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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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人父母
“衛姝瑩她的劍法練得怎麽樣了。”華安文問道。
“衛小姐在劍道上的天賦，是這些年來，我見過的僅有的能跟您相提並論的人。”張毅輕聲說道，面前的年輕人是他看著長大的，從他像小貓那樣大的時候，張毅就很喜歡這孩子。
一開始是因為這孩子跟先皇長得像，是因為先皇極為喜愛這個小兒子。後來呢，是華安文三歲的時候，小不點拽著張毅的衣服，奶聲奶氣的說：“叔叔，我跟您，學劍。”
先皇哈哈大笑聲中，張毅抱起這個孩子：“練劍可是很辛苦的。”
“我不怕。”這孩子揮舞著小拳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晶晶的。
這孩子確實不怕苦不怕累，張毅親手制定的訓練計劃他都一一完成了，不抱怨也不掉眼淚。
張毅沒有娶妻生子，他將這孩子視為自己的衣缽傳人。他以為這樣的生活可以一直這樣進行下去，他會將這孩子培養成為比他還厲害的劍道高手。
可是，這孩子在十三年前，就沒有辦法再拿起劍了。
“那她怎麽築基後期才修成劍意。”別人要是聽見華安文這就話一定狂翻白眼，什麽叫“築基後期才”？那可是很多凝脈、金丹都無法觸及的意境啊！
“衛小姐修劍基礎紮實，想是幼時下了一番苦功夫。可能是少年時期疏於練劍，但是她近一年內進展飛速，想必受了高人指點或是嚴師管教。”
華安文笑了笑：“哪有高人和嚴師，衛姝瑩心裏最敬重她父親，想必是衛侯爺發現自己女兒疏於管教，修行上有所懈怠，語重心長、費盡心思教導了一番。”
“衛小姐所修的《四時劍法》中前四個小章節，立春、雨水、驚蟄、春分都已盡數習得。”
華安文點點頭：“加下來就是清明了，氣清景明、萬物皆顯、清潔明凈，是為清明。心清則景明，氣清則心明，這是要看她的劍心了。”
“正是如此。”張毅讚同道。
華安文又將四時劍法默默讀了一遍，接著說道：“接下來就是《谷雨》，乃是在前面《雨水》的基礎上，將威力變大了許多。同樣是水系劍法，衛姝瑩多聯系一下應該能領悟。”
“這些年來，我雖沒有靈力，不能練劍，劍法玉簡倒是看了不少。這個四時劍法海納百川、變化無窮，好是好，可是後面的缺失的太多，常人難以煉成。我也有所猜測，這不是完全都是缺失，而是本來就是這樣的。
四季輪轉，正是一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四季。或者那位寫下這部劍法的先賢，有意如此。不過這也僅是我的猜測罷了，後面的內容應該有部分缺失的，我推演了一小部分缺失的內容，張叔，你看看對不對。”
“王爺這些日子不吃不睡的，原來是為了研究這個。”張毅笑道。
“閑來無事罷了，”末了，華安文隨口說道，接著又叮囑道：“張叔你給她的時候，只說是你推演出來的。”
“王爺這是何苦呢，對衛小姐這麽好，卻不讓她知道。”張毅蒼老渾濁的眼睛心疼的看著面前的年輕人。
華安文沒有回答他的話：“衛姝瑩送了我兩件禮物，我也送她兩件，這是第一件。”
次日，衛姝瑩帶來兩盒城裏合瀘坊新出的糕點，除了第一次來靜安王府，衛姝瑩每次過來都要帶些吃的玩的。華安文說道：“又拿這些做什麽。”
衛姝瑩小臉一揚：“又不是給你吃的，我帶給張伯伯吃的。”
衛府，有仆人通報：“福康王來拜見侯爺。”
衛侯爺心裏咯噔一下，他知道福康王來幹什麽的。剛走到院子裏，想去迎接他。就看見一個微胖的身影，福康王笑瞇瞇的走過來。
