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盡靈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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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歸收起手裏的劍，對突然出現的白影行了個禮：“參見盡靈帝君。”
眉目如畫的清冷男子對他淡淡地點頭，又看向心魔，淡漠道：“你，太讓本座失望了！”
心魔聞言，突然驚恐起來，猙獰的面孔變得極為扭曲，眼裏流露出哀求的神色：“盡語，我沒有。我只是想殺他，但我還沒有殺他。盡語，求求你，原諒我，原諒我……”
血紅的淚水順著心魔妖冶的臉龐流下，無故多了一絲淒涼。步歸看得一嘆，忘虞觀老祖對盡靈帝君何止是用情至深？已是化作執念刻進靈魂裏了。
然而洛盡語並沒有因此而同情她，反而字字珠璣地淡漠道：“你曾答應過本座，只要能留在本座身邊，雙手不會再沾染血腥，可你做到了嗎？後來本座說過不準你動這個人，你做到了嗎？一千多年前，你用榮城百姓的性命威脅本座的時候，本座就不該留下你的！”
心魔越聽越驚恐，她瑟縮著身體，無助地哭喊：“為什麽？為什麽你可以對榮城百姓慈悲，卻不可以施舍一點慈悲給我？我知道自己錯了，留下遺命保榮城永盛不衰，我已經彌補了，你為什麽還不肯原諒我？”
“為什麽？”洛盡語冷笑，目光落在一旁，白衣勝雪，不染纖塵，“一千多年前，本座為榮城刻下陣法，你卻偷偷將陣法改成死局，用全城百姓的性命威脅本座現身。你又偷學邪術，用幻境將本座困住，心魔滋生時竟助長心魔成長，說是閉關，不過是去遠處尋找凡人奪取精血罷了。你臨死之前又將心魔封在石像內接受供奉，這些本座都不想理會。可是錯就錯在你竟然將心思打到蘇兒和長安的身上，也錯在你幾百年前於榮城之中大開殺戒，還錯在你想要殺了這個人！”
“我知道我這麽做不對，可是我為什麽不能殺他？”心魔一臉怨毒地看著步歸，仿佛想要將她活生生撕碎。
洛盡語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走到步歸面前，清冷的眉眼變得柔和：“謝謝你照顧子離，我還有事在身，只能把她托付給你了，你替我好好照顧她。”
“子離現在在昆侖墟，我此番前來，就是要收服這個心魔的。”步歸道：“帝君，你為何不去見子離，竟要掩去自己的行蹤？”
洛盡語輕輕一嘆：“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我所做的這些你也猜到了，我在調查空山囚徒一事，可天界有人處處阻止我。空山囚徒一事確實與子離有關，不過子離並不是那囚徒，只是子離出生之時天生異象，是助空山囚徒脫困的最佳人選。也就是說，天界有人要放出真正的空山囚徒，為了掩人耳目，他們便將所有與空山囚徒有關的證據全都指向我。可這實在小題大做，除非他們想要的不只是這些，我猜測我與其他幾位帝君都是他們想要除去的障礙。於是我只好將計就計，將所有的疑點引到自己身上，給花炎和九音的追查爭取時間。可是那群人很敏銳，一有風吹草動就會停止動作，讓花炎和九音什麽也沒查出來。”
“至於這心魔，實在是我的失誤。記得你們從忘虞觀中帶走的那個須卿，曾經他還是一個剛飛升的小仙，在人界歷劫時差點被這心魔挖取仙骨。我將他的仙骨取回，可那小仙已淪為凡人再次轉世。我便將那仙骨封進了他的玉佩之中，再賜予他仙緣，可沒想到的是，清郁天尊仙骨被挖，竟陰差陽錯地借須卿的仙骨重回天界，也算是減輕了我的愧疚。我為了讓天界之人查不到我的蹤跡，便將自己封印在了一座山體中，現在還不到出世的時候。”
