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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七邛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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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歸,步歸,步歸……”洛子離臉上掛著傻笑,一遍又一遍地念著步歸的名字,步歸知道她聽不懂自己說的話,也沒再試圖教訓她,而是幫她把衣服穿好,低聲喃喃道:“就當是養了個孩子,什麽東西以後慢慢教。”

步歸讓紫淩伺候自己整裝洗漱完畢,便抱著洛子離去用早膳。用完早膳之後,步歸又將洛子離帶去後花園散步。看著洛子離在花叢中追著蝴蝶亂竄,步歸一邊提醒她不要踩壞了花卉,一邊欣慰地看著,子離現在能夠放下心裏的抗拒露出自己真實的一面,對他以後教育她會更省點力,畢竟孺子還是可教的。然而下一刻洛子離就打破了他美好的想法,原來洛子離抓住了一只鳳尾蝶,看也不看一眼就準備往嘴裏塞。步歸看得心驚,臉上的笑容一僵再僵,急忙施了個法術將她手裏的蝴蝶打落,蝴蝶一得到自由就飛遠了。

看著洛子離一臉委屈的表情,步歸只覺得自己額角的青筋正在一跳一跳的。他伸手將洛子離拉到面前,指著那只飛走的蝴蝶,一字一句地告訴她:“那個是蝴蝶,不、能、吃!”

“蝴……蝶……吃?不……能……吃……”洛子離懵懵懂懂地看著他,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明白了什麽,便也不再去關註蝴蝶。步歸以為她這回聽懂了,欣慰地笑了笑,卻見洛子離下一刻就抓了一把花瓣塞緊嘴裏,迅速地嚼了嚼,覺得一陣苦味,很難吃,便使勁兒地吐出了嘴裏的殘渣,伸著舌頭可憐兮兮地望著步歸。

步歸原先有些郁悶,怎麽就把她想得那麽好呢?一下子沒有來得及阻止,就摧毀了他一株上好的牡丹。可一見到洛子離那因為花瓣難吃而露出的可憐兮兮的表情,心裏的郁悶一散而消,忍不住笑出了聲:“你要是能聽懂我的話,不亂吃東西,就不會難受了。”

洛子離呆呆地望著他,見他笑了,以為他喜歡自己吃這些難吃的東西,於是也咧著嘴笑起來,伸手又要去抓一朵牡丹。步歸這下看到了她的動作,急忙伸手阻止:“行了,別吃了。難吃的東西你還吃,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

洛子離茫然地看著他,怎麽不讓自己吃了呢?想了又想,她還是沒想出什麽,以為他又不喜歡自己吃那種東西了,於是心裏暗暗決定,以後再也不吃那種東西了,還要討厭那些長得很好看的東西。洛子離心裏這種奇怪的想法步歸自然是不知道,在接下來的幾天見到洛子離不再亂吃花瓣,殘害花朵時,他心裏滿意至極。可是洛子離還有一個壞習慣讓他無可奈何,她雖然不吃花瓣了,卻也不會放過任何她覺得能吃的東西。

步歸不僅後悔了,還暗暗責怪自己。前不久他見洛子離總是黏著自己,以為她除了自己之外害怕其他人,於是就讓紫淩去找一只會說話的鸚鵡來,這樣不僅能夠陪她玩,轉移她的註意力,還能教她說話,真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紫淩將鸚鵡的籠子掛在洛子離房間的窗欞上,為了能夠讓洛子離與鸚鵡多接觸,特意將鳥籠放低了點,能讓洛子離一擡手就可以夠到。那幾天,洛子離的房間裏總是能夠傳出鸚鵡學舌的聲音:“洛子離!洛子離!仙尊!仙尊!洛子離!我可以陪你玩耍!洛子離……”

洛子離似乎覺得鸚鵡很新奇,一天到晚盯著鸚鵡看,看得久了就發起呆來,有時甚至連步歸離開自己都不知道。鸚鵡長得很漂亮,翠綠色的羽毛,嫩黃的爪子和赤紅的鳥喙,不過是凡間的珍貴物種,不具備化形修煉的資格。步歸心裏更加欣慰,可是也有些苦惱:“紫淩,這鸚鵡在這裏放了這麽些天,雖然不讓子離總是粘著我了,可也不見她逗弄鸚鵡,學著說話,而是盯著鸚鵡發呆,這是怎麽回事?”

“或許是因為子離還對鸚鵡很好奇吧?如今她雖不躲著我了,卻也是時間久了的緣故。想必讓她接受鸚鵡的存在,還需要一段時間吧!”紫淩想了想,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步歸覺得有道理,實在是這孩子不會說話,與平常人太不一樣,所以他也很難揣測出她心裏的想法,所以現在也只能這樣認為了。

那日七邛仙尊來到芳歸殿,說是得了一盆上好的牡丹,知道步歸喜歡,便帶著人送了過來。步歸正巧因為上次洛子離毀了他一盆牡丹而心疼,現在正巧有人投他所好送來一盆,當下心裏一喜,見洛子離還盯著鸚鵡在發呆,也沒帶上她,便帶著紫淩去了前殿招待七邛仙尊,放心地將洛子離獨自一人留在房內。

七邛仙尊長得身材挺拔,威武健碩,眉宇間英氣蓬勃,五官硬朗。該說這樣長相的人應該不會喜歡什麽花花草草之類的,但七邛仙尊是天界的一朵奇葩,他不愛舞槍弄劍,偏愛舞文弄墨,可跟著天帝征戰出身的仙尊裏除了步歸仙尊誰又真有一身好文采?不過一介武夫罷了,所以七邛仙尊的文墨也算不上好。但他從不顧忌他人眼光,照舊我行我素,一有空閑便來尋找步歸仙尊談詩論文,學學琴棋書畫什麽的。步歸仙尊喜歡七邛仙尊直來直往、耿直灑脫的性子,兩人的關系也是幾位仙尊裏關系最好的。

七邛仙尊正坐在正殿的椅子上喝茶,手裏寶貝似地捧著一盆開得妍麗嬌艷的牡丹,身後站著一個侍婢。一見步歸過來,七邛立即站起身,爽朗地笑道:“步歸,你瞧,這是前不久水逸去往人界時帶回來的。雖然是人界凡品,不過在這天界仙氣充足的地方,定能開得更好。”

“多謝。不過水逸為何去了人界?”步歸讓紫淩將牡丹接過來,隨後笑著問道。七邛喝了口茶,大刀闊斧地坐在步歸身邊,突然神秘兮兮地道:“你知道空山囚徒的傳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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