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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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的模樣數萬年不曾變過，混濁的氣息肆意蔓延，聲聲淒厲的叫喊在空氣裏傳出很遠，然後又漸漸沈寂下去。那座懸浮在空中的冥殿氣勢恢宏，漆黑的殿墻磚瓦顯得格外暗沈，卻無一人敢輕視這座殿堂的威嚴。
洛子離四處打量這昏暗之處，隱隱覺得有股不適之感在心裏蔓延。再瞧自家爹爹，一襲白衣與此處格格不入，淡然的臉上什麽也看不出，單手緊緊牽著對一切都好奇的孔蘇，不疾不徐地朝前方走去。路途上遇見許多鬼差陰使，都恭恭敬敬地退到一邊，朝洛子離三人行禮，就連他們手裏押著的魂魄都不禁被洛盡語身上的氣息壓得瑟瑟發抖。
“爹爹，我們為何不飛行，反而要走這麽久的路？”洛子離覺得這條路太長，走得雙腳發酸。孔蘇轉過頭看向洛盡語，也連連點頭，讚同洛子離的話。
“可是累了？”洛盡語低頭看了孔蘇一眼，見她點頭，又轉頭看向洛子離，解釋道：“冥界有冥界的規矩，此處與他處不同，這裏怨氣太重，無法騰空，自是只能步行。這條路本是黃泉路，是新死之人的魂魄應走的道路，越往前走，魂魄就會變得越凝實，於六道輪回之中不會被損傷，亦不會輕易消散。你們若是累了，前方便是酆都城，我們去那裏休息片刻即可。”
“冥界還有城池？”洛子離很是驚訝，洛盡語淡淡點頭：“我們渡過黃泉水踏上黃泉路，路的盡頭便是酆都。酆都是人界與冥界唯一相連的一座城池，城中除了新死之人的魂魄與不願投胎的魂魄之外，亦有人界連接陰陽之人在此處居住。”
“凡人也可居住於冥界嗎？”洛子離好奇，望著遠方若隱若現的城池，眼裏充滿了期待。
“這類人俗稱陰使，是專門替冥王辦事的，自是可以從冥王處得到相應的好處，否則，他們只能付出相應的代價。”
“原來如此……這冥界可真有意思。”
幾人沒走多久，就到了酆都城下。斑駁的城墻看上去年代久遠失修，顯得太過古樸破敗。守在城門口的兩人長相奇特，一人長著牛頭，一人長著馬面，兩人見洛子離幾人前來，不茍言笑的臉上流露出深深的敬意，然後朝洛盡語行了一個大禮：“恭迎上神。”
“不必多禮。”洛盡語淡淡地回了句，帶著洛子離和孔蘇繼續朝城內走去。洛子離偷偷打量那兩人幾眼，不禁低聲問道：“爹爹，他們就是花炎說的牛頭馬面嗎？”
“不錯。”洛盡語淡淡點頭，卻沒有過多解釋。洛子離不再去關註這些，心思都被城內的情形吸引了去。酆都城城內不比人界的城池繁華，也太過破敗，但在這裏生活的魂魄卻像是有了肉體一般，可以用雙腳自由行走，就算有的魂魄與死時一般並不完整，卻也活得像在凡間一樣。
洛子離跟著自家爹娘正準備走進一家客棧，便看到一群鬼差朝這邊走來。那領頭的鬼差一身黑衣，面容藏在慘白的面具之下，他恭恭敬敬地走到洛盡語面前，微微行禮：“冥王大人命我等前來迎接上神，請上神移駕冥殿，冥王大人已經恭候上神多時。”
“冥王？”洛盡語探究地看了黑衣鬼差一眼，頗為不解。酆都城離冥殿還有一段距離，他們進城不久，怎麽會讓冥王特意等候多時？
黑衣鬼差看出了他的疑惑，開口解釋道：“是的，我家大人已從彼炎帝君那裏得知上神今日前來，便命我等在此處等候。我家大人還讓小的給上神帶句話，冥界不會插手任何事，亦不會是好事之人，有些事請上神盡可放心。”
“本座知道了。”洛盡語點頭，“請幾位找一輛代步的步輦過來，我們這就過去。”
黑衣鬼差立即讓人找來一輛步輦，等洛子離與孔蘇坐上了步輦，便一同出了酆都城，朝冥殿的方向走去。
