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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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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系統出言,倒是回答了水渺渺心裏想的另個問題:“在各個世界中穿梭,時間對宿主你來說已經是相對概念了。你的年紀和時間,永遠停留在一個時間段,不會再改變。”

“也就是說,”水渺渺皺眉,“我永遠都是二十歲的樣子了,外貌不會再老去。”

“可以這麽理解。”系統附和她。

“餵,你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前方,傳來曾子欲滿是不耐煩的聲音。

曾子欲穿了一身的雪白,衣服上還有白色毛毛的裝飾,看起來很像他的真身——雪兔。

是一種天真的狠厲和殘忍。

若是不知道曾子欲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或許別人還會誤認為長得好看的曾子欲,長相和性格或許都屬於可愛那掛的。

其實不是。

完完全全地不是。

年紀輕輕的曾子欲,曾經就背叛過一次師門,聯合外來之人將師門之人斬殺過小半。

後來,他似乎良心發現了還是什麽原因,在最後師門防線要徹底崩潰前,再度倒戈,反過來保護了師門。

僅憑一己之力,就擊退和震懾了所有的外來之敵。

實力恐怖到驚人,不得不讓師門上下的所有人敬佩。

水渺渺若有所思想著有關曾子欲的背景,想的入神。

過了會兒,她才回神,覺出不對勁來。

……不是,她是怎麽知道曾子欲背景的。

系統欠欠冒出:“因為這些世界和攻略人物的背景,都是宿主你進入一個世界後,腦海記憶中自帶的。”

水渺渺極度無語:“那你不早說。”

害的她以為她當真是赤手空拳上場,螞蟻要去單挑大象。

只要有了有關曾子欲的相關信息,攻略他的這件事,難度就相對的減弱了。

只要有因必有果。

水渺渺摸著下頜,盯著窗邊豪邁坐著的曾子欲思索。

只要找出,當初的曾子欲為什麽要背叛師門,最後為什麽又保護了師門,或許就能更接近曾子欲的心。

水渺渺認真想著,還註意到了一件事。

為什麽這偌大的師門會不計前嫌留下曾子欲。

難不成是因為懼怕曾子欲這個小魔頭?

水渺渺頭大,手捂著額頭。

她第一次做任務,就被安排到了已經顯露過殘忍一面的曾子欲手上,真可謂好生折磨。

水渺渺吞咽著口水,沒力氣爬上床,幹脆就盤腿坐到了地上,趴在那裏休息。

曾子欲見過各種各樣或是對著他犯花癡,或是懼怕他懇求他,或是厭惡他的人。

就是沒見過水渺渺這種,在他面前擺爛的人。

曾子欲因為水渺渺的怪異表現,多看了水渺渺一眼,擡起手臂,隔空召回床上的飛刀,跳下窗沒影了。

水渺渺發著呆,連曾子欲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外面升起的太陽大,屋內逐漸熱起來。

水渺渺捂著空虛的肚子,感到餓了。

一擡頭,丫鬟們準時準點端了熱騰騰的飯菜進來,繼續照顧水渺渺的起居飲食。

“哎,”水渺渺被丫鬟扶回床上靠坐著,問起這個丫鬟有關她們主子曾子欲的事情,“你們家主子的真身……”

水渺渺的話才說到這,便感覺喉嚨被人用力撅住,仿佛有誰要隔空掐斷她的咽喉,一口黑沈汙濁的老血從腹中蔓延。

“噗!”

水渺渺無力趴在床邊,初次嘗到了曾子欲的瘋批。

以及曾子欲手下人的瘋批。

水渺渺吐出一口血,身體虛弱,視野模糊,擡頭去看,望見規矩跪坐在床前的丫鬟見慣不怪拿出張幹凈的帕子,幫水渺渺擦幹凈嘴角的鮮血。

仿佛已經做過很多這種事情了。

“你,你,”水渺渺幹巴巴張著嘴,與眼中帶著詭譎笑意的丫鬟撞上目光,“你們……”

給她下藥了。

水渺渺的腦海中,冒出有關這種藥的相關內容。

曾子欲給她下的是禁藥。

還有,水渺渺知道了件讓她毛骨悚然的事情。

印象和人設中,曾子欲不是那種會在身邊留隨從的人。

尤其是異性。

水渺渺暈過去之前,視線快速下滑,瞄見她面前的丫鬟的身體一角有類似布娃娃的線頭。

她面前的這個人,只是曾子欲使用禁術,縫出來的一只布娃娃。

水渺渺驚恐瞪大眼。

也就是說,這個丫鬟就是曾子欲放在她身邊的眼線。

水渺渺的腦袋害怕偏向另一側,頭撞到了床,入眼床上照出來的各種各樣奇怪的符紙圖案。

這張床是紙做的!