“衛子謙，你猜猜我來做什麽。”福康王比衛侯爺年紀大些，一直都是直呼他的名字。
衛侯爺苦笑了一下，心想這個王爺還是這麽愛玩。
“王爺快請進。”
“是好事，更是喜事。”福康王胖乎乎的臉上笑意更濃。
“我今天來吶，是給我皇上大侄子說親來了，他呀，要娶你女兒做皇後。”
福康王看衛侯爺一臉的凝重之色，心下了然，他問道：“怎麽，衛子謙，這天大的好事砸到你頭上了，你不高興？”
“此事萬萬不可，下官請王爺勸皇上打消這個念頭。”
“怎麽，你們家女兒是天上的仙女？皇上都娶不得？”福康王似是有些不高興。
“我那皇上侄兒對你們女兒那可是癡心一片，瑩兒嫁過去絕對不會受苦。你想想，你女兒嫁過去之後，你可就是當朝的國丈爺，這是多大的尊榮。多少世家小姐們，想要這福分還求不來呢。”福康王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衛家不敢高攀皇室，我女兒實在是才疏學淺，粗俗之人，不敢與皇上相配。”衛侯爺拱手說道。
福康王見衛侯爺面色肅然，衛夫人臉上毫無波動，只得長嘆一聲：“我們是多年的好友了，你也知皇上震怒會給你們衛家帶來什麽後果。”
“任憑皇上處置。”衛侯爺面色不改。
“你啊你。”福康王算是知道衛姝瑩那倔強的性子是跟誰學的了。
“你好自為之吧。”福康王拂袖出門。
石三兒並未跟隨福康王進衛府，因福康王說他不會進去很久，石三兒在外面候著就行。福康王出來了，石三見他眉頭緊鎖，不由得上前說道：“爺，想是事情不太順利？”
“害呀，父女兩個一個脾氣。”福康王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衛侯爺怎麽跟著犯糊塗了？女兒當皇後母儀天下，這是多大的榮耀。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石三兒隱約猜到了衛小姐不樂意這門婚事。
“這就是為人父母啊。”福康王感嘆道。
“所以你看我妻妾有幾房，但是無一人誕下子嗣。我不想要小孩，免得自己被束縛。有了孩子，你不得事事為他們考慮？”
“不說他們父女了，這是皇上侄子給我的任務，不能影響我的生活。走，咱今天去鳳仙樓聽曲，他們說，從北邊新來了幾個女子，長得還不錯，能唱會跳的。”福康王一改臉上郁悶之色，晃了晃扇子，搖頭晃腦的出發了。
石三兒是個粗鄙伶俐之人，聽了福康王說的“你不得事事為他們考慮”，呆住了一瞬，想起來自己那兩個兔崽子。
好在自己跟著王爺，攢下來一筆家底。王爺表面上不著調，心裏門清呢，對他們這些下人很不錯。
可自己裝孫子扮小醜攢下的這份家底，還不是為那兩個兔崽子準備的？他們也到了求學的年齡，皇家學院那樣的超一流學院不用想了，不是他們這樣的人可以進去的，有錢也不行啊，得有地位或是修行的天才。
那幾個一流學院還得找找門路，再不濟只能進去二流學院，那也比那些三流學院強多了……等他們畢業了，老大老實，就給他一份家業，讓他去鄉下尋一處地方找個產業，開枝散葉，建立家族。老二嘛，機靈一些，就讓他還跟著自己為王爺鞍前馬後。
石三兒心中嘆了口氣，為人父母，為人父母，不就得事事為他們考慮嗎？
。。。。。。
衛姝瑩歡歡喜喜的剛從靜安王府回來，就被爹娘喊了過來。剛在華安文那裏，張伯交給她一份玉簡，上面補全了一部分《四時劍法》的內容，省了她好大一番苦工，衛姝瑩怎能不雀躍。
“瑩兒，剛才福康王過來了，你也知道他過來是何事。這件事拖著也不是辦法，我們家太被動了。我問你，你可想嫁給皇上？”
“不想。”衛姝瑩斬釘截鐵的說道。