步歸震驚地站在原地，原來這一千多年來，在天界不過堪堪數年，這件事中竟埋藏了這麽多的秘辛，而事情的源頭早在千年之前就存在了。
洛盡語見他神色震驚，知道他難以接受，便轉身看向心魔，道：“因為，他是守護我女兒的人。”
心魔楞在原地，滿眼不可置信。為什麽她為他做了這麽多卻換不來他一個笑容，而這個突然出現的人自稱認識他的女兒就可以得他柔和相待？她不甘心，她好恨啊！滔天怨氣沖上心頭，濃黑的魔氣將心魔圍在其中。
洛盡語臉色微變，對步歸道：“你快走，我現在只是一縷魂息，無法護住你，這心魔……動用了仙骨的力量，你不是她的對手！”
步歸回過神，搖了搖頭，眼神堅定：“我找了她幾百年，定不會讓她再逃走，榮城和忘虞觀的數百條人命是我欠下的，我不能走！帝君不用擔心，子離在昆侖墟很安全。我曾路過一個小村莊，那裏有一戶人家，住著一個白發女子和一個少年。他們一個等丈夫回家，一個等父親歸來。帝君，我真的很羨慕這樣的生活，可我的心倦了，若是我此番回不去，帝君請幫我跟子離說一聲對不起，我不能去接她了。”
說罷，步歸提劍沖了上去，與心魔打鬥起來。這一打就是五天五夜，直打得忘虞山崩塌，平地現出百丈溝壑，結界破碎一個又一個，才接近尾聲。
步歸渾身浴血，眼神堅定地盯著同樣也不好過的心魔。魔氣和仙氣在空中碰撞，激起地面塵土飛揚。步歸吐出一口鮮血，重重地咳了幾聲，心魔身上的魔氣稀薄了幾分。
以劍支地站起身，步歸抹去嘴角的鮮血，束發的發帶已斷，三千青絲隨風飛舞，掩去了他眼底的滄桑和暗光。他大聲地笑：“自天界太平以來，你還是第一個能讓我打到筋疲力盡的人，不，是魔。”
“這又如何？你終究會輸的，不如棄了劍，將你的修為和仙骨給我，我或許可以饒你不死！”心魔的臉上血紋滿布，看上去更加猙獰。
步歸嗤笑：“我可沒這麽傻。你雖然有仙骨吸收力量，可你別忘了，我可是天界的仙尊，不僅擁有仙骨，而且，那是我自己的，用的比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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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目如畫的清冷男子對他淡淡地點頭，又看向心魔，淡漠道：“你，太讓本座失望了！”
心魔聞言，突然驚恐起來，猙獰的面孔變得極為扭曲，眼裏流露出哀求的神色：“盡語，我沒有。我只是想殺他，但我還沒有殺他。盡語，求求你，原諒我，原諒我……”
血紅的淚水順著心魔妖冶的臉龐流下，無故多了一絲淒涼。步歸看得一嘆，忘虞觀老祖對盡靈帝君何止是用情至深？已是化作執念刻進靈魂裏了。
然而洛盡語並沒有因此而同情她，反而字字珠璣地淡漠道：“你曾答應過本座，只要能留在本座身邊，雙手不會再沾染血腥，可你做到了嗎？後來本座說過不準你動這個人，你做到了嗎？一千多年前，你用榮城百姓的性命威脅本座的時候，本座就不該留下你的！”
心魔越聽越驚恐，她瑟縮著身體，無助地哭喊：“為什麽？為什麽你可以對榮城百姓慈悲，卻不可以施舍一點慈悲給我？我知道自己錯了，留下遺命保榮城永盛不衰，我已經彌補了，你為什麽還不肯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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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這麽做不對，可是我為什麽不能殺他？”心魔一臉怨毒地看著步歸，仿佛想要將她活生生撕碎。
