果鞋子找不到我會賠償，現在可不可以先幫我找一雙差不多的鞋子，我馬上就要上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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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些都是訂好的，沒有多餘的鞋子給你。”
曾巧兮也不知是哪裏得罪了她，她要處處針對自己，但當務之急不是和她鬥嘴，而是尋找一雙可以登臺的鞋子。
不然之前的努力都將功虧一簣。
曾巧兮從何初雪那裏出來，剛好撞見了來找她的賀之洲，見她面帶憂慮，忙問道：“怎麽了？”
曾巧兮只得將鞋子不見的事情告訴他。
“別擔心，還有兩個節目才到我們，我現在去找何護士——”
“不用找她，我剛剛去了，她說沒有多餘的鞋子給我。”
賀之洲咬唇，焦急地在原地踱步：“那我去問問林宜，你去問問小喇叭，她認識的人多，說不定可以幫上忙。”
曾巧兮點頭，在人群中搜索小喇叭的身影。
可一貫活躍的白靜此時卻不見了蹤影，曾巧兮問了好幾個同事，都說沒看見她。
此時，主持人報幕的聲音響起：“下一個節目將由心外科的一對師徒帶來，讓我們掌聲歡迎。”
曾巧兮看了眼匆匆趕到的賀之洲，他跑得滿頭大汗，手裏卻空空如也。
“怎麽辦？林宜他們科室也沒有。”
“不管了，上臺吧。”
曾巧兮透過簾幕朝觀眾望去，將平頂鞋一拖，光著腳，拉著賀之洲跑上舞臺。
“不行！這麽冷的地，你會生病的！”
曾巧兮拽著他在琴凳上坐下，一雙眸子冷靜得近乎決絕：“好好彈琴，這麽久的努力不能毀在一雙鞋子上。”
兩人拉扯之間，厚重的簾幕展開，一束光猝不及防照了下來。
賀之洲無奈，只得坐直身子，按下琴鍵。
曾巧兮看他一眼，足尖輕點，踩著音符站起身，將話筒置於唇下。
[如果你眼神能夠為我片刻地降臨]
白熾燈下，女人潔白無瑕的面龐白得不太真切，一襲長裙，搖曳生姿，手腕處綁的深藍色絲帶似蝴蝶翩飛。
□□的足被燈光照得近乎透明，與發頂的水晶交相輝映。
白色花瓣從天而降，女人宛若迷失在花海中的精靈，又如受了情傷的少女，迷惘不知歸處。
琴音戛然而止，明媚如初的少年站起身，緩緩走到舞臺中央，與女人和唱。
燈光恍惚，曾巧兮看著翩翩而來的少年，心臟漏掉一拍。
歌聲匯聚，雙手交握，如魚得水，剎那間綻放出無限的活力。
“真沒想到，小兮不僅手術做得好，還有這麽一副好嗓子！”
坐在前排的杜以衡扭頭看向錢上好，笑容和藹，眸中盡是欣慰之色。
“可不是，小兮不愧是您的愛徒.....不過這賀之洲也不錯，是可造之材，只是經驗尚淺，還需磨煉。”
杜以衡微微斂起眼眸，將目光重新投向舞臺。
臺上二人極有默契地鞠了一躬，隨即齊齊坐回琴凳，歡呼聲如潮水般襲來。
“師傅，你坐在這兒，我去幫你把鞋子拿過來。”
少年奔跑起來如風，眨眼間就跪在了女人面前。
“我自己來就行。”曾巧兮彎腰。
少年眉眼低垂，不說話，避開她的手，拿起她冰冷的腳，套上白色鞋襪。
冬天的地板，一定涼得驚心。
“其實也不是很冷。”覺察到了男人的低氣壓，曾巧兮好聲哄道。
賀之洲見她凍得嘴唇都在顫抖，卻還在安慰自己，莫名眼角一熱：“曾巧兮，你能不能愛惜自己一點？”
曾巧兮楞住，望著少年那小狗般濕漉漉的眼眸，在他發頂輕輕揉了揉，像是突然回到了小時候。
那個時候，她經常要一邊做作業一邊看店，為了省電費，即使是三十七度的高溫，她也不開空調。
有一次熱到中暑，在醫院掛了一整天的鹽水。彼時，小碩也曾這般守在她身邊，聲音帶著哭腔，問她，為什麽不好好愛惜自己？
躲在暗處的何初雪望著眼前這幕，攥緊了拳，猛地轉身，卻撞進一雙深沈的眼眸。
“鞋子是你藏起來的，對嗎？”
何初雪瞳孔驟大，餘光掃視四周，旋即淺笑嫣然：“趙醫生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趙景望著眼前若無其事的女人，神情晦暗不明：“我都看見了，是你拿走了曾巧兮演出的鞋子，你為什麽這麽做？”
何初雪冷冷一笑：“不為什麽？我就是討厭她，想讓她難堪？你滿意了？”
趙景沈默著沒說話，良久之後方才開口：“初雪......你這又是何必？”
何初雪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爆喝：
“何必？她憑什麽？她憑什麽獲得賀之洲的偏愛？明明我才是心外科公認的美女，可他看都不看我，心裏只有那個老女人！”
“你很好，又為什麽非要和她比呢？賀之洲喜歡她，是他眼瞎！我喜歡你，從你進醫院的第一天，我就喜歡你！”
何初雪眸中劃過一抹精光，迅速收斂了暴戾的氣息，重回那個溫柔可人的心外科一枝花。
“趙醫生，你喜歡我？那你會為我保密嗎？”
趙景幾乎是不假思索道：“當然！”
何初雪輕笑，張開雙臂：“謝謝，但我覺得我們更適合朋友。”
趙景垂下眼眸，神情暗了暗，卻還是笑著將女人擁入懷中，細嗅其香。
從舞動走下的賀之洲和曾巧兮一擡頭，就看見了抱在一處的二人。
何初雪自然也看到了賀之洲，當即推開趙景：“賀醫生，我們剛剛是太激動了，你和曾醫生表現得真好，咱們科室這次肯定能拿第一。”
賀之洲笑笑，目光在趙景和何初雪臉上徘徊：“沒事兒，不用解釋，我們什麽都沒看見。”
他邊說還邊擡手擋在曾巧兮眼前，曾巧兮推開他的爪子，嗔怪地瞪他一眼。
何初雪：“一會兒科室聚餐，曾醫生會來吧？”
曾巧兮看了眼表，本想拒絕，但掃到賀之洲那近乎祈求的表情，她還是點了點頭。
聚餐的地點離得有點遠，眾人相約四人一起打車。
賀之洲叫了輛車，何初雪拉著趙景湊了過來。賀之洲掃了眼曾巧兮，見其面色如常，便也沒拒絕，四人齊齊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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