水渺渺深吸一口氣,帶著害怕,暈死了過去。

水渺渺不知道曾子欲給她看到的東西,到底有多少是真實的。

她暈過去前的一秒鐘,腦中還在思忖,曾子欲如此實力強大的人,究竟會有什麽東西能把他傷回了奄奄一息的原形。

……也是。

水渺渺翻著白眼,攤倒在床上。

就曾子欲這種小魔頭,誰敢來他府邸做事。

就算是被祖師爺發配到邊疆或者趕下靈山,也沒人敢待在陰晴不定的曾子欲身邊。

水渺渺再見到曾子欲,是在後山常年的積雪之地。

水渺渺小心翼翼提著裙擺,懷裏揣著一只燒雞,衣服穿得單薄,被凍得瑟瑟發抖,縮著脖頸和身體,一步步踩在雪地上。

“真是的,”水渺渺邊往前摸索著走邊吐槽,“要不是為了攻略,誰會跑到這種地方給你送吃的。”

就是在那時候,水渺渺一擡頭,臉頰處又被貼著近距離擦過一柄飛刀。

曾子欲坐在積雪之處的山頭,靠在那一個人看雪景,擡著手,隔空操控著那柄飛刀,很惡趣味和帶著警告意味地,劃去了水渺渺的一縷長發。

“我的頭發?!”

水渺渺懷裏的燒雞掉到地上,在雪地滾落幾圈,從油紙中滾落出來,熱氣散去幾分。

水渺渺穿越到這世界,頭頂的頭發實打實是她自己養護了好幾年的寶貝頭發。

她咬緊牙關,敢怒不敢言,不敢瞪難惹的曾子欲,就不高興地撇著嘴,蹲在地上邊撿起那只燒雞,邊給還在半空飛來飛去似在興奮的飛刀比了個小拇指。

嘁,小垃圾,有種別靠曾子欲,和她單打獨鬥。

“靈器是有思想的。”

坐在那垂眸看雪景的曾子欲,忽而開口,戳穿水渺渺心中對他的飛刀的鄙視。

水渺渺心裏一驚,手裏的燒雞差點又掉到地上。

完了,那這把破飛刀,會知道她剛才罵了它嗎。

關於這個問題,曾子欲沒再開口和水渺渺東扯西扯,直奔主題,用飛刀指著水渺渺脆弱的脖頸:“你來這裏找死嗎。”

水渺渺吞咽口水,危機關頭了,還笑得出來,兩眼彎彎陪笑:“當然不是啦。我是看你沒吃飯,所以給你帶了吃的。”

水渺渺言笑晏晏,介紹自己帶來的凡間食物:“這是我走了很遠的路,特地為你打獵來,親手烤好的燒雞。”

曾子欲看著水渺渺懷裏的燒雞,陰沈的冰塊臉皸裂出一絲笑意。

“你好大的膽子,”曾子欲口中教訓著水渺渺,眸中卻難得漾開一絲揶揄,“竟敢把師尊養在後院的坐騎給殺了。”

“師尊……師尊的坐騎?”水渺渺錯愕,低頭,認真看了看自己手中,只比她的巴掌大了一點點的雞,“這麽小的玩意兒,是咱師……師尊的坐騎?”

水渺渺驚訝到口吃,難不定主意曾子欲口中的師尊,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

“曾,曾師弟,”水渺渺陪著笑,青綠色的裙擺染到了雪,濕沈沈的拖在地上,“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坐騎對咱師尊重要嗎?”

“重要。”

曾子欲的這一聲,想也不想便冒出。

水渺渺吃癟,陷入沈默。

完了完了,她的好心辦了壞事。

這下她不光沒在曾子欲這裏撈到好處,而且還得罪了師尊。

水渺渺頹喪著,嘆口氣,抱著那只燒雞蹲下身,又在曾子欲面前露出了那幅擺爛的樣子。

曾子欲瞟她:“害怕了?”

水渺渺沒什麽好氣地反問曾子欲:“能不害怕嗎。”

水渺渺在二十一世紀,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單親家庭的孩子,這輩子都靠自己打拼和學習。

好不容易把自己養到二十歲了,卻被命運捉弄,出了車禍死了。

然後來到了這個她並不熟悉的仙俠世界。

水渺渺擡眸,觀察著這座雪山,最終把目光落到曾子欲身上。

“我見你的第一眼,就在冰天雪地的地方。”水渺渺不怕死地猜測,“你是雪兔,所以喜歡待在有雪的地方?”

曾子欲的一聲呵笑從喉底低沈沈冒出。

水渺渺只聽頭頂劃過一道清脆的收刀聲,一直繞在她身邊威脅著她的飛刀,被曾子欲唰得一下收回了衣袖間。

曾子欲紮著高馬尾,儼然一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畫面。

“你當真是失憶了。”曾子欲開了金口,“所以這麽不怕死。”

水渺渺對待這個世界的態度,是擺爛和努力參半的。

她往地上一坐,往雪地一倒,說著中二的臺詞,“我這個母胎單身的人,卻被派了如此難度系數高的任務——如果死亡註定是我的結局,那我會坦然接受。”

曾子欲不似其他溫柔作風的人。

他長劍一揮,踩了個輕功,一躍飛至水渺渺跟前,對著她的命脈便刺去,殺紅了眼,帶著乖戾興奮的笑。

“那我便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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