沒錯，他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空架子王爺，沒有靈石靈藥，也沒有成群的仆人，可是這些又算得了什麽呢。衛姝瑩到此刻，要做出選擇的時候，明白了自己真正的心意。父親說的對，什麽名聲啊，家世啊，地位啊，這些此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我真正愛的人，比這些東西都重要，就算他一輩子只是個默默無名的人，他在我心中也是最特別的人。我要和他一起逃走。我要和他在一起！我只能和他在一起！她心中的感情強烈到要把這句話大聲喊出來。
我，衛姝瑩，才不要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
衛侯爺和衛夫人對視了一眼，衛侯爺說道：“如今之計，走為上計。說不定皇上哪天直接下旨，那時候連斡旋的餘地也沒有，這玉京城你是沒法待了。去你外公那裏的話，皇家容易猜到不說，你外公雖然不懼，也會給楚家帶來不小的麻煩。”
楚家盤踞一方，隱世不出，可畢竟在華湑國範圍內。
“不如去天麓書院，找白虎學院的虎嘯天，雖然路途遙遠一些，可皇家不敢把手伸到那裏去。”
衛侯爺接著為女兒謀劃到：“倘若我送你去，固然很快。然而玉京城這些元嬰們，乃至皇城裏面兩位老祖，勢必會察覺到我們的行蹤，若是他們出手攔下，我們也不好辦。”
“不用爹爹送我，我自己去。”衛姝瑩內心也怕連累家人，自己逃走還算得上自己逃婚。要是衛侯爺帶她逃走，那就是衛家公然跟皇家對抗，斷然不能這樣坑家裏人。
衛夫人眼淚汪汪：“你這一路上路途遙遠，不知道要受多少苦。”玉京城在華湑國中部偏南的位置，衛姝瑩一路上要穿越大半個華湑國，還要路經一兩個小國，才能到達天麓書院。
“爹娘放心，女兒不怕。”衛姝瑩心中燃起一道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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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姝瑩她的劍法練得怎麽樣了。”華安文問道。
“衛小姐在劍道上的天賦，是這些年來，我見過的僅有的能跟您相提並論的人。”張毅輕聲說道，面前的年輕人是他看著長大的，從他像小貓那樣大的時候，張毅就很喜歡這孩子。
一開始是因為這孩子跟先皇長得像，是因為先皇極為喜愛這個小兒子。後來呢，是華安文三歲的時候，小不點拽著張毅的衣服，奶聲奶氣的說：“叔叔，我跟您，學劍。”
先皇哈哈大笑聲中，張毅抱起這個孩子：“練劍可是很辛苦的。”
“我不怕。”這孩子揮舞著小拳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晶晶的。
這孩子確實不怕苦不怕累，張毅親手制定的訓練計劃他都一一完成了，不抱怨也不掉眼淚。
張毅沒有娶妻生子，他將這孩子視為自己的衣缽傳人。他以為這樣的生活可以一直這樣進行下去，他會將這孩子培養成為比他還厲害的劍道高手。
可是，這孩子在十三年前，就沒有辦法再拿起劍了。
“那她怎麽築基後期才修成劍意。”別人要是聽見華安文這就話一定狂翻白眼，什麽叫“築基後期才”？那可是很多凝脈、金丹都無法觸及的意境啊！
“衛小姐修劍基礎紮實，想是幼時下了一番苦功夫。可能是少年時期疏於練劍，但是她近一年內進展飛速，想必受了高人指點或是嚴師管教。”
華安文笑了笑：“哪有高人和嚴師，衛姝瑩心裏最敬重她父親，想必是衛侯爺發現自己女兒疏於管教，修行上有所懈怠，語重心長、費盡心思教導了一番。”
“衛小姐所修的《四時劍法》中前四個小章節，立春、雨水、驚蟄、春分都已盡數習得。”
