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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賤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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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賤傾心

我拽著白瑾的衣袖走出了房間,見外面一著紫衣的女子眸如清泉,微微垂目的站立在一堆大老爺們中神態自若,她膚色如雪,櫻唇有些發白,鬢邊幾縷碎發散落在臉頰邊。在看見我和白瑾出來後,也只淡淡擡眼看了一下。

“你就是陶佳音?”我抓著白瑾走到她身邊問到。

陶佳音輕“嗯”了聲,低垂的眉目間一片清明,即使是身在險處也能保持自身淡若,不急不躁,與以往我所見到的那些柔柔弱弱經不得嚇的大家閨秀相差甚遠。

這般溫情的可人,也難怪讓南雁念念不忘。人都說“情敵相見,分外眼紅”,雖然陶佳音不管是在前世還是在現在都是我情敵,但是這麽一美人若前世擱我面前,她要是要南雁我必然會拱手相讓博美人一笑,更不用說現在了,人家和南雁是合法夫妻,我更應該把南雁洗的香噴噴打個蝴蝶結送到陶佳音床上以此表達我深深的歉意。

“你進去吧……南雁就在裏面。我看你面色不好,裏面還有幕良辰,你讓他給你看看吧。”我丟下這句話,便拉著白瑾大步離去。

白瑾被我拉的踉踉蹌蹌的,但走了幾步就跟上我步伐隨在我身邊了,他在我耳邊道:“哎你沒看見,剛剛那陶佳音看你的眼神好像很吃驚呢。也是啊,一個山賊居然如此通情達理。連我都有點對你刮目相看了。”

我捏白瑾手腕一下,“你老實一點,等下見著我爹他們你知道怎麽說吧。”

白瑾聳聳肩,很無辜的說:“不知道。”

我只好又停下步子,正色道:“你要說的僅僅是你我一見鐘情,我寧願不要那些相公只要你一個,你只態度堅定一點深情一點把戲演好了讓我爹娘他們信了就成。”說罷我又拉著他要走。

白瑾扣住我的手腕,我心裏煩躁,回頭不耐的說到:“又怎麽了!”

“……呃,那個,我們是來假的吧,你不會把我留在這裏吧。”白瑾微折了遠山一般的眉,躊躇的看著我問到。

我唇角一抽,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說:“你放心,我這人說話很講究誠信的,我既然說了會放你走那就一定會放。再說我們不是立了條約各取所需麽,你還擔心什麽。”

白瑾眉宇逐漸舒展開來,他釋然的一聲輕嘆,唇角勾了一抹淡笑,薄唇微啟:“其實你這人也挺不錯的。”

我一怔,抿唇笑了笑,這也是無奈之舉啊,擱在前世你要露出此等小白兔似的表情,我早就把你撲倒吃幹抹凈了,我眼睛掃了掃眼下的地方,暗自思忖聽說野戰也別有一番滋味。

到大廳的時候爹娘剛剛吃完早飯,三妹和阿真她們正在幫忙收拾桌子,瞅見我們進來,三妹便道:“大姐,你和……六個姐夫的早點都留在內間了,要端來麽?”她說著這話眼睛卻在我後面看呀看,“我那剩下五個姐夫麽?”三妹天真無邪的看著我問。

我看著三妹笑靨如花的面容,抿了下唇,不去計較已經開始咕咕叫的肚子,同時遞給白瑾一個眼神,告訴他事成後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白瑾觸及我的目光,白皙的臉上紅了一紅,我不禁再感嘆我家三兒長進委實不少,這麽快就進入狀態了!那麽我也應該快點了。

“不用端來,我是來說一件事的,既然大家都在那就最好。”我端正了臉色,很是嚴肅的看著一大家子人。

二弟墨夏好奇問:“什麽事?”

我暼一眼沒把我當回事的老爺子,再看一眼有些憂愁的娘親,旋即換上一副柔情脈脈的表情看著白瑾,直視著他如水的桃花眸,深情的執起他的芊芊玉手,用我這輩子最溫柔最溫柔的聲音說到:“自我昨夜裏在洞房中看見了天人之姿的白瑾,我便一見傾心,再見傾情,三見便生出了此生非君不嫁之心。”我一頓,續而換上一副哀傷的神情看著呆楞一屋子的人,泫然欲泣很是委屈的說到:“可是爹爹讓女兒一女嫁六夫,可女兒只傾心於眼前之人,你讓女兒情何以堪?!”語畢,我渾身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身旁的白瑾也不可抑止的抖了抖身子。

天知道當初白瑾捆得跟個粽子似的,我能對他一賤傾心純粹是因為他渾身上下散發的二貨氣質亮瞎了我狗眼。

白瑾楞了一下,反應奇快的握住我的手擱在他的心口,一雙桃花眸柔情似水,他情深意切的看著我緩緩說到:“心之所系,唯卿而已。”

文化人就是不一樣,出口成章,一句話就頂替了我那麽多廢話。可是少年這話前世裏玉璇璣醉酒時對我說過一次,我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可是我爹娘不知道啊,所以你說的這不也是廢話嘛!

