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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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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天界便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步歸仙尊踏出芳歸殿一事已經傳遍天界各地,而他懷裏抱著的小女娃更是風波的中心。有人說那是新收養的孩子,也有人說步歸仙尊因為那個孩子而心結已解,甘願踏出芳歸殿,更有甚者則說那可能是步歸仙尊的私生女兒。

各方猜忌此起彼伏,謠言漫天。而作為當事人的步歸仙尊正坐在自家的花園裏,一手餵洛子離吃糕點,一手捧著香茗慢條斯理地品嘗,對於那些雞飛狗跳的傳言只是不屑一笑:“天界這群人過慣了安穩寧靜的日子,現在倒是閑得發慌了。”

“你也不出去澄清一下,那些謠言你去聽聽,連私生女兒都編造出來了,也不怕毀了你的名聲。”七邛恨鐵不成鋼地瞪著步歸,神色頗為無奈。步歸看了他一眼,無所謂地笑笑:“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能堵他們一時,堵不了一世,何必去過多關註這麽些沒用的。等到以後事情不是他們想的那樣,那麽謠言便也不攻自破了。”

“你的心倒是寬敞的很,我的七颯殿都快被那些好事的人圍得水洩不通了。”七邛忿忿地抱怨著,見步歸絲毫沒有反應,只一心落在洛子離的身上,心裏不禁有些郁悶,卻又無可奈何。於是他站起身,不耐煩地催促道:“行了行了,咱們該去天帝那兒了。你給這小丫頭餵糕點都快餵了一個時辰了,怎麽以前沒見你這般拖拖拉拉的。”

“那我們走吧。”步歸見他是真的沒了耐心,於是見好就收,拍了拍手裏的糕點碎屑就站起身,將洛子離抱進了懷裏。本來就麻煩七邛在這裏等他多時,這若再拖下去就真的不好意思了。

七邛見他抱起了洛子離,有些不讚同地蹙起了眉:“你要帶她去萬穹殿?這樣合適嗎?”

“不合適也得合適,你以為除了天界那群閑人,天帝與天後便不會過問了?”步歸挑眉看向他,嘴角含笑。七邛頓時恍然大悟:“說得也對。”

等準備好一切,已經過了晌午了。七邛和步歸兩人來到萬穹殿時,那守衛的天兵遠遠地便看見了兩位仙尊的到來,連忙跑進去通報了。

天帝一聽步歸與七邛前來,心下一喜,立即讓人宣他們進殿,看來天界的傳言是真的,步歸真的出了芳歸殿。可下一刻他又想起另一個傳言,心裏的那點喜悅便消失了,反而有種淡淡的沈重感。

步歸和七邛等到傳喚,便進了萬穹殿。萬穹殿裏金碧輝煌,宏偉壯觀,那個已經貴為天帝的男人很年輕,面目俊朗,眼神淩厲,不自覺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之感,而他的身上帶著上位者的尊貴之氣和渾然天成的壓迫氣息。

七邛與步歸同時朝天帝行了一禮,卻被天帝急忙攔下:“你們無需行此大禮,我們還是像以前那般便好。”

“多謝天帝。”步歸微微一笑,也不做作,倒是七邛覺得略有些尷尬。天帝毫不在意地笑笑,目光落在步歸身上,感慨道:“我還以為你會永不踏出芳歸殿,沒想到,你還是出來了。見你還是與當初一般無變,我也就放心了。”

“多謝天帝關心,步歸感激不盡。”步歸微微俯身,朝天帝行了一禮,以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阿歸何須多禮,你們幾位與我可是擁有同甘共苦的交情,不必如此生份。”天帝攔下他,又對身後站著的仙使道:“給兩位仙尊看座!”

“是,天帝。”仙使俯身應諾,便退了出去搬來兩張椅子擺在步歸與七邛的身後,天帝朝兩人點頭:“你們先坐坐吧。阿歸,我還有話問你。”

“是,多謝天帝。”步歸與七邛一同落座。天帝看了看步歸懷裏好奇得四處張望地洛子離,笑問道:“阿歸,這外面的許多謠言我也聽到了,想必這小女娃便是他們口中你的私生女吧?”

“天帝說笑了。”步歸聞言,搖頭失笑:“外面的傳言多得遮天蔽日,可哪一件會是真的?且不說我在芳歸殿數千年不出,就算真的出來了,我的為人天帝還不清楚嗎?我不過是見子離可憐,所以才收養的她罷。”

“原來如此。子離,這孩子名叫子離?”天帝想起了那些荒唐的謠言,聽步歸這般輕描淡寫地否認,心裏原先那種憂慮感也散去了不少。無論什麽事,都應該以步歸的名聲為先。

步歸低頭看著懷裏的洛子離,溫柔地笑笑:“是啊,她姓洛,叫洛子離。”

“洛?”天帝一驚,看向洛子離的目光帶了些許探究,見她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心裏的猜測便也消失了,隨後不動聲色地道:“阿歸好像很是喜愛這個孩子,我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露出這般溫柔的模樣啊。”

七邛聞言一驚,不滿地看向天帝。天帝這般說,不是在故意揭步歸的傷疤嗎?然而步歸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笑得溫潤如玉:“是啊,這孩子與我十分投緣,我既收養她,又如何不照顧好她呢?子離她,對我來說,或許是不同的。”

“如此甚好。”天帝臉上露出喜色,看得出步歸這是心結已解,他的試探也成功了。如此說來,步歸是真的放下了過往,願意解開心結了。而子離,不會成為他的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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