華安文點點頭：“加下來就是清明了，氣清景明、萬物皆顯、清潔明凈，是為清明。心清則景明，氣清則心明，這是要看她的劍心了。”
“正是如此。”張毅讚同道。
華安文又將四時劍法默默讀了一遍，接著說道：“接下來就是《谷雨》，乃是在前面《雨水》的基礎上，將威力變大了許多。同樣是水系劍法，衛姝瑩多聯系一下應該能領悟。”
“這些年來，我雖沒有靈力，不能練劍，劍法玉簡倒是看了不少。這個四時劍法海納百川、變化無窮，好是好，可是後面的缺失的太多，常人難以煉成。我也有所猜測，這不是完全都是缺失，而是本來就是這樣的。
四季輪轉，正是一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四季。或者那位寫下這部劍法的先賢，有意如此。不過這也僅是我的猜測罷了，後面的內容應該有部分缺失的，我推演了一小部分缺失的內容，張叔，你看看對不對。”
“王爺這些日子不吃不睡的，原來是為了研究這個。”張毅笑道。
“閑來無事罷了，”末了，華安文隨口說道，接著又叮囑道：“張叔你給她的時候，只說是你推演出來的。”
“王爺這是何苦呢，對衛小姐這麽好，卻不讓她知道。”張毅蒼老渾濁的眼睛心疼的看著面前的年輕人。
華安文沒有回答他的話：“衛姝瑩送了我兩件禮物，我也送她兩件，這是第一件。”
次日，衛姝瑩帶來兩盒城裏合瀘坊新出的糕點，除了第一次來靜安王府，衛姝瑩每次過來都要帶些吃的玩的。華安文說道：“又拿這些做什麽。”
衛姝瑩小臉一揚：“又不是給你吃的，我帶給張伯伯吃的。”
衛府，有仆人通報：“福康王來拜見侯爺。”
衛侯爺心裏咯噔一下，他知道福康王來幹什麽的。剛走到院子裏，想去迎接他。就看見一個微胖的身影，福康王笑瞇瞇的走過來。
“衛子謙，你猜猜我來做什麽。”福康王比衛侯爺年紀大些，一直都是直呼他的名字。
衛侯爺苦笑了一下，心想這個王爺還是這麽愛玩。
“王爺快請進。”
“是好事，更是喜事。”福康王胖乎乎的臉上笑意更濃。
“我今天來吶，是給我皇上大侄子說親來了，他呀，要娶你女兒做皇後。”
福康王看衛侯爺一臉的凝重之色，心下了然，他問道：“怎麽，衛子謙，這天大的好事砸到你頭上了，你不高興？”
“此事萬萬不可，下官請王爺勸皇上打消這個念頭。”
“怎麽，你們家女兒是天上的仙女？皇上都娶不得？”福康王似是有些不高興。
“我那皇上侄兒對你們女兒那可是癡心一片，瑩兒嫁過去絕對不會受苦。你想想，你女兒嫁過去之後，你可就是當朝的國丈爺，這是多大的尊榮。多少世家小姐們，想要這福分還求不來呢。”福康王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衛家不敢高攀皇室，我女兒實在是才疏學淺，粗俗之人，不敢與皇上相配。”衛侯爺拱手說道。
福康王見衛侯爺面色肅然，衛夫人臉上毫無波動，只得長嘆一聲：“我們是多年的好友了，你也知皇上震怒會給你們衛家帶來什麽後果。”
“任憑皇上處置。”衛侯爺面色不改。
“你啊你。”福康王算是知道衛姝瑩那倔強的性子是跟誰學的了。
“你好自為之吧。”福康王拂袖出門。
石三兒並未跟隨福康王進衛府，因福康王說他不會進去很久，石三兒在外面候著就行。福康王出來了，石三見他眉頭緊鎖，不由得上前說道：“爺，想是事情不太順利？”
“害呀，父女兩個一個脾氣。”福康王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衛侯爺怎麽跟著犯糊塗了？女兒當皇後母儀天下，這是多大的榮耀。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石三兒隱約猜到了衛小姐不樂意這門婚事。
“這就是為人父母啊。”福康王感嘆道。