步輦搖搖晃晃不知走了多久，孔蘇已經倚在洛子離的身上睡了過去。洛子離看到自家爹爹時不時瞥到自家娘親身上的眼神，然後自覺下了步輦，讓自家爹爹與自家娘親坐在一起，自己則跟在步輦旁。
越往前走，前方的路就越昏暗，隱隱可以聽到流水的聲音，洛子離湊到那個黑衣鬼差的身邊，問道：“這位大人，請問我們還要走多久？怎麽這裏有水聲？”
“請仙子喚我羌舒即可。”羌書微微後退了一步，朝洛子離行了一禮，“前方不遠處便是忘川河，冥殿便在忘川河的下游地帶，再過一柱香的時間便到了。”
“忘川河？”洛子離想了想，好奇地問道：“為何冥殿要建在忘川河的下游？聽說冥界共有十座大城，這冥殿完全可以建在十座大城的正中央啊。”
“數萬年前忘川下游的十八層地獄出現惡鬼暴動，彼炎帝君身為一方帝君，又坐鎮冥界，在壓制惡鬼暴動之後便向冥王提議將冥殿搬遷到忘川下游，以此震懾地獄惡鬼。”羌舒說話一板一眼的，聲音十分木訥。
洛子離聞言點點頭，也沒再多問。等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一條寬廣清澈的河流便靜靜地橫在面前。河水靜靜地流淌著，河岸兩邊開滿了大片大片鮮紅似血的花，映在河水裏似是浸染了鮮血一般，美麗中讓人泛寒。河流中游有一條橫跨河面的木橋，兩端連接著兩條小道，小道上排滿了木訥的魂魄。魂魄挨個走上木橋，橋上站著的老嫗便會在自己面前的大鍋裏舀出一碗湯，遞給每一個魂魄。
“那橋上施湯的人便是孟婆嗎？”洛子離突然問道。羌舒一怔，立即答道：“正是孟婆。”
“她的湯真能讓人忘了前塵往事嗎？”洛子離若有所思。羌舒見她對那孟婆湯感興趣，難得多說了一些話：“這熬制孟婆湯的水取自忘川，忘川水擁有洗滌記憶之效，孟婆湯便也自然而然擁有此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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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子離四處打量這昏暗之處，隱隱覺得有股不適之感在心裏蔓延。再瞧自家爹爹，一襲白衣與此處格格不入，淡然的臉上什麽也看不出，單手緊緊牽著對一切都好奇的孔蘇，不疾不徐地朝前方走去。路途上遇見許多鬼差陰使，都恭恭敬敬地退到一邊，朝洛子離三人行禮，就連他們手裏押著的魂魄都不禁被洛盡語身上的氣息壓得瑟瑟發抖。
“爹爹，我們為何不飛行，反而要走這麽久的路？”洛子離覺得這條路太長，走得雙腳發酸。孔蘇轉過頭看向洛盡語，也連連點頭，讚同洛子離的話。
“可是累了？”洛盡語低頭看了孔蘇一眼，見她點頭，又轉頭看向洛子離，解釋道：“冥界有冥界的規矩，此處與他處不同，這裏怨氣太重，無法騰空，自是只能步行。這條路本是黃泉路，是新死之人的魂魄應走的道路，越往前走，魂魄就會變得越凝實，於六道輪回之中不會被損傷，亦不會輕易消散。你們若是累了，前方便是酆都城，我們去那裏休息片刻即可。”
“冥界還有城池？”洛子離很是驚訝，洛盡語淡淡點頭：“我們渡過黃泉水踏上黃泉路，路的盡頭便是酆都。酆都是人界與冥界唯一相連的一座城池，城中除了新死之人的魂魄與不願投胎的魂魄之外，亦有人界連接陰陽之人在此處居住。”
“凡人也可居住於冥界嗎？”洛子離好奇，望著遠方若隱若現的城池，眼裏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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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這冥界可真有意思。”