洛盡語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走到步歸面前，清冷的眉眼變得柔和：“謝謝你照顧子離，我還有事在身，只能把她托付給你了，你替我好好照顧她。”
“子離現在在昆侖墟，我此番前來，就是要收服這個心魔的。”步歸道：“帝君，你為何不去見子離，竟要掩去自己的行蹤？”
洛盡語輕輕一嘆：“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我所做的這些你也猜到了，我在調查空山囚徒一事，可天界有人處處阻止我。空山囚徒一事確實與子離有關，不過子離並不是那囚徒，只是子離出生之時天生異象，是助空山囚徒脫困的最佳人選。也就是說，天界有人要放出真正的空山囚徒，為了掩人耳目，他們便將所有與空山囚徒有關的證據全都指向我。可這實在小題大做，除非他們想要的不只是這些，我猜測我與其他幾位帝君都是他們想要除去的障礙。於是我只好將計就計，將所有的疑點引到自己身上，給花炎和九音的追查爭取時間。可是那群人很敏銳，一有風吹草動就會停止動作，讓花炎和九音什麽也沒查出來。”
“至於這心魔，實在是我的失誤。記得你們從忘虞觀中帶走的那個須卿，曾經他還是一個剛飛升的小仙，在人界歷劫時差點被這心魔挖取仙骨。我將他的仙骨取回，可那小仙已淪為凡人再次轉世。我便將那仙骨封進了他的玉佩之中，再賜予他仙緣，可沒想到的是，清郁天尊仙骨被挖，竟陰差陽錯地借須卿的仙骨重回天界，也算是減輕了我的愧疚。我為了讓天界之人查不到我的蹤跡，便將自己封印在了一座山體中，現在還不到出世的時候。”
步歸震驚地站在原地，原來這一千多年來，在天界不過堪堪數年，這件事中竟埋藏了這麽多的秘辛，而事情的源頭早在千年之前就存在了。
洛盡語見他神色震驚，知道他難以接受，便轉身看向心魔，道：“因為，他是守護我女兒的人。”
心魔楞在原地，滿眼不可置信。為什麽她為他做了這麽多卻換不來他一個笑容，而這個突然出現的人自稱認識他的女兒就可以得他柔和相待？她不甘心，她好恨啊！滔天怨氣沖上心頭，濃黑的魔氣將心魔圍在其中。
洛盡語臉色微變，對步歸道：“你快走，我現在只是一縷魂息，無法護住你，這心魔……動用了仙骨的力量，你不是她的對手！”
步歸回過神，搖了搖頭，眼神堅定：“我找了她幾百年，定不會讓她再逃走，榮城和忘虞觀的數百條人命是我欠下的，我不能走！帝君不用擔心，子離在昆侖墟很安全。我曾路過一個小村莊，那裏有一戶人家，住著一個白發女子和一個少年。他們一個等丈夫回家，一個等父親歸來。帝君，我真的很羨慕這樣的生活，可我的心倦了，若是我此番回不去，帝君請幫我跟子離說一聲對不起，我不能去接她了。”
說罷，步歸提劍沖了上去，與心魔打鬥起來。這一打就是五天五夜，直打得忘虞山崩塌，平地現出百丈溝壑，結界破碎一個又一個，才接近尾聲。
步歸渾身浴血，眼神堅定地盯著同樣也不好過的心魔。魔氣和仙氣在空中碰撞，激起地面塵土飛揚。步歸吐出一口鮮血，重重地咳了幾聲，心魔身上的魔氣稀薄了幾分。
以劍支地站起身，步歸抹去嘴角的鮮血，束發的發帶已斷，三千青絲隨風飛舞，掩去了他眼底的滄桑和暗光。他大聲地笑：“自天界太平以來，你還是第一個能讓我打到筋疲力盡的人，不，是魔。”
“這又如何？你終究會輸的，不如棄了劍，將你的修為和仙骨給我，我或許可以饒你不死！”心魔的臉上血紋滿布，看上去更加猙獰。
步歸嗤笑：“我可沒這麽傻。你雖然有仙骨吸收力量，可你別忘了，我可是天界的仙尊，不僅擁有仙骨，而且，那是我自己的，用的比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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