一屋子的人都靜極了,靜的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見,我微微瞇了眸子讓白瑾繼續,他立即會意的伸出一手攬住我的肩,遲疑了半晌也不知道說什麽……

我無力扶額,於是看著一屋子的人說到:“爹,娘,孩兒只喜歡白瑾一人,其餘五人女兒不喜歡也不要。”

我爹壓著聲音說到:“你喜歡這小子?”他一雙銳眸直掃白瑾,白瑾硬著頭皮對其對視,只攬住我肩頭的手收緊了幾分。

“沒錯,我是喜歡他,就喜歡他一個人!”我態度堅硬的說到,但看見老頭子一臉“你再編一個試試”的表情後我就焉了,我揪著衣袖道:“爹可知那幾人是什麽身份?”

“玉璇璣是睿小王爺,幕良辰是名震江湖的白衣神醫,唐子瑜是京城首富的兒子,南雁和他新婚妻子都是朝堂中人,洛安我就不用說了,他一直以鏟平行陽山為目標。這五個人隨便哪一個都能要了我們的命,我方才和他們商量了一番,雖然他們都沒說要不計較這事,但是一直關著人家早晚會引來官兵,到時候整個行陽山都要遭殃。”我逐一分析著,看著我爹神色漸漸染上一抹凝重。我便再接再厲的說到:“爹,把他們都放了吧,我們惹不起的。”

三妹和二弟對視一眼,皆是靜默不語,最小的五弟怕是察覺出氣氛不對,靠在三嬸懷裏,九歲的四妹睜著迷茫的大眼睛左右看看,最後將視線落在了我身上。

老爺子盯了我半晌,沈著聲音道:“你有想過為什麽這幾人會一起出現在平城麽?”

我老實搖頭,把身旁已經身體僵硬的白瑾的手從我肩頭上拿下來。但是還是順著我爹的話做了分析,“他們各個身高權貴,出來玩玩,玩到了一個地方很奇怪麽?再說平城這地方風景秀麗,依山傍水,是個游玩的好地方呀。”

老爺子沒理我,而是轉而問白瑾:“白瑾你說說你是怎麽來這兒的。”

白瑾一怔,微蹙了眉,有些為難的說到:“家中敗落,被人算計。”

“這六個人裏面就屬白瑾一人什麽身份都沒有,也難怪墨弦你能找到白瑾給你演一出戲。”我爹轉眸看我,“倒是有長進。”他站起身來,眸色頗為犀利的看著我,道:“這六人長相極好,且各個出身書香世家,丫頭我可等著抱孫子呢。”

我頓時焉了,看著準備離去的老爺子又說到:“爹,那好歹放了南雁和陶佳音啊,人家都成親了。”

老爺子頭也不回的硬聲道:“能屈能伸才是我墨珣的閨女!”

於是我徹底焉了。

我和白瑾在內間吃完了早飯便被我娘拉著手揪了出來。

“丫頭,你昨夜裏到底幹什麽了!”我娘皺眉看我,“要不是蕓香過去跟我說喜帕上沒有染紅,讓你爹知道了可怎麽辦!”

我不明所以,但是很認真的思索了一下,好像昨天床上是有一塊白帕子來著,“你說那白布啊,我扔到床尾了啊。”那玩意有什麽用處,值的緊張成這樣?

聞言,我娘捏了我手一下,痛心疾首的自我反省道:“也怪我,光顧著高興了,也沒教你一些女兒家的東西。”她擡眼拉我手腕一下,附上我的耳朵嘮叨了幾句,我霎時恍然大悟。不免緊張道:“爹他知道嘛?”

“好在蕓香提前來給我說了,我就在帕子上灑了點雞血。”我娘神秘兮兮的說著,“我瞧著白瑾也不錯,其餘那五個你尋個時間就放下山吧,至於你爹那,我給你去說。”

我心裏一喜,忙挽了我娘的胳膊,撒嬌道:“娘你真好,方才我一緊張忘了對爹說了,玉璇璣說要是他們能下山,就讓我們脫籍為良民,三妹若為良民的話,嫁給遲以軒也不用委屈做賤妾了,雖然指不上做正妻但好歹能做良妾不是?你去給三叔他們說說,到時候找爹的時候也有一個幫手。至於那幾個人,可以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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