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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不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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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不單行

我生來不會勸人,更不會為了別人家的事情相勸。雖然今世我和洛安是沒關系了,但好歹前世我霸占了洛安一個多月不是?所以這等子事情,我是萬萬不會插手的。

將洛安領到杜筱休息的房間,瞅著他猶猶豫豫的模樣,我冷哼一聲將門打開,毫不留情的把洛安推了進去。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媳婦是你的,孩子也是你的,你一個大男人不好意思什麽?

墨夏抱著劍在我面前來回走動,我蹲在地上撿起一枚石子朝他丟了過去,他橫劍一擋,不耐道:“好好的一場比試就讓洛安那小子給攪了,姐,你真不來了?”

我揪著地上的草,看他道:“沒興趣了。”

墨夏登時撓的恨不得拔劍沖進屋裏去。

我往屋門處挪了幾步,把耳朵靠上去,試圖聽到些什麽。可是裏面卻是什麽聲音都沒有,我蹙眉咬了下唇,不甘心的退了回來。

本想偷聽一下裏面是何狀況,卻不知我家這破屋子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好的隔音效果!要不是顧忌洛安那一身功夫,我都要捅紙窗偷瞄了。

幾番無果後,我最終放棄,郁悶的去找爹娘說明了一下洛安和杜筱的關系。

老爺子聽及洛安那風流史大嘆可惜,好好的一個兒郎居然是有婚配的人了。倒是我娘對洛安表現出了一定的鄙視,嘴裏嘖道“男人都是一個樣”“天下烏鴉一般黑”。

說這話的時候還時時往我爹那裏暼。接著話鋒又一轉,她又惋惜道可憐杜筱這麽好一個姑娘遇上這麽一個男人,以前是逃婚,現在是被弄大肚子不得不嫁。

我娘拉著我絮叨了一堆話,無非就是男人不可靠還得靠女人自己,讓我以後出門在外長點心眼,別被男人一兩句甜言蜜語給騙到床上去了。

我被我娘說的昏昏欲睡,抱著屋裏頭的木頭柱子把頭靠在上面,耳邊盡是我娘絮絮叨叨語重心長的念經聲,最後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就要睡著的時候突地耳畔響起一聲輕輕淺淺的聲音喚我名字,竟是玉璇璣。我一驚,猛地一睜眼睛清醒了過來。

娘她嚇了一跳,拍著胸口說:“你這丫頭怎麽一驚一乍啊,嚇死你娘了。”

我左右張望一眼,最後竟然擡腳跑到門邊將門推開,不顧我娘在後面吃驚的喚聲,跑出院門四處張望。

除了颯颯的樹葉搖曳聲再就是一聲二聲的蟲鳴聲,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細細碎碎的灑下來,風從耳邊吹過,擾亂了耳畔的發絲。

我失神似的左右張望不見玉璇璣的身影。我想我是瘋魔了。竟會為了一聲似有似無的呼喚便真的認為玉璇璣來了。

“阿弦……”

我一楞,呆呆的側身看去,神經一松,笑道:“白瑾。”語畢,轉頭看向院門,見我娘一臉焦急,我笑笑:“沒事了,娘,你先去忙吧。”

聞言,娘親挑了挑眉,看了白瑾一眼,轉身往裏去了。

想到方才的失態,我搖了搖頭,愛上誰都好,唯獨不能再愛上玉璇璣。心裏明明知道,他有前世殺我的最大可能,也知道今世他對我好,是因為有陰謀。明明那麽堅定,那麽艱難的忘了對他的感情,可是如今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把刀橫在你脖子跟前了,你卻還傻傻的往上撞。若再愛上玉璇璣,不就是這麽一種結局麽。若往好上一點說,那便是拉著他一起死。

我無端的打了個寒顫,自己什麽時候傻成這樣了?

“你可還好?”他踏前一步,風拂過他的衣擺,有幾分恍若似仙的錯覺。

看著他略帶憂愁的眉目,我傻笑道:“沒事,方才在屋裏被我娘說的頭暈,出來透透氣。”

白瑾皺眉,似信非信。“洛安來了?”他朝我走過來,輕輕的問道。

我說:“是,杜筱是他未婚妻,他是來接她的。”

白瑾走到我面前,端詳起我的臉來。我皺皺眉,不解道:“你看什麽呢?我臉上有什麽臟東西麽?”一邊說著一邊擡手往臉上擦去。

“沒有……”白瑾握下我的手,直視著我的眸子,道:“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因為洛安,吃醋了。”

我“啊”一聲,把手從白瑾掌中抽出來,看著他好笑道:“你可真會想。我又不喜歡洛安,我吃哪門子的醋啊。”

白瑾不置可否,只再次將我的手握在他的手心裏,溫熱的觸感讓我略覺得不自在,想抽出手來,可白瑾握的越發的緊。

我別扭的擡頭看白瑾,見他神色雖是溫和,可眸中卻是一片凝重,他說:“阿弦,那你喜歡玉璇璣嗎?”問的輕輕淡淡,好似不在意,但眼眸中的沈色卻出賣了他。

我呆楞的看著白瑾,腦子空白了片刻,後又呆楞的搖頭,“不喜歡。”

白瑾眸中沈色更甚。我心虛的把手抽出來,往後退了一步,有些不知所措的呵呵笑道:“總之不喜歡就是了。”語畢,握成拳的手緩慢松開,我轉身過去不再看白瑾,深吸了一口氣,閉眼道:“白瑾,若我墨弦有命活著,那我就嫁你。”

也不管白瑾是何表情又有什麽話要說,我睜開眼睛,擡腳便跑回了院子裏。

洛安從屋裏出來,我心神一顫,生出幾分做賊心虛的感覺來。“怎麽樣?杜筱沒事了麽?”我停了步子,轉了個彎,看著洛安。

“嗯,沒事了,你回京的時候,我們也隨你一起回去。”

“杜筱身子沒事麽?”