“所以你看我妻妾有幾房，但是無一人誕下子嗣。我不想要小孩，免得自己被束縛。有了孩子，你不得事事為他們考慮？”
“不說他們父女了，這是皇上侄子給我的任務，不能影響我的生活。走，咱今天去鳳仙樓聽曲，他們說，從北邊新來了幾個女子，長得還不錯，能唱會跳的。”福康王一改臉上郁悶之色，晃了晃扇子，搖頭晃腦的出發了。
石三兒是個粗鄙伶俐之人，聽了福康王說的“你不得事事為他們考慮”，呆住了一瞬，想起來自己那兩個兔崽子。
好在自己跟著王爺，攢下來一筆家底。王爺表面上不著調，心裏門清呢，對他們這些下人很不錯。
可自己裝孫子扮小醜攢下的這份家底，還不是為那兩個兔崽子準備的？他們也到了求學的年齡，皇家學院那樣的超一流學院不用想了，不是他們這樣的人可以進去的，有錢也不行啊，得有地位或是修行的天才。
那幾個一流學院還得找找門路，再不濟只能進去二流學院，那也比那些三流學院強多了……等他們畢業了，老大老實，就給他一份家業，讓他去鄉下尋一處地方找個產業，開枝散葉，建立家族。老二嘛，機靈一些，就讓他還跟著自己為王爺鞍前馬後。
石三兒心中嘆了口氣，為人父母，為人父母，不就得事事為他們考慮嗎？
。。。。。。
衛姝瑩歡歡喜喜的剛從靜安王府回來，就被爹娘喊了過來。剛在華安文那裏，張伯交給她一份玉簡，上面補全了一部分《四時劍法》的內容，省了她好大一番苦工，衛姝瑩怎能不雀躍。
“瑩兒，剛才福康王過來了，你也知道他過來是何事。這件事拖著也不是辦法，我們家太被動了。我問你，你可想嫁給皇上？”
“不想。”衛姝瑩斬釘截鐵的說道。
沒錯，他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空架子王爺，沒有靈石靈藥，也沒有成群的仆人，可是這些又算得了什麽呢。衛姝瑩到此刻，要做出選擇的時候，明白了自己真正的心意。父親說的對，什麽名聲啊，家世啊，地位啊，這些此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我真正愛的人，比這些東西都重要，就算他一輩子只是個默默無名的人，他在我心中也是最特別的人。我要和他一起逃走。我要和他在一起！我只能和他在一起！她心中的感情強烈到要把這句話大聲喊出來。
我，衛姝瑩，才不要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
衛侯爺和衛夫人對視了一眼，衛侯爺說道：“如今之計，走為上計。說不定皇上哪天直接下旨，那時候連斡旋的餘地也沒有，這玉京城你是沒法待了。去你外公那裏的話，皇家容易猜到不說，你外公雖然不懼，也會給楚家帶來不小的麻煩。”
楚家盤踞一方，隱世不出，可畢竟在華湑國範圍內。
“不如去天麓書院，找白虎學院的虎嘯天，雖然路途遙遠一些，可皇家不敢把手伸到那裏去。”
衛侯爺接著為女兒謀劃到：“倘若我送你去，固然很快。然而玉京城這些元嬰們，乃至皇城裏面兩位老祖，勢必會察覺到我們的行蹤，若是他們出手攔下，我們也不好辦。”
“不用爹爹送我，我自己去。”衛姝瑩內心也怕連累家人，自己逃走還算得上自己逃婚。要是衛侯爺帶她逃走，那就是衛家公然跟皇家對抗，斷然不能這樣坑家裏人。
衛夫人眼淚汪汪：“你這一路上路途遙遠，不知道要受多少苦。”玉京城在華湑國中部偏南的位置，衛姝瑩一路上要穿越大半個華湑國，還要路經一兩個小國，才能到達天麓書院。
“爹娘放心，女兒不怕。”衛姝瑩心中燃起一道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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