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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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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回洞裏,目光呆呆地望著天空中的太陽,這一刻突然涼爽下來的感覺讓她灼熱的皮膚舒服了不少,也讓她整個人跟著放松了下來。這樣的放松讓她整個人都遲鈍了不少,可她卻覺得這樣很享受。她倚著洞壁,緩緩閉上眼睛,不知不覺間深沈地睡了過去。可是她睡得並不安穩,很久沒有做夢的她做了一個很難受的夢,夢裏有兩個模糊的人影總是試圖想跟她說些什麽,而她卻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麽,她想要努力看清那兩人的樣子,卻被一陣冷風吹醒。

女童迷迷糊糊地醒來,睜眼瞧了瞧洞外的天空,原來天已經黑了。夜晚的風雖然也很幹燥,但多了更多的涼爽。她打了個哈欠,又繼續昏昏沈沈地睡了過去。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女童還是和往常一樣生活著。然而就在此時,一陣巨大的轟鳴聲自天盡頭響起,然後蔓延到天的那一方,女童被這樣的動靜嚇到了,她連忙趴下身子,把身體緊緊地貼在地面上。剛想擡頭看看天空怎麽了,突然大地一陣顫動,之後又仿佛天旋地轉一般,整片大地上的山脈都在搖晃起來,天空都在顫抖,隨後一陣刺眼的亮光自山脈的那一方直直地沖上天際,然後消失不見,而天空像是被那道亮光撕裂了一般,天空中的太陽猛地爆炸開來,大地裂開一條條寬大猙獰的裂縫。女童驚慌地四處逃竄,然而天空中太陽爆炸的餘波狠狠地撞擊在了女童身上,將她擊飛出去,直接沒入了天空中被撕裂開的裂縫裏。就在女童身影消失後,空山再也支撐不住“太陽”爆炸的餘波,懸浮在虛空之中的山體頓時四分五裂,化作齏粉消散在六界外的虛空裏。

女童又一次夢見了那兩個人,不過這一次她看清楚了一點,其中一人有一頭白色的頭發,身形較另一人略矮,雖然看不清楚白發人的模樣,不過她可以感受到白發人對自己的善意。然而就在那白發人對她伸手的時候,夢境一下子破碎了,而她也猛地驚醒了。女童睜開眼,呆呆地望著頭頂上奇奇怪怪的東西,一時反應不過來。

“仙尊,快看!她醒了!”一個驚喜清脆的聲音猛地在女童的耳邊響起,讓她心裏一驚,隨即立即坐了起來,一臉警惕地盯著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臉。然而就在女童看清那人的樣子時,眼裏流露出了一絲好奇和驚喜,但更多的還是警惕。

紫淩看著眼前猶如小獸一般警惕自己的女童,一時有些呆楞。記得幾天前仙尊在自家的後花園裏散步,自己伺候在旁,可寧靜的氛圍沒過多久就被天空中突然飛過來的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給打破了。說起來還真是奇怪,這小女娃從那麽高的空中掉進花叢裏,人只是昏迷了過去,身上除了手臂上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牙印,其他的地方竟然沒有受一點傷。

“小姑娘,你不要怕,我可不可以問你幾個問題?”紫淩的發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臉上重新掛上溫柔可親的笑容,想要讓小女娃對她放松警惕,讓她能問問話。然而紫淩的想法就這樣落空了,等到她和小女娃大眼瞪小眼瞪了許久之後,終於發現這小女娃軟硬不吃。就在紫淩懊惱之際,身後卻傳來一道充滿笑意的溫和的聲音:“好了紫淩,你這樣怕是嚇到她了。”

紫淩有些氣悶,不滿道:“我就長得這麽嚇人嗎?怎麽就會被我嚇到?仙尊,還是你來問吧,省得我又嚇到她。”

“行了,她才剛醒,還要多休息休息。你去準備點吃的,這孩子也太瘦了,想必定是受了萬般苦楚才會變成這般模樣。她既然能落進本尊的花園,也是與本尊有緣,在弄清楚她的來歷和身世之前,先讓她暫時住在這裏過幾天安生日子,等她的家人找來了,便送還回去即可。”步歸笑了笑,溫潤如玉的臉猶如一池春水,始終都是柔和溫潤的,而他的笑也能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讓人很容易親近。他雖貴為高高在上的仙尊,卻也是幾位仙尊中最為溫和的,也是最為平易近人的。有時幾位仙尊聚首,總有人打趣他的性格,在座的仙尊都是跟隨現任天帝南征北伐出來的,個個修為不俗,亦是天帝的親信之人,然而南征北伐的人有幾個不見血?唯獨步歸仙尊身上不沾染任何血腥汙濁之氣,幹凈得猶如一塊質地純凈的玉,純粹柔和。

“是,仙尊。”紫淩乖乖地行了個禮,出了房門,順便將房門也細心地關上了。步歸看了看眼前依然滿目警惕地盯著自己的小女娃,頓時覺得有些好笑,便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眾人皆說自己性格親和,難得有幾人怕自己,然而今日確實讓自己碰上了。這樣想著,步歸一撩衣袍,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見小女娃眼裏的警惕變成了好奇,不由得笑了笑,將手裏的東西遞給她,笑道:“這玉佩是你的吧?這是本尊在你昏迷時發現的,上面刻了名字。現在還給你,算是物歸原主了……”

女童一見到他手裏的玉佩,頓時驚慌地在身上搜了起來,卻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換了一身幹凈的白色裏衣,而玉佩不見了。不等男子說完,她猛地撲了過去,從男子手中搶了過來,然後寶貝似的揣進懷裏,眼裏還帶著心有餘悸的神色。步歸看得啞然失笑,見她只一個勁兒地護著懷裏的玉佩,絲毫不想理他,於是也不再說話,而是坐在一旁靜靜地等這小女娃何時能註意到自己。

等到小女娃將自己懷裏的玉佩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損壞之後才擡眼看向一旁的溫潤男子時,已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步歸並不著急,也不惱,只是嘴角含笑,靜靜地回望著她,卻也沒有錯過小女娃臉上時而思考,時而糾結的神色。最後小女娃似乎是做出了什麽重大的決定,將懷裏揣好的玉佩拿了出來,一點一點遞給步歸,然後指了指上面的字,一臉迫切期望地看著他。原本就瘦小的臉頰上,兩只明亮的大眼睛在這一刻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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