“沒什麽大礙了,只我們行程會放慢,你可能要自己一個人先入京了。”洛安神色平和,一字一句的緩緩道出。

我“哦”了聲,點了點頭,沒再多逗留,轉身朝我爹娘住的屋子走去了。

*****

白瑾用了一天時間敲完了寨子裏所有人家的門,當那近三十頁的紙張摞在一起交代我的時候,我便有些迫不及待想回京了。不是為了玉璇璣,而是那錦盒近來折騰的我愈發不安寧,若不快些找南雁問清楚,我怕是快要瘋了。

在寨子裏又待了一天,我便去找了洛安,告訴他我要提前走了,讓他等杜筱身子好了以後再走吧。洛安相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尤其是一雙眼眸裏,要說以前是傲氣重重,可如今乍一看上去,你會認為眼前的少年久經風霜,可若再仔細一看,便會發現,這眸子裏傲意不減但更多的是成熟與深意。竟像是一夜間長大了。

也是,都是快要當爹的人了,行事再跟小孩似的那哪行?

我突地憑空生出一股子釋然來,那感覺活像自己家的混球小子變得懂事了一般。

墨夏將我送下了山,我上了馬車,掀開簾子朝他招手,“回去吧。告訴爹娘,事情辦妥了我就回來。”

他朝我擺擺手,道:“知道,你在京城自己一個人小心。”

馬車緩緩行駛起來,我繼續朝墨夏擺手道:“我知道,不用擔心我,回去吧。”我笑瞇瞇的說著,後放下了簾子,將身子縮了回來。

出了平城要走一段官道才能到達翎城,此時官道也就有一兩輛馬車,我嘴裏吃著如意餅,無聊的趴在窗口四處觀望著。點心渣渣落在手裏,我一攤手往下一翻,渣子就隨風飄去了。

一路晃晃悠悠,沿路欣賞風景,我娘給我包在油紙裏如意餅差不多讓我吃完了。時值傍晚的時候才看到翎城的城門,我正吃著東西就聽車夫醇厚的聲音傳來,“小姐,快入城了,把簾子放下來吧。”

我含糊不清的“噢”了一聲,在窗外拍拍手,放下了簾子。我說到:“王叔,入城找家客棧吧。”

王叔“哎”了聲,也沒有多餘的話。

車外聲音漸漸喧雜起來,我靠在車壁上,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馬車很快就停下了,王叔在外面說到:“小姐,到了,下來吧。”

聞言,我拿起包袱,掀開簾子,跳下了馬車。擡眼看去,這家客棧門口兩側點了燈籠,正值飯點,前來用飯投宿的人絡繹不絕,往四周看看,街上亦是人來人往。店小二殷勤的跑出來牽著馬韁便往客棧後面繞去。

我和王叔進了客棧,先要了兩間房,後又點了飯菜用了晚飯。

王叔話不多,我又餓的厲害,一頓飯算是各吃各的,一句話沒有說。到最後用完飯,王叔才對我說:“小姐,早點歇息,明早還要趕路。”

我看著他點了點頭。見王叔起身又吩咐小二準備好熱水送我房裏,這才折回來告訴我讓我回房。

我拖著一副懶洋洋的身子乖乖回了房間,把包袱隨意的擱在床上,想了想,又鬼使神差的把那支烏木簪拿了出來。

皺著眉頭看了半晌,直到外面響起小二的聲音,我才慌慌忙忙的把簪子擱在床上起身去開門。

一桶接一桶的水填滿了浴桶,謝過了小二後,我關緊了門窗,又把靠墻放著的屏風拉了過來。浴桶裏升騰起的霧氣白茫茫的飄散在空氣中,我低頭用手試了一下水溫。旋即將發上的發釵取下,散開了一頭頭發。

我正解著腰帶,卻聽到窗外哢嚓一聲,手下動作一頓,覆又不動聲色的繼續解著。眼睛已然瞄向了不遠處小案上放著的皮鞭。

將腰帶甩到屏風上掛著,我褪下了衣裙,只著了單衣。

身後又是一聲細小的響動,來人身形極快的掠了過來,我倏地一個側身伸手抄起皮鞭朝那人抽打過去。大爺的,上次就是在這兒遇了采花賊,難不成這賊還記人,看見我來了又跑過來了!

他一手握住皮鞭,與我僵持起來,那人生的極其正派,濃眉大眼,雖眼裏兇光畢露,卻是怎麽看也不像是采花賊這一行兒的。

我嘆息,勸道:“這位大哥,你生的正義凜然,怎麽就入了這一行呢?你瞧我又不是生的閉月羞花,又何必對我戀戀不忘呢?”

那漢子臉色一變,若有所思了一番,後又雙目炯炯的盯著我道:“就是你了……”

我楞,我說什麽了我,怎麽就是我了?只見他使了一個眼色,猛地一松手,我腳下一個踉蹌,已經被另一個人扣住了手腕,那穿藍衣的俊美少年將我拉近他身前,用另一只手掰開我的下顎。

他手勁極重,掰的我生疼,他松開扣住我手腕的手,將一枚帶著蘭花香味的藥丸放進了我口中,緊接著他猛地一擡我下巴,那藥丸便順著我的咽喉滑了下去。

這一系列動作快的讓我無法反應,我嗆的厲害,他們甚至連我咳嗽幾聲的機會都不給。只覺得後頸一疼,眼前一黑,便失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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