幾人沒走多久，就到了酆都城下。斑駁的城墻看上去年代久遠失修，顯得太過古樸破敗。守在城門口的兩人長相奇特，一人長著牛頭，一人長著馬面，兩人見洛子離幾人前來，不茍言笑的臉上流露出深深的敬意，然後朝洛盡語行了一個大禮：“恭迎上神。”
“不必多禮。”洛盡語淡淡地回了句，帶著洛子離和孔蘇繼續朝城內走去。洛子離偷偷打量那兩人幾眼，不禁低聲問道：“爹爹，他們就是花炎說的牛頭馬面嗎？”
“不錯。”洛盡語淡淡點頭，卻沒有過多解釋。洛子離不再去關註這些，心思都被城內的情形吸引了去。酆都城城內不比人界的城池繁華，也太過破敗，但在這裏生活的魂魄卻像是有了肉體一般，可以用雙腳自由行走，就算有的魂魄與死時一般並不完整，卻也活得像在凡間一樣。
洛子離跟著自家爹娘正準備走進一家客棧，便看到一群鬼差朝這邊走來。那領頭的鬼差一身黑衣，面容藏在慘白的面具之下，他恭恭敬敬地走到洛盡語面前，微微行禮：“冥王大人命我等前來迎接上神，請上神移駕冥殿，冥王大人已經恭候上神多時。”
“冥王？”洛盡語探究地看了黑衣鬼差一眼，頗為不解。酆都城離冥殿還有一段距離，他們進城不久，怎麽會讓冥王特意等候多時？
黑衣鬼差看出了他的疑惑，開口解釋道：“是的，我家大人已從彼炎帝君那裏得知上神今日前來，便命我等在此處等候。我家大人還讓小的給上神帶句話，冥界不會插手任何事，亦不會是好事之人，有些事請上神盡可放心。”
“本座知道了。”洛盡語點頭，“請幾位找一輛代步的步輦過來，我們這就過去。”
黑衣鬼差立即讓人找來一輛步輦，等洛子離與孔蘇坐上了步輦，便一同出了酆都城，朝冥殿的方向走去。
步輦搖搖晃晃不知走了多久，孔蘇已經倚在洛子離的身上睡了過去。洛子離看到自家爹爹時不時瞥到自家娘親身上的眼神，然後自覺下了步輦，讓自家爹爹與自家娘親坐在一起，自己則跟在步輦旁。
越往前走，前方的路就越昏暗，隱隱可以聽到流水的聲音，洛子離湊到那個黑衣鬼差的身邊，問道：“這位大人，請問我們還要走多久？怎麽這裏有水聲？”
“請仙子喚我羌舒即可。”羌書微微後退了一步，朝洛子離行了一禮，“前方不遠處便是忘川河，冥殿便在忘川河的下游地帶，再過一柱香的時間便到了。”
“忘川河？”洛子離想了想，好奇地問道：“為何冥殿要建在忘川河的下游？聽說冥界共有十座大城，這冥殿完全可以建在十座大城的正中央啊。”
“數萬年前忘川下游的十八層地獄出現惡鬼暴動，彼炎帝君身為一方帝君，又坐鎮冥界，在壓制惡鬼暴動之後便向冥王提議將冥殿搬遷到忘川下游，以此震懾地獄惡鬼。”羌舒說話一板一眼的，聲音十分木訥。
洛子離聞言點點頭，也沒再多問。等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一條寬廣清澈的河流便靜靜地橫在面前。河水靜靜地流淌著，河岸兩邊開滿了大片大片鮮紅似血的花，映在河水裏似是浸染了鮮血一般，美麗中讓人泛寒。河流中游有一條橫跨河面的木橋，兩端連接著兩條小道，小道上排滿了木訥的魂魄。魂魄挨個走上木橋，橋上站著的老嫗便會在自己面前的大鍋裏舀出一碗湯，遞給每一個魂魄。
“那橋上施湯的人便是孟婆嗎？”洛子離突然問道。羌舒一怔，立即答道：“正是孟婆。”
“她的湯真能讓人忘了前塵往事嗎？”洛子離若有所思。羌舒見她對那孟婆湯感興趣，難得多說了一些話：“這熬制孟婆湯的水取自忘川，忘川水擁有洗滌記憶之效，孟婆湯便也自然而然